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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挺好的啊,有寒暑假,稳定轻松,对着孩子,也没那么多破事儿。主要我是副科老师,没你们那么操心。”
王昭阳摇头:“我不是说这个。”
我认真地看着他,他说:“古人就说师者为父,自古对教师这个职业都是很尊重的,有尊重就有责任,不过现在教师这职业也逐渐功利化了。但其实做什么都一样,有轻松省事儿的做法,也有负责的做法,看你怎么选择。”
我依然耐心地听着,他说:“就像今天这种情况,保护每个学生的生命安全,是我们责任内的事情,同时也是感情上应该做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学生的家长联系不上了,你那医药费就跟着打水漂了。”
我笑:“不至于。”
他说:“我说如果。”
我想了想,挺豁达:“漂就漂了呗,也不能见死不救啊,还是个小孩子。”
王昭阳点头:“所以其实我帮你那些,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心情上和你现在是一样的,只是希望你好,没想过回报。”
我看着他,看着他将眼神回避,目光看着地面。我能感受到自己心脏此刻的异常起伏,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话中,有所隐瞒和保留。
是,他是希望我好,他是没要求过回报,但那其中应该不只是我此刻面对生命危机的心情。总有些别的,他不想说,也不愿让我朝那个方向多想。
我苦笑:“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没多久就开学了,联系到了学生家长,我让他把钱直接给主任送去。这钱我说什么都得还,不还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王昭阳能理解我的心情,没多说什么。
看看他如今的模样,每天在学校吃那些没油水的东西,人又瘦了好多,我也真心希望他能过得好,有个女人照顾他,有不错的物质条件。
陈飞扬躺在床上看我比赛的视频。我那时候没有dv,就用个数码相机录的,陈飞扬随便翻了翻,看了些别的东西。
洗完澡,我正在擦头发,数码相机里忽然蹦出来一段对话,男人的声音:“有成就感吗?”
我的声音:“谢谢啊。”
男人:“最近身体怎么样?”
这是六一儿童节的视频,录视频的时候,王昭阳正好出现和我说话,一起录进去了,我飞快地点了暂停。
陈飞扬看我一眼:“干什么呀,我还没看完呢。”
他可能起初并没有在意那对话,是我做贼心虚了,我愣一下:“哦,几点了,睡觉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陈飞扬看了我手里的相机一眼:“你不会录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怕我看见吧?”
“什么不好的东西,神经病。”我皱眉。
陈飞扬也皱眉:“我又干吗了!”
我不打算理他,陈飞扬忽然问我:“你比赛挣的奖金呢?”
“不是在医院给学生垫医药费了吗。”
他说:“那学生家长还没联系上?”
“联系上了呀。”我没想什么。
“那钱呢?”
我转头瞪他:“你俗不俗啊,就钱钱钱的,我比赛挣的钱关你什么事儿,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陈飞扬一愣:“我不就随便问问吗,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撒谎,绝对是会让人痛苦的事情,因为一个谎言往往不能够真正解决问题。我就是做贼心虚了,但每个做贼心虚的人,都愿意把问题推到别人身上去,比如我会想,陈飞扬追问我钱的下落,很不是个爷们儿。
大概是快来大姨妈的缘故,最近我的情绪很不好,特别容易烦躁,还经常头疼,小腹不舒服。
谢婷婷的老公不知道安了什么好心,专程跑来给我的笔记本弄系统,我也没当回事。
我看见谢婷婷老公也烦,总觉得这人偷奸耍滑的,还倒插门,不是个好东西。
学校开学了,教师资格考试也就来了。上午第三节课,带着学生在教育局监督考核的人面前做次课堂演示,然后把手里这些材料,包括体检报告交一交,我就可以等着拿证了。
这事儿一个办公室的都知道,包括小音。
小音心里多少有点酸:“燕老师,你不是说没找到门路吗?”
“哦。”我说,“陈飞扬他妈给找的关系。”
小音叹气,惆怅地说:“我要是也有个这么好的婆婆就好了,还天天给送汤,什么也不用管。”
我笑着说:“那你也抓紧找个对象啊,有对象才有婆婆不是?”
小音:“我哪有你那么好的命。”
得罪一个人很容易,你拥有他想要而不能拥有的东西,那就是一种得罪,大概我把小音得罪了。
这学校,除了校长之外,初中部的王主任就是二把手,基本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过他的手,当然这对王昭阳来说,才不算埋没。他是个很细的人,就适合干这种操心的活。
到主任办公室门口,我整理了下仪容,打算交完材料就走,不跟他废话。我跟他的交往,还是得掌握一个度,公是公,私是私,得分清。
进门之前,我大大方方地听了段墙脚。
作为教育局领导过来考核的王昭阳他妈,在办公室里对王昭阳说:“可如说的事情,你得考虑啊。”
王昭阳没说话,他妈接着说:“我跟你爸也觉得没什么,你跟可如之间也没有什么大矛盾,你没必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又没人逼着你。”
里面传来王昭阳的声音,淡淡地:“你跟我爸就别操这份心了,行吗?”
王昭阳他妈:“我是不想操这份儿心,我眼看着就退休了,什么心都不想操。你说你,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家都没有,成天在学校里窝着,住个宿舍,要什么什么没有,不知道的以为你干了什么事,有多对不起人家可如,你觉得没什么,我给你当妈还觉得脸上挂不住呢。”
王昭阳说:“我这也是工作方便。”
“你就回家住,哪儿不方便你了,又没人撵你,难道要我和你爸还有可如八抬大轿来请你?”他妈有些激动。
王昭阳仍然淡淡地:“好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你别说了。”
他妈不悦地叹口气:“周末回家吃饭,多大的人了,还跟个野孩子似的。”
王昭阳他妈走出来,看到在门口拿着东西的我,认出来我是今天考核的老师,脸色可能是因为刚才没说动自己儿子,而不大愉快。
我微笑:“高校长。”
他妈勉强对我笑一下,走了。
王昭阳看到站在门口的我,我也就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把资料放在他的桌子上。王昭阳似乎也有点不高兴。
我说:“你妈没认出我来。”
他妈当了这么多年校长,流水一样的学生,当然不会每个都记得、都眼熟,虽然我曾经因为离家出走,去过校长办公室。
王昭阳深吸一口气,念叨一句:“你以为你那么难忘?”
这话一下刺激到了我,使我愣了一下。王昭阳又叹了口气,他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随便这么一说。
伸手翻我送来的东西,王昭阳看到了我的体检报告,里面有张查血的单子,我忘了拿出来了,其实我只要交证明就行了。
他饶有兴致地看,说:“你这身体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要把单子拿回来,王昭阳回避了下,接着看,说:“这些指标不是高就是低。”看我一眼,皱眉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说:“不都在正常范围吗?”
“贫血。”他说。
“老毛病了。”
“得好好吃饭。”他叮嘱。
我把单子拿回来:“这个不需要吧,不用我拿走了。”我打算走,对着我的背影念叨一句:“反正说了你也不听。”
我就不乐意了,现在跟我过日子的到底是陈飞扬还是他王昭阳啊,我有没有好好吃饭他知道呀,他看见了呀?
我说:“别说的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
他没回话,我说:“刚才你妈和你说话,我听见了。”
他瞟我一眼,我接着说:“其实你妈说得有点道理,你不小了,三十多岁的人了,也没个家,又不是有什么毛病,这么打光棍是容易让人多想。再说,连个孩子都没有,你不替自己想,等你妈退休没事干了,你还不得帮她找点事儿干啊。”
我突突突说完这串话,因为说得有点违心,说完就想跑。
王昭阳眯眼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声音于是又小了一点点:“我就是觉得你要是能和方可如复婚,也挺好的。”这次我是真要溜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王昭阳叫我:“燕小嫦。”
我回头略怯怯地看着他,他面色平静,但很认真:“你是不是真的过得挺好的?”
我并不希望自己成为让王昭阳重获幸福的障碍,所以我尽量大方,挂着微笑:“当然啦,我们俩现在连架都不吵了。”
他微扯唇角,点了下头:“看出来了。”垂下眼睛,阳光从主任办公室的窗户射进来,照得他侧脸轮廓有些梦幻。
周末回家,我上淘宝选礼品。陈飞扬做好饭叫我去吃,我把电脑放在一边,也没关网页,陈飞扬看见以后问了句:“给谁挑东西呢?”
我说:“就这个名额,我们学校主任帮我弄的,我寻思证下来了,怎么得谢人家一下,买个两三百块钱的东西。”
陈飞扬没意见,点了下头,想起点什么,说:“对了,小音还给我打电话来着,你怎么跟她说名额是我妈弄的呢?”
我说:“你不会说漏嘴了吧?”
陈飞扬:“没有,我说我不清楚。我琢磨我妈也没这么大本事,她顶多能拉个保险,开个病假什么的。”
我笑,跟陈飞扬强调:“你别和那个小音走太近了。”
陈飞扬说:“她现在是我徒弟。”
我不好反驳什么,我就觉得小音不正常,虽然一直没干什么不正常的事情,但是这是女人的直觉。
到底我也没挑到一个称心的礼物,晚饭后例行一汤,喝汤的时候,陈飞扬问我:“高兴了吧?”
“什么?”
他说:“你想要的东西又多了一件儿。”
第137章 心动,不能行动(3)()
是啊,工作稳定了,以后就有保障了,感觉未来挺有希望的样子。我说:“这事儿还得谢谢你妈。”算了算账,我说:“争取明年这时候把你师父的钱都还上,然后慢慢还你妈的,等没压力了,就”
我想说没压力就抓紧攒钱,把这漏风漏水的破房子赶紧换了,陈飞扬却接了句:“生孩子?”
谈个恋爱,他怎么跟他妈似的,天天嘴里都是孩子孩子孩子。
把汤碗放下,我说:“也别骗你妈了,这成天鸡汤,挺浪费。早点儿跟你妈说清楚吧,我觉得你妈也不该那么不通情达理。”
陈飞扬已经开始认识到自己当初拿假结婚证糊弄他妈是个错误的策略,小声说:“我妈前几天还跟我爸商量,明年要办结婚酒呢”
我白他一眼,自己闯的货,自己收拾烂摊子去。
周末,距离双人舞决赛没几天了,好不容易闲一闲,陈飞扬又出去和哥们儿喝酒了,据说他那边最近也有场交流赛。
看着桌面上的游戏图标,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