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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把所有的错误责怪在别人的身上,她似乎才能大口的继续喘气活下去。
至此以后,季末就成为了姚琴音失败的借口。
看着自己的妈妈一步步走向疯狂,这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从最初是拼命醺酒,醉了之后就拿季末出气到后面脾气渐渐无法得到控制,最后季末到了18岁的时候,姚琴音已经彻底的疯了
也许会问,一个会家暴一个不曾爱过你的母亲,为什么还要留恋?
因为每次发泄完打完季末后,姚琴音痛苦的抱着小小的季末流着眼泪不停的道歉样子,让季末很心疼。
姚琴音知道,她病了,病的很重;
季末知道,她的妈妈病了,病的很重;
尽管满身是伤的彼此还是努力的想拥抱对方,季末知道她母亲不是没有过努力,看心理医生,吃着抗抑郁的药,每晚每晚的失眠还有伴随着头痛、恶心,严重的时候有自杀倾向。
季末实在不忍再看妈妈和抑郁症对抗的模样。
“若我是童心,会让你快乐的话,我就是童心好不好?”
“没关系的,只要你好,我是谁都无所谓的。”
她知道,是季舒云亲吻童漓拥抱童心的画面刺激到姚琴音。
有多羡慕就有多嫉妒;有多羡慕就有多痛苦;说的就是姚琴音。
季末好不容易把姚琴音哄睡以后又拉着姚美音在疗养院楼下的院子里散步。
“小末,我不知道原来她病的这么重。”
“现在已经好多了,大部分的时候她都比较稳定。”比以前动不动就闹自残或者几天几夜不睡觉要来的好多了。
“你受苦了,小末。”
“也没什么受苦不受苦,谁让她是我妈呢。”
“姐姐这一生除了这段婚姻似乎从来没有打过败仗,一直都顺风顺水的被捧为申阳城第一才女。或许就是这些虚无的名声才让她碰到失败完全没有站起来的能力。”
“什么原因都已经无所谓了,我妈妈的悲剧已经如此了,我只希望之后她能过的快乐点,糊涂点就好了。”
“还有你自己啊,不要总为别人着想,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背,你会很累的。”
“恩,小姨你放心,我会自己调节好情绪的。”
在离开疗养院之前,姚美音最后回头看了眼这个地方,看似一片祥和,环境优美的地方,却藏着一代才女,谁都不曾想过她会用这样的方式黯然退场。
这时,姚美音看向季末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担心,其实骨子里她和姚琴音太过相似,唯一能祈祷希望唐景清不是第二个季舒云。
55。发怒()
这几天季末忙着陪姚美音处理关于姚家别墅的事情,又碰上了唐家每月固定的聚餐日。
中午吃饭前,唐景清带着季末准时出现在唐家主宅,不仅唐思涵在,就连他的亲陈娟秋叶也在。
唐立怀的小儿子唐毅天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公子哥,爱赌爱女人,最后和情人死于一场车祸中。而他的妻子陈娟秋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冷静独立也好强,本身就出生于商人家庭,当年由于家族原因选择联姻,夫妻本没感情,自从陈娟秋生下唐思涵后更是对这个“丈夫”不闻不问,对于唐毅天的死也是不痛不痒,始终忙于自己家族的生意。
原本陈娟秋以为唐思涵继承唐门集团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却意外于唐景清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景清,小末,你们来了啊,爷爷就等你们了呢。”陈娟秋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加上她公式化的微笑给人的感觉特别的冷硬,强势。
“婶婶好。”季末有礼的打了招呼,唐景清仅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小末,景清看上去脸色不太好,最近都没时间好好休息吗?”
“他最近工作比较忙的关系,谢谢婶婶关心。”
“也是,毕竟是这么大的一公司,景清要懂得任人为用,适时放权。”
“谢谢婶婶指教。”唐景清仍然喝着水,不紧不慢的答着陈娟秋的话。
“这说的,指教谈不上,只是多少比你有点商场上的经验。”言语见得不屑和轻视却很明显。
“难得一家人回来吃饭就不要说这么东西了。既然来了就开饭吧。”
唐立怀拄着拐杖慢慢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大家坐在沙发上都站了起来。
“爸。”
“爷爷。”
“好了,都去餐厅吧。”
当所有人坐定以后,唐思涵特意选了一个季末对面的位置坐下,看向她的时候带了几分刻意的暧昧,季末压下不悦的情绪皱了皱眉低下头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景清,我听思涵说最近唐门手头上最新的一个企划是临江的那块地?”
“恩,还在计划当中。”
“临江土地局那边最新上任的领导正巧是我大学的同学,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你们牵线搭桥一下,多少会给一些方便。”
“那就先谢谢婶婶了。”
“哪里的话,我们思涵在唐门还要你这个做堂哥的多多提点一下。”
语气里说着要帮唐景清牵线搭桥,暗示着要他放下实权,潜台词意思若唐景清不从的话她有的是办法给他的新企划下绊子?
“思涵的事由爷爷做主。”
“娟秋,不用说了,思涵的事情我会和景清谈的。”
陈娟秋沉了沉气不再提关于唐思涵的事情,一顿聚餐草草开始草草结束,这个家早在很多年前就没有“家”的味道,对唐景清而言更是从来都没有归属感的地方。
吃完饭唐景清被唐立怀叫上去谈论公事,季末到厨房里为唐立怀煮一壶花茶,只有陈娟秋和唐思涵母子二人留在客厅。
“妈,你今天太冲动了。”
“每次看到那个不知道从哪来的杂种我都心情不顺。”
“是啊,也不知道大伯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儿子,二十多年都没有出现过,说找回来就找回来。”
“会和男人未婚生子的女人都好到哪里去,我看这个唐景清啊,就和他那个妈一样肮脏上不了台面。”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谁让爷爷都认下来了呢。”
“放心,就算爷爷认下他,我也一定不会让他抢走的你东西,唐门一定会是你的,思涵。”
“等我夺回唐门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把杂种踢出去清理门户。”
就当母子二人以为周围没人肆无忌惮的说着侮辱人的话时被正巧端着茶出来的季末听到个完全。
“道歉!”
季末端着托盘的手隐隐可见的颤抖,双眼发红狠狠的看着陈娟秋。
“你说什么?”
“我让你道歉!”
“呵,真好笑,季末你凭什么?”
“他不是杂种,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唐思涵带着几分玩味的看向季末。哟?这个洋娃娃一样的大小姐原来也有脾气的啊?看她的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那般的怜人多了几分逗她的冲动。
“怎么,我今天就是要说他是个杂种,你拿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做一件我想做很久的事情。”
“哦?还挺有意思的。”唐思涵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交握一副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向她。
季末端着手中的茶走了几步到唐思涵的面前,下一秒便将原本打算端给唐立怀的滚烫的热茶往唐思涵的脸上泼去。
“啊!你在做什么!”唐思涵没有想到季末来这么一手,滚烫的热水倒在他脸上的时候浑身一颤,不顾形象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季末你个贱人!”陈娟秋看到季末这么对她儿子,大步走到她的面前,一个耳光直接甩在她的脸上。
雪白的皮肤上五指印子十分清晰,可仍然站的直挺挺的,眼神中带着少见的坚定。
“道歉!”
“那也是你道歉。”
“我泼她,你打我一巴掌,我认;你侮辱唐景清,道歉。”
“季末!”
陈娟秋对季末的认识不多,印象中她每次来唐家都表现的一副乖乖女,知书达理的模样,大部分的时候习惯躲在唐景清的背后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从未想到会因为几句不好听得话不顾一切要为唐景清讨回公道。
“道歉!”
“你们在闹什么!”
楼上唐立怀怒气冲冲的看着在客厅里闹成一堆的人,却未见唐景清的身影。
“爸,你看看你这个孙媳妇,竟然敢拿热茶泼思涵。”
“小末,是你做的吗?”
“是的。”季末回答的不卑不亢。
“为什么这么做!”语气中充满威严,唐思涵是他宝贝到大的孙子,季末不过是他看着顺眼才允许她嫁进唐家的外人,无论什么理由他都不能原谅季末动手。
“爷爷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能容忍碰了你的宝贝?”
唐立怀的脸色一暗,有种被拆穿的难堪,不曾想过季末也会有说话这么直来直往的时候。
“人有亲近远梳,即使是亲人也是如此。可是,你眼中的宝贝在我看来比不上唐景清的一个手指。”
“爷爷,您可以不疼爱唐景清,因为他回到唐家的时间相比你们的二十几年短到看不见,但请你公平一点,你另一个孙在在外漂泊二十几年都过的那么好,回到唐家绝不是为了给你们机会去羞辱他的。”
“你这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吗?”
“他是我的丈夫,难道不应该吗?”
“若我今天就不让思涵道歉呢?”
“那第二杯热茶我依然会泼过去。”
场面陷入了沉默,唐立怀第一次看到发怒的季末,不曾想过一直以来默不作声的她发起火来竟是那么的不依不饶。
胆小?软弱?哪里像是在形容她。
“小末,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到此为止。”
最终唐立怀还是退了一步,终究心在偏也希望家族稳定,对大家族而言内斗是最伤不起的。
“好,爷爷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但我相信若有下次爷爷也一定会为景清主持公道。”
季末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次她可以不计较,若再有一次她绝对会计较到底。
另一边的陈娟秋和唐思涵看到唐立怀都已经不在追究了自然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是陈娟秋看到自己宝贝儿子的皮肤都被烫红以后强忍着撕了季末的心。这年多年来,她在申阳城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不礼让她三分,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对待过,果然是小看了季末这个贱人。
唐思涵默不作声却把这一次狠狠的记了季末一笔,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讨回来,原本对她的几分兴趣变成了一定要摧毁她的欲望。
“季末!”
“景清?”
这时,唐景清从楼上渐渐走了下来,看到季末脸上鲜明的五指印痕,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并未多言。
“走了,我们回家了。”
“好。”
“爷爷,那我们先走了。”
唐景清牵起季末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唐家,只剩下其余三人面面相视。
“你们两个简直胡闹!”
“爸,怎么可以怪思涵呢。”
“自己嘴巴贱不怪你们还怪谁!”他在楼上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对唐思涵感到失望,他还没死呢,就理所当然的认为唐门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