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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采芙蓉GL-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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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说上了话。”

    莲真见她说着说着,突然就红了眼眶,愕然道:“怎么了?”

    沁竹低下头:“没什么,我就是为表小姐和润兰难过。”

    莲真疑云大起,正要追问,却听她哽咽着道:“外面不少人都暗中议论,太后对自家兄弟冷酷绝情,连小孩都。。。。”说到这里,却又咽住,取帕子擦拭眼泪,断断续续的道:“我现在知道,太后为什么会这样了,她。。。。。。她对表小姐从来都是视若珍宝的。”

    冰轮这些天几乎不踏出门槛,朝见大臣之余,总是在暖阁或书房闭目静坐,长时间不发一语,高贤知她心绪不佳,又见她跟莲真好些日子都没见面,也不再彼此遣人互送玩物或吃食,只当两人闹了别扭,只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何而起,心中万分着急,却也不敢像往日一样,擅作主张从中周全。

    这日晚膳过后,冰轮忽道:“咱们瞧瞧宸主子去。”

    高贤大喜,连忙道:“是,奴才这就叫他们准备轿子。”

    屋子里静悄悄的,莲真侧卧在窗前软榻上,身上裹着一条杏黄色丝被,长发自然而然垂落被外,柔软光泽有如上好黑缎,冰轮走到榻前,在她身侧坐下,手伸至榻前的火盆上方,烤了烤手,含笑道:“什么时候这么怕冷了。”

    没有声音,冰轮俯身上前,轻声道:“睡着了么?”

    “嗯。”

    冰轮道:“又快到年下了,案上奏折堆积如山,今日好不容易喘口气。”

    “嗯。”

    仍是简单的一个字,冰轮着迷一般闻着她身上淡淡幽香,仿佛满腔心事都暂时找到了地方封存,也不理会她的冷淡,掀起被子,也钻进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她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英王妃都告诉你了么?”

    “你是指哪件事?”

    冰轮轻轻叹了口气:“莲儿,我并不想骗你,很多时候,我也是不得已。”

    又没有了声音,冰轮从被中摸索,握住她的手,她却轻轻挣脱开来,冰轮无奈:“莲儿。”

    “冰轮,你快活么?”

    冰轮一怔:“什么?”

    “你一步一步,精心谋划,做了那么多事情,如今,已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人的生死命运都掌握在你手中,你快活了么?”

    冰轮道:“我做很多事情,都不为着自己快不快活。”

    “那你是为了什么?”

    冰轮久久没有说话,两人相隔如此之近,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莲真只觉心下一片焦灼,那种焦灼感随着时间,慢慢扩散蔓延,从胸口到喉间,渐渐都开始微微发疼,冰轮终于开口:“我只为着自己想不想做。”

第131章 第 一百三十一 章() 
莲真背对着她,放在胸口的手一点一点攥紧; 冰轮道:“莲儿; 我知道你为英王妃的事生我气; 但你要知道,当时这件事越少人知道; 她们母子就越安全。”等了一会,见她仍无动静; 又柔声道:“总之一切都过去了; 今后你们姐妹不会再分开了,你若是想念你的父母家人,也可以接他们来京中长住,随时召进宫相见。”

    “是么?”莲真道:“一切都过去了么?”

    冰轮微怔,随即道:“英王的死,我也很遗憾,但杀害他的人也已被斩首,算是对王妃和小王爷有了一个交代。”提及此事; 不免有些愧意; 又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和瑞太妃两人,该多叫英王妃进宫走动走动; 好生解劝些儿; 她还年轻,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人死不能复生。”莲真重复了一句,轻声道:“多轻巧的一句话; 死的可是她此生挚爱,她的丈夫,她幼儿的父亲。你爱的人死了,你也会这么安慰自己吗?”

    话未说完,冰轮面上已变了颜色,莲真虽看不见她,却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甚至她呼吸间的细微变化。对于冰轮来说,林婉溪永远是一个禁忌话题,是任何人都不能碰触的痛处,莲真明知她已动怒,此刻却不比往常,不但无丝毫惧意,反而生了一丝血淋淋的快意,好像她愈是愤怒,自己胸口撕裂般的隐痛,便能稍微减轻似的。她强忍泪意,继续道:“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么?”

    “够了!”

    冰轮忍无可忍,掀开被子下榻,向前急走几步,到了门帘前,不知怎的又停下,回过头去,见她纹丝未动,一把青丝倾泻枕畔,颈间细腻莹泽的肌肤依稀可见,只是一个安静的背影,都仿佛极美的一幅画,甚至一片衣角,一截衣袖,都能叫人生出无限遐想和爱怜来,她心中顿时一软,缓缓走了回去,重在她身边坐下,过了一会,方道:“以后不许再跟我说这样的话。”伸手扳她香肩,莲真迫不得已,转过身来,却不愿意看到她的脸,便闭上眼睛。

    冰轮看着她,道:“你若是。。。。。。有什么事,我。。。。。。”说到这里,甚觉艰难吃力,喟然轻叹,停了下来,注视着她的目光却渐渐变得温柔,情不自禁俯下身去,莲真脸微微一偏,她的双唇便落在了她的脸颊。冰轮僵了几秒,凤眸微眯,手指顺着她鬓边的发丝一路划下去,道:“嗯,我这会儿倒真是有些好奇起来,英王妃进宫,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仍保持着适才的亲密姿势,温热的气息如同羽毛一般,轻拂着莲真的脸,带着撩人的酥痒,然而她的语气,是那么轻,那么淡,莲真忽然忆起沈闻樱所求之事,心头微微一凛,随即轻轻抓住了她的衣领,冰轮微微一怔,尚未反应过来,莲真整个人都已贴上来,冰轮顿时失去重心,有些狼狈地将她扑压在榻上。

    热,两人肌肤相贴,身上都是汗意,可愈是这样的出奇的热,那清凉淡薄的芬芳便愈是令人沉迷,莲真像一只猫一般,紧紧蜷缩在冰轮的臂弯里。冰轮轻轻吐了口气,满腔不悦此刻早已烟消云散,凑近她耳边:“这屋里挺暖和的,你还叫人生这么一炉火,可要把人热得化了。”

    莲真倦得极了,只轻轻“嗯”了一声,冰轮嘴唇从她耳根处慢慢下滑,吻住她的耳垂。莲真转开脸,语似呢喃:“别闹,我累了。”

    冰轮复又躺下,柔声道:“好罢,那你睡,我再陪你一会儿,也就走了。”

    “冰轮。”莲真忽然问道:“那日你说,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伤害我的事情,你会做什么事情伤害我?”

    “那不过说说罢了。”冰轮面上笑容微微一滞,道:“我身处这个位置,有时候免不了要做些你不喜欢的事情。”

    “不喜欢和伤害,那可是有很大不同的。”

    冰轮岔开话题:“英王妃的事情,你反应不就很大么?”

    莲真默然,半晌,开口道:“冰轮,你能不能答允我一件事情?”

    冰轮本能的想问“什么事”,话到嘴边硬生生打住,只道:“你说。”

    “你能不能保证闻樱母子的安全?”

    冰轮一愣,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你要我保证沈闻樱和宗照的安全?”

    “是的。”

    冰轮道:“你担心我会伤害宗照?”

    莲真没有回答,只道:“他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短短的一瞬间,两人间的气氛已悄然发生了改变,冰轮胸中的柔情蜜意如同海浪退潮一般,正渐渐隐去,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难道你连这个也不愿意。。。。。。”

    “我答应你。”冰轮避开她的眼神,缓缓的道:“英王为国牺牲,他的遗孀遗孤,理应得到厚待,小王爷也必可平安无忧的长大。”

    莲真总算放心,冰轮却已起身下榻,从地毯上拾起散落的衣裳,一件件穿上,莲真并无往日的眷恋不舍,平静问道:“你要走了?”

    “嗯。”冰轮整理完毕,一句话在心头转了又转,终是忍不住问出来:“你方才。。。。。。那样,只是为了求我这件事情?”

    莲真不发一语,只静静的看着她,她本以为她会生气,会拂袖而去,然而她只是呆立片刻,又走回榻前,目光复杂地注视着她,然后倾下身子,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我回去了,你歇着罢。”

    天空一片晦暗,云层压得很低,朔风凛冽,侵肌刺骨。柴彪却不改武将本色,执意骑马,还未到王忠府邸,便翻身下马步行,王忠之子王永淳在外等候已久,见状连忙上前相迎,两人寒暄几句,一同进入大门。

    这座府邸柴彪来过无数次,但唯独这一次心情最为沉重。王永淳将他带到正厅,亲自推开房门,客气的道:“家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柴统领请。”

    王忠身披着黑色狐裘,坐在一张铺着狼皮褥子的大椅上,熊熊炉火映照着他苍老的脸庞,将他新添的皱纹一寸寸清晰地刻了出来。“你来了。” 他抬头看见柴彪,手往面前的椅子一指:“坐。”

    柴彪恭恭敬敬行了礼,方谢坐,王忠道:“我如今已不是首辅,你不用行这般大礼。”

    柴彪忙道:“大人说哪里话,大人三朝元臣,在不在内阁为相,我对您的尊敬都是一样的。”说话之间,下人已奉上茶来,忙伸手接过,继续道:“早要再来看望大人,只是近来事务缠身,抽不开身,还要大人亲自相召,实是失礼之至,现见大人身体康泰,精神依旧,我也放心好些。”

    “你有这份心,便难能可贵了。”王忠咳嗽一声,道:“你是知道的,向日我这里,有那一天少了人来?有的人等着十天半个月,也要等着见我一面,现在门堪罗雀,请人过来,人家都要百般推拒的,难为你还想着我这没用的老头子。”

    柴彪微觉尴尬,正不知怎么接话,王忠道:“皇上近来若何?”

    柴彪似早知他有此一问,很快回道:“皇太后及皇上皆圣躬安好。”心中却是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小皇帝曾派身边贴身太监私下向自己传话,此后又数次召见,欲从他这探知太后的想法,并暗示他表明忠心,宫中处处皆是太后的耳目,自己如何敢轻言妄动,每次都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惹得皇帝大为不快。唉,小皇帝聪则聪慧,可是还是年少,太着急太沉不住气了。

    王忠呷了一口茶,缓缓道:“我虽赋闲在家,却听得说西边几州一些逆臣联名上奏,要求皇上退位,另立长君,最近京中可是流言四起啊,柴统领怎么看?”

    柴彪心想,你因霍牧而被免职,现在霍牧已倒,太后却没让你官复原位,难道你这只老狐狸还不清楚其中的关窍么,皇上的处境显然是不妙的了。想虽如此想,却不敢不回答,便道:“流言只是流言,大人不必太过在意。”

    王忠目光如刀:“若是真有人觊觎大位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柴统领,难道你不应该替皇上打算打算?”

    柴彪听得他话说到这份上,垂下眼皮,只得道:“皇上年少,力薄势孤,若果真不幸如此,下官亦无可如何。”

    “混账!咳!咳!”王忠激动之下气息不畅,咳嗽连连,柴彪连忙上前扶他,欲要端水给他喝,王忠一把抓住他的手,怒道:“你是先帝臣子,先帝信任你,才让你掌京城戍卫,你。。。。。。你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柴彪苦笑道:“大人,您现在虽然不在内阁,但是如今的情形,你还不清楚吗?就说先帝的旧臣罢,先帝驾崩之后,换了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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