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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带着爹娘和夫婿来咱们张家村。”
武将?回张家村?黑大富吓得手里的锄头微微一抖。
张小北道看黑大富这样,便知道寻音和黑家的事并不难解决,无非是借势威慑,再加上钱财到位,应该就差不多了。
现在关键的是他爹,他得联合全家稳住他爹,还得看着,不能让他跟寻音接触。
张小北一回到家里,见娘正跟二姐小妹说话,就笑着喊了声二姐,一看爹不在家,就警惕地问道:“娘,爹去哪儿了?”
胡氏道:“他一大早就去帮小叶出摊了。”
张小北道:“清海不是刚回来吗?小叶姐怎么又出摊了?”
胡氏道:“我也这么问来着,小叶说,有一个人要买她腌的咸鸭蛋和咸鹅蛋,说好了的今天送过去。你二伯来借牛车,你爹非要去帮着送,我也懒得瞧他那张死脸,干脆就叫他去了。”
张小北心里一咯噔,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爹会不会去找寻音?毕竟小叶是知道寻音的住处的。若是小叶知道来龙去脉还能帮她遮掩,就怕她不清楚其中的内情,就带着他爹去找寻音,当然也有可能双方会碰面。
张小北越想越不对劲,就跟胡氏说道:“娘,我再去一趟县里办点事。”
胡氏忙道:“昨儿个不是刚回吗?你有啥急事呀?再说牛车被你爹赶走了,你也没法去呀。”
张小北道:“没事,我坐别人的驴车去。”
张小北回屋匆匆拿了荷包,就大步朝外走去。
官道上的驴车牛车也不是说有就有,张小北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车,索性就迈开步子向县城走去,边走边等车也好。
张小北走到一半才等来了一辆驴车,等他到了县城时,已经是晌午了。
张小北一路往城北奔去。
他先去小叶经常摆摊的地方看看,没人。又问了旁边的摊贩,那些人说,她今天没来摆摊,好像是送了东西就回家了。
张小北只好转而向杨奶奶家走去。
他在路上随意称上了几斤点心和果子去了杨家。
偏偏杨奶奶也不在家,张小北只好站在院门外等着,这一等就是一下午。
直到黄昏时分,杨奶奶才回来。
张小北出声唤道:“杨奶奶,我是张小北,寻音呢?”
杨奶奶静静地看了张小北一会儿,摇摇头,叹息道:“你们两个呀,哎进来吧。”
张小北忐忑不安地跟着杨奶奶进了屋。
他不放心地又问一句:“杨奶奶,寻音怎么没跟你一起回家?”
杨奶奶没说话,把一个蓝布包袱递给他,说道:“她今天早上就走了,这是她留给你的。”
第九十九章寻找()
张小北颤抖着手打开包袱;见里面是三张五十两的银票和一封信。他把银票放到一边;赶紧拆开信看。
信中写道:“小北;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成新县。那天在潘家食肆;我听到你爹说的话了。如他所说;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女;我可能会找到我爹娘,也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年,谁也不知道这中间会发生什么事。何况我身上还有黑家的麻烦;你家人不同意我的事也是正常。你原本可以娶一个更好的姑娘,没必要跟我绑在一起。你不要怪你爹,他只是替你着想罢了。我也不怨他;在张家村时;他对我也挺好。只是今生我们有缘无分,你能喜欢我;我特别高兴。其实我早就心悦于你;但一直不敢说。那天;你在江边跟我剖白心迹时;我简直是诚惶诚恐、难以置信;所以才会喜极而泣。
我这次可能要去府城,也可能去别的地方;你千万不要去找我,你的身体不好;一定要记得好好调养。也千万不要为我分心;好好读书。我上次得的赏银,留下五十两给杨奶奶养老,拿走一部分当盘缠。剩下这些都留给你,好用来下次乡试时当盘缠,我刚得到赏银就想给你,可又怕你不收。这些银票你一定得收下。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了。你给我的太多太多了,在我最难熬的时候你给我希望和情谊,还教我读书认字。我临走时,带走了你送我的鞭子,你手抄的书,你送我的钗子,还有你穿过的衣服,我最喜欢穿着你穿过的衣服,衣服上有你的气味,穿上它,就好像你也在我身边一样。临别之时,心绪纷纭无比,写得乱七八糟,不知所云,字迹也不好看,你就将就着看吧。”
张小北读着这些朴实无华的字眼,看着有些歪歪扭扭的字迹,一滴滴泪水落在纸上,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这么好的一个人,这么一个有着金子般纯净美好心灵的女孩,他那个爹竟然如此嫌弃她、伤害她。这都怪他,怪他没有保护好她,怪他太容忍自己的父亲了。他现在就要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
张小北擦擦眼泪,对杨奶奶说道:“杨奶奶,你知道寻音往哪个方向走了吗?我要去找她。”
杨奶奶用慈祥的目光看着张小北,说道:“寻音,应该去府城了吧,不过,她说不让你去找她。”
张小北匆匆跟杨奶奶告别,转身就走。
杨奶奶叫住张小北:“天都黑了,你好歹也得等到明天再上路。”
张小北一想也是,自己都糊涂了,天黑了,他上哪去找马车?
张小北失魂落魄地去了潘家,张小草一见弟弟这副样子,不由得吓了一跳。
张小北把寻音离开的事告诉了大姐,张小草也不由得埋怨起自己的父亲来:“都怪爹,他说话又难听,嗓门又大,寻音肯定是听见了。”
张小北怒声道:“怪我,怪我太惯着他了。才让他这般不知天高地厚。”
张小草叹息道:“你不惯他,又能怎么着?他是咱们的亲爹呀。”
张小北闭着眼睛,说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张小草怕他气头上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赶紧劝道:“等我抽空去找咱爷,咱二伯,让他们好好说说咱爹。”
张小北平复一下心绪,又说道:“我明天就要去找寻音。”
张小草赶紧说道:“你刚回来又要去出门,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吃得消,我没事。”
张小草还想再劝,但一看弟弟神色坚定,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好说道:“那你先睡一觉,明天养好精神好出门。”
“嗯。”张小北点点头,把身子蜷缩在床上,闭目不语。
张小草微微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掩上门出去了。
张小草回到房里就跟潘云博商量弟弟的事。
潘云博听罢妻子的叙说,也不太客气地说道:“小草,你也别怪我对岳父大人不敬,这事是他做得不对,寻音这姑娘人挺不错。不是说娶妻娶贤吗?寻音难道不贤惠吗?何况他俩又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岳父大人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张小草说道:“我也觉得我爹做得不对,说话太过份了,那天连清河都给装进去了。说什么我二妹活该受罪的命什么的,你说人家都成亲了,他还说这些干什么。”
潘云博当时就发现了,只是没好意思跟妻子说。
他问道:“小北要去找寻音,这事有些难办,你瞧他那面黄肌瘦的模样,这还没缓过来呢,哪能又出远门?”
张小草也是一脸忧色:“谁说不是呢。可是他眼下正在气头上,我恐怕劝也劝不住。”
潘云博想了想,说道:“这事,咱俩劝都效果不大,我看不如把清河叫来,他俩要好,又说得上话。”
张小草一听也只能如此,赶紧出去差个伙计,去叫赵清河过来。还好,赵清河所在的私塾离他们算远,不一会儿就能到。
赵清河来了之后,潘云博先去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告诉了他。赵清河沉吟一阵,道:“我估计岳父今天早上肯定去找寻音了。这个人算了,我去看看小北。”
张小北推开门看到赵清河时,便明白这是大姐和大姐夫搬来的说客,便苦笑一下,说道:“你进来吧。只是先说好,不准当说客。”
赵清河正色道:“放心,我不是说客,我就是来看看你。”
“嗯。”张小北一脸颓然地坐在床沿上,也不说话。
赵清河陪着他坐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要去找寻音,我也不反对,只是你不该走得那么急,你才回来,什么事都没办,连咱们的李先生都没拜访,再急匆匆地离开,这样不妥吧?”
张小北道:“我怕去晚了,就追不上寻音了。”
赵清河道:“就算你现在去追赶,也未必追得上呀。况且,你总得跟岳母说一声吧,总不能真要一声不响就走掉吧。”
张小北低头默想一会儿,道:“那我回去拜访一下李先生,再跟娘说一声就出发。”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得跟我爹好好说说。”张小北说到后半句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赵清河也不好说他这个岳父怎样,只能无言以对。
张小北几乎一夜无眠,次日天不亮就醒了,他去街上租了辆马车回张家村。
此时,胡氏也是一夜没睡好,担心着儿子的事。
张小北回家的时候,他们刚好在吃早饭。
胡氏赶紧迎上来问道:“小北,你这是咋地了?一夜没睡觉?”
张小北看着正在津津有味喝粥的张耀祖,冷冷地问道:“爹,你昨天早上去干什么去了?”
张耀祖故意装糊涂道:“我去帮小叶送鸭蛋了。”
张小北冷笑一声:“是吗?托你老的福,寻音离开杨家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张耀祖不由得一怔,干笑道:“她、她走了?”
胡氏先是疑惑地看着父子俩,听着听着便弄明白了。
她指着张耀祖骂道:“你怎么没跟我商量商量就自作主张?咱们同不同意是一方面,但是寻音帮了咱们小北可是事实,你再怎么着也不能说难听话吧?”
张耀祖梗着脖子反驳道:“我也没说啥难听话,我就说了些实话。”
胡氏狠狠地呸了他一声:“你说的实话有多难听,你自个儿不知道吗?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
张耀祖重重地把碗放在桌上子上,对着胡氏嚷道:“你咋说话呢?我是你当家的,你咋训我跟训儿子似的?”
胡氏讥讽道:“你自个摸着胸口想想,你做的事哪样有咱儿子好?以前我觉得你这人除了窝囊、懦弱、拎不清没别的毛病,如今一看倒好,人家一边长岁数一边长经验,你是边长岁数边长毛病,你自个儿摸着胸口想想,自打咱儿子中了童生秀才,你是不是就飘起来了,整天跟脚踩在白云上似的,认不清自个儿几斤几两了。”
张耀祖一脸地气极败坏,“我怎么就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了?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小北好。”
张小北接过母亲的话:“爹,我不需要你为了好。再说,你根本不是为我好,如果要为了我好,你就该听听我的意见,听听我娘的意见,而不是这么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算了,我什么也不想说了,你以后想作就就继续作,大不了,我一走了之,以后也不回来了。”
张耀祖愣了一下,反问道:“小北,你这是啥意思?吓唬我?”
张小北意兴阑珊地道:“我懒得吓唬你。”
他转而又对娘亲说道:“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