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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少之又少,结果和aa相识还不到半天,就接二连三地从她嘴里蹦了出来,陆蘅简直要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有一套异于常人的感官系统。
“给。”aa把水递给她,陆蘅正在打量她的公寓,房子并不很大,但一个人住也是绰绰有余,各处都不冗杂,干净利落得像它的主人。
“从窗口可以看见埃菲尔铁塔啊。”陆蘅小小地感叹了一句。
aa点了点头:“嗯,也不是刻意的,大概在巴黎,总是避不开。”
“啊”陆蘅身体放松下来,“有这么一个落脚的地方还挺好的,比酒店要舒服多了。”
“那你可以住过来啊。”aa喝了一口水,说得很随意。
陆蘅转过头去分辨她的神色,犹疑地问:“你认真的吗?”
“这有什么好不认真的?”aa放下杯子,“我知道你们东方人最会客气,但我可是个北欧人,想什么说什么,我真的希望你能住过来。”
陆蘅表情有点一言难尽,像是吞了苍蝇:“你对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这么好吗?”
aa被她问住了,居然还侧过头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之后好像自己也找不到答案,只能无奈地放弃了,只是说:“就当是为了那张我偷拍的照片的版权。”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陆蘅的光芒太耀眼,刚一出道就刺伤了很多人,但她当时已经是半退圈的状态,因而得以冷静旁观。这个新人台风霸道,硬照又妖异,再加上那些若有似无的,本来应该是她敬而远之的类型,但或许是因为年长许多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陆蘅的实力实在过硬,aa总是对她存着一份惜才的心。如今的秀场已经和她当年完全不一样了,品牌似乎已经将社交媒体上粉丝的多寡看作选人的标准,因而绵软的台步和松散的体态都变得屡见不鲜,aa想起很多人叫陆蘅海那边的妖怪,她暗自嗤笑,她们的步伐看起来倒更像夜游的恶鬼。
陆蘅不明白为什么她眼神变得落寞起来,干脆也就不再犹豫,拍板说:“那行吧,我如果在巴黎有工作就住过来,按市价给你房租,别不要钱,这已经很占你便宜了。”毕竟在时装
周期间找一间合适的短租房子可不是一笔小花销。
aa见她坚持,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她抹去眼睛里的失落,问道:“你的行李呢?或许你明天就可以搬进来。”
谁料陆蘅拍了拍自己背着的那个双肩包,姿态随性得要命:“其实大部分都在这儿了。”
aa非常不可置信,虽然她是觉得陆蘅的包看起来很实用,但也没想到实用到这个份儿上:“我以前工作最起码都要装满一个20寸的行李箱,你这能带什么东西?”
“两套换洗衣服,旅行装的水乳。”陆蘅抬起眼睛,上目线看起来非常无辜,“其他也没什么好带的了。”
如果zac在这里,一定会忍不住扑上去揪她的耳朵,居然还想通过卖萌蒙混过关,哪个模特来时装周就带两套衣服?!
aa终于发现陆蘅只是穿了一件很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只是因为身材好,居然还有点极简主义的味道,她忍俊不禁:“你还真是仗着自己长得好看。”
“我是来工作的,又不是来蹭镜头的。”陆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在心里贱嗖嗖地加了一句,反正我穿什么都好看。
aa因为这句话对她又另眼相看了几分,无论什么时候,敬业总是能赢得好感。
夏末秋初可能是最惬意的时候了,空气是干燥的暖融,陆蘅越来越放松,到最后几乎要现出原形,变成一朵长在沙发上的蘑菇。反正接下来要一起住,迟早会知道我的真面目的,她有点自暴自弃,干脆撕了那层骄矜的面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aa聊天,一双凤眼快要被困意淹没。
“困了的话可以先去睡,主卧旁边就是客房。”aa适时地轻声说。
陆蘅稍微清醒了点,但还是迷迷瞪瞪地说:“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aa刚想说不用,一看见她水色潋滟的眼睛,话就吞了回去,她轻笑两声:“那就给我当模特吧,让我练练手。”
陆蘅做了个梦,梦里面她因为睡过头错过了代言品牌的发布会,被zac用高音喇叭在时代广场上循环播放“老板带着小姨子逃跑,我们没有办法,原价500块,300块的陆蘅,现在统统只要20块!20块!”偏偏她还被zac押着,动弹不得,只能接受公开初刑。
她在睡梦里用力挣扎,最后终于能勉强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很陌生,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aa的公寓里,只是耳边节奏鲜明的“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最大皮革厂倒闭了”却让她怀疑自己莫不是还在梦里。
“zac?”陆蘅咬牙切齿地接起电话,“你改了我的来电铃声?”她一直用原始铃声,哪里有这种兴致特意去换这样鬼畜的音乐,而能碰到她手机的,除了自家经纪人,也不作他想了。zac也真是闲得慌,为了这种低级恶作剧,一个纯正美国人,还花功夫去下载这个铃声。
手机那头的声音显得有点心虚:“谁让你好几次不接我电话,不过这个不重要,你现在跟aa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
“”zac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全世界都知道了。”
“嗯?”陆蘅渐渐摆脱睡意,清醒过来,“什么意思?”
“你去看看ins吧。”然后他用那种干巴巴的语气说,“你们关系,挺好的哈。”
陆蘅一脑袋问号,刚要挂断,突然想起来个事:“对了,顺便告诉你,我之后会住在aa家,明天你要是有空就帮我退个房,东西你愿意收拾就收拾,不愿意就算了,我再买。”
“什么就顺便说一下?你俩见第一面就同居?!”不出意料地,zac开始大呼小叫,“陆蘅,你可怜可怜我,别再给我作幺蛾子了,还有,酒店的东西谁爱收拾谁收拾,我是你经纪人,又不是你买来的奴隶!”zac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炸得脑仁疼,aa看起来就不怎么直,陆蘅的性向又神经兮兮的,交往过密还能说是朋友之间关系好,真住一起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什么鬼”陆蘅皱着眉把手机拿远了,她提高了音量,“什么同居,就是合租而已,你思想也太龌龊了,真诚建议你去读马克思。”说完就挂断了手机,剩zac一个人在那头气到爆炸,思想龌龊?!
陆蘅噼里啪啦地改完了铃声,并且第十二次删掉了zac留在她手机里的指纹解锁,之后才想起zac让她去ins上看看的话,然而事实是她不仅仅是没有官方的社交账号,手机里的软件也贫瘠得可怕,偏偏这次久违的好奇心像猫爪子一样,把她的心挠得好像一团毛线球,陆蘅也没有花时间去下载,直接从浏览器登了网页版。
点进aa的主页之后,陆蘅看见自己的睡颜霸占了整个屏幕,她依稀记得半梦半醒间是答应了要给房东女士做模特来着,但谁能想到这模特做得如此单纯不做作。
aa并不是专业摄影师,但似乎在圈子里耳濡目染久了,自然而然地就能发掘出镜头下的人的美丽,她很擅长运用光影,巴黎傍晚沉沉的暮色将陆蘅细长的眼角柔化了,霞光又将她苍白的脸染出红晕,如此这般,杀人的匕首也成了缱绻的水袖,静谧中就取走观者的神魂。
陆蘅觉得有点羞耻,完全不敢细看这张照片,但她也不知道是在对谁欲盖弥彰,故作镇定地点开了评论,然后,被和谐友善的氛围给淹没了。
自己的粉丝不少,陆蘅是知道的,偶尔zac在twitter上提到她,评论数都能暴增几倍,毕竟平时除了公司官方公布的行程,他们能了解她的途径少得可怜。之前因为小lindberg的事,其中很多人都对aa很有好感,更别说现在她接连放出了两张陆蘅的照片,简直就是福利放送,陆蘅看他们在评论里感激涕零、疯狂舔屏的样子,作为正主居然感觉到一丝微妙的丢脸。
不过她没想到aa的粉丝居然那么友好,隐隐还透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意味,陆蘅退出评论,不由得一哂,大概懂了他们的心理,aa上一条状态居然还是一个多月前拍的那张陆蘅的照片,她假设自己如果遇上一个月更的偶像,估计也是要疯,不管她更新什么状态,应该都能坦然接受吧。
陆蘅正津津有味地看评论区两方粉丝有来有往的和谐互动,身边突兀地响起一句话:“在看什么?”
她被惊得下意识锁了屏,抬头看见aa略有些抱歉的神情:“我敲了门,不过你好像没有听见,就擅自进来叫你起床吃晚饭。”
“没关系。”陆蘅心虚地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没听见是因为我在刷你的ins没什么比窥屏的时候被正主抓包更心惊动魄的了。
aa善意地没有戳穿她的小动作:“你收拾一下吧,我去把吃的端出来。”然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陆蘅扎着头发从房间走出来,没闻到一点饭菜的味道,走到餐桌前一看,果然是只有两盆绿油油的沙拉,其中一盆上零星地散着几根白灼的鸡胸肉丝。
aa把加了鸡丝的那盆递给她,自己吃从内绿到外的那份:“你接下来还有工作,接着克制饮食吧。”
陆蘅有些恹恹地戳了戳沙拉,问道:“那你呢?也还有秀?”
aa习以为常地叉起那些绿叶菜,摇了摇头说:“没有了,不过平时如果没有晚宴或者派对,这就是我的晚饭。”
陆蘅无言以对,闷闷地说了一句:“zac一定很希望他带的是你。”她实在没什么食欲,边吃边左顾右盼,很快就被照片墙吸引了目光。
aa发觉了她的出神,顺着她的眼神望了过去,看见相框里的自己,和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她回过头对上陆蘅有点好奇的眼神,坦然地承认:“那是我男朋友。”
第五章()
第五章
陆蘅挑了挑眉,aa并没有公布过恋情,因为气质原因,好多人还以为她是les,没想到已经有男友了。不过她并没有问什么,既然别人不想说,那就没必要多嘴了。
aa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稍微提了一句:“他是圈外的,所以就没有公开。”说这话的时候她很淡然,陆蘅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不在意,还是已经喜欢那个男人到了什么都可以接受的地步。
私心里,她希望是前者。
虽然说住到aa的公寓里方便了许多,但陆蘅很多时间都在外头工作,更别说时装周快要结束,她满打满算也住不到半周时间。
zac虽然放过狠话让陆蘅自生自灭,然而不过两天之后就摸到了秀场,没好气地把收拾好的东西摔到了陆蘅怀里:“你的破烂。”
陆蘅正在卸妆,这场的妆容极尽妖冶癫狂之能,化妆师给模特上底妆的时候仿佛在糊墙,眼线更是要飞到太阳穴,没了t台上的灯光,陆蘅偶尔在反光的物体上看见自己的脸,都会吓一跳。
“你三个小时后还有一场秀,别慢吞吞的了。”zac看着镜子里的她说,“反正gaultier的妆也不会淡到哪里去,你到时候让化妆师给你卸。”
陆蘅拿下敷在眼睛上的化妆棉,上边黑乎乎一团卸下来的眼影和睫毛膏:“就这个妆,大晚上都能吓人了,你让我把眼睛卸完。”
“行行行。”zac不耐烦地给她收拾东西,一边抱怨,“当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