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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回去以后就把事情跟蓝恬分享了,再去超级婚礼公司面试的时候,一道儿也带上了蓝恬。
这地方门面不大,办公的人也很少,李拜天的办公室算是最大的一间。他坐在一张老板椅上,我和蓝恬坐在十步开外的沙发上,旁边有很多摄影器材,我这心忽然突地一跳,不会遇上骗子了吧?
李拜天长得就像个骗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印象,可能是因为他盯着人看的那种目光太犀利了,站在他面前时常会有一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关于我带蓝恬来,李拜天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像我们这种条件还可以的年轻小姑娘,对他们来说越多越好。而在这里兼职,也不用每天定点报到,只要过了培训期,有活动的时候打个电话,参加活动,活动费一场一结,而且不会少。
“就是辛苦点。”李拜天是这么说的。
我和蓝恬本就学表演出身,有基础。李拜天唯独有个要求就是,让我和蓝恬没事儿多穿穿高跟鞋,先练着,因为有些活动做起来时间很长,如果平常不习惯的话,到时候一穿一天的高跟鞋,会受不了。
圣诞节的中午,我和蓝恬一起从食堂出来,偶遇了黎华那票人。
我经常觉得,在人潮涌动的地点,和喜欢的人偶遇是件很浪漫的事情。
当然,我也曾经在一次次寻找中期待过这样一场不期而遇。这段时间,黎华没有主动找过我,但我试图找过他。
我经常没事儿就给自己找理由在学校里乱溜达,出入学校的时候,也改了走南门的习惯走东门,因为那样会经过他们打球的球场,我会朝里面看,试图寻找他的身影。我还借故去参观过大舞蹈室,咬牙去外面的饭店吃饭。
把自己打扮得好好的,每次寻找都抱着这次应该就会遇见的心态,可是有的时候,缘分摆在那里,怎么都碰不到。
渐渐地,就随它了。
今天我和蓝恬都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靴子,她是毛呢短裙,我是小脚牛仔裤,食堂门口往人群里一站,挺吸引目光。
相遇的时候,我和蓝恬同时愣住,我看着黎华,黎华看着我,蓝恬看着他们,薛家正看着蓝恬。
我看得太专心,似乎连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他还是挺好看,运动鞋、牛仔裤,一身校园的打扮。
第5章 靠近一点点(2)()
“嗨。”
是旁边的蓝恬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她那声“嗨”语调很美。
我也跟着咧了咧嘴微笑,对面的人回复微笑,大家的笑好像都不是很浓烈。
我们的目标是相反的方向,黎华说了句“先走了”,而后就那么经过我身旁,没侧目没回头。
而我和蓝恬不约而同地转身,目送他们几个渐行渐远,我还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强烈的失落感。
这天晚上,在大部分人都出去过圣诞节的时候,薛家正给蓝恬打了电话,邀请我们和他们一起出去狂欢。
蓝恬答应了,向我汇报情况的时候,我扒拉着手里的遥控器,仰头看着电视机说:“我不去。”
蓝恬就不懂了,劝说两句,我态度坚决,我不去。我知道我喜欢黎华,但我也知道这个喜欢多半没有结果,那么我也不委屈自己去做所谓的争取,给自己找不愉快。
同时,对于黎华今天打个招呼就走,以及这么久都不联系我的态度,我心有不忿,所以我不去。
蓝恬自己去了,九点钟,我换了睡衣早早洗漱完毕,手机里蹦进来黎华的短信。
他说:“怎么不出来?”
几个字,我看了好几遍,回复:“我不过圣诞节。”
“嗯,那好吧。”他说。
渐渐地,蓝恬又和黎华那帮人搅和到一块儿去了,隔三差五吃顿饭,也会跟我分享一些他们的近况。
薛家正找了新的女朋友,好得如胶似漆,一点儿不比跟蓝恬的时候差,现在薛家正管蓝恬叫一声妹妹。燕小嫦在准备找工作了,估计年后就不怎么容易见到了,邵思伟在张罗毕业留校的事情,黎华黎华似乎还是那个老样子。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天到晚在干什么。
然后就到了元旦放假的第三天,我和蓝恬连续参加了三天活动,每天穿着长旗袍,披着绶带,露着八颗牙齿微笑僵硬地站在那里。
中间休息的时候,工作人员会给我们送热乎乎的姜汤喝,这是李拜天的意思。
李拜天对自己的员工爱护有加。那场活动,举办商原本给我们准备的是另一套短裙,李拜天不干,公司自费去做了长裙,为的是长裙里面我们可以随便套裤子,还买了几条白色的毛绒披肩保暖。
李拜天上蹿下跳忙里忙外,几乎哪儿都能看到他拿着对讲机的身影。我在休息区喝姜汤的时候,李拜天正好也抽空休息,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主动把羽绒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
和我闲谈,他说:“你们这俩小丫头真不错,连续站了三天也没听喊一声累的。”
我抱着保温杯,笑着说:“有前途吧?”
李拜天煞有介事地点了下头,而后故作叹息,说:“有前途我们这小公司就留不住喽。”
我笑笑,他接着问:“你毕业了打算干什么?”
这问题问得我真迷茫。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潜规则这个问题。
李拜天凑近一点儿,问:“你还是处女吗?”
我一口姜汤差点儿没烫着舌头,看着他干干一笑:“你觉得呢”
李拜天认真打量我几眼,说了一个字:“像。你那朋友就不像,看着心眼儿比你多,你吧,也不是没心眼儿,就是心里还端着呢,放不开。”
李拜天这么说,我就不回话了,嘴里小心喝了口姜汤。李拜天朝我身后瞟一眼:“你们认识啊?”
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扭头朝李拜天眼神的方向看过去。
噗,姜汤喷了,把我自己呛得直咳嗽,咳嗽起来嘴巴就往外喷口水,然后这个站在我后面大大方方听悄悄话的人,很倒霉地被喷了一身水点子。
我一边忍着嗓子里的痒,一边抽了张纸巾去擦他的衣服,慌着道歉:“对不起啊”
黎华从我手里拿了张纸巾跟着擦了几下,随口问:“那人谁啊?”
我转头,发现李拜天已经不见了,顺口回答:“我们老板你怎么在这儿?”
黎华说:“跟他们几个溜达,正好路过,蓝恬说你们在这儿,看看。”
“哦。”我故意冷淡态度,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四处看看,“我嫦姐呢?”
黎华没搭理我,伸手把我面前的保温杯拿起来,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训话:“你怎么什么都跟人聊,一个女生。”
我承认我现在还是喜欢黎华的,但我现在对他也是越来越不爽。之前他总好以那种类似长辈的姿态教育我,我念在自己是个学妹,而且自认为确实不大懂事的分儿上听着。现在我开始不乐意听了。
感觉他总在把自己的一些观念强加在我身上,他对于女生什么看法,像王玉洁那样的、蓝恬那样的,说话声音轻轻的,对人温温柔柔的,不抽烟不喝酒,不调皮捣蛋,不嬉皮笑脸。
我说:“你管我。”
他说:“谁稀罕管你!”
活动结束后,我们跟黎华等人去吃饭,少不了听燕小嫦几个人扯淡,蓝恬也能在其中插上几嘴,所以最不自在的就是我了。最最让我不自在的是,我总觉得旁边有双眼睛在看我。
我逮了他好几次,终于在黎华抽烟的时候,和他目光相对,烟雾缥缈中,他微微眯着眼睛。
我也是存心找碴儿,皱眉瞪他:“你总看我干什么!”
在场的人忽然都不说话了,盯着我和黎华看。
黎华没反应过来回什么,我急忙低下头装吃菜。
后来我在厕所门口再遇黎华,这饭店的厕所特别窄,男厕和女厕在一个过道上,两个人同时走都嫌挤。
我想装没看见他走出去,黎华侧身把我挡住。我抬眼问他:“你干吗?”
这时候有人从我们旁边经过,为了给人家让道,黎华又堵我一下,把我堵到墙壁,他就跟电视上的小流氓调戏女生似的,胳膊撑墙,眯眼看我。
他说:“你今天脾气怎么这么大?”
“没有啊。”
“你是不是不高兴看见我?”
“没有。”我笑,敷衍,假客气。
黎华特严肃正经地说:“丛优,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心里那点儿东西我知道。”
我态度愈发恶劣:“你知道什么呀!”
也不躲避他的眼神了,我就看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黎华只盯着我看。
燕小嫦的出现打破了我们的僵持,自然我和黎华的交锋,也会让燕小嫦起疑,她曾试图从我这里问出点儿什么,但失败了。
不久就放了寒假,除夕夜,十二点之前我在沙发上坐着群发短信,电话本翻到黎华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依然勾选了他的名字。
下楼放炮回来,回房间躺下,快睡着的时候,接到黎华打来的电话。
他说他喝多了,好像还发烧了,有点难受。
我劝他多喝点万能的开水,他似乎翻了个身,微微叹气:“好像挺久没见你了。”
“久吗,不到一个月吧?”
“嗯。”听得出来,黎华似乎真的不太舒服,我好心劝他早点儿睡觉,但黎华情绪不佳,想找个人说说话。
黎华和我一样,很讨厌过年,小时候,我一过年就哭,因为后妈,因为感受不到温暖。黎华家呢,一过年他妈就哭,因为他爸没了。
“你那时候多大?”我问。
“初中,十二三岁吧。”他口气平静。
“那个你说没了,是死了还是?”我接着问。
“我不知道。”顿了一会儿,他说,“他跟他公司的秘书跑了,我奶奶死的时候都没回来。”
黎华说:“我小的时候,他们一直都很好。也就是一年的时间,那时候我爸已经搬到我房间里来住了,有天我妈忽然找到学校去,说我爸的东西都不见了。我妈去公司找他,没有找到。第二天我就没上课,去他公司,他公司的人说他出国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后来我去求门卫大爷,求了很久,他才告诉我。”
“大爷说,即使我爸在公司,我也是找不到他的。他们都知道我爸和秘书的事,大爷说他可能会走后门。我去后门堵了他一天,后来看到他的车子,那个女的就坐在副驾驶上,我爸看见我了,我刚想走过去找他,他就掉头走了。”
“然后呢?”我问。
“然后就找不到他了。”他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我说:“那个人一定是死在外面了。”
黎华“呵呵”地轻笑了一声。
这是黎华第一次跟我讲这么多话,这些话虽然都与我无关,可我听得十分认真。不管怎么样,我是喜欢听他讲话的,听他酒后絮絮叨叨的声音,听他提到伤心事的时候,那种轻飘飘的微微叹息。
他接着说,我不打扰。
“那时候,我爷爷的生意也还没做起来,家里弄了几套顶账房,我爷爷身体不好住院了,我叔就偷偷把房子卖了,钱也不拿出来。我妈就带我过去要,他说:‘我为什么不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