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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嫂子,你这什么意思啊?”
嫂子有话直说,拿来了陈飞扬打的欠条,说:“我们家这几天打算买车,款都提出来了,就差这两万了,来问问你们现在能不能拿出来。”
我面色有点窘迫,说:“嫂子你看,我,我们俩现在是有点儿不方便,等那个”
“你们不是去退加盟费了吗,不正好吗?”
我跟她说加盟费没退出来,显得跟我们要赖她账似的,我说:“这不是还需要点儿时间吗?”
“那我们买车也不能等了呀,本来上个月就该买的,老黑背着我拿了家里的钱,说这个月就能还上。”
我勉强笑:“要不下个月吧。”
这女的已经不留面子了,脸一黑:“不行,今天就得要。”
我深吸一口气,有什么说什么:“嫂子,老黑和飞扬这么多年的哥们儿关系,飞扬什么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会欠你们钱,咱不带这么逼人的。”
“怎么就逼你了,欠债还钱还成逼人啦?”嫂子旁边的一个妞搭腔,这个是负责撕破脸的。
我找手机直接要给老黑打电话,这女的不让:“反正欠条我给你拿来了,今儿这钱我必须拿走,拿不走我就不走了。”
“呵呵,我们家今儿没准备饭。”
老黑媳妇白我一眼,陈飞扬洗完澡出来,还不知道这是来讨债的,只是不想打招呼。老黑媳妇看着他说:“陈飞扬,听说你生意赔了?就跟你说别干那些,钱哪有那么好赚啊,有那么好赚不谁都发财了,现在好了吧,钱还是借来的,你别忘了你欠你师父的钱还没还清呢,不是嫂子说你们,你们两口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鼓捣那些乱八七糟的干什么呀,栽了吧”
我瞪她一眼:“你说够了没有!”
现在的陈飞扬能刺激吗,她这些话不是往人家心口上扎刀子吗?陈飞扬又不是个会说话的人,看着老黑媳妇,就那么看着,不回话。
我估计她要不是个女人,今儿得挨揍。
“怎么,还不让说了,欠钱还不让人要了啊。”唱黑脸儿那个又张嘴了,还站起来冲我嚷嚷。
我走过去推她:“行行,我们家今天不见客,你们赶紧回去吧,谁稀罕欠你家钱似的。”
我推着这俩女的,从沙发推到靠近门口的位置,那女的还在骂骂咧咧:“还钱,不还钱今天就不走!”
我就彻底不高兴了:“什么玩意儿啊你,不就两万块钱吗,缺了两万能死啊,老黑怎么找你这么个媳妇?你也不想想,你他妈生孩子的时候谁给你抬医院去的,老黑在外面喝到胃出血的时候,不是飞扬垫的医药费啊,还了吗,你还了吗?你们俩结婚,要十万块钱彩礼,有一半儿是飞扬借给老黑的,你摸着良心说说,飞扬什么时候欠过你家东西,欠过你家一毛钱吗?滚滚滚,赶紧滚!”
推开门,我把这俩女的扔出去,砰一声关上门,转头看陈飞扬还杵在那里,胸口的起伏很明显,他压这口火,想必压得很辛苦。
我靠着门板,仿佛这么堵着,就不会再有不好的事情找上门来。
清了下嗓子,我说:“累了一天了,睡觉去吧,我不想吃饭了,你吃吗,你吃我给你做。”
陈飞扬垂了下眼睛,似乎摇了下头,然后回了卧室。
第147章 方可如说(3)()
我坐在沙发上,长长舒一口气,找个笔记本开始算账。我的收入多少,陈飞扬的津贴多少,我们过日子花多少,什么时候能把这笔钱还完。
第二天回学校上班,还得装没事儿人,下午仍然在舞蹈教室上课,王昭阳曾来看过我一眼,站在舞蹈教室的大玻璃窗外面。
我也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下头,他仿佛把自己心中的那些疑问都压了下去,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给邵思伟打电话:“邵邵,有什么办法能多挣点钱呢?”
“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邵思伟问我。
“一万多点儿吧。”
“累吗?”
我对自己点了下头:“带二十多个学生,嗓子都快废了,说话都恨不得打舌头,每天把学生放走以后,脑袋都绕成一团儿了。”
我叹口气,邵思伟问我:“那你还想怎么累,再多带二十个?你受得了吗?”
我当然受不了。
邵思伟说:“别琢磨了,赚多少钱就干多少事儿,你既没那个运气,又没那个体力,还没那个头脑,你还想怎么着?”
四万块吧,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很多,真就是我干几个月的事儿,生活节俭点就好。
无论我们的关系会走到何方,我打算陪陈飞扬一起还钱。这世界上有很多账是理不清的,只有钱是一码归一码能算明白的。
算起来,我还欠了人家陈飞扬他妈十万块呢。
我对陈飞扬已经没啥指望了,所以我也不会跟他吵架,刚回来这两天,他就是坐在家里发呆,我琢磨应该是在反省自己。
吴玉清看出点端倪,又嚷嚷着要出去找活干,嘴巴上不会说是为了帮我减轻压力,就说自己闲着觉得没意思。
老黑把自己的媳妇骂了一顿,专门打电话过来道歉,话我听着还舒服了点,也承诺会尽快把钱还上,老黑说不着急、不着急。
有了完整的计划,收债的也不来催账,我这心情好歹是平复了点儿。
这时方可如主动找到了我。
下班后,我正要赶回家,校门口那辆q7上下来个女人,这女人就是方可如,她在对我招手。
我一时有些警惕,上次和她见面的场景还记忆犹新,一时间我不能理解方可如主动跟我打招呼的目的,还是她认为我现在依然是摆在她和王昭阳之间的障碍?
是我小人之心了。
走近一点点,我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五官生得立体,一头黄毛,反应了下,哦,是个会开中国车的老外。
站在车子几步外,方可如说:“抱歉,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也不好通知你,昭阳说你在这边教书。”
我礼貌地笑笑,已经不再像当年那般怯懦与窘迫:“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方可如回应我得体的微笑:“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些我和昭阳的事情,和上次一样,这次见你也没有告诉他。”
我眨了眨眼睛:“哦,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一点点的,你放心王老师是个很踏实的人,他可能没太多野心,只想把日子过得稳当一点儿,但是他做每件事情都是很认真负责的。所以当时,当时我俩是我一直在纠缠他。”看着方可如,我生怕她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说,“他一直都在拒绝我,确实是我很过分,真的。”
方可如皱眉:“你何必这么说自己呢?我觉得你也没做错什么呀?”
我摇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王老师对我有恩,我不懂事,我就是误会了,以为他喜欢我,所以你们都是我的恩人,其实我一直挺想找你道个歉的。王老师人太好了,他也不是没有志气,只是他喜欢的,可能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他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你们以后在一起一定会很好的。”苦笑一下,“就是你得多陪陪他。”
我忍着,我不哭,我不能表现出一点点来。
方可如还是皱眉:“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就是觉得抱歉,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现在你们手续也办好了”看她一眼,我急忙承诺,“我会辞职的,等我等我把手上的事情都办完。”
嗯,我会辞职,再次远离王昭阳的视线,不打扰他们。
方可如饶有兴致地笑了:“你以为我们复婚了?”
我茫然地看着她。
方可如笑了:“看样子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我依然茫然。
“你还爱他,对吗?”方可如问。
我愣了下,摇头:“没有。”
“别否认了。”苦笑一下,方可如说,“你们两个有些地方还真是像,光想着让对方好。我和昭阳没有复婚,也不可能复婚。”
“那你们不是办手续”
“嗨,那办的是房子,离婚的时候昭阳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我了,自己一样也没留。你看他现在三十多岁的人了,他自己过倒是也没什么,可是要是连个房子都没有,怎么给女人安全感,你说呢?”
她又笑了笑,笑得很轻松:“本来我说还给他,他一直都不肯要,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忽然肯收了。”
我干干地抽了抽唇角,方可如说:“离婚以后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最初我和昭阳结婚,只是因为双方家里,包括我,都觉得时候到了应该结婚。但结婚并没有改变我的生活,似乎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结婚以后,我一直在忙工作,天南海北地飞,不回家也没怎么考虑过家。我对昭阳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呢,打个比方,就像你的一个表哥,你永远都知道他是你的亲人,但很少会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情专门去看他,只是知道他在那里,就可以了,昭阳这个人又让人这么放心。”
我耐心地听,她耐心地说:“这像什么呢,像一个背景,生活的背景。当初昭阳也说过要去国外陪我的话,我拒绝了,现在我想明白了,我对他并不是爱,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不努力想跟他多待一待呢,我甚至都不想他,打电话关心都像是婚姻里的例行公事,我把他当作我的背景,用婚姻做完美生活的背景,这对他不公平。”
说着,她又看了眼车窗里的男人,她说:“那是我男朋友,过完年打算结婚了。”
我猝不及防地说了句恭喜。
方可如说:“终于我也遇到了让我真正心动的人,体会到了你们当时的那种感情,对我这个年纪来说,是不是来得有点太迟了?”
我干笑着,想说三十多岁还不老,又怕显得太虚伪。
她说:“我来,是因为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我觉得我耽误了你们,虽然我听他说,你们之间现在也有些麻烦。但我觉得,就算没有结果,你需要一个完整的交代,以后想起他,也会释然一些,对吗?”
我苦涩地点了点头。
方可如笑了:“虽然过去的已经不能弥补,但我说了这些,自己还蛮舒服的。那,不打扰你了。”
我再次礼貌地点了下头,还没琢磨明白该怎么说这句再见,方可如已经迈着轻松的步伐,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驶座。
车子开走以后,她从车窗里探出头冲我挥手做了个“拜拜”的口型。
虽然接触不多,但我感觉方可如变了,是因为身边的那个男人吗?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曾经我是很需要交代的,而现在方可如亲口给了我交代,我内心却愈加平静。
我想起王昭阳,微微笑了笑,只是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对面宿舍亮灯,应该是搬回家住了吧。
陈飞扬不知道从哪里扛来一个新的大马桶,自己动手把旧的那个拆下来,又是抹水泥又是通管子的,从吃完饭就在捣鼓,直到我一泡尿实在憋不住了,站在门口夹着腿儿:“什么时候好啊?”
他低着头:“快了。”然后拧螺丝的时候稍不留神,扳手把手给伤着了。厕所里一股破味儿,我让尿憋得有些不耐烦,说:“出去出去,我先解决了,别弄了,越弄越坏。”
陈飞扬沉着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