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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因为水土不服拉了一晚上肚子。
一早黎华把我给扛到医务室,文鹃刚起床就开始忙活,按照经验直接配了药给我挂水。
这医务室就她一个人在看着,乡里乡亲看病的钱,也够养活自己。黎华他们来了以后,给她带来的最大便利是,去镇上拿药什么的,可以搭顺风车。
我看黎华好像和文鹃挺熟的样子,这也无可厚非,因为这边年轻人真的很少,大家见面自然有种亲切感。
黎华出去买早点,我虚弱地躺在仅有的一张病床上,看着文鹃忙上忙下,有条不紊地收拾医务室的卫生,地上有股消毒水的味道。打扫完以后,又换上一件医生穿的白袍,整理桌台上的医药用品。
黎华买了我们三个人的早饭,姑娘也不客气,不声不响地坐在一边吃,黎华端着小米粥一勺一勺地喂我。
陪了我一会儿,我这边的水还没挂完,他还得回工地上去。黎华和文鹃又交代几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说:“我媳妇儿带来的。”
姑娘就转头看我一眼,笑着对我说:“谢谢。”
我勉强笑笑,虽然是我带来的,不过给她的人是黎华,她转头过来谢我,实在是个很懂得分寸的举动。
挂完水以后,我就赖在这地方没着急走,反正回去也无聊,而且我实在虚得难受,不想回去独自忍受孤独。
文鹃给我倒热水,又帮我量体温,交代我平常要注意体温,如果发烧的话,别拖,赶快过来看医生。这边的气候很容易湿热。
这时候来了个给孩子拿药的老奶奶,打听了两句我的事情,然后热情地端了杯水回来。
我看见水底有黄土一样的东西,老奶奶让我喝,她用别扭的普通话跟我说:“水土不服,喝点这个水就好了,老一辈都是这样的。”
纵然盛情难却,这加了黄土的水,我也喝不下去啊,一边是老奶奶关爱的表情,我捧着杯子向文鹃投去求救的眼神。
文鹃用本地方言,耐心地跟老阿婆讲好多偏方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我这边打过针就会好,不用老人家操心。
老阿婆走了,我对文鹃说:“你们这里的人都真好。”
她礼貌地回一句:“你男朋友人也很好。”
说完,她愣了一下,可能觉得话说得不太合适,我说:“嗯,他对我也很好的。”
她笑,补充说:“工地上的人经常帮忙,修修电路,那边田里的水泵,就是他们给安的。”
后来我还是自己回家了,因为感觉和文鹃也不是很谈得来。
走的时候,我问文鹃我要不要拿点药,她说:“不用,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
我本来计划得好好的,怎样学着做一个持家的女人,可似乎一切没有我想象得那么顺畅。我在屋里病病歪歪地待了整个下午,开始有点怀念城市里的生活,怀念电视机和网络。
电饭煲里煮上粥,打电话让黎华带些外面的炒菜回来,吃过饭,碗也没力气洗,就黎华进进出出地收拾。
因为太无聊,所以很多时间都要在床上度过。所以早些年计划生育工作难搞啊,因为比较贫穷的地方没有电视看。
不过我弱成这样,黎华也不好动我,就心疼地抱着我说:“就说你不习惯吧。”
生病是很难受,但还不至于这样轻易打败我陪他过日子的决心,只是感觉自己有点拖后腿。不过黎华也安慰我,说水土不服是很正常的情况,过段时间会好的。
第二天黎华又把我拉去打了回针,之后我就差不多算是好了。
而生活每天就是等待,等待,等黎华回来,和他腻歪。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睡不着,总在身上挠啊挠。黎华被我挠醒了,低声问:“怎么了?”
“痒。”我说。
黎华撑开眼皮,扒拉着我挠的地方看,摸了摸,说:“过敏了。”
我身上起了些小疹子,或大或小的,最集中的反应就是痒。
而且越挠越痒,没法睡觉。
黎华用粗糙的手掌搓了搓我的胳膊,帮我缓解痒的感觉,抱得紧点儿,他说:“明天去医务室看看,拿点儿去湿的药。正常,很多刚来的都这样。”
“嗯。”
我有点儿鄙视自己,没有千金小姐的命,还偏偏长一副千金小姐的身子。对于水土不服迟迟不能痊愈这事儿,我很生自己的气。
第二天黎华早早地又去工地上,我慢悠悠地往小诊所走。
中午,学校里的学生放学回家,那住在警卫室的两口子也可以休息了。经过警卫室的时候,看到他家男人在批改作业,那个女人似乎不在。
然后我到了诊所,诊所的大门没关,小村庄里很安静,能听见里面两个人在谈话。
“小黎这个年轻人真不错。”
这是我听到的第一句,应该是出自女老师之口。本来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什么,只是我走路很慢,在走到门口之前,多听了两句,然后就不想进去了。
“他那个女朋友你见过了没有?”女老师问文鹃。
文鹃:“嗯,前两天过来打针了,很漂亮。”
女老师:“听说是个演员,小黎怎么找了个这样的?”
文鹃说:“他们是大学同学。”
女老师又问:“那你呢,我还以为你俩能成呢,怎么女朋友都弄来了?哎这年头当演员的,女演员,没几个好东西。”
听人家这么说我,我要是脾气再冲点,可能会直接走进去,逮她个背地说人坏话的长舌妇。可我脾气没那么冲,我觉得我这么走进去并不好看,主要是会弄得黎华那边不太好看,这边就这几个年轻人,据黎华说,他们的交情都还不错。
文鹃又说:“我能跟人家比吗?她那么年轻漂亮,再说我跟黎华本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这里根本走不开,他工程做完就会走了。”
女老师说:“那怕什么,你可以带着你爸跟着一起走啊,反正就你们父女两个人了。到了外面,吃住条件都比这里强。”
这女老师帮忙想得真远,还好文鹃比较要脸,说:“他有女朋友,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我一直知道,黎华是个很受女同胞欢迎的小伙子,除了个性沉闷了点儿,哪儿都好。
算算黎华到这边已经四个多月了,他们认识也该四个多月了。这半年来,我和黎华有过相处的时间,按小时算,掰着指头都能数得清楚。
可这四个月里,他们呢?他们可能经常见面,经常一起聊天,一起帮助村子里的孤寡老人和儿童。
但我这四个月里,除了抱着电话说我想你,其实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机会做。
黎华回来的时候,我依然闷闷不乐,他问我拿药没有,我摇头,他又说:“打针了?”
然后拉我的手检查手背,看有没有针眼儿。我低着头,挺委屈地说:“我没去。”
“怎么不去?不怕痒了?”
“不想去。”我说。
他以为我还是身体不舒服,去饭桌那边张罗吃的。虽然我今天不开心,但电饭煲里也还是闷好米饭,我不能因为不开心,就任性地什么都不做,和黎华的日子,我还是想好好过的。
饭也没法好好吃,心里有事儿实在堵得很,我看黎华也吃得差不多了,终于开口问:“那个文鹃,她是不是喜欢你?”
他抬头看我一眼,绽开微笑:“你想什么呢?”
我饱含委屈:“可我听见,她和学校那个女老师说话,她们在说你”
黎华放下筷子,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我。
黎华用这种眼神儿看我,我挺害怕的,好像是在谴责我偷听是不道德的行为。
我也就看着他,心里一紧张对他态度就不好:“你这么瞪我干吗?”
他却笑了,把凳子往我旁边挪了一点儿,揽着我的肩膀说:“跟我说说,她们说什么了?”
我就把听到的都一五一十地说了,连带着吐槽一下,那个女的还是当老师的呢,这么背后说人坏话很不地道,尤其是说我当演员的不是好东西,演员招她惹她了,她又没当过,凭什么那么说我?
“就这些?”黎华问。
我点头,然后瞪他:“那你还想听什么?”
他嗤笑出声,捏了把我的脸,他说:“我知道一点点。”
“你知道什么?”
他倒是很骄傲嘛,说:“我知道文鹃喜欢我,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嗯?”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还真不知道换了我该怎么办。是我一到这儿,他就跑来跟我自首,说:“优优啊,村里那个小医生看上我了,但是我绝对不喜欢她,我们是清白的,你不要乱想。”还是跑去跟文鹃说:“我女朋友要来了,你就不要再在我们面前出现了。”
这村子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除非文鹃离开这里,要么她不出现是不可能的。但人家凭什么要离开,凭什么我来了她就得走,人家的生活,要在哪里活,我们说了又不算。
我百思不得其解,黎华臭不要脸,来了句:“谁让我长得这么帅。”
黎华是帅的,尤其在这么个偏远的村子里。所以文鹃能看上他,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我不能就这么放过黎华,万一黎华太久没见过女人了,即便是烂桃花不也是花儿嘛。黎华又笑,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不可能,你都在这里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个事情我暂时就不想再追究了,不然显得我太婆婆妈妈。
可是黎华兴致很高,他就乐意看我瞎吃醋的模样,他问:“那么你呢?”
“我怎么了?”
黎华说:“你来之前我去g市谈业务的时候,看到x杂志的新年特刊了。”
“嗯。”我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我去北京帮李拜天拍封面的事情,我向他汇报过的。
“拍得不错。就是摄影师的名字,怎么写的李拜天?”
我一直知道,黎华不愿意让我跟李拜天来往,反感谈不上,但多少有些介意。
上次拍封面的事情,我虽然交代了是李拜天旗下的公司需要,也说了有可能拍摄尺度稍微大点,也就出于这个考虑,没说是李拜天亲自给我拍。
跟黎华撒谎没用,我做认错状,小声说:“这不是怕你多想吗,他家的摄影师老婆生孩子去了,所以”
这次换黎华跟我哼了,哼完以后,他也不搭理我了,起身收拾碗筷,拿到一楼去洗,洗完了若无其事地回来,也不提刚才那事儿了。
可我知道,他越是摆这么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内心里就越是激荡,估计在等我去找他认错。
“老公亲爱的宝贝”我娇滴滴地说了一串,才换来他一句不冷不热的:“干吗!”
我笑嘻嘻地说:“那我拍得好不好看?”
“嗯,胸挺大,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那是垫的纸。”晃了下上半身,我厚着脸皮说,“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吗?”
他又轻飘飘“哼”一声,捧了本能源工程的书在看,我就趴在他肩膀上,一前一后地晃自己的身体打扰他,默默刷存在感。
黎华忍无可忍,放下书:“哎呀,让你烦死了。”
“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生气。”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