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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吧。”
既然是好意,非让我拿着,我就拿着了。为了防止还碗还要走动一趟,我是想直接拿粽子的,被热粽子烫了一下手,只能直接把碗也收了。
关上门,吴玉清开始跟我吵架:“谁让你拿人家的东西!”
我说:“他们自己送过来的。”
“送你你就要啊,要不要脸?”
这怎么又跟要不要脸扯上关系了?我不高兴,跟她呛:“有你不要脸?”
吴玉清噌一下蹿过来,抢了我手里的碗,开门就把碗扔出去,粽子都掉在地上,碗在地上摔得乒乓响。
她一边摔门一边喊:“老子不要你们可怜!”
我不理她,找了本书打算看,吴玉清摔完门后开始收拾我,一把把我手里的书抢走,我手里还拽着,直接撕掉了一页。
吴玉清抄起个鸡毛掸子,一下就抽在我的肩膀上。我“啊”一声跳起来,跟她对着打。
但我现在太瘦,多数时候我是打不过吴玉清的,只能往她脸上拼命地砸书,越砸吴玉清越生气,拧着我的小胳膊:“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白眼狼,吃老娘的、穿老娘的打死你、打死你!”
身上不知道究竟挨了几下,我不觉得疼,只是愤怒,怒自己为什么不是个大胖子,可以狠狠地欺负她。
第99章 护膝 牛奶,以及我相信你(3)()
我也不动了:“你打啊、打啊,打死我这个房子就是你的了,打死我就没人吃你的、穿你的了,你有种打死我!”
吴玉清忽然又不打了,在我肩膀上狠狠拧一把,抓着鸡毛掸子冲进自己房间,开始号啕大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哟”
实话说,我爸死的时候,我甚至兴奋过。我知道他们死了,这个房子就是我的了,我可以把房子卖掉,然后我就有一笔钱,可以拿着钱去流浪。
只是我一个小孩子,不懂怎么卖房子。
我又开始动卖房子的念头了,我又想去流浪了,像安妮宝贝的书里写的那样。看着摔了一地的书,我又想起王昭阳跟我说过的话,他说我以后肯定会比她们有出息。
我燕小嫦什么都没有,就是有志气,我去流浪能干什么,最多找个饭店端盘子,端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把书收拾起来,找到刚才被撕掉的那一张,用透明胶布把那张纸皱皱巴巴地粘回去。这是数学辅导册,回去要交作业的。
我和吴玉清两天没说话,做饭就是她做她的我做我的,自己吃自己的。
两天以后学校开学,晚自习之前到就可以。我中午吃完饭就过去了,宿舍没开门,就在教室里泡着。
一个人坐在这里,趴在桌子上睡得满头大汗。王昭阳看到教室风扇开了,进来关风扇,发现趴在角落里的我。
他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我睁开眼睛抬起头,头发贴着额头,脸上还有压出来的印儿,茫然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可能在做梦。
王昭阳习惯性地皱眉,他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来做题。”
王昭阳了然地点了下头,想起点什么,问:“燕小嫦,你是不是认识些社会上的人?”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大概又是要训话了。
我没回答,王昭阳说:“老师不反对你们跟什么人交朋友,但你是个女孩,家庭条件特殊,你心里得有数,别让自己吃亏,知道吗?”
我不清楚王昭阳说的吃亏具体是什么亏,想起来那天修车的时候,那些人围着我王昭阳可能看见了,解释下:“我不认识他们。”
王昭阳大概对我的话是不会全部相信的,又点了下头,问:“吃饭了吗?”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我没回答,王昭阳说:“跟我到办公室来吧。”
办公室里现在也还没有老师,王昭阳也是来得早的。我不清楚现在到底几点了,夏天天黑得越来越晚。
王昭阳的桌子上放着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从外面买的炒菜,这样都能闻见香味儿。他找了个凳子给我,让我在他旁边坐下,说:“跟老师一起吃吧。”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我嘴巴馋。
说着,他开始翻抽屉,又找出来一双一次性筷子,打开以后剔掉毛刺放在我手里。小塑料袋里有三个馒头,我们一人拿着一个吃,王昭阳嘴很大,几口就几乎要吃完了。
我闷着头不好意思看他,故意吃得很慢很慢。王昭阳吃完一个馒头,就没再吃下一个,坐在凳子上撑着下巴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很别扭,心想还是吃快点儿吧。
把这口馒头吃完,我想着自己该走了,王昭阳急忙把第二个馒头递给我,说:“多吃点儿。”
不能吃啊,王昭阳叫我来吃饭,肯定是临时起意,本来买三个馒头,就是人家自己吃的,我现在已经吃掉一个了。
我不要,王昭阳非给,盛情难却,我就掰了一半来吃。吃完这半个,确实也饱了。
王昭阳让我把剩下的半个也吃了,我说我真的饱了,他也不见外,悠悠地拿了那半个馒头再次动起筷子。
他吃了一口,把自己的水杯递给我,说:“帮老师接杯水去。”
我急忙拿了杯子去接水,走在路上紧紧握着这个水杯,仿佛是个很重要、很亲切的东西。
回去的时候,王昭阳已经打扫完现场,我把水杯递给他。
“回去吧,好好学习啊。”说完话,他拧开杯盖喝了口水,表情一下僵住了,差点儿把水吐出来。我笑了一下,提醒道:“烫。”
王昭阳缓了缓嘴巴里的感觉,低头抿着嘴巴:“嗯,谢谢你,回去吧。”
我们每两个星期回家一次,中间有个周末,学校是敞开大门,允许学生出去放风的。每次敞开大门的时候,我就要去对面摊上喝那个两毛钱一碗的米粥,特别值。
这天还没下自习,我又开始惦记起米粥了,这时教室门口出现谢婷婷的身影。我知道她来找我,但我不想跟她出去,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能走。谢婷婷离开门边,到门口对人说了些什么。
然后一个社会上的人堂而皇之地走进我们教室,大大方方走到我桌子旁边,低着头:“燕小嫦,跟我们去吃饭吧!”
教室里的同学目光齐刷刷地向我投过来。我低着头装没听见,他有点不高兴,觉得我没给他面子:“别写了,有什么用啊,走。”说着就来拉我的胳膊。我就有点恼了,甩开胳膊瞪他:“你谁啊你!”
这男的总不能打我吧,就是想把我拉出去,班长急忙溜出教室去找班主任。
王昭阳来的时候,我已经被这人拖出了教室,我是想到外面说清楚,不想在教室里出丑。
“放手!”人未到声先到。
这男的确实放手了,但也不怕我们班主任,他又不是我们学校里的人。我正了正衣襟,到墙边站着。
王昭阳瞅着这男的、谢婷婷以及另外两个小伙伴:“哪个班的?其他班级的教室不能随便进,不知道吗?”
班长站在我旁边,拽了拽我的胳膊,意思是让我别担心。
这男的不是学校的,自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摆了个和气的表情,说:“这不马上就下课了吗?”
“马上下课了就能随便进人家教室拽女同学?人家不愿跟你走看不见?”王昭阳说着垂了下眼睛,“滚滚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班教室门口!”
那个拉我的男的就有点不乐意了,好歹是有谢婷婷拉着,火急火燎地跑了。
我还贴着墙壁站着,王昭阳看我一眼,让班长先进去,冷冰冰黑着脸:“到办公室来。”
我低眉顺眼地进了办公室,心里盘算着怎么解释,想着班主任大人又要训怎样一番话。
但王昭阳压根没提这事儿,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本数学习题册,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表情挺严肃的。那本习题册是我的,今天早上刚交上来的,里面确实有很多空白题没做。我觉得至于吗,空题的学生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怎么只找我,再说他又不是数学老师。
我老实巴交地交代:“不会做。”
王昭阳更严肃:“不会你就撕书吗?”
我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他把书随便一翻,就翻到我用透明胶布粘过的那一张。以前上学的时候,同学真的有这么干的,因为这张的作业懒得写,就直接把那一页撕掉,觉得自己挺聪明,其实在老师那里真是小花招。
我脸色不好看了,说:“这不是我撕的。”顿一下,补充,“我不是故意的。”
这页纸不光撕过,当时我和吴玉清打架的时候,她打我,纸就攥在我手上,攥得很皱,还有些其他撕裂的痕迹。
王昭阳似乎反应过来了,换了副脸色问我:“你是不是又和你后妈打架了?”
“老师,您不是说不提这事儿了吗?”我垂着眼睛说。
我并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我的家庭原因对我另眼相看或者多一份照顾。但其实这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王昭阳要不是觉得我可怜,能管我这么多吗,只是他不能说出来,说出来我不舒服。
王昭阳吸了口气,把这个问题暂时压下去,问我:“那你这些空白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那是真的不会。”
“那你就空着?”他有点凶,接话的速度很快,“你空着等谁帮你写呢?”
我顶嘴:“我不会也不能瞎写啊。”
王昭阳这时真的生气了,瞪着我说:“等你上了考场,高考的时候,你不会你就交白卷儿,是不是?交白卷儿就给你分儿了?”
我看他凶得就快把书直接砸我脚边上了,忽然有点害怕。
他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不会就是不会啊,我咬着嘴唇,王昭阳已经站起来,把手里的书往靠近我这边的桌角一摔:“去写,从第一页空着的地方开始写,一个都不能落下,回教室去!”
看他那么凶,我心里挺赌气的,这大热的天,不让人去吃饭、不让人去放风,在教室做题!什么破老师,没人性,就知道分数!
我拿了习题册扭头就走,到了我的位置上,把习题册往桌子上一摔,写就写!
第二天中午,同学都去吃午饭了,我依然坐在教室里写习题册。
还是很热,反正也没人管,我把风扇开到最大,吹得连毛孔都在摇摆。
王昭阳再次从门口经过,进来把风扇从一挡调回四挡,我敢怒不敢言,破老师,就知道帮学校省电!
勉强解决了两道题,发现难度确实不那么大,只是我一看这个题型,就知道是我不会的那种,一点脑子都不愿意动,直接pass掉。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王昭阳买饭回来了,还是两个小炒菜。
但王昭阳没去办公室,直接走到我旁边,把菜放下,声音温和了点:“别做了,先吃饭。”
先吃饭
这声招呼很亲切,亲切得仿佛在家里一样。我茫然地看着他,王昭阳:“吃吧,罚你也不能饿着你啊。”
我又咬了咬嘴唇,看着桌子上的菜不好意思主动动手。
王昭阳坐下,把袋子打开,递给我筷子,把馒头推过来。我看了下,这次他买了五个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