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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冯远宁若有所思，拿起一颗方糖放进冲好的咖啡里，用手背试了试杯子的温度，小心翼翼地端起来递给周扬。
周扬有些意外，身体本能地往后退避，反应过来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低头抿了一小口。
“咳咳咳”周扬艰难地咽下这一口咖啡，差点呛得吐了，捂着嘴一脸难受。
这一系列动作被冯远宁看在眼里，他一脸不解的问：“怎么？味道不对吗？”明明都是按照你一贯的口味冲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周扬擦了擦嘴，把咖啡杯推远了一些，“最近胃口不好。大概天气太热了吧，摄影棚有点闷，以后还是喝点清淡的，白茶就好了。”
“嗯。”冯远宁点点头，看了咖啡杯两眼，继而话锋一转：“周扬，你这两天是不是跟曲悠然走得太近了？”
对于这种涉及私人情感的问题，明星们都是比较敏感的，很多时候并不愿意跟经纪人打开天窗说亮话。
冯远宁看到周扬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搞得他自己也紧张起来，难道猜中了？
周扬则是一脸坦然地看着冯远宁说：“难道不可以吗，都是一个剧组的，走近点也正常嘛。”
“你不怕跟她传绯闻？毕竟她不久前才跟男朋友分手，这种时候传绯闻对你们两个人都不太好。”冯远宁开门见山地说。
“这就是你多虑了。”周扬的语气变得有点不太客气。
“我也只是关心你。”冯远宁看出了周扬的不悦，耐心地解释道：“你前段时间才说想跟孙妍交往试试，还让我帮你瞒着公司，现在总不会又变了吧，我这经纪人也是心累啊。”
“哦？”周扬挑眉看他，“那你可以不用那么累，我想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感情生活。”
明显的拒绝口吻，冯远宁只好选择沉默，他可不会傻到跟正当红的艺人起口舌之争，虽然这是他做经纪人以来第一次被周扬以这样的态度对待。
“去换装吧，今天的拍摄任务挺重的。”冯远宁识趣地转换了话题。
等到周扬跟造型师进了试衣间之后，冯远宁趁这短暂的空隙，快速打开周扬的抽屉翻找，里面放了些什么物品他早就记得清清楚楚，因此一眼便看到了多出来的那张纸，封面上写着“挑战书”三个毛笔字。
他朝背后警觉地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把纸打开一看究竟。
里面竟然也是毛笔字，还是草书，看了半天硬是没让他认出半个字。
“什么鬼东西。”
他将纸折好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再把其他物品原封不动放回原位，确认看不出任何翻动的痕迹后，才关上抽屉，拿起那杯放凉了的咖啡走了出去。
***
成功送出挑战书之后，曲悠然得意洋洋地回到化妆间，整个化妆过程都停不住笑意，眼线都差点化歪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哦，你别再笑了，你一笑我的手就抖，一会儿给你花成小花猫。”kevin拿着唇刷迟迟不敢下手。
刘璐璐见曲悠然这一脸藏不住的开心，八卦之魂又燃烧了起来：“什么事那么好笑？被导演表扬啦？被男神表白啦？”
曲悠然卖着关子：“你猜？猜中了午饭给你加鸡腿！”
“璐璐姐，这你都不知道啊？”kevin挤眉弄眼，“人家刚谈恋爱那会儿，就经常这样傻笑，每次只要想着老公的好，就笑得花枝乱颤。”
刘璐璐点头道：“悠悠你该不会真的被剧组里哪个男神表白了吧？是不是跟谁假戏真做？”
“男神？”
曲悠然脑子里不由自主冒出一个画面：周扬被她堵在厕所里手忙脚乱地捂住未拉裤链的裆/部，惊恐求饶：“教主不要啊”
“哈哈哈！”曲悠然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男神男神经还差不多！以后你们再迷上哪个男神，就想想他上了厕所没拉裤链的样子，那春光一定是无限美好！以后你们只管到厕所去围堵，不仅可以见到男神，男神的小弟你们也一并见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这、这是在讲荤段子吗？
刘璐璐与kevin对视一眼：她啥时候成老司机了？
“嗯？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把妆画完啊。”曲悠然戳了戳身边两个一脸黑线的人。
kevin扔下唇刷：“我我去厕所遛遛小弟”
刘璐璐捂脸：“我去找包去污粉。”
***
最后，曲悠然自给自足涂完了口红，坐在镜子前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回来，只好跑出去溜达。
拍摄舞台布景还没有完全搭好，美术组忙得一锅粥。
曲悠然吃了个饱饱的早餐，正愁劲没地方使，跑过去给他们帮忙。
“把那块绿布递给我一下。”一个背对着曲悠然的工作人员站在移动脚手架上喊。
“哦，给。”曲悠然踮起脚给他递了上去。
工作人员低下头来看见了她，心里一紧，差点摔下来，忙不迭地摆手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曲小姐你快去那边坐着休息吧。”
曲悠然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儿，反正还没到拍摄时间。”
“这我还是自己下来拿吧。”
工作人员作势就要往下爬，腿都是软的。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剧组工作了，哪有演员给他们这些人打下手的，谁知道这些大牌明星挖的什么坑啊，还是谨慎些好。
被拒绝了好意，曲悠然也有些僵住。
“悠然，过来一下！”元鹏在远处朝她招手。
这可真是及时雨，曲悠然把绿布还给那名工作人员后，便借口有事朝元鹏走去。
这里的人真是矫揉造作，本座好不容易卸下威严，肯屈尊帮你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厮，你们居然不领情！
还有昨晚刷论坛，看到关于老奶奶摔倒了扶不扶的问题，居然有一大半人都在说不扶，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若是自己遇上这种事，不只是扶，老子扛着人就能连跑十万里！
曲悠然走近一看，不只元鹏，导演李山川也在。
“等会儿就是你和周扬单挑的打戏了，怎么样？能应付得了不？”元鹏看起来有些担心。
李山川递给曲悠然一个小本子，翻开来指着上面的分镜图说道：“你看，元指导连这场打戏的分解动作都找人画下来了，对你够好吧？”
曲悠然对元鹏点头致谢：“元指导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我有我的打路，不一定会按照你这小人书上的来。”
就知道会被打脸元鹏笑呵呵地顺着她说：“那是那是，只要效果够好，我想，李导不会介意的哦？”
李山川假咳了两声：“那还得问问周扬对得上戏不，一会儿元指导还是安排两个人先把各自的动作过一遍吧。”
“不必了。”曲悠然表示拒绝，“等我把那周扬打得满地找牙，你们就知道拍出来的效果好不好了。”
元鹏：“”
曲悠然环顾了四周，好像少了一个人。
“研儿呢？待会儿我要请她好好看看，这剧组谁才是值得她依靠的人。”
“她啊一个月能有一半时间在剧组就不错了，这不是又请假去拍广告了吗，你以为谁都那么敬业呢。呵呵，怪不得要备三个替身。”李山川说起孙妍也是一脸鄙夷之色，不过他也知道，有些明星同样也从未将他这个导演放在眼里。
曲悠然义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真是不服管教的女人，来去自由目无王法，你们不扣她工钱？”
“呵！人家用替身随便拍一拍，挣的可是这个数哦。”元鹏伸出连根手指比了个“二”。
“20两银子？”
“2000万！”
曲悠然大吃一惊：“比我微博粉丝还多！我可是攒了二十年才攒到这么多粉丝，她一部戏就拿走了？”
“你家开娱乐公司的你还不知道这些流量花生的价码？”元鹏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还有更多的呢。”
“谁？这剧组谁最值钱？”曲悠然感到一种被土豪压制的恐惧。
元鹏指了指刚从后台走出来，并掀起一众剧组迷妹尖叫的周影帝。
“除了周扬还有谁，5000万，整个剧组所有演员的片酬加起来还没有他一个人的多。”
第20章（）
干冰机制造出白雾缭绕的效果，十几台专业灯光设备带来如梦似幻的光效，各种昂贵的摄影机高高低低架设在不同方位，蓄势待发。
曲悠然站在几块绿幕中央，鼓风机把她的头发吹得乱飘，给她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反派的阴狠狡诈，导演对这一场景满意地点点头。
拍摄开始。
然而此时，曲悠然的内心是拒绝的。
这剧组太寒颤了，真的。
没有辉煌的宫殿就算了，就凭几块绿布、几盏奇形怪状的灯、几个呼呼吹冷风的鬼东西，拍出来的戏能看？
更让人气愤的是，同样都是吹冷风，自己就像个披头散发的妖女，而对面那个5000万影帝却是衣衫翩翩、仙气十足！
他一定给造型师塞钱了！这该死的潜规则！
副导演一个劲在旁边手舞足蹈的提示：你们两别一直摆pose，该说台词了。
这场戏是魔族公主寒霜月和青玄剑宗大弟子叶风之间的一场对决，最终叶风以压倒性的优势将玄光宝剑夺回，受伤的寒霜月被魔族侍卫救走。
剧情简单，主要以一段精彩的打戏作为重点，台词不多，也不需要丰富的情感表达。
曲悠然手持玄光宝剑，剑锋虚指着对手，高傲自负地叫嚣道：“叶风，你们青玄剑宗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了，你最好识相一点，别怪我刀剑无眼！”
从剑尖传来的剑意并不强烈，曲悠然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先骗过对方的注意力，再偷偷使出藏在身后的长鞭，攻其不备。
这是她昨晚想出来的计策，这周扬已经见识过她的剑法，说不定一招一招拆开来研究，而她自己对这人的功夫并不清楚，敌在暗，我在明，对付这样一个没有把握的对手，只有出其不意方能克敌。
她密切注视着周扬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手指弯曲的动作都不放过。
一番沉默的对峙之后，周扬纹丝不动，只是薄唇轻启，彬彬有礼道：“这位姑娘，在下叶风”
“停！”副导演高喊一声，随即把台本递到周扬面前，“这才是你的台词。”
围观人群/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周扬犯这种低级错误，堂堂影帝怎么能乱说台词？
周扬解释道：“导演，我不是不记得台词，只是这样称呼一个大家闺秀不太好吧，有些难以启齿。”
“哈？”李山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人又开始伪装正人君子了曲悠然恨不得戳破这伪君子的面具。
“别装了，你就把你心里话骂出来吧，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你尽管出手，谁被打趴下还不一定呢。”
曲悠然说完，重新摆出持剑的姿势，只是另一只手在悄悄背到了身后，抓住了长鞭的手柄。
周扬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周遭的白雾也仿佛被他的气场吸引，盘旋着从足下往上缠绕，更添了几分剑宗高手的神/韵。
“妖女！胆敢再次大放厥词！你伤我剑宗弟子，我定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周扬的声音抑扬顿挫富有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