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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资者前来拜访了,但问题是,价格方面谈不拢。
自然,亏损的这一部分基本上是由母岩基金来承担,问题在于建立这些头寸的资金。有些机构自然是趁机压价,希望能够用比市场预期平仓稍高的价格来收购这些头寸,同时己方承担剩余保证金的问题,也有机构用原来的价格收购这些头寸,但维持保证金方面要母岩基金这边部分承担,但无一例外的是,。
现在,,保证金方面由对方出,然后以原价出售这些天然气期货头寸,这样一来母岩基金的损失就控制在市场上的那部分,自己对投资者也有了最好的交代。
“不错,我的确对天然气有十足的兴趣,也对你们的策略很是赞赏。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我有足够的资金陪他们玩!”钟石缓缓地点了点头,,不过下一刻立刻就将他从天堂打回到了地狱,“问题在于,你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我,为什么你会反其道而行之,不遵循行情和规律,一心想要在旺季和淡季之间和市场作对?如果你说服不了我的话,那么我只能抱歉地对你说,交易不可能谈成!”
,随后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站起身来激动地说道:“不!不!不!钟先生,我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和行情规律相违背,而是如今的这个市场被不凋花基金的巨大头寸所控制。根据我们的预期和判断,9月和1o月之间的价差,以及明年3月和4月的价差,已经远远背离了传统的范畴。根据我们对历年天然气季节转换间的数据分析,如今的价差比历年平均值足足扩大了过2o%,这些才是我们之所以和不凋花基金作对的逻辑所在。”
“如果你不打算接手的话,那么我只能抱歉地说一句,你错过了一次赚大钱的好机会。要知道虽然不凋花基金财雄势大,但是他们也和我们一样,一旦出现巨亏之后,投资者会忙不迭地赎回在他们那里的份额,到时候他们只会沦落到和今天的我们一样,最终走向清盘的命运。”
“说到底,这是一场狙击战,和天然气市场的走向无关。当然,我们没打算能将这个庞然大物击溃,只希望能从他们的口中夺取一点微薄的利润,但是我们失败了。上帝啊,虽然我们很不甘心,但必须要接受这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但现在不同了,如果你能够接手的话,凭借着雄厚的财力,必定能够从不凋花基金的浮盈当中分出一杯羹来!”
“所以,虽然你现在放弃的只是这些微小的头寸,但事实上你今天所放弃的,可能是高达数亿甚至是数十亿美元的潜在收益。坦白地讲,即便今天的不凋花占据了市场的主导地位,但是已经有众多的机构盯上了它,你也应该清楚,将头寸暴露在市场上的基金,最终的后果都是什么样的。”
在讲清楚自己的策略之后,,因为在众多询问价格的机构当中,天域基金无疑是最有诚意的一个,,掏心挖肺般地全部坦白了出来之后,又胡乱地加上一些美好的“画饼”。他希望能够通过这种逻辑和美好的预期告诉钟石,他们的策略和潜在的盈利可能,因为在清盘的那一刻,他真实地感受到了彻骨的绝望。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在两个月之后,墨西哥湾会出现大型飓风,但在市场上操纵天然气价格的这帮人不是气象学博士,也没有nasa那样的高精度仪器,因此他们只能够选择相信这个虚无缥缈的流言。而就是这个流言,促使不凋花基金扩大了9月和1o月天然气价格之间的价差,从而打垮了一大批在市场上和他们作对的机构。
凝望着他的眼睛良久,最终钟石缓缓地点了点头。
,抓起钟石的手连连摇晃不止,在表了一通连他自己都感动不已的演说之后,他终于可以彻底地解脱了。
他以为钟石是被他的演讲和逻辑所说服,但是这并不是事实。华尔街每年有数以百计的对冲基金成立,有更多的对冲基金在每年当中“死”去,这其中包括了很多赫赫有名的对冲基金。而不凋花基金即将成为这些“死”去的对冲基金当中的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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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邦德。亨特()
邦德。亨特(r)开着自己的鲜红色法拉利,从自己的车库里缓缓地驶到车道上,然后猛然一踩油门,巨大的轰鸣声立刻随之发出,顿时打破了这片社区的宁静,等到不满的左邻右舍骂骂咧咧地出门时,连车尾灯都已经看不到了。
这里是加拿大的卡尔德利,很奇怪并不是纽约,也不是格林威治,而为了邦德。亨特这个明星交易员,不凋花对冲基金不得不在加拿大开设了一个分支机构,这个分支机构差不多是围绕着邦德。亨特来运作的。
作为不凋花基金的明星交易员,在最顶峰的时候,不凋花基金利润的90%以上是由邦德。亨特所创造的。为了防止其他对冲基金的挖角,不凋花基金的管理层除了给他开出不可拒绝的年薪之外,还将他投资组合的利润分成从之前的7。5%提高到了10%。
和普通的美国人没什么区别,亨特长着一张大众化的脸,褐红色的头发,高耸的眉骨,深邃的蓝眼睛,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唯一可以拿出来说道的恐怕就是他的身高了,6英尺5英寸的身高,接近2米,如此高大的身材在华尔街可不常见。
是的,他在大学里是打橄榄球的,位置是四分卫,作为整支队伍的核心,他拥有着强壮的身材和敏锐的洞察力。在试图进入橄榄球联盟之后。亨特又考了个数学硕士的学位,然后进入到了华尔街。
当去年卡特里娜和丽塔飓风分别袭击了墨西哥湾的炼油设施和天然气设施时,在天然气期货和期权上押了重注的不凋花基金因此大获全胜。赚到了超过10亿美元的利润,而邦德。亨特的团队分成也创下了天文数字。据称他的分成在7500万美元到1亿美元之间,具体的数字只有他自己清楚。
对于这样一个交易员,不凋花基金的高层自然是对他有求必应,即便是超过风险控制机制的上限,所有人也只能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有看到这样的事情。只要他能够继续赚钱就好。
但情况在这个夏天发生了改变,不凋花基金的主要投资者出于对他们头寸过大的担忧。已经有撤回份额的呼声。在这种情况下,不凋花基金的高层将这种压力施加到了邦德。亨特的身上。尽管表面上仍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但亨特的神经已经重新紧绷起来,他需要再次证明自己。
经过一番厮杀。亨特又成功了,这一次他又赚到了10亿美元,这个数字足以让各方满意,尽管这些只是浮盈,并没有落袋为安。
“尼克,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凉爽的办公室后,亨特不慌不忙地脱下西装,好整以暇地挂到衣架上,又习惯性地吹了几口气。好像是在吹走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埃一样,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舒服地往座椅上一坐。弹了弹背肩带后,这才摁下桌面上的电话,开始和格林威治方面的人交流起来。
和亨特说话的人叫做尼克。马奥尼,是不凋花基金的创始人,这位以可转债起家的交易员在2000年创立了不凋花对冲基金,和华尔街的众多精英一样。他年富力强,雄心勃勃。一度想要和詹姆斯。西蒙斯一较高低。但是现实很残酷,他的量化团队远远没有文艺复兴科技对冲基金那样雄厚的实力和复杂的模型,而如果不是有亨特加入的话,不凋花基金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程度。
今天的不凋花对冲基金虽然还在做可转债业务,但是其盈利能力远远比不上能源这一块,所以即便是对方并没有及时地接通电话,尼克也只能把那点小不满深深地埋在心底。
“根据市场传闻,一些爆仓的天然气头寸并没有平掉,而是被人接手了。保证金也被补足了,看来对方并不死心,所以你要注意自己的对手盘!”
尼克面色凝重地说着,尽管这些只是他听来的传闻,但在分析了盘面和总持仓未平手数之后,他认为这个传言是正确的,因此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加拿大方面,希望能够引起对方的警觉。
在这段时间,尼克承受的压力巨大,因为所有的投资策略都通知给了投资者,这是必然的程序。但是在不凋花基金众多的投资者当中,不乏眼光精明、头脑灵活的机构,就比如说前段时间吵着要撤回份额的黑石基金,当看到不凋花基金巨大的头寸之后,感受到了危险,即便是冒着惩罚性罚款的危险都要撤回份额,不过在看到不凋花基金再次大赚一笔之后,他们识趣地停歇了这种争论。
赚钱才是王道!
虽然暂时性地将撤回份额的争论平息了下来,但尼克也认识到了天然气头寸过于严重的危险性,但是一方面是源源不断的利润涌现,另外一方面则是虚无缥缈的亏损可能,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地提醒着邦德。亨特,同时祈祷不要出现最坏的情况。
“那又怎么样?难道他们还能改变天气不成?”
此时的邦德。亨特早已经丧失了对市场的敬畏,尤其是在这一次翻盘之后,他的这种自满膨胀到了极点,眼中已经放不下任何东西了,所以即便是尼克再三暗示,他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大大咧咧地回答了一句,就完全不再去想这个事情。
邦德。亨特之前在德意志银行工作,负责能源这一块,但在巨亏了5200万美元之后,他的团队立刻被扫地出门。亨特对此很生气,他将自己被解雇的原因归结在天气上,因为天气是不可预测和操控的。所以发生了如此规模的亏损,责任并不在自己和他的团队身上。
在从投行的大宗商品交易部门走出来之后,亨特和他的团队加入到了对冲基金的行列。并很快地脱颖而出,成为各方关注的焦点,就连鼎鼎大名的sac基金也向他们发出了邀请。不过因为不凋花基金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过诱人,而且赋予他们足足有30亿美元的资金支配权,这才让亨特和他的团队安心地留在不凋花基金当中。
通过这30亿美元,再经过杠杆的作用,亨特和他的团队足足在天然气市场上建立了数百亿美元的头寸。因此尽管天然气期货的波动幅度不算很大。但是只要向着正确的方向波动,亨特的头寸就会获得巨大的盈利。
而通过发放不着边际的消息。亨特成功地逆转了市场的行情,这将他在最近背负的压力一扫而光,也成功地打垮了和他做对手盘的对手。在这种志得意满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会把尼克的劝诫放在心上。
“这一次真的很严重。据说是来自外国的资本接下了母岩基金的头寸,具体来自哪里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根据我们的分析判断,对方可能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做对手盘,如果对方真的财雄势大的话,我建议你适当地消减部分头寸!”
尼克依然不死心地劝解道。这段时间隐隐有种危机感在他的心头萦绕,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具体是什么情况他又说不清楚,只能将这种感觉归结到盘感上。
很多交易员都有一种天赋,即在看盘的时候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会提醒他们该如何操作,而在这种感觉驱使下的操作往往都是正确的,有人把这种感觉称之为“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