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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蘅一向通透,但当局者迷,她身在局中,哪里看得清自己的心思,这时候站在餐桌旁边,三口两口地吃完了早餐,然后愤愤地决定,要和aa僵持到底。
晚上是versace的秀,虽然陆蘅要提早去准备,但这样早还是有些夸张。她想了一会儿,为了避免撞上回公寓的aa,还是决定穿上大衣先出去逛一圈。
今天的巴黎是晴朗的好天气,虽然冬天的太阳仍然只能算是个摆设,但还是将一切安静悠闲的街道照得干净敞亮,仿佛加了一层清新的滤镜。
陆蘅穿着大衣沿着街道随便走了一会儿,到底还是觉得冷得慌,又想起外公的生日在即,就找了一家门头古旧的小店推门进去了。
“叮——”悬在门檐上的铜制铃铛被敲响,门内的人却都没有一丝反应。
陆蘅也不觉得局促,她大概懂得一些巴黎人的莫名其妙的自傲,连做生意都敷衍得很,所以她就自己在店里头随处转悠起来。
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柜台前的男人,穿了一身板正的西装,陆蘅偶尔将视线投射过去,能看见他的宝石袖口在店内昏暗的灯光下低调的反光,她有些仇富地翻了个小白眼,不过在心里扒拉一下自己最近的收益之后,心理又平衡了一点,努力工作还是有好结果的。
店主似乎在忙着招待他,所以没空看陆蘅一眼,不过陆蘅自己也能理解,毕竟这人浑身上下就写着“有钱”两个字,她要是店主,也不可能放跑这条大鱼,自傲是一回事,但没谁会和钱过不去。
二人似乎正围着一件器物讨论着什么,陆蘅一错眼,看见了一个被小心托放在红丝绒台面上的青花碗,她来了兴趣,往那边凑了些过去。
“先生,您看看这花纹和釉面,怎么可能是仿品,这可是宣德青花,有价无市的物件,我要的价很合理了”
靠得近些了,店主的声音就传近了陆蘅的耳朵,她听见这话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看来全世界的古董商人都这么会忽悠人,这一套说辞,和京城潘家园里头摆摊的,又有什么差别呢。陆蘅自然是知道当年战火不断,中国流了不少好东西出去,但若是出现在这里的是件奈摔打的金银首饰,那她还能信几分,但偏偏是个瓷碗,还是清朝都挺稀罕的宣德青花,所以哪怕她还没上眼,心里头已经是有八分不信了。
或许是陆蘅浑身散发出的气息太过不屑,那个留了满脸花白络腮胡的店主忍不住转过头来,对她怒目而视,说道:“这位小姐有什么想法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暗地里偷笑算怎么回事?”
那位冤大头,不是,买家先生也侧过脸来看她,表情很是温和:“这位小姐,你也可以来看一看。”
陆蘅这才看清楚他的正脸,这人样貌英俊,身材也高大,但更出众的是他周身的气度,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却不怒自威,这下陆蘅倒是有些佩服店主了,面对这样的人还敢睁眼说瞎话,果然是老江湖。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昏暗,陆蘅竟然觉得这人隐隐有些眼熟。
陆蘅看他顺眼,又不爽店主高人一等的态度,于是也就点了点头,走得更近了些,并且将之前的眼熟感归作对于西方人的脸盲上。
那店主看陆蘅年轻,又没有什么世外高人的气韵,心里不知道多有底,看陆蘅将瓷碗拿起来的时候还让她小心,摔坏了她可赔不起。
陆蘅头也不抬,并不是很想理他。她将瓷碗靠近放在一旁的台灯,仔细地去看青料的发色和碗壁上的纹饰,观察完这两处,她心中已经大概有了成算,但还是将碗身翻了过来,看了眼落款。
买主先生站在旁边,也不催促,仿佛差点要花大价钱买下这碗的人并不是他,而店主看起来就没那么悠闲,他见陆蘅姿态并不业余,心里已经有些慌了。
“这绝不是宣德青花。”陆蘅将瓷碗稳妥地放在桌面上,自己说得也笃定。
“你年纪轻轻的,看得出来什么?别瞎说坏人生意。”店主只以为她在瞎蒙,恫吓一样地开了口。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买家先生却表现得很有兴趣。
陆蘅除下刚刚戴在手上的手套,一一说来:“这瓷碗的纹饰很明朝,花纹繁复,笔触也生硬,所以看起来还挺能唬人,不过看到青料大概就能确定了,宣德青花里有铁锈斑”
她刚说到这儿,店主就急急地打断了她:“这件也有啊,你不是没看见吧?”
“但宣德的铁锈斑绝没有这样浮躁,甚至有的还晕染开了。”陆蘅看了店主一眼,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最后我看了落款,写的确实是‘大明宣德年制’,但笔力不足,绝没有宣德的潇洒不羁,反而显得柔媚。所以我认定,这绝对不是宣德青花。”
陆蘅的话轻飘飘地落下来,听在店主的耳朵里却仿若重锤,完了,这笔生意是要泡汤了。
“不过”陆蘅像是在故意逗他,大喘气一样许久之后才说出下一句话。
“不过店家也不算太没有良心,这件虽不是宣德青花,但也是乾隆官窑出来的,若是您想要入手,这个价钱,”陆蘅比出一个数字来,表示,“这个数以下还算合理,再高,就不划算了。”
买主先生点了点头,很绅士地道了谢:“多亏了小姐你,要不然我还真的分辨不出。”
陆蘅深藏功与名地笑了笑,看着外表谁能猜到呢,因为住在老宅的关系,从小她就是在古董堆里长大的,陆以泽将那些宝物看得严,却唯独对她例外,但也因此,她被外公耳提面令着学了好多相关的知识。
店主看见陆蘅那个压得正好的价格,忍不住抽出手帕摁了摁额头上的汗,到底是他轻视了,所以今天才吃了这样一个大亏。
“麻烦包起来吧,我要了。”买主先生可能真的喜欢这个瓷碗,听见陆蘅这样说都决定买下来,只是价格嘛,他笑得绵里藏针,“不过之前的定价是不是就不合理了?”
“当,当然。”店主哈着腰应了,然后赶忙去拿了包装的盒子。
在等待的功夫里头,陆蘅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无聊到了一定境界,异国他乡给别人鉴宝,她扫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然后愣了一下,顿时有些惊慌失色。
“糟糕糟糕,时间要来不及了”她嘟囔着,也没打一声招呼,就毫无预兆地冲出了店门。
只留下买主先生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一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还堵在嗓子口,没有说出来。
第二十六章 秀场()
versace的这场秀是这次高定时装周的第一场;陆蘅本以为秀导通知模特提前这么久到秀场是因为重视;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因为走位太过风骚;需要提前彩排。
秀场里用黑白两色的地砖铺出了一条百转千回的道来,陆蘅看见那白色通道的扭曲程度就已经很头大了;结果秀导告诉她们;要走的不只是白色部分;转身之后并不需要模特按原路线返回,而是让她们横穿整个秀场的对角线;这也就意味着,t台上会同时存在不只一个模特,一旦控制不好自己的速度;不是撞上别人,就是被别人撞上。
陆蘅面无表情,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点子,是不是小学时候追击相遇的奥数题做多了?
然而再怨念也只能埋在心里;这时候模特都还没换上秀服,陆蘅穿着自己的常服,跟着音乐的节奏一遍一遍地练走位。
也不知是不是到了最后转多了头晕;陆蘅恍惚间竟然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黏腻潮湿;像蛇一样。她还在t台上;不好有什么大动作;只能微微地转过头向那个角落望去。
并没有人站在那里;她隐约蹙起眉头,难道是幻觉?
“可以了,大家表现得都很好,现在去后台准备吧。”正在陆蘅迷惑不解的时候,秀导终于拍了拍手,提高了声音说道,示意彩排可以结束了。
陆蘅也没时间再去想其他的,跟着大部队就去了后台。她这次并不在什么重要位置,毕竟versace的缪斯在,人家资历深,和品牌的关系也好,开秀闭秀自然也就轮不上她。
虽然看起来狂妄,但陆蘅的头脑却比大部分的模特都要清醒,她看得清自己的位置,也不会去为那些天经地义的事情矫情,更别说versace在代言方面给她的待遇不错,若是再过两年,将主线收入囊中也不是不可能。陆蘅看着标了自己名字的那件秀服,神色平静,路总是要一步一步走的。
她这次分到的秀服很versace,是一件高开衩的礼服裙,说是高开衩,那还真是一点都没掺水,陆蘅换上秀服之后,看着开到自己大腿根的缝,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早做了准备,才没发生一些露出内裤之类的尴尬情况。不过这样的话,按照她平常的台步幅度,难免不会走光了。
如果这套秀服配了手包,那陆蘅还能借着它来摁住胯部挡一挡,但偏偏服装本上写得清清楚楚,她是没有配包的,那如果平白做出什么遮挡的动作,就会显得非常奇怪和局促。
没办法,陆蘅只能从自己身上下手。
人在陷入思考时,时间似乎都会过得很快,陆蘅刚想出对策,外边已经开始播放音乐,开秀的模特已经率先走了出去。
versace的音乐一向节奏鲜明,可谓是踩点神器,相比fendi和valentino那几家的飘渺作风,对模特真的很友好。这次也一样,陆蘅配合着排练好的节奏走了出去,步伐还是一样的精准,但和她惯有的风格,却有很大的不同。
视频播出之后,这样的改变在网络上又引起了一阵讨论。
“应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吧,塞壬的台步这次跟以前不一样啊”
“没错,就是只有你一个人。”
“只有你一个人。”
“1”
“上边的几个都别逗了好吗,睁开眼睛看看,lu这次台步明显有很大变化。”
“我也想说,塞壬不是一直是交叉步的清流吗,怎么这次突然开始走一字步?”
“一字步怎么了?一字步也很好看好不好?!麻烦品一品我安皇的一字步。”
“杠精出没。拜托,人家哪里有说一字步不好,只是在说塞壬这次没走交叉步而已吧。”
“哎,本来还指望lu的剪刀腿洗洗眼睛,毕竟新人都没有走交叉步的了。”
“是走不起来吧,脚部力量软啪啪的,走交叉步还不得把自己摔死?”
“lu别不是要糊吧,现在走不了交叉步了?”
“不要踩一捧一啊,台步哪儿有高低之分,还是看模特素质,交叉步有好多大神走,但一字步也不是没有啊,我觉得塞壬就都驾驭得挺好的。”
“那什么,我观察了一下,你们说塞壬是不是因为怕走光,versace的高开衩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走交叉步,按照她以前的幅度,绝对会走光吧。”
“好像有点道理诶。”
陆蘅确实一向偏爱交叉步,因为在模特圈,她出道年纪已经算大的了,所以最开始zac签下她,公司里根本不重视,也不可能专门给她指派台步老师,陆蘅跟着上集体课的时候,就觉得那个老师偏于柔媚的台步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下了课还是去找早些时候大神们的走秀视频来练习,当年t台上还是流行交叉步的,所以陆蘅最终成型的台步就是交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