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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知道两个孩子住在一起还搞出要领证结婚的事以后,作为母亲总是对孩子充满各种担忧。
在外吃的好不好,住的舒不舒服,有没有被欺负到和喜欢的人有没有变的更开心,未来是何种模样,前路是否幸福,她是不是遇上对的人。
无疑,在大人们看来,他们的决定那般冲动又仓促。
她们在漆维和顾诗住的房子里参观着。
这也是两人过来的目的之一,从进门起就没放过一丝一毫的地方。
进门时有顾诗拿的两双新的备用拖鞋给她们换上,也是她打开鞋柜后杨雨彤眼尖的发现两人的鞋部分你我的摆放在一起,春秋冬夏季节穿的都有。有的是刚放进去不久,有的是洗干净后用收纳袋装起来的。
家里也收拾的温馨舒适,家具大多是浅『色』的,客厅铺了『毛』茸茸的地毯,桌上还放有新鲜的水果。
桌椅上随便又不凌『乱』的搭着两人的外套。
杨雨彤打开厨房里的冰箱,里面意外的和她想的不一样,摆满了蔬菜瓜果,还有用便餐盒装储存的熟食。
垃圾桶里有倒掉的菜叶,大理石台上洗过还带有水珠的两副碗筷。
她顿时想起在机场时漆维帮她们拖着行李的手上还包有两个创可贴。
这让经历过家庭主『妇』生活的杨雨彤瞬间就明白,原来从小精贵养着的青年,也有成一个煮夫的一天。
这也证明,他毫不抗拒的,甚至轻易的就接受了这种家庭生活。
原来她们也误会了,不是只有他们过来人才懂过日子的道理。生活也许美好,也许不美好,漆维也好,顾诗也好,他们都用自己的方式去适应最现实的生活。
卧室的门口漆维没有关。
江一梦也能大大方方的将他们卧房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大床上微皱的白被单说明有人睡过,桌子上的书籍,眼镜,笔,化妆品一一出现在她眼中。
那一刻江一梦忽然意识到,这些无意展现在她面前的真实场景,都是两个孩子平日亲密无间的生活在一起的样子。
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细节都像在说他们是认认真真的,像人世间任何一对夫妻的相处。
不必担心他们不知疾苦,不必怀疑他们不知好歹,不必去想他们是否天真。
“阿姨,把顾诗给我吧。”
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的漆维轻声道,同她一样逡巡房间每处痕迹。
目光也柔柔的落在椅子上,那里有顾诗换下来的衣服。
江一梦迟疑的问:“你……就这么着急吗?”
“急啊。”青年在她回头时出乎意料的,平淡中又透着分不好意思的道:“我认为必然的事情不需要花多余的时间去等待,而且,从高中起我已经等很长时间了。”
其实他本可以瞒着,以他的能力能和顾诗一起瞒到毕业,瞒到各自工作,瞒到大人们充满猜想。
可这些都不是他的初衷。
他像是头一次对长辈剖白的少年。
除了顾诗没人信他说的话。
也无所谓。
第66章()
领证的事是漆维先提出来的。
至于年龄能不能达到这个事情很简单。
但顾睿并不想他们过早结婚,在知道他们同居的事情经过江一梦安抚后; 才没在过年漆维到他家拜年时把他关在门外。
然而即便不管关不关在外面; 漆维的日子都很不好过。
那一年是他过的最不受人待见的一年。
至少身为妹妹; 旁观者漆『露』是这么认为的。
两家头一次坐在一起吃年夜饭时; 她顾叔不说话直接端起酒杯; 她哥就得乖乖的把手头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再满上。
正月寒冬。
白酒上头,她哥就醉了。
但是貌似顾叔和她爸也没多好的样子,三个大男人下桌后在女人们的劝说下才没出去; 闹着要出去放鞭炮,唯一一个看着清醒实则也醉的差不多的她哥情况好点; 没幼稚到和两个上年纪的老男人一样要去放鞭炮。
他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扒着顾诗不放。
一扒着不放顾叔就炸了。
当时场面混『乱』的漆『露』和她妈一样不愿意回忆; 大概顾诗和她妈也是一样的吧。
年纪迈向五十大关好几年的老男人和一个快二十二岁的年轻男人要相互决斗的画面简直了。
哦,这当然是单方面的,她哥只会抱着顾诗转悠,还记得那个老男人是他未来岳丈; 没娶到老婆之前不能得罪的。
她妈说算他哥醉酒了也有自知之明。
她顾叔说“你小子给我滚过来”她哥就摇头,抱着顾诗说“不要”期间漆『露』表示她还听见她哥小声嘟囔了句想的美。
没错; 她发誓是真的。
后来; 后来江阿姨就把顾叔哄去睡了。
至于醒来以后又是什么情况漆『露』就不知道了; 开春后她就踏上出国的旅程了。
情况还是当事人比较了解。
漆『露』谁也没说的出去玩了一趟; 玩到漆维和顾诗订婚; 玩到邓光翊以为她再也不回来; 她才从她妈口中那儿亲口听道; “你哥啊,过完年陪你爸出去参加饭局,喝酒喝到胃出血也不忘跑到你顾叔那儿让他答应他和顾诗的事。说耽误一年他和顾诗就少在一起一年。”
孽子啊混账啊,在漆『露』耳朵中回响。
她在机场笑着笑着就安静了。
身边人健康幸福,挺好的。
邓光翊拨电话进来问她在哪儿。
这是她出去玩以后,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打通。
漆『露』说:“邓光翊啊,我累了。我不『逼』你了,爱不爱喜不喜欢都算了吧,说起来结婚我还不到法定年纪呢。”
她比漆维小一岁半,还是早产儿,从上学一路跳级,一定要跟着他哥读书,到碰上年少时光里的男孩。
从前那些荒唐事,从今往后都忘怀。
谁还不能一个人过呢,未来也不见得就孤独终老了。
想想她哥和顾诗,给她生个宝贝侄女侄子,她就当个快乐的老阿姨吧。
六月。
民大最孟浪的传说流传在新生间的不是哪位才子和哪个系的玉女一玉女二上演劈叉的故事。
也不是哪位明星要借用院校场地拍戏,而是那位让人惊鸿一瞥,作为代表在毕业典礼发表说话的,全身上下刻着人生赢家名牌,已经升为研究生的师兄的光辉事迹。
当戴着金边眼镜的英俊青年走出来时,台下认识他的人都在愣怔片刻后疯狂吹起口哨和尖叫,有人叫着他的名字,就像在呼唤英雄般。
而被人尖叫着拿出手机拍摄时,青年手指放在嘴唇上比着,示意噤声,他明明一身优雅西装,年少时候的冷冽气息都被收起,眨眼已变成熟稳重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他还轻轻拍了拍单手抱着的襁褓,冷漠的神情因低头看一眼襁褓里熟睡的婴儿而柔和无比。
“抱歉,小宝贝的妈妈也在她的毕业典礼上,感谢各位领导的包容谅解,许我带我女儿一同参加这次”
他还未说完,台下已经是一阵狂欢,很快被人提醒又静了下来。
人群中小声说话的声音不断,有人耐不住毕业心中激动的心情又喊一声他的名字。
“漆维。”
躲在人群中的男生喊。
“恭喜你,今日c位出道!从今起你就是我的偶像!”
善意和故意的笑声又响起。
人生赢家,没毕业就领证,结婚就生孩子,生完之后直接带孩子参加自己毕业礼。
对大部分人来说青年宛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点燃了他们对爱对生活的激情火焰。
在襁褓中婴儿『揉』着眼睛脸颊转醒时,青年轻轻抓住她的小手。
“我的荣幸。”
灯光打在他身上,懵懂的婴儿睁着葡萄般黑亮澄澈的眼睛,同她爸爸一起望着台下,一起迎接了民大毕业典礼上大人们的疯狂欢呼。
电话打给顾诗时,漆维正安置好后排中心座位上的女儿。
还不满七个月的小宝贝兴奋的玩着头上的小玩具,眼珠子『乱』转,白嫩如玻壳鸡蛋光滑的脸颊被爸爸手指轻轻碰了下好奇的看过来。
吸引了女儿注意力的漆维满意拨动她头上的小球,“去接你妈妈了。”
小宝贝敏感的张了张嘴,嘴型有点要叫人的意思,却只噗出几口口水。
“啊噗。”
“呜啊。啊啊?”
漆维:“想她?”他拿出手帕,给女儿擦噗出来的口水。自顾自的和小宝贝自问自答,声音冷淡又宠溺的道:“巧了,我也是。”
他坐上驾驶位,电话刚好被接通。
青年绑上安全带,抬头看一眼内视镜里的自己,正一正领结。
他不止是去接人,更像是去经历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顾诗的声音在那头柔柔的传过来。
漆维:“准备好了吗?”
后排的小宝贝被车内的通话声瞬间吸引,“呜啊,阿噗?”
听到女儿和漆维的声音,顾诗声音越发温柔动听。
“去哪啊。”
他回头看一眼,嘴角上扬的道:“你忘了,回家结婚啊。”
他们的婚礼就在明天,地点定在花市老家。
汽车发动,漆维带着女儿上路。
又到了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时刻,好在岁岁年年,人依然彼此爱人。
后来。
漆维和顾诗各自事业有成时,有人提出疑问。
婚后生活当真那么幸福吗。
生孩子养孩子,就没有半点辛苦?柴米油盐酱醋茶,社会上的诱『惑』那么多,就没有过争吵与不和谐的时刻吗?
彼时漆维正从公司出来到顾诗演出的戏剧院接人。
即便生过孩子,身材也苗条如少女的顾诗远远看他一眼,才回答对方紧追不放的问题。
解开领带,手上挂着西装外套的漆维正不紧不慢的朝她走过来。
顾诗望着他倏然一笑,眉眼中的宁静柔和让她楚楚动人,“如果是指现实情况的话,是有一些的吧。”
孩子出生,她面临毕业,未来发展,以已婚身份融入家庭,身兼妻子,妈妈,女儿三重身份。
许多不习惯接踵而来。
“那你?”
“我觉得和个人接受程度有关,当我做出这一选择,就要做好面临人生中各种意外的准备。我看它是甜,它就不苦,我看它不苦,我就愿意为它维系自己每样身份。我……更大的原因是遇上对的人做出对的事,也算是种幸运。”
她毫不否认的道。
她和漆维很少有意见分歧的时候,即便有也会很快就解决掉。
因为漆维说他们彼此都把对方当做重要过自己来对待。
你退你让,是爱如山海,一生短暂,眨眼就过去了。
“先走一步,再见。”在漆维停在几步之遥的距离前,顾诗点头道别,迈着如少女时轻盈的脚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哒哒的响起,她跳下石阶,对方就马上张开手拥抱住。
漆维:“明天就是校庆,唐老板问我们有没有有空回去一趟。”
还有一年就要退休的以前高中班主任发来邀请,让他们参加一中八十周年校庆活动。
活动盛大,到时候应该还会出席不少校友,可以想象众人聚在一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