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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铲子就把那颗为他跳动的心给挖出来了。
可王美丽说:“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我交了这么多男朋友,每一个都觉得是真爱,爱得死去活来,分了以后遇到下一个,还不是一样的!”
我们回不到过去,也把握不了未来,能抓紧的只有现在。
我在心里罗列李拜天和袁泽的优缺点,袁泽最说服我的优点是,他一心一意对我,从来没有变过,这样的人不应该被珍惜?而我和李拜天认识这么多年,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旁观了这么多,他的那些缺点我倒是也能理解和容忍,但他最大的缺点,可能在于没有机会。
在我二十二岁这年,我需要谈个男朋友的时候,他忙,他不在我身边。
过年回家,出发的时候,我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看了看李拜天的房间,一门之隔,隔了多少相爱的把握。
这次我和袁泽都没带很多东西,因为春运的道路太拥挤,他依然照顾着我,无时无刻不贴心温柔。
到家以后,头两天就是各忙各的,我妈还是问我怎么没带男朋友回来,和那个小袁怎么样了,我含含糊糊,没承认没否认,只是有个问题是,我要出国,异地恋什么的,挺纠结。
我妈说:“这算什么,当年你爸转业到这边,我在老家带着你,把你带到四岁才过来,我跟你爸不也好好的?”
袁泽给我打电话,说:“我妈今天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我手上包着饺子,偏头夹着电话:“你怎么说的?”
袁泽清了下嗓子,笑着说:“我说有。”
“然后呢?”
“让我带回家看看。”
“哦”
“怕什么,我又没说叫什么名字。”
我包着饺子开玩笑:“怎么着,你还有替补啊?”
袁泽还是笑:“我就是怕我妈给我安排相亲。”
我很严肃地说:“我妈今天也说这事儿了,吓死我了。”
除夕晚上,祝福短信满天飞,那时候移动的服务器还不够强大,这个时间发信息发不出去。
我没什么要拜年的人,只给李拜天发了个“新年快乐”。这条短信,我从零点发到零点十分,才终于发出去。
得到的回复是:“你也是。”
然后无话可说。
初一拜年,初二赶场,初三就是各种溜达了。
我被王美丽招呼出去玩儿,顺手就带上了袁泽,在街上闲逛一下午,晚上去了个电玩城。会来这里,是因为想起之前和袁泽说过的,要去投篮机那里比画比画,看袁泽一个专业选手,到底能投多少分。
为了方便活动,袁泽脱掉了外套,我抱着他的外套站在旁边,王美丽自己玩儿去了。看他投篮,不经意想起些过往,以前都是和李拜天一起出没在这种地方,他总要投上两把,也是我抱着外套站在他旁边。
或者有时候给他捣乱,和他一起瞎投。但我们配合得很默契,我投的时候,他就等等我,他投的时候我就等等他,直到机器时间到,剩下几个,我们完全就是往里面乱砸。
那时候的欢声笑语啊,唉。
袁泽玩儿这个太小儿科了,引来好多人围观,我在旁边站着,觉得很有些值得骄傲。
正高兴呢,后边有人吵起来了。
我转头,看见王美丽在敲鼓机那边和人吵架。我于是和袁泽过去围观,在人群中看到和王美丽对骂的老朋友——刘舒雨。
刘舒雨生过一个孩子以后,面貌上倒是没太多变化,毕竟年轻恢复得很快,只是打扮比以前更风尘了。
刘舒雨骂王美丽婊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用过了,王美丽骂刘舒雨鸡,明码标价不知廉耻。
我拉了下王美丽说:“好了,别跟她们吵了。”
刘舒雨看我一眼,目光复杂,不屑、怨恨,又带着点紧张。
看见我,刘舒雨大概是不想再骂架了,但是她身边的朋友不服气,觉得王美丽来了个帮忙的,直接就上手推了,甚至有人揪了下我的头发。
袁泽站在我们两拨人中间,不凶也不柔,面色肃然:“行了,大过年的都少说两句。”
刘舒雨到底是认识袁泽的,而且帅哥说话往往很有分量,刘舒雨又看了我和王美丽一眼,带着朋友走了。
之后少不了王美丽对刘舒雨恶行的一通痛骂,我走在她旁边,袁泽拨了下我的头发,问:“没弄疼你吧?”
“当然疼了,我这是真头发,又不是粘上去的。”
袁泽脸上露出一丝紧张,我笑着说:“好啦,不疼,我根本没感觉到。”
袁泽又拨我头发一下,对于王美丽的自言自语,我们俩都没往耳朵里进。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我们打算先送王美丽,快到王美丽家的时候,袁泽接了个电话,脸色变了。
“我妈在家晕倒了。”袁泽说。
我脸上一紧,也带点担忧:“那你快回去吧,我们马上也到家了。”
袁泽点下头:“小心点儿。”
袁泽他妈是在家打麻将的时候忽然晕倒的,具体情况不明。
我接着送王美丽,不想听她念叨了,劝王美丽一句:“对于刘舒雨,你就别惦记了,她好还是赖跟你也没什么关系。说实话,当时生那孩子的时候,她也挺可怜的,真让我骂她,我也不忍心。”
王美丽想想也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于是闭嘴了。
到了她家小区门口,我就不送她了,里面也就几步路。王美丽走进去,我转身往自己家走,到楼下的时候,碰到两个小流氓对我吹口哨,我当然是不会理他们的。可是他们却朝我走过来了,叼着烟眯着眼睛:“美女,一起玩儿啊。”
这俩小流氓,岁数不大,我瞅都没瞅一眼,低头接着走。
走开两步,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拽!”
我的心忽然紧绷一瞬,知道自己遇见危险了。我想跑,但是被人拽了下衣服,没跑掉,想都没想,我冲其中一人飞了一腿,没飞着,这个人闪开了。面前拽着我的这个,我弯曲膝盖来了招断子绝孙,他于是放手,捂着自己下面。
那个闪开的要迎上来,我一个人又打不过两个,转头就往家里冲。
到了家里,手哆哆嗦嗦地开门,还生怕有人追到楼道里来,好在是没有。匆匆换了鞋,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沉沉喘气,心跳怦怦怦怦,快从胸膛里跳出来的感觉。
回想刚才的画面,我觉得完全是我运气好,虽然我练过跆拳道,但这玩意儿,并不算个绝对的防身手段,因为女生力气比较小,人家真要凭力气把你制服了,再灵活也没有还手的余地。
这件事情吓得我久久不能平静,夜里做了个噩梦,一个很长、很痛、很真的梦。
我梦到了袁泽,梦到我们两个在漆黑的小路上,碰到那两个小流氓,而小流氓是刘舒雨找来的,因为她恨我,她要报复。
小流氓把袁泽打了,打得半死不活,病床上他睡得安详,却仿佛永远都不会醒来的样子。李拜天站在我身后,安慰我说:“可能他童子命,完成使命了,就该回去了。”
当时我恨死李拜天了,冲上去扇他嘴巴。他面色平静地忍受着,不说话。
我就不停地扇不停地扇,扇了好久也不觉得手疼,我看着他吼:“童子命就给你挡劫啊!为什么躺着的不是你,为什么躺着的不是你我不认识什么刘舒雨,我只要袁泽”
眼泪在脸上不停地滚,李拜天抬手摸我的脸,温柔地叫:“雪儿”
我把他的手打开,哭着求他:“你把袁泽还给我,你把袁泽还给我”
“你还我袁泽,你还我袁泽”
我吵吵着这几个字,在黑暗中醒来,感觉自己在说梦话,就闭上了嘴巴,但我没睁眼,继续哭,且哭得很爽。
哭到没有眼泪可流了,恍然睁眼,回到现实。
可是我没法用这是一个梦来安慰自己,我还陷在一种失去袁泽的心理中无法自拔。
我实在想找人倾诉,终究还是拨通了袁泽的电话。
他大概已经睡觉了,电话响了四响,在我决定还是不要打扰他的时候,他接起来了,声音确实是没睡醒的腔调,迷迷糊糊地:“喂,谁啊?”
“我”
“雪,怎么啦?”他的声音起了一丝变化,大概是在努力从困意中抽离出来,故意提高点音调。
我老实讲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要死了”
他轻笑一下,很温存的感觉:“现在呢?”
“现在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唉,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还在做梦?”我问。
能听到袁泽那边喝水的声音,他说:“那你掐自己一下。”
我于是真的掐了一下,会疼,用力眨眨眼睛,感觉很真实。
袁泽那边沉默,我问他:“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似乎有些远,就像是开了免提的样子,说:“没什么。”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说话,声音遥远了一阵儿,又重新回到耳朵边,变得正常。
我就是听着他那边一直有动作,但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动作,好像说话的场景一直在变化的样子。
说了十多分钟,我打了个哈欠,说:“困了。”
“等等。”袁泽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先别睡。”
我已经重新缩回被子里,冬天温暖的被窝,会让困意无限蔓延,我眼睛都闭起来了,“为什么?”
袁泽犹豫了一下:“那你睡也行,别睡太死。”
“干吗,你不是要过来吧”
我睡着了,十分钟后电话重新响起,袁泽让我给他开门。我在黑暗中撑了下眼皮,早该想到,他刚才开免提那一阵儿,是在穿衣服。
我爬起来给他开门,他站在门口对我微笑,怕吵着我爸妈睡觉,轻手轻脚地换鞋,跟我进了我的房间。
半夜三更,外面很冷,袁泽连外套都是凉的,我想去给他倒杯热水,他拉了下我的手,坐在我的床上对我甜甜地笑。
这个笑容彻底把我打败了。
我也跟着坐在床边,被他拉进怀里抱着。
我说:“你身上真凉。”
按照袁泽的体贴,我说他凉他应该放开我,但是今天没有。我第一次主动把他抱得很紧,轻轻地轻轻地:“我们在一起吧?”
袁泽把我放开,看着我的脸认真地问:“你不再犹豫犹豫了?”
我也看着他:“你犹豫吗?你要是犹豫的话,我可不逼你。”
他笑,亲吻我的额头,低低地要求:“不准反悔。”
这是我们正式恋爱的第一天,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正儿八经和人谈恋爱,虽然还没来得及跟父母交代,明天我爸妈起来发现袁泽在这里,有些尴尬,但我还是不建议袁泽现在离开,毕竟很晚了,我会怕他遇到危险。
我问他:“你童子命真的还了吗?”
袁泽说:“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要不要这么迷信?”
我又问:“那你妈怎么样了?”
袁泽说:“打了针,没事了,这几天去医院查查,看看是哪里不好。”
袁泽哄我睡着,然后自己侧躺在我床上,看着我睡觉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第二天我爸妈确实发现了袁泽,还体贴地给人家做了早饭,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