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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骗子,说什么一定会赶到我身旁,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看不到终点的等待,太让人煎熬。
夏夏,回来了好不好,我快——等不下去了啊!
没人知道他紧绷的那根弦究竟什么时候会断裂,真当崩溃的那一刻来临的话,他只想从那年的海牙湾一跃而下。
没有她的世界,他早就待不下去了。
离开久光的季末带着沧澜回到家,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沉默不语的低头吃着。
“小末,你在想夏夏阿姨吗?”
“嗯,很想她。”
十几年的姐妹,她们有太多共同的记忆,直到现在她的手腕上戴着的仍然是当年郁夏送的粉晶手链,当然——是两条。
郁夏的纪念品,她每样都用心收藏。
“放心,夏夏阿姨一定会回来的。”
沧澜的安慰,季末觉得很窝心,她觉得自己做的最正确事情就是收养了沧澜。
或许是突然从非洲回来,她还仍然有点不能适应差异巨大的气候,回来将近一个星期感冒始终反反复复,到晚上突然发起了高烧。
“小末,你不舒服吗?”
“嗯,有点。抱歉沧澜我可能要先去睡了,不能陪你做功课了。”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很少有小学两年级的孩子像他有这么好的自控力。
而当沧澜做完所有的事情之后,不放心季末,学着小大人的样子到她的房间,看到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还有滚烫的额头。
“小末,小末!”
一声又一声的呼喊,季末像是完全没有了意识,得不到回应的沧澜突然害怕了起来。
他怕季末会有事,他怕最后自己仍然只有一个人!
并非留恋穿着漂亮衣服的生活,而是舍不得那份难能可贵的温暖。
该怎么做?沧澜想打电话给云笙,但想到他过来还需要时间,现在最好的选择——是隔壁的那个人!
唐景清没有想到沧澜会敲响他的家门。
对于他的存在,唐景清早就清楚,是季末的孩子,下意识中对他多了份亲近,当做自己的孩子那般。
“沧澜,怎么了?”他的神情看上去慌乱无措,让他非常的在意。
“小末,小末”
“不要着急,有话慢慢说,小末怎么了?”
“小末生病了,全身烫烫的,她好不舒服,我不知道怎么办?”8岁的孩子在面对问题的时候除了求助大人,什么都做不了,这是第一次他真正感受到了想保护一个人的无力感。
“不要害怕,我去看看。”
听到她生病了,唐景清跟着紧张了起来,来到季末的房间果然看上去情况很不妙。
“家里有耳温枪吗?”
“有,我去拿。”
沧澜很快拿着耳温枪递到唐景清的手中,几秒之后39。5度。
“不行,烧的太重了,要立刻送她去医院!”说完将意识模糊的季末从床上挖起来,替她穿上外套,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沧澜也快速的穿上鞋急切的跟在身后。
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唐景清因焦心不自觉的一路迈着大长腿走的飞快,而沧澜闷声不吭的必须小跑才能跟上。
“别慌,慢慢走,我等你。”听到身后的喘气声,唐景清才注意到小男孩不安的眼神,是他疏忽了。
之后,他让沧澜拉着他的衣摆适当的放慢了速度。
“可以请你坐在方面帮我照顾她吗?”唐景清并没有因为他年纪小而忽视对他的尊重,对他用着平等的态度,让沧澜不会觉得自己是拖累。
“嗯,我可以!”小男孩子郑重的答应唐景清的要求,小心的观察着季末的状况。
深夜里,一辆迈巴赫飞快平稳的驶向医院。
医院
“不用太担心,只是发烧而已,病人会意识模糊主要和她体质虚弱有关。”
“现在需要怎么做?”唐景清一脸忧心的看着面色过于红润的季末。
“先去输两袋液看下情况吧。”
一阵兵荒马乱,折腾完已经将近半夜。
“明天不是要上学吗?先睡会吧,还是需要我派人把你先送回家?”
季末挂水才刚刚开始,按着这个速度挂完两袋,估计天都要亮了。
“不用,我想在这里陪她。”沧澜牢牢的握住季末的手,恐惧不安。
“那就到沙发上去睡一会,她醒了我一定会叫你。”
考虑到孩子而且输液室里人多拥挤,所以他带着季末到顶楼的vip病房中。
“”
“去休息吧,她不会想看到你这么担心的。”
因她的“不想”,沧澜乖乖的睡到了沙发上,唐景清只留了夜灯能看到输液的情况,周围一片黑暗。
“你也很担心小末对不对?”沧澜看着唐景清的深情凝望,其实心里有一点谢谢他。
今晚如果没有唐景清,他会真的不知所措。
“嗯,很担心。”他想捧在手心照顾的女孩,瞬间的不小心她又生病了,似乎——扮演邻居的游戏,快坚持不下去了!
不是亲手照顾,唐景清对谁都不会放心,哪怕还有云笙。
看着睡得不安的季末,唐景清怕她晃到输液的手,轻轻的握住不断安抚。
他记得,季末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手里拽着些什么才能安然入睡,果然当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原本皱着的眉头舒缓了开来。
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她睡觉的模样了?有多久没有看到她对他毫无防备的模样了?
离婚四年,在为数不多的偶然见面中,她看他的神情永远是平静到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温度,好像他们真的就是陌生人那样!
最专情的女人也最绝情。
离婚后的每个夜晚,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在耳边回荡。
“墨白”
呵,她的心早就随着凌墨白的离开跟着死去!所有人都以为她习惯了没有凌墨白的世界,但是他知道——她一天也不曾忘却。
“我在”
但是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记得”会幸福点,那就不要忘记好了。看不到他也好,会把他当作凌墨白也好,都不重要!
“墨白”
听着她用那么柔情的声音喊着凌墨白的名字,唐景清的心像是被刀割般的痛!
他所爱的女人,不断喃喃低语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所爱的女人啊心里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
直到将近凌晨四点多的时候,季末才微微睁开了眼,输完液体温降了不少,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渐渐恢复的意识,感到右手被温暖的包裹着,这才注意到扒在床边睡着的唐景清。
她想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却还是惊动到了他。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让护士来给你测个体温。”
不等她回应,按了床头铃找了护士,已经降到37。6了。
“昨天,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嗯,沧澜看到你烧的厉害,有点担心,所以才敲了我家的门。”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都是小事。”
他们是再普通不过的邻居,能送到医院就不错了,但他还帮着安排病房,又是陪了整夜,怎么看都超过了一般人该做的。
“你先回去吧,耽误了你那么久,很抱歉!”
唐景清低头凄凉一笑,还是这样。
季末的“感谢”和“抱歉”都是出于她的教养,没有任何其他的含义。
“都到现在了,我就再待一会吧,这个时候你把云笙找来也不合适。”
看了眼时间,季末也知道时间有点尴尬,所以她默许了唐景清的留下。
只是,她没有想对他说的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独自望着窗外让人猜不透她的思绪。
唐景清也并不多气馁,凌墨白已经死了,季末的余生只有自己是会陪着她走下去的人,所以他不急着一时。
不是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吗?
他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决心,所以坚信故事的结局一定是季末与唐景清的白头到老!
299。温柔犹在,与他无关()
礼貌的告别,他们又回到了普通的邻居。
唐景清对季末的特别,她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不过不在意。
记得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唐景清这就够了。
向公司请了假休息在家,云笙听到她生病的消息理所当然的少不了一顿念。
“都要三十岁的人了还过成这样子,我看你还是带着沧澜住回来,省的整天给小孩子添麻烦。”
早就习惯了云笙另类表达关心的方法,一笑置之。
她不想再成为谁的负累了。
一场小病的风波很快过去,季末又恢复了健康,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不用出去拍外景的时候,她和大部分的上班族一样,开晨会,定计划,接着修片修片修片,最近她又学着做文案编辑,本就是文科生的她学起来非常的顺手。
远在美国的李颖并没有因为季末和唐景清的离婚而断绝了关系,仍然像是忘年交般的相处,在听到季末开始挑战写文案时也给了很多好的建议。
趁着有空,她来到申阳城大学的图书馆,李颖推荐的有些书已经绝版只能到图书馆来借借看,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好久未见的人——季舒云。
季末低头一笑,碰到也并不奇怪,他是这所学校的教授。
“小,小末!”在看到季末的那刻,季舒云突然激动了起来,同样感到意外。
“季教授,好久不见。”
“最近,最近还好吗?”想问的有太多,但一开口只剩这句。
“就这样,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的女儿比上次看到的时候似乎胖了一点,终于没有再瘦的那么过分了。
“我要的书借到了,就先走了。”越过季舒云的身侧,走时迈着坚定的步伐,不曾回过头。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却有着比谁都要固执的一面
季舒云想喊住她的身影,想和她多聊上几句,关心她的近况,但他知道——自己早就没有了这个资格。
那年季末出事,他和童璃分手了,要说原因的话无非是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大伯,按理说我作为小辈我没有资格对您的婚姻爱情说三道四,即使冒犯但还是想说——小末会有今天,您必须要负很大的责任。
活到这把年纪的季舒云,那天在季末的病房外被云笙毫不留情面的指责。
不曾体会到被爱的滋味,所以学会的只有付出,哪怕就连受伤的时候都没有一个可以撒娇的依靠。而您,是她的父亲啊!
那一句“父亲”深深的扎了季舒云的心,他一次都没有保护过自己的女儿。那么多年的不闻不问,没有尽到过责任,眼睁睁的看她一头扎进明明不幸福的婚姻,但为了不愿意面对愧疚感,自欺欺人的对自己说——她过的很好,她嫁了全申阳最优秀的男人,她要比童心幸福太多!
但真的是这样吗?
倔强了一辈子的男人最终还是诚实的向内心的负罪感低头,也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和童璃走下去。
偶尔也会想,若是早点回头的话,一切是不是都不会走到这番地步。
“心心啊,我今天见到小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