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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郁夏背后站着的男人是谁,吃饱了撑的非要和叶暮尘去扛正面。
她用来给岚岚的300万还是她小心讨好俞正英时,从他身边好不容易要来的钱,俞正英也算是彻底完蛋了,他当然不会放过肇事者李枫灵,选择性失忆的忘记这个计划中自己也是参与者的。
300万不是个小数目,按照她的家境除非卖房才有可能偿还,可是她只有和父母共有的一套房,先前住在俞正英的房子里也只是借住而已。
卖了房子让她和父母住到哪里去?而且最关键的是她可能还赔偿郁夏很大一笔费用才能保住自己不吃官司。
“师傅,好歹我也陪了你这么久,你非要把我逼死吗?”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俞正英还在这时来问她要债。
“你情我愿的事情干嘛说的那么委屈,你若实在没有办法,我可以给你指出一条明路,你不妨去求求看叶暮尘看她愿不愿意放过你,凭你在床上的技术如果让他满意的话,说不定什么都解决了,毕竟他才是站在郁夏身后的男人。”
俞正英随口一说,李枫灵倒也听了进去,她已经没有办法了,唯有豁出去博叶暮尘对她会有兴趣。
所以她又重新好好的打扮了自己,来到郁氏的门口,果然在下班时间等到了那个器宇轩昂的男人大步沉稳走出公司,李枫灵立刻就决定无论如何要爬上他的床,比起俞正英,这个男人实在太有魅力,即使没有名分的跟在他的身边,她也愿意。
“叶总,叶总。”
叶暮尘回头就看到李枫灵楚楚可怜的站在她面前,眉头一皱,这女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我知道你可能不想看到我,但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好心的救救我好不好?”
“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这么害郁夏的,可是可是我也只是一时昏了脑子才做出这种事情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若你要道歉,该去找夏夏,毕竟受害者是她不是我。”叶暮尘已经没有和她扯皮下去的想法,转身就走,可李枫灵突然跪下来抱住她的大腿不依不饶:“我知道郁夏老师是听你话的,只要你说不要追究,她一定就会不追究的,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暗示意味这么明显的话,叶暮尘当然听的出来,可完全没有被女人爱慕的虚荣心,发自内心的神烦这些脑子不清醒的女人,他看上去很缺女人吗?
“再不滚,我立刻叫保安了。”
“不要不要,我真的会好好报答你的。”像是怕他听不懂似得,李枫灵甚至想解开衣服的扣子却被叶暮尘一脚给踹飞。
“居然有人叫你小郁夏?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简直就是对他小老虎的侮辱。
被踹在一旁的李枫灵这时才知道,她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想出名是错吗?想成功难道不可以吗?她是寒门学子本来路就已经很难走了,为什么连这么点机会都不给她?
其实不是她没有成功的机会,而是一开始她就用了错误的方式,技术可以锻炼;思想也会随着钻研日益成熟;好的作品是需要经得起时间的打磨;成功不仅是抬头遥望蓝天,更是低下昂贵的头颅谦卑的历练。
131。苔()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坎坷,郁夏的个展还是顺利的开始了。季末如她所说的那样在展览最后几天的时间里一早到了会场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伍进的场,认真的看着郁夏的每一件作品。
季末其实和岚岚、李枫灵一样都嫉妒郁夏,只是她的“嫉妒”却要来的单纯许多,一直都是在看人眼色中活的小心翼翼,所以更多的是带有着憧憬。人与人之间的际遇不一样,但善良是可以选择的。
“小末。”
听到声音,季末回头,却意外是凌墨白。
“你怎么会来这里?”
“郁夏的作品,还是值得一看的。”同为艺术家,郁夏是凌墨白少见欣赏的人,虽然他们所在的领域不完全一样。
“那是肯定的,郁夏在我眼里是最棒的。”听到mo那么肯定自家闺蜜,季末的小表情骄傲的就好像是在表扬她似得。
“比我还好?”明明问的是作品,可偏偏就带了点暧昧的味道?
季末有些紧张,不知该怎么回答,若说以前木讷什么都感觉不到,但经常上次春药事情之后再一点感觉不出来就是笨蛋了。
一般朋友哪里会那么心细关心你在什么地方,又是救人又是找医生的?
“不回答,我就当做比郁夏更好就是了。”看出她的为难,凌墨白也不勉强,自己找话圆了过来。季末的性格太像小兔子,受到一点惊吓就会想退开,本来能见到她的机会就不多了。
“对了,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
“不用,你上次已经谢过了。”只是那时春药的药效才退掉,人又发的烧,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估计说过什么自己也不记得。
“我怎么好像总是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你。”季末无心的调侃,却说的也是事实,上次陪她找钢笔的时候也是天塌了一般,哭的一脸泪水的被他撞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凌墨白轻戳着季末的额头,收起自己的情愫扮演的更像是哥哥的角色。
接着两个人并肩走在美术馆展览馆里,随意的看着郁夏的作品,偶尔也会听到旁人的惊讶:哇,郁夏真是天才,这个真的是手工刻出来的吗?也太逼真了吧!
一路上诸如此类的话听的很多,季末始终保持浅浅的微笑,但眼神中却透出了浓浓的羡慕,才华被人肯定,一定是很快乐的事情吧?
“羡慕的话,再从头来过,郁夏为艺术而生,你的热情应该释放在舞台上。”凌墨白读出季末的“寂寞”,却也为她心疼,他看过她所有的舞蹈录像,也为舞台上踮脚的精灵而痴迷,更可惜她最后把自己关在那么小的一片天空里。
“我和郁夏不同,她就是像太阳一样耀眼的存在。”而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只能在狭隘的角落中。
凌墨白看向她平静的脸庞,但又仿佛能看到小时候柔柔弱弱的她独自一人在命运里拼命挣扎呐喊的模样,可谁都听不到她哭泣的心声;再后来一点点的长大,她变得渐渐沉默,从过去的讨好卖乖到好好的把心事藏于心中的无奈。
“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凌墨白牵着季末的小手快步走出美术馆,而季末一头雾水不得不小跑才能跟住他的大长腿。
凌墨白的大手和唐景清一样的宽厚,但却更多一份温暖人心的力量。
走了没多远,到了美术馆旁边的剧场艺术中心,也是国内数一数二高逼格的艺术中心,只有顶级的话剧、舞台剧、交响乐和歌手等才能站上的舞台。而凌墨白就这样轻轻松松带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之后他打了个电话就把季末带到舞台下第一排的观众席位子。
“喂,凌墨白,我们就这样进来不好吧?会不会被赶出去啊?”
凌墨白好笑的撇了她一眼,这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整天都怀疑自己被赶出去吗?上次带她去看画展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
“喂喂,凌墨白,你听到没有?”
男人只是示意她安静的坐在位子上,他上了舞台往幕后走去,没多久整个舞台灯光全暗。再亮时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西裤抱着吉他的男人架着立麦坐在她的面前。
季末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幕,凌墨白那双好看的桃花眼还有他性感的薄唇却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白日不到处,
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
也学牡丹开。
这首清代诗人袁枚的著作,在被改编成歌曲以后,季末曾在网络上听过这首歌。
可这一次,是个温柔又好看的男人在她面前低声吟唱。
凌墨白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沙哑的磁性,弹吉他的姿势又十分的帅气,歌词的每一句每一词都深深的敲打着季末的心。
溪流汇成海,
梦站成山脉,
风一来花自然会盛开。
季末想凌墨白是懂她的,懂她内心自卑如米小,却又羡牡丹开。
一曲完毕,凌墨白依然坐在台下,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泪像断了线般一滴又一滴的滑落。
让她哭泣不是本意,但只想让她有更多勇气面对懦弱的自己。
“讨厌鬼。”不知过了多久,哭的眼眶红通通的小女人终于抬起了头。
“恩,我是讨厌鬼。”
这次,他没有犹豫大步的走向了她,在这一瞬间克制了自己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但他笑容里给人安心的力量。
季末从来没有想过,人生中会遇到一个男人,也会抱着吉他唱歌给她听,会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用独特的方法安慰着她。
若他们再早一点的相遇,那姻缘线是不是会将他们两个牢牢的捆绑在一起。
只可惜人生中没有那么多说假设的机会,故事的结尾仍然是高大英俊的王子把公主送出了艺术中心,彼此微笑的说“下次再见”。
那心中的悸动在王子心中久久回荡。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比起占有的欲望,他更不想看到她为难的样子,毕竟——他又能陪伴她多久?又何必一定要去打乱她的人生呢?
和凌墨白分开以后,季末再次回到美术馆时,郁夏的采访已经结束。
“小末,今天我们一起不醉不归好不好?”郁夏最近的心情非常好,事业和爱情看上去都一帆风顺,让她很有兴趣好好疯一疯。
季末看她兴致那么高涨当然也不会扫她的兴。
而两个女人到了郁堂口旗下的ktv之后开始了属于她们的狂欢夜,但主要还是郁夏的自high,季末是个很好的拍手观众。
“啊,真的太爽了。”扔下麦克风,拿起啤酒一口的牛饮,一个脚还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这姿势说不出的豪迈。
“你少喝点,啤酒多喝也会醉。”等会要开车送她回去,季末只点了橙汁。
“我呀,太开心又太不开心,连自己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你说,为什么对别人好,也会被背叛呢?”罪名洗脱了,个展顺利开,也把助手送到监狱了。
这些事情不过发生在两个星期里面。
“大概因为这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吧?”关于为什么会背叛?季末也没有比她更好的应对经验,自己也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来自于至亲之人的伤害。
郁夏一笑置之,以为已经够强大了,但还是会有沉重的失落感。
喝着一杯又一杯,直到唐景清和叶暮尘来接人的时候就看到季末辛苦的照顾着吐的一塌糊涂的郁夏。
“抱歉,我没有看好她。”季末歉意的看向了叶暮尘,明显感到对于“醉鬼”郁夏,他很不满意。
“没事,她真的要疯,你也拦不住。”
可就在这时迷迷糊糊的郁夏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扑着过去——呕!不客气的吐了叶暮尘一身。
而叶暮尘只是无奈的看了看被毁掉的西装,毫不在意的脱下扔了脏衣服,再拿出纸巾轻轻的擦拭郁夏身上的脏污。
“你们早点回去吧?她教给我就好。”
“真的没有关系吗?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