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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把衣服剪开,看着她浑身是伤,咬紧牙关,就像是伤口在自己身上一样。因为动作很轻,所以处理了很久,好不容易才处理好了。
重明轻轻的放下云栖,看着还在昏迷的她。云栖还皱着眉头,像是很难受的样子。
重明宠溺的看着她,也皱着眉,却不自觉翘起嘴角,轻轻抚平云栖的眉,终于松了口气一样的说:“云栖好了,没事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放开你的手的。”
重明俯下身,轻轻的吻上云栖的眉间。
就算不能替你分担痛苦,也希望可以一直陪着你。
重明从房间里出来,老管家仍旧在不远处等着。看到重明,赶紧过来说:“少爷,您的伤?”
重明这才赶紧到自己身体上的不适,虽然没有外伤,也毕竟被折磨了整整五天。他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女孩,还是很担心:“我还好,就在房间里休息就可以了,她高烧不退,看情况,怕是要送医院比较好。”
“恕我冒昧,少爷,这位是?”他印象中的少爷,只对后院的木槿花这样上心,难道她就是?
重明回过身,像是轻描淡写一样抛下一句:“爱人。”
原来真的是。
重明坐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半眯着眼睛,时不时起身帮云栖换一下放在她头上的冷毛巾。她稍微恢复了一点意识,在重明准备起身的时候轻轻抱住。重明重新坐回床边,温柔的看着他的女孩:“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你……不痛,不……不担心。”明明都还没醒,在替别人担心什么?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重明轻轻的俯在云栖的耳边,低沉着声音回应了一声。
“不……不要,医院……”重明不由得轻轻笑了,云栖像小孩子一样,怎么还害怕去医院?
重明的手拂过云栖的头发,顺势大手轻轻的托着她的头,柔柔的声音化在云栖的耳畔:“好,不去。”
将要黎明了,窗外莫名的安静,寒冷里浮出淡淡的温柔,让人不由得松了口气。
第49章 撕扯()
雨后黎明的光辉从别苑的窗外透进来,微寒的薄风吹动了窗边的轻纱,透彻,澄净。
一个人落魄的坐在床边的地板上面,脸色苍白如纸,似乎感觉到了光线的刺眼,微微的侧了一下头。她现在已经没有眼泪,没有笑容,甚至没有感觉,从那天的宣判下来,她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她一直在等最后的惩罚,可是迟迟没有消息,是不是连惩罚她的时间都不屑于给?只让她在这充满着痛苦的屋子里苟且偷生,还是说就是要这样的折磨她?
佣人在屋子外敲了敲门,进来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鹿恬恬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和以前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为什么会没有不同?她现在应该是鹿家的罪人吧,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践踏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尊?
鹿恬恬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对着窗外冷笑了一声。
她换了一身白裙,赤着脚,慢慢走到落地窗前,伸出纤瘦的手指轻轻的触碰着透明的窗子,窗外一片萧索,明明冬天快过去了,景色依旧还是这么的死寂。她如同秋晨的白霜一般的无力,只有窗子上微弱气息凝结的薄雾还证明自己活着。可是为什么还活着?
她终于还是走向了桌子上的食物,轻轻的坐下,拿起那把银制的叉子,很晃眼。鹿恬恬没有动,盯着手里的那把叉子盯了很久,不知道是手抖了一下还是怎么了,那把叉子在她的手里转了个方向,对准了自己的手腕,那里,一条青色的血脉异常的明显。
鹿恬恬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慢握紧了那把银制的叉子。
突然一阵很大的敲门声惊吓到了恬恬,她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一样慌张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应声倒地,手里的叉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门外的人似乎听到了声响,赶紧冲了进来,看到鹿恬恬惊慌失措的站着,双手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裙子,慢慢的后退,苍白的脸上很是惶恐,无助。
是李尚。
他看着地上的狼藉,尤其是看到了银制的尖利的叉子,明白了七八分。他的心一下子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的疼痛,对着鹿恬恬吼:“恬恬!你要做什么!”
“我……我没……“恬恬依旧仓惶的站着,听到这句话被吓得瑟缩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完整。
李尚的眼睛被泪水蒙蔽起来,生硬的咽下一口口水,张开双手,慢慢的靠近恬恬,然后一把把她拥入怀中。
“恬恬,求你,千万不要这样做好吗?”李尚的眼泪克制不住的流下来,渗进恬恬的发丝。李尚越抱越紧,就像是一松手恬恬就会消失一样。
温热的眼泪触动了恬恬,她无神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道光,但是很快就喑哑下去了。
她冷冷的说:“你放开我吧,李尚,我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们了。”
鹿恬恬轻轻的推开李尚,看着他满脸泪痕,苦笑着伸手,想要帮他擦去,伸到一半又缩回来,转过身背对着李尚:“尚,我这种人,不值得你为我流泪。”
“你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我从小看着你,我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李尚着急的对着恬恬说,像是祈求一样,“恬恬,你不要这样。”
鹿恬恬没有理他,走到窗边,走进那冬日恍惚的日光里面,就像是要慢慢融化一样。
她的声音轻的让人绝望:“尚,我已经不是鹿家的小姐了,你也没必要再来看我。”
“我从来都没有因为你是鹿家人才接近你,我喜欢你,从小到大我只喜欢你,喜欢我看着的你!”
鹿恬恬的心被这句话狠狠的扎了一下,她闭上了眼睛:“够了,尚,你不要喜欢我,不要对我好,不要再给我这样那样的希望,我不配。”
李尚握紧拳头,深呼吸一口,强忍住早已经流了满面的泪水,慢慢靠近她,他也忍不住了,对着恬恬开始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要推开我,到现在你还要推开我!我李尚有这么不堪吗?我对你的爱也这么不堪吗?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恬恬的眼眶开始发热,她哽咽着说:“尚,不是的,你太好了,你这么的阳光,这么善良,这么的……”她说不下去了,停了一会儿,“我……我……是我,是我自卑,你不知道,我总是在你面前自惭形愧,我真的不够好,所以……我……我根本就不敢,我从来都不敢接受你的爱,其实……”
恬恬又一次的没有说下去,李尚惊讶的接过她的话:“其实什么?”
李尚走到恬恬身后,把她转过来,捧着她的脸,看着她,问得小心翼翼:“其实你,你也是……对不对?”
恬恬轻轻的推开他,挣开他的手,低下头,但是又舍不得一样,小手轻轻攥着他的衣服,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
沉默。
恬恬稍微平复了一下,依旧哽咽着说:“可是尚,现在一切都不可能的,不仅是你我之间的问题了,还有鹿家,鹿家不会放过我的。你走吧,我一直都不值得你爱,不要把你自己牵连进来,对你不好。”
李尚心好痛,怎么会这样?
他扶着鹿恬恬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恬恬,我会救你的,我从前就想要守护你,以后也是这样,我只为守护你而生!”
“你不要去,我不要你这样救我!”
李尚不知道听没听到。
鹿恬恬看着他的背影,无助的跌坐在地上,终于,泪如泉涌。
有的话,恬恬始终没有告诉过李尚:其实当年他把手放在她的头顶的时候,她就一直倾心于他了。其实当年他来救她的桩桩件件她一直都记得。其实她知道他一直假装着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来回应自己的字条,但是她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其实那个时候利用他去对付鹿云栖她一直都很后悔,也很吃醋。其实她不是不明白别人不属于她,因为你好到我不敢靠近,所以才会去索求其他人。其实她还欠他一句我爱你。可是对不起。
鹿恬恬在屋子里哭得撕心裂肺。
她不是真的喜欢其他人,她喜欢的只有那个一直陪着她的李尚。
可是他是她唯一不敢去触碰的人,只有在他的面前,她一直自卑。
有的话,说出来的或者不说出来的,都在撕扯着。
第50章 (番外)()
这是很久以后一个风轻云淡的下午的一个风轻云淡的故事。
玉岩山离林家古楼的距离不远,莫酩莫老先生年岁已高,这时已经不能再四处的游玩了,只好回了玉岩山,安安心心的当他的悠闲隐士。
云栖闲来无事就喜欢来找莫老先生饮茶,就像当年她的母亲修谨一样,来这里寻一方清静。莫老先生也很喜欢她来,他这么多年想要找回的那种,宛若遇高山流水不言胜言的感觉终于实现了,终于有一个人不把他看做伯乐,而是看做伯牙了。
“你在想什么?”莫老先生看见云栖在发呆,“今天的茶不好吗?”
“怎么可能?”云栖回头笑笑,“莫老的茶肯定不会差。”
“那在想什么,难道是想重明了?他晚一些就会来接你的,这么惦记做什么?”
云栖对着莫老微微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晚秋的山林,很惬意。当年我第一次来玉岩山,有一个很舒服的夜晚,我遇到一个也是偷偷跑去山林里乘凉的人,他很有趣。”
“男的?”莫老先生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
“对啊。”
莫老先生放下书,眯着眼睛看向窗外:“那个时候,可能也是重明吧,他不是我的学生,但是跑来找我玩,有这种闲心的也就是他了。”
云栖瞪大了眼睛看着莫老:“这么巧?”
“从始至终不好吗?”
云栖笑了笑,没有回答。
半盏茶后,莫老先生悠悠的开口了:“云栖,你知不知道你和重明这名字有什么关联?”
“不知道,是典故?”
莫老先生摇了摇头,把玩着手里的品茗杯。
“当年修谨和尹紫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云栖的手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的黯淡。
莫老又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重明长你一岁,所以重明的名字自然先取。重明是黎明时分出生的,所以取义为重明鸟,就是双睛鸟,不用我说的那个上古神鸟。”
云栖点点头,又斟了一盏茶。
“之后一年冬季,你就出生了。修谨说,尹紫的儿子名为重明,重明神鸟,栖于云上。于是你就叫云栖了。”
云栖笑着看着莫老先生:“这要是说有什么关联,未免牵强。”
“确实,但是你不觉得又不能说没有关联吗?”
莫老先生看着自己手里薄白的小杯,似乎很是深沉的说:“云和鸟,不可分离,相互依赖。”
“云栖,来接你了。”
重明已经在门外等着云栖了,不知不觉将近黄昏。
在山上看黄昏是不同的,看着红日安静的沉下去,暗青的苍穹着染着暮霞,有意无意的醉红,慵懒的在天空中缠绵流连,晚秋的微凉莫名的让人安心。
云栖轻轻的挽着重明的手走下山,到一处平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去看那一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