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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着胳膊,很客观地分析:“可惜这不是你的常态啊,等你回家了不还是少爷?”
李拜天随口:“你不就是少奶奶了吗?”
我没心没肺地接一句:“谁要当少奶奶,哀家是老佛爷。”
我知道,李拜天这个家是早晚要回的,至于少奶奶,我一个百姓家的姑娘,从来不曾奢望。
他笑,忽然挺认真地问:“小雪儿,你以后会找个什么样的老公?”
我垂了下眼睛,意味深长地说:“肯定比你强。”
他又笑了笑,唇角咧开浅浅细纹:“那我就放心了。”
“好像你是我爹似的。”
他依然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来自东京的明信片,一幅幅取景考究的画面,背面袁泽的字依然那样亲切好看,我忽然想起他给我写的第二封信,专门提了一句,我体育和文化分都不低,可以考上重点。
那时候我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才明白,袁泽的意思大概是说,他是有前途的,他是配得上当年还是学霸的我的,我们有可能会上同一所大学,有可能以后都在一起,而不只是高中那一年玩儿玩儿罢了。
我忽然有了一个念头,趁现在没毕业,还在实习,工作不忙,去东京玩儿玩儿。
可是我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去,于是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李拜天。
李拜天看着我,认真地说:“你要是想去找袁泽,那我还是不跟着去了。”
“什么呀,我就是想出去溜达溜达,你看我大学四年,都没怎么出去玩儿过,想想觉得挺遗憾的。”
李拜天低头想了想,说:“那去办护照吧,我辞职。”
“啊?说不干就不干了?”
他叹口气,说:“想多了,少女,我是早不想干了,总给别人打工有什么意思,我想自己开工作室。”
我们没着急去东京,我需要假期调休,李拜天辞职以后,跟他姐姐的联系就比较紧密,开工作室得需要钱嘛,他现在穷得叮当响,要钱还得靠姐姐。
那天我正和李拜天翻国外创意工作室的资料,他用笔一项一项地记下自己看到的好的创意,我就在这儿咋呼:“这个好看,哎,你看你看,这个真特别,好喜欢”
李拜天瞟我一眼:“你怎么这么山炮?”
我用英语骂了他一句,他没听懂。
正翻着,李拜天姐姐打电话来了,接完电话李拜天脸色就变了,提着外套出了门,我一看他那样风风火火的,想都没想就跟出去了。
八九点钟,北京的街市最热闹的时候,李拜天招了辆出租车,飞快地说出一个地址,是某酒店的名字,李拜天对我说:“你一会儿陪着我姐点儿。”
“到底怎么了?”
他顿了下,语气低落:“我姐夫出轨了,在酒店开房被我姐抓到了。”
李拜天跟我说过许多他家里的事情,他姐也算得上要什么有什么,二十四岁就嫁给了他姐夫,当然他姐夫家也非常有钱,不比李拜天家差,并非是家族企业联姻,当时是两情相悦的,姐夫用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请回家的。
一结婚就怀孕了,然后生孩子,现在孩子才不到一岁。
我们杀到那家酒店,私家侦探低调地在门口守着,李唯坐在里面,还有姐夫和小三。李拜天带我进去,李唯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小三坐在床边,姐夫也挺帅,看着李拜天和我,问:“李唯,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唯瞟了眼他和小三:“今天当着我弟弟的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你想听我说清楚什么?”姐夫是一点儿也不怕,小三挺怕的,估计怕我和李唯一起打她。
李拜天默默地活动了下拳头,不耐地看了小三一眼:“出去!”
小三灰头土脸地逃出去,姐夫没搭理我们,继续问李唯:“你不就是想离婚吗?”
李唯抬头瞪丈夫,姐弟俩的眼神很像。
“你说什么?”李拜天抬着下巴问姐夫。
姐夫不示弱:“干吗,你想打架?”
“揍你?根儿给你弄折了!”
不出意外地,李拜天得揍他姐夫一顿,被捉奸在床的男人确实欠揍。揍完姐夫,李拜天揉揉拳头:“行了,就这么着吧,赶紧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姐夫坐起来,整理整理衣襟,尽管挨打,举手投足间依然不失豪门贵公子与生俱来的贵气。
“行了李唯,你也别闹了,今儿这事儿是我不对,我跟你认错。”
李唯的眼睛瞬间就红了,瞪着自己的男人,咽了下嗓子里的酸楚,说:“对,我就是要离婚。”
“什么?”姐夫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李拜天也吃惊地看着他姐姐,唯独我不是很吃惊,因为我是个女人,我懂那种眼里揉不下沙子的感觉。
“听不懂吗!”李唯声音有点发颤,但又能听出其中的坚决。
有些婚姻是凑合过,所以碰到问题,也能凑合下去。但这种因爱而成的婚姻,爱一旦破碎,更难维持。
“姐!”李拜天有些规劝的意思,看得出来,他没想过让他姐离婚。
姐夫放平态度:“唯唯,咱不这样行不行?你想想孩子。”
“你想想孩子!”李唯瞪眼大吼一句,抓起包就跑了,冲出酒店以后,在街上乱走,蹬着高跟鞋走得四平八稳。
先是姐夫上去拉住李唯,两个人吵了两句,李拜天也凑上去,李唯指着丈夫,对李拜天命令:“你让他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听见没有!”
我看着她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最后在一张街边休息椅上坐下,踢掉高跟鞋,吸了下鼻子忍眼泪。
北京城依然灯火通明,街道里人流车流穿梭,这些见怪不怪的风景,温馨而冷漠。
李唯看我一眼:“你是小天儿的女朋友?”
“普通朋友。”我回答。
“小雪儿?”
我眨眨眼睛点点头。
李唯和李拜天很亲,也许李拜天跟她聊过我吧。
李唯示意我可以坐下,我于是坐到她旁边,她的目光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我轻声问:“姐,你真想离婚吗?”
她抿了下嘴,没有正面回答。
她说:“结婚前我就知道他花,我以为他改了,我就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从二十一岁跟了他,二十四岁嫁了他,我给他生孩子,伺候他伺候他爸妈,该伺候的都伺候好了,后院儿太平了,他就给我出去可劲儿作。”转头看我,“妹妹,你说这样的男人能要吗?还能要吗?”
换我我不要。同为女人,性格相近,我不觉得李唯和老公离婚有什么。
但李拜天和李唯的老公作为男人,看法和我们截然相反。
李拜天在一边揪着姐夫的衣领,威胁道:“你要是跟我姐离婚,一毛钱你都别想分到,我姐跟你结婚生孩子,你不负好这个责,就不是个男人,我第一个看不起你!”
姐夫同样也没想过离婚。
为此我和李拜天分歧重大,吵架了。李拜天说绝对不能离婚,我说这么将就着对他姐姐不公平。
他说:“那我姐都生完孩子的女人了,再出去怎么嫁呀,还能是头婚这样吗,谁能保证再找一个比现在这个强。”
我说:“那你这意思,你姐也出去玩儿得了,两人都不好好过了,就留那么一结婚证有意思吗?”
“女人能玩儿吗!”李拜天冲我吼,他说:“她当初嫁这人的时候就该知道,那有钱人家什么样啊,哪个男人不花天酒地的,又不是没人劝过她,现在事儿到了就光想着离婚,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她自己怎么办,你以为一个女人拉扯一孩子那么容易!”
我说:“是不是你们有钱的男人,就必须得这样,你结婚了也打算这样?”
李拜天扬着下巴冲我瞪眼:“我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管别人叫爹!我都跟他说了,让他好好对我姐负责!”
“负责,你觉得他能改?”我挺不屑的,我一看那个男人的态度,就不像准备改的样子。
“他不改,我就揍他揍到改为止。”
“揍揍揍,你除了打人还能干什么?”
“我姐他们吵架,你跟我吵什么啊?”李拜天就不懂了。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臭男人,要是我老公敢这样,我就天天出去鬼混,气不死他!”
“你说什么?!”
“你跟我瞪什么眼!”
“周问雪,你再跟我把刚才的话说一遍!”他可凶了,凶得好像自己被戴绿帽子了一样。
我正在气头上,也没想那么多,句句说的都是心里话,我说:“凭什么女人就该受这委屈,凭什么男人能花女人就不能,这就是大男子主义。你还说你姐夫,让他负责,你想想你自己,和你姐夫有区别吗,你玩儿了那么多女人,你怎么不去负责!”
“你想我怎么负责?”李拜天看着我的眼神儿很奇怪,好像我很不可理喻而他很心痛的样子。
我不依不饶地说:“你哄人家上床的时候怎么说的?”
他冷笑一下,好像我伤害到他了似的,然后他故意说话伤害我,他说:“我不用哄女人,我想要女人招招手就来了,谁都跟你一样?!”
我也没想到自己反应这么快,劈手就甩了他一个嘴巴,瞪着他的时候,我感觉眼睛很酸,眼泪在酝酿,但是没有掉下来。
李拜天被抽得脸有点蒙,面无表情,目光不知落在何处。
我转身跑得飞快,他太让我失望,到如今他竟还有脸把这拿出来炫耀。什么叫谁都跟我一样,我觉得他在讽刺我没有人要!
李拜天还站在街角我们争吵的地方,跑了很远之后,我听到一声碎裂的声音,不知道他是把什么摔了,顺带咆哮出一句脏话。
我一口气跑回家,灯也没开,直接坐到了床上。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阳台上晾着我和李拜天的衣服,在房间里投下奇形怪状的倒影。
李拜天过了很久很久才回来,开门,然后没有动静。我们之间,其实就只隔着一层不足一厘米厚的复合板,薄薄一层板,你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你。
我和李拜天冷战了,冷战的结果是,没有人给我做饭了,而我自己做饭太难吃,还总搞得一屋子油烟味。
想起李拜天的用处时,我也会反省,想自己那天少说两句也不会死,明明是李唯姐的家事,我跟李拜天吵架有什么意义。
第61章 我要抹去你这个败笔(3)()
可这些天,似乎很难见到李拜天,他早出晚归,有时我睡觉了,也不见他归,而我自己的工作生活也渐渐忙碌起来。
工作中我认识了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小伙小迈,是临时调度来北京的外媒记者,几次交流相处下来还算愉快,渐渐成为生活中的朋友,我也自然而然地培养出新的生活圈子。
偶尔会去一些比较有格调的酒吧,听听舒缓的乡村音乐。
然后某一天,我跟小迈在酒吧碰到了李拜天和小沫。
角落豪华卡座里,李拜天带着小沫和几个人眉飞色舞地吹牛,小沫一直挂着几分羞涩的笑容,不时与李拜天对视一眼,满满的愉悦。
李拜天打扮得也很精神,没戴表,肢体动作时手腕显得光秃秃的。
看,他又变回老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