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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努力抓住桌沿,缓缓站起来抓住安宇胸前的衣服一拳打在他脸上,“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种解释,不能。
他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被那个被他唾弃了千万遍的女孩子保护在柔软里。
他还自以为很受伤。
情到深处,他才知道,最绝情的是他,最深情的是她。
虽然慕湛打完安宇的时候,自己也踉跄的偏向一边,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
安宇擦掉嘴角的血,平静的说:“你想打架随你挑时间,现在我找你是想问你还愿不愿意和星空在一起?”
心里疼的厉害,慕湛再也待不下去了,“我要去找她。”
安宇拦住慕湛,“星空的事不止这些,你先听我说完。”
慕湛不动。
“星空她…不能生孩子了。”
慕湛只觉得眼前发黑,心跳的就像要撞破胸腔飞出去一样,那么快,快得他受不住,那样疼,疼得他全身肌肉都绷起来。
“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星空怀孕了,她自己不知道,周言韶把她*打出了血,当时孩子就没了,医生说星空以后怀孕的机会很渺茫。
在医院里,余晚琴还去找星空大闹了一场,星空受了刺激才杀了周言韶。”
现在的他,生死之间,都能不眨一下眼,可是,知道她离开了,他还是会泪流不止。
慕湛捏紧沙发靠,高大的身影猛地晃了一下,那些滚烫的,炽热的眼泪顺着眼眶不断滚落到地面上,开出一朵朵花。
最该打的人是他。
最该死的人是他。
最该受苦的人是他。
知道周言韶死的时候他打电话给安宇,安宇说因为星空受不了周言韶在外面找其他女人,她才杀了他的,她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
这么变态的说词,他竟然就信了,他早该想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才对。
他为什么这么蠢,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她。
他被她保护在用血和泪编织的网里,却还嫌弃血腥泪咸。
慕湛踉跄地站直身体,惨笑的说:“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会有这么不要命的人?
她那样的性子,是怎么去承受这一切的。
是不是又一个躲在角落里舔着伤口,第二天再带着她的旧伤在印上新伤,像踩在刀尖上一样苟活,就因为周言韶死了,她连死都不敢。
她怕了,累了,没地方可以躲,才带着一身伤,一边流血一边跑。
他都做了什么?6年的牢狱之苦他没去看过一次。
他也让她害怕了,所以才急着躲开吧?
因为他保护不了她。
因为他不信她。
他那时候怎么能相信她嘴里的那些带着砒霜的鬼话,她一边欺骗,一边吞咽,直到把自己逼上绝路。
6年,他恨了她6年,她保护了他6年。
周家早已经垮台了,周言韶已经死了,他安全了,她却不见了。
“星空她害怕自己那些过往,介意自己不能生孩子,所以她才离开。
我今天是打算求婚的,她那么聪明,肯定一早就看出了端倪,才急着逃开。
我知道她爱的只是你,她忘不了你,如果你不介意她的事你就去找她,如果你有一丁点犹豫,我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
安宇认真的看着慕湛,像审视最神圣的一件事。
慕湛举起三根手指发誓,眼眸深邃认真,“我若有一丁点介意天打雷劈。”
“记住你说的。”
他会牢牢记住。
他不会再忘记她一个人坐在13楼的窗户上孤零零的飘荡着双腿。
不会再忘记她因为害怕暴露身份被他们欺负却忍气吞声的模样。
不会再忘记她因为害怕他误以为她被周言韶侵犯而强迫开口解释的窘迫。
不会再忘记夏星空爱慕湛。
慕湛只查到夏星空坐飞机去了宁K省的省会城市Z城。
Z城跟A城相差甚远。
在Z城打的,兜兜转转终于到达安城,夏星空背着双肩包坐在广场的石凳上看着人来人往,微风吹过,花香扑鼻而来。
景如过世后给她留的钱她一直没动,那些钱够她生活很长时间了,存折名字是景如,所以没被收走。
景如是个画家,经常带着她到处游玩寻找灵感,安城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安静祥和。
夏正还为景如还在这买了一套房子,那次‘私奔’就是为了来这里,可惜没出A市就家破人亡了。
没事,她肯定能忘记过去。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子站到夏星空面前,“姐姐,你好。”
夏星空诧异的抬头,“你好,有事吗?”
男孩子是个小帅哥,笑起来很好看,弯着嘴唇,脸微红,小声的说:“请问能不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
联系方式?
她连手机都没有。
况且她都26了。
夏星空浅笑,眉眼弯弯,漆黑的眼睛发着光,“我的手机被偷了。”
男孩子抓抓头,“这样啊。”
夏星空点头,笑意不减,“嗯。”
“那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和身后等他的朋友一起走了。
年轻真好。
夏星空看着男孩子消失的背影感叹。
天空渐渐由淡蓝色变成黑色,夏星空压低帽沿起身去住处。
钥匙放在妈妈的好友殷阿姨那里,前几年她还回来过一次,家里被她打扫得很干净,就不知道被祖出去了没。
她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越过成群结队的人群,看着色彩斑斓的霓虹灯不断变化着色彩,到底是有点怅然。
可是她最不怕的就是重新开始,能开始她还有机会,本来就是孜然一身,更别说有什么牵挂,以后的以后她也不会再出现在谁的身旁,只想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心静,心平,心安,理得。
安定下来过后她该去寺庙拜一拜,她想。
夏星空拎着礼物站在紫东花园门卫处看着十年如一日的小区,往日她在小区里玩耍的景象仿佛历历在目。
缺了一块的石桌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光滑坚韧的大理石桌面,夏星空眉眼弯弯,社区终于肯换了。
她住在12栋,殷阿姨住在11栋,这是老小区,没有电梯,夏星空爬楼梯到三楼深吸一口气敲门。
“谁啊?”半响,殷阿姨才开门,她正在洗碗,腰上还系着围裙。
夏星空站在防盗门外,“殷阿姨,你好,我是星空。”
殷芝定眼看了看,星空长大了,确实和景如长得越来越像,她欣喜的打开门,“星空啊,你回来了,快进来。”
夏星空走进来,殷芝朝里面大喊,“老魏啊,快出来,星空回来了。”
魏巍拿着报纸从屋子里出来了,“你说谁回来了?”
殷之和魏巍是高中老师。
“星空啊,景如的女儿。”
夏星空嘴角上扬,“魏叔叔。”
“哦,星空啊,你来了,快坐。”
殷芝拉着夏星空到沙发坐下,夏星空把礼物放到茶几上,“给您的。”
“来就来,拿什么东西?”
殷芝端着一杯水过来。
夏星空接过水,“谢谢。”
魏巍坐到沙发上,“对啊,跟我们客气什么?”
殷芝简单的寒暄,“星空吃饭了吗?”
来之前她简单的在外面吃了点。
“吃过了。”
魏巍看着夏星空,笑眯眯的问:“这次回来打算玩几天啊?”
夏星空抿嘴,手轻轻的捏着沙发,“夏家出了变故,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以后我不打算走了,我就想问房子现在有没有租出去,我方不方便过去住。”
“方便的,你等我去拿钥匙。”
说完殷芝往卧室里面走。
魏巍皱眉,“你爷爷去世了?”
夏星空点头,“嗯。”
魏巍惋惜的说:“节哀。”
“没事的,魏叔叔。”
殷芝把钥匙放到茶几上,脸上带着几分怜惜,“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夏星空点点头,说一点不在意是假的,她现在还能时常想起夏知行坐轮椅去看他的模样,用他的沧桑护了大半辈子的夏家还是消逝了。
并在她的作用下,遗臭万年。
夏星空手放松,问殷芝,“叹哥呢,不在家吗?”
说到魏叹,殷芝的脸上立马展开笑容,语气看似抱怨,实则是宠溺,“他在国外工作呢,没什么空回来。你以后没事就来吃饭,就我和你魏叔在家,就当自家人一样。”
魏巍在一旁符合,“是啊。”
夏星空轻笑的点头。
她最羡慕就是像殷姨魏叔这一家,和蔼可亲,又是高知家庭,家庭氛围自然,每次来这边都很放松。
殷芝把手里的一个鼓鼓的信封放到茶几上,“星空,这是一年的房租,以前一直有出租,这两年我约莫着你快大学毕业了,就没租出去了,就怕你突然回来没地方住。以前那些房租我和你叔叔多多少少都拿去应急了,你放心,魏叹也大学毕业了,以前的我都会拿给你。”
夏星空推开信封轻笑,“殷阿姨,我不能要,以前我妈就和您说好过得,您帮忙照看房子,房租什么的归您的,我妈给我留了点钱,够应付以后的生活,要不您就当我以后的伙食费就行。”
殷芝感叹道,“那时候你魏爷爷病重若不是你妈妈出钱出力,那几年我和魏叔叔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后面欠的钱还是拿你家房租拼凑还的,这钱我和你叔叔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要。”
“是啊,那段日子没有你妈帮忙根本就熬不下去,星空,现在做什么都要钱,你留着防身。”
夏星空拿起钥匙站起来,“真的不用,殷阿姨,魏叔,不早了我先回去看看。”
如果还要打扫,她今晚基本就不用睡了。
“你在这儿睡吧?”
“不用了,我回去就行。”
夏星空推辞,殷芝没有多做挽留,只是说:“屋子刚打扫不久,被子也晒过了,你的房间我没让人动。”
“殷阿姨,谢谢你。”
殷芝拿着信封塞到夏星空手里,“你把钱拿着。”
夏星空笑着摇摇头,把信封还到殷芝手上往门外走,“殷阿姨,魏叔,再见。”
殷芝笑,“这孩子。”
夏星空捏紧钥匙,妈妈谢谢你的善良让我认识这么好的一家人。
谢谢你让我有个栖息之地。
她家在四楼。
打开门,屋子纤尘不染,没有霉味,阳台的窗户还开着,殷阿姨应该常常打扫。
屋子里家具摆放简单整齐,老式的装修和以往没有什么差别,非要说不同大概就是岁月在墙壁上留下的斑斑点点的痕迹。
客厅的墙上挂着景如临摹梵高的《星空》,她的名字就是景如根据这副画对她的寄意,夜空永远璀璨。
她打开房间,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变,一家三口的合影立在桌子上向她微笑,仿佛在说:“欢迎回家。”
第六十八章没有夏星空的慕湛(一)()
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自己左胸某处有碎裂的声响,那么大声,和在他耳边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整个大脑意识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