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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气地挂了电话,按照约定去了谢婷婷家,待了一会儿之后,搭陈飞扬的顺风车回家。
路上大多还是在说房子的事情,其实陈飞扬的爸妈还健在,而且他家房子没什么问题,所以他不算太清楚。
我问他拆迁了住哪儿去,他说:“我家买好了,等我找到老婆就装修。”
我看他一眼,笑一下:“你才多大,总惦记着媳妇干什么,多谈两场恋爱也挺好的。”
陈飞扬觉得我不正经,他说:“咱们这边结婚都早,早结婚有什么不好的,结婚了就可以踏实下来做事业了。”
我打听过,陈飞扬没什么事业可谈,他退役以后,每个月有三千块的补贴,就是即便他什么不干,政府也给他养到老。除此之外,他自己其实没什么正经工作,在他师父的拳馆帮忙,纯粹是义务帮忙,自己也好训练着,帮师父带着徒弟,没要师父的工资。
我说:“其实你这个身材,可以去做模特,挺标准的。”
陈飞扬的身材比例是相当的好,习武之人胸肌、腹肌、人鱼线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长相也不错,好好调教会是个超模的好苗子。
陈飞扬有些不屑,他说:“做模特都是要被潜规则的好吗?”
“谁跟你说的?”他的认真把我逗笑了。
他说:“我认识几个做模特的,之前也差点儿去了,但真是那样,那些名模,都”
好了好了,我不听他扯了。我也算在圈子外围混过的,他说的这些情况我都知道。
模特圈的确有些乱,而像陈飞扬这种进过省级队伍,根正苗红的良好青年,又是个搞体育的江湖中人,对这个圈子的确有些无法接受。
我没说话,看着外面渐渐变化的城市,这个城市有我熟悉的一切,这条路,那些边边角角,王昭阳曾经骑着摩托车带我走过。
陈飞扬忽然叫我:“小嫦。”
“叫姐姐。”
他说:“我不喜欢那么叫。”
“为什么?”
“那不成乱伦了。”
我已经不想跟陈飞扬争辩什么,他就是在追我,但追得不让人烦,因为这个人真的很单纯,一点猥琐的意思都没有,就算“乱伦”这种词蹦出来,你也可以自动理解为,他不会说话。
他从小就在训练,基本没怎么上过文化课。
我不理他,他叫我,我还不理他。
陈飞扬:“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我转头看他一眼,他:“小嫦。”
我瞪他。
陈飞扬:“姐姐姐姐姐姐姐姐你现在可以听我说话了吧?”
“嗯,你说。”
“小嫦,我们结婚吧。”陈飞扬闪着眼睛,很激动诚恳地问我。
我哭笑不得:“你到底想干吗?”
他说:“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生活,我们结婚,然后生个孩子,你在家带孩子,你要是不想带,就交给我妈带。然后你每天在家里做饭,嗯,你要是不爱做,那就我做,虽然不太好吃,但是营养搭配很好。你什么都可以不干,稍微做点家务就好。然后孩子长大了,以后我也有了自己的拳馆,你教他学文,我教他习武,我们的孩子就是文武全才了。不忙的时候,我们就把孩子扔给我妈,我带你出去逛公园,在海边背着你散步,我们还可以一起去看电影”
我打断他:“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为什么?”
“你不知道女人老得比男人快吗?”
“那正好,等你老了,我还没老。你坐上轮椅了,我就可以推着你,我们去海边钓鱼、抓螃蟹、捡海带”
画面很美,我笑了。
我也不想再说什么拒绝的话,我已经拒绝他太多次了。并且我明白,年轻人喜欢一个人嘛,有时候就是种情绪,喜欢着喜欢着,喜欢不到就算了。
拆迁到底不是一两天能解决完的事情,我这次回来还是没干成什么实质性的大事儿。
我再次回到北京,这次要连续录制两期节目,然后过年放假,也不一定有工作做。
节目录到一半,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在更衣室看了自己的手机,一条国内号码发来的短信:“我想和你谈谈,看到请回复。”
这条短信并没有署名,其实也有可能是发错了。
下半场我的表现就不是很积极,脑子里一直在想短信的事情。我感觉我这人预感特别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山雨欲来风满楼。
没着急回短信,到家以后我先给王昭阳打了个电话,也没提短信的事情。我问他:“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洗完澡吹头发。”他说着,把吹风机打开给我听听。我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的画面,他用吹风机对着自己的手机话筒,轻轻摇晃两下,仿佛是在吹我的脸和发丝。这种时候,就觉得我们的距离好近好近,可我为什么这么难过?
挂断电话后,我翻到那条短信,回过去:“你是?”
“我是方可如。”
方可如第二天就到了北京,什么都没有拿,这个满世界飞来飞去的女人,已经习惯这种匆忙的行程。
从收到信息到见到方可如之间,只短短十几个小时,这十几个小时我过得并不算煎熬,只是不时地魂不守舍。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去问问王昭阳,可想到昨晚电话时我们依然简单甜蜜的模样,却有些不忍破坏的情绪。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怕什么,或许是过去的方可如给我留下的印象太美好,她的出现,不论是怎样的意图,都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但我总要搞清楚。
出门时我没有化妆,我不好意思在男友前任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炫耀自己的年轻貌美。我见方可如,更多的怀着一丝谦卑和请教,并没有把她当成一个敌人。
或许方可如并不这么认为。
咖啡馆里,我站到她旁边,方可如看我一眼,挺认真地看:“长大了,真漂亮。”
我看着她,这个三十岁的女人,精神饱满、高贵大方。我勉强微笑一下:“可如姐。”
她说:“不用不好意思,坐吧。”
坐下时,我看到方可如白皙的脖颈上,一枚微有血色的玉佩,外形大小,和当初王昭阳丢掉的一模一样。
收回目光,我已经不知道该拿怎样的表情面对她。
方可如打开随身的手包,抽出一份文件推到我眼前。我可能狗血桥段看多了,还想方可如该不会是想给我开点什么优渥的条件,诱惑我离开王昭阳吧?
她用眼神示意我打开自己看,在我拆开塑胶袋看到“离婚协议”四个字的时候,方可如说:“我和昭阳一年前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这件事情,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你。”
我不知道,他没说过结婚,也没提过离婚,我什么都不知道。但唯一让我觉得心安一点的是,我跟王昭阳重逢,也就不到一年的事情,我急忙翻到日期那一页,确认他们签署协议在我们在一起之前。
我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方可如接着说:“那时候只是想暂时分开来看看,日子过得很快,这就一年了。这一年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觉得,是我的问题更多一些。”
方可如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两个人都在事业起步阶段,那时候都很忙,结婚以后连蜜月都没度。一直想等有时间了就去补上,昭阳这个人很实在,不是个想大富大贵的人,皮具生意做到一定水平以后,就停下来不做了,但是我已经习惯了。”
她看了眼外面的景色,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她已经习惯了,习惯随着流逝的时间向前。
微微浮了浮唇角,方可如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在国外工作,没时间处理这件事情。”
我还是有一点点婚姻法常识的,签订离婚协议,只意味着双方愿意和平分手,但如果没去办理相关手续,从法律意义上讲,他们
这么想着,我神不守舍地低声说:“连离婚这种事情,难道都比不上工作重要吗?”
方可如脸上微微现出一丝窘色,浅浅笑了笑,打起精神来说:“是我不够重视吧,但离婚也不是在菜市场卖肉,一刀割下去,就属于别人了前段时间昭阳跟我说了你的事情,希望我尽快回国把手续办完,但是我们双方父母,并不同意这件事情。”
我仍然不能彻底抬起头来:“那你找我是什么意思?”
方可如从包里又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我,下面有王昭阳的签名,但方可如没签。她说:“这是昭阳前段时间发给我的补充协议,他愿意把名下所有财产,包括房子、车子全都留给我。他说他拥有了比这些对他来说更珍贵的东西,而他希望尽可能地弥补我。但是你知道吗,作为一个女人,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我看到方可如紧绷的表情,我知道她难过,从她的话语中,我也能听出来她的后悔,甚至都带着乞求,她说:“我们从高中的时候就认识,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两年婚姻,结婚以后他一直想要个孩子,我总想先做好事业,没有满足他,他也说过愿意陪我去国外,我知道他不是喜欢奔波的人,就让他在家里等着。我知道我错了,我把他放在我身后,像一个远方亲戚,我只要知道他在那里,就足够了。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我回来看他,让他等着,我没有顾忌他的感受,忘了他也会孤独,也需要一个女人软绵绵的爱。所以你们的事情,我不怪他,更不会怪你。”
“是我太自私,没顾忌他的感受,如果还有机会,我会改。”
说着,她将目光定定地对上我的眼睛,像是一种请求又像是一种要求,我想我明白了一点点,她这么说,意思是跟王昭阳离婚,她后悔了。
我依然无话可说,我并不想跟任何人抢什么东西,太麻烦了,我这人特别怕麻烦。
方可如说:“他是个很本分的人,我相信他一定很喜欢你,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这么做。你呢?”
我?这之前,我是很爱王昭阳的,这之后,已经说不上是不是在生气了,我甚至根本没有生气,就是忽然觉得爱他的那股劲儿,泄下去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一点点,这时候我爱王昭阳,爱的是他的保护、他的照顾,他像一杯温水轻柔地安抚我生活中的烦恼,他让我觉得踏实,可以依靠。
而王昭阳没有告诉我这件事情,也是因为不希望这件事情在没有结束前,给我带来烦恼。但王昭阳每每都算不透女人心,算不透当初我会在网络里把他挖出来,也没算出,一直不愿向人低头乞怜的方可如,会为了挽回这段婚姻来找我。
而此时我还想不透这些。
我只是每每想起他对我的那些温存,又想起他将过去的婚姻隐藏,一次次表现得云淡风轻,我觉得我根本看不清他这个人。
感情上,我已经完全蒙了,也许见到他本人的时候,会有所不同。但我现在也不想见他。
方可如呼了口长气,看我没有回应,终于说:“如果你不那么确定,或者你可以不爱他的话,把他还给我,好吗?”
听到“还”这个字,我眼神抖了抖,差点儿要哭,但忍住了。还什么,我本来就没想抢啊,我是无辜的好不好,可是这个字好扎我啊。所以如果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