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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虎子的好心,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虎子毕竟年纪还小,收到别人的谢意,脸上有了羞怯的笑意。扭捏地表示不用致谢。
“虎子,鱼汤是你做的吗?”海鱼本就带有咸味,虎子可能还加入了盐巴,味道更苦了。
“嗯,阿姆和阿爸都不在。”虎子道明原因。
“虎子真能干。”对着这样一个朴实的小子,郗嫮的夸赞脱口而出。
虎子更加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不敢看郗嫮。
两天后,郗嫮可以起身走动。由虎子带着,两人来到海边。
一望无际的海域,十分壮观。
经历过孤岛困扰后,郗嫮对于大海再也没有向往和憧憬。那段日子,憋得她就要疯了。
“郗儿姐,这里很美吧。”虎子看向远方,“自我出生后,就没有离开过这里。我一直在想,大海的尽头在哪儿,那里有什么。可是,阿姆和阿爸总是说大海是没有尽头的,小鳌村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从没有人看到大海的尽头。”
孩子的世界总是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然而,郗嫮知道,大海是有尽头的。跨过这片茫茫海域,就是妖族的地盘。
只是,却不能对虎子说明。凡人,终其一生,都无法跨过去,看到大海尽头的景色。
“郗儿姐,大海有尽头吗?那边是不是也和这里一样,有人靠捕鱼为生?”虎子眨巴着黝黑的眼睛,望着郗嫮。
面对虎子纯真的眼神,郗嫮不知道怎么回答。欺骗他,她说不出口。可是,告诉他实情,凡人是无法理解的。
沉默片刻后,郗嫮道:“虎子,外面的世界很大,超出人的想象。你的问题,郗儿姐不能给出确定的答案。你还小,将来可以自己找到答案。”
“哦。”虎子似懂非懂。
郗嫮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问道:“虎子,你阿姆和阿爸出海多久能回来?”
“不知道,有时候时间长,有时候几天就回来了。”
“那你一直一个人在家?”
“是啊,从小就这样。”虎子不以为然。这样的生活他早已经习惯了。
渔村的生活,安逸淡然,郗嫮觉得很好。但她始终没有忘记,她来到东海的目的。
记忆恢复后,以前发生的种种,一清二楚。
原来那个幽闭的空间,就是幽冥魔狱。机缘巧合下,她从里面走出来了,却让墨幽侵入了识海。
既然已经身在东海之滨,那么距离妖孽应该不远了。只是,面对茫茫大海,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小鳌村的人们,见到郗嫮,都微微一笑。这个姑娘,看上去沉默寡言,但善良的人们还是对她抱有友好的态度。
这天,郗嫮刚刚从修炼中醒来,就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然后,她听到了虎子的哭声,撕心裂肺,好不伤心。
来不及多想,郗嫮立马冲了出去。
当看到虎子满脸泪痕,似是要往外冲,却被人拦住时,郗嫮立刻上前,对拦着的人一通乱打。
愤怒之下,郗嫮忘记这些都是凡人,而她是货真价实的修炼者,已经是二级武士了。仅是肉体上的击打,凡人根本难以承受。
一腿横扫而过,拦路的三人全部倒地,**声此起彼伏。
郗嫮一出手,就震慑了所有人。
一心往外冲的虎子,也被郗嫮吓住了。这个身体瘦弱的姐姐,竟然有如此神力。
“虎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郗嫮拉住虎子的手,焦急问道。
“郗儿姐,刚刚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看到你把他们都打趴下了。”
“你先告诉我,怎么了,为何哭泣?”
提起这个,虎子的眼泪再次汹涌而下,哽咽道:“他们说,说,阿姆和阿爸回不来了,呜呜”
“你阿姆和阿爸怎么了?”
“他们,他们死了,再也回不来了。”虎子嚎啕大哭。
郗嫮怔住,怎么会这样,虎子的阿姆和阿爸出海了,再也回不来。那虎子怎么办,这个半大的小伙子,该怎么办呢。
郗嫮伸出手,笨拙地抱住虎子。
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任由虎子大哭不止。待他哭过后,或许会好一些。
围观的村民,扶起地上的几人,当查探过伤势后,想要指责郗嫮。但看到她抱着虎子,话到嘴边,最后却没有说出来。她也是担心虎子,才会如此行径,不小心伤到人的。
第139章 出海 (4k,二章合一)()
虎子哭了许久,方才停歇。
待看到自己抱着郗嫮,哭嚎不已,虎子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毕竟已经是半大的小伙子了,这样抱着一个女子总归是不妥的。
环视一圈,还好,这里只剩下几人,其他村民都离开了。
虎子暗暗松了口气。嗫喏道:“郗儿姐,对不起。”
郗嫮立即低头,看到虎子双眼通红,笨拙地道:“没事,虎子,你,你别急,我会帮你的。”
虎子立即想起了伤心事,转过头看着小鳌村的一个村民,“黑子叔,我阿爸和阿姆真的回不来了吗?”
黝黑的汉子,看着孩子那双期盼的眼睛,还是狠心地点了点头。“虎子,你阿爸和阿姆在捕鱼时被海浪给吞没了,那天海浪忒大,我们离的不远,一看巨浪扑过来,忙掉头就跑,可当我们逃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你阿爸和阿姆。”
“你们没有亲眼看见他们被巨浪吞没?”郗嫮提出疑问。
一起出海的几个村民想了想,都摇了摇头。他们忙着逃命,根本无暇回头。
虎子明白了郗嫮此问的意思,通红的眼睛里迸发出了喜意。仿若溺水的人,看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待村民们离开,虎子颤声道:“郗儿姐,阿爸和阿姆是不是逃到别处去了。”
郗嫮看着虎子,他急需来自他人的肯定。稍微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点了点头。果然,看到虎子整个人立即精神焕发,似是已经看到了他阿爸和阿姆的归来。
看着这样的虎子,郗嫮不禁想,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若是他的双亲真的丧生在巨浪中,如今给予他希望,就等于让他再一次体验那种生离死别之痛。
想了许久,郗嫮觉得,一切只能交给时间了。待将来尘埃落定之时,才能知道到底是哪种答案。不过,她还是在心里祈祷,望上天垂怜,虎子的阿爸和阿姆能够逃过这一劫。
虎子还是个孩子,骤然失去双亲,他要怎么办。这些天,郗嫮已经了解到,虎子家在村里没有亲戚,若是这样失去了双亲,虎子的生活将会无所依靠。
看着虎子睡着了,郗嫮离开屋子,来到海滩边。
夜幕下的海滩,静默一片,可她知道,在这寂静的表象下,隐藏着人力难以抵挡的汹涌之力,能够毁天灭地,小小的人类在此毫无抵挡之力。
大海虽美,可美丽的表象下,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灵。想到这里,郗嫮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有过亲身经历,她深刻地明白,海水的可怕。
此时此刻,郗嫮想,虎子明天一定会找她的。而他阻止不了他的出海。
双亲皆在海上下落不明,虎子出海势在必行。而她还要找祁辰的下落。
妖孽当时留言在极东之地,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极东之海了。可是,这茫茫大海,让她无处下手,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只能贸然寻找。
或许,与虎子结伴而行,是不错的注意。
果然不出所料,虎子第二天一大早找到了郗嫮,表明了他要出海寻找双亲的决心。
郗嫮答应与虎子一起出海。
两人向小鳌村里的渔民们请教了好几天,终于学会了如何在海上航行,并让渔民帮助他们打造了一条坚固的船。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悄然地离开了小鳌村。
虎子站立在船头,频频回头望向渔村。
小鳌村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感情自然不同。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他舍不得村里的小伙伴们,舍不得渔民叔伯们,还有他那个小小的简陋的家。那里是阿爸阿姆和他一起生活的地方,怎能轻易舍弃。
郗嫮划着船,默不出声,不想打扰虎子的别离之情。
直到小船划出很远,渐渐地看不到小鳌村,虎子才转头。
“郗儿姐,看着渔村,我好舍不得啊,不想离开,可是又不得不离开。”
“虎子,人总是在不断的取舍,这里是你的家,将来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还会回来的。”郗嫮如是说。她突然想起,自己从未有过家,每一次离开似乎也没有像虎子这样依依不舍。
“是啊,家在这里。可是。阿姆和阿爸都不在了,这里还是家吗?”虎子心中明白,今日一别,他日再回来的可能性并不大。双亲迷失在大海中,找到的希望微乎其微,可他决不能放弃。也许,他们正被困在哪里,等着人前去救援。
这个问题,郗嫮无法回答。她自己都无法理解家的意义,从未体会过家的温暖,如何能给出虎子答案呢。
两人沉默许久,只能听到船桨在水里划过的声音。
按照村民们的指引,郗嫮和虎子始终向着巨浪来袭的地方前进。
虎子虽然生活在海边,但从未出过海。当置身大海之中,感觉与岸边完全不同,很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纠结之前的问题。
看到他这样,郗嫮暗自舒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虎子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而她最笨,不懂得安慰人,到时候要怎么办。幸好,虎子自己调整了过来。
“郗儿姐,我们带的吃食不够多,渔村的伯伯们说,要在行船时捞鱼,这样我们就不会挨饿。你让船慢些,我把网撒下去。”虎子是个聪明的孩子,几天的时间,早已熟记了捕鱼的要领,只待实践。
郗嫮从未有捕鱼的经历,和虎子一样,完全不懂。两个生手,就凭着听来的经验,开始了他们的捞鱼计划。
网顺利的撒下去了。然后,郗嫮加快划船速度,虎子在边上观察着。
待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合力把网捞了起来。
原本以为网里会有鱼,两人使出了很大的力气,结果轻松地把网给提起来了,里面却空空如也,一条鱼也没有。
面对如此情形,两人傻眼了。
“虎子,我们完全按照他们说的去做,怎么会没有鱼呢?”郗嫮百思不得其解。仔细回忆捕鱼过程,没有出错啊。
虎子也皱眉看着,想着渔村伯伯们传授的经验。
想了许久,两人都没有找到原因。只能先划船走着,途中慢慢思考了。
郗嫮划船,速度很快。原本要五天才能抵达的地方,他们两天就到了。
虎子诧异地道:“郗儿姐,你划船怎么这么快,中间不停歇,你不累吗?”此时,他还不知道郗嫮身为二级武士,划船区区小事,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郗嫮想了想,身上元力转动,脚下出现了红色刀芒,“虎子,看到了吗?”
“啊,那是什么,为何你的脚下会有这个红色的东西?”虎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吃惊地喊着。
“这就是我为何划船快还不累的原因。”对于虎子,郗嫮心里完全没有保留。这个孩子救了她一命,在她的认知里,那是可以信任的人。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