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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逾明是他们中最年轻的、性格最好的、实力仅次于越亭风的
他总把拯救世界之类的中二台词挂在嘴边,永远自信满满永远积极向上。
他眼睛里只有黎明的辉光,却倒在了人类的漫漫长夜。
他为丁当挡了一下,尚且安慰丁当,“我是异能者对病毒有抵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会有事的。”
都是屁话。
丁当对自己说,没事的没事的越亭风当初不也熬过来,还变成了能放十万伏特的皮卡丘。
宁逾明早就嫌他的异能不够酷炫,说不定这一遭这货能像里那样风雨雪电光暗空间异能都来一套。
直到他发起了使全身溃烂的高烧。
眼睛都睁不开的宁逾明艰难地用手去摸丁当腰间的枪,眼皮微微抬起一点缝,极端的痛苦之中眼中仍有平静从容的微光。
拜托,杀了我吧。
宁逾明宁静地传达出这个信息。
宁逾明还能动的时候自己尝试过,被丁当暴怒地阻止了,那时宁逾明的眼神非常无奈,又露出拿丁当没办法的样子。
就和现在的他的表情一模一样。
因为丁当还是拒绝了,还没到最后,还有希望不是吗?
太蠢了。
因为丁当的一厢情愿和自私,宁逾明一点不落地承受了无数病痛中的痛苦才彻底变成丧尸。
那时没能杀掉他的丁当,现在也下不了手。
当时苏岘和越亭风两个有异能的满世界去研究所里打劫治疗丧尸病毒的药品、专家和研究成果。
收到传讯赶回来之后,都不愿意相信现实,仍往重新活蹦乱跳的宁逾明丧尸的嘴里灌药和注射。
尝试了一切能试的,他们放弃了这条路。
也许他们俩能下手吧,丁当本这样想,结果他们不仅不愿意、更疯得多,追逐着有智力的高级变异丧尸的线索自投罗网来到城市定居。
并圈养了一只小丧尸。
真奇怪,如果出事的是其他三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被早早结束痛苦吧。其他人会化悲愤为份量,继续为人类未来而奋斗。
但偏偏是宁逾明。
苏岘戴着橡胶手套提着桶推门而入,配着他的眼镜、唇边的笑容、和桶里不能细想的内容物,怎么怎么像变态科学家。
如果宁逾明有意识,一定会这么吐槽。
他蹲到越亭风旁边,先温柔地对宁逾明说:“等急了吧,可以开饭了。”又同越亭风攀谈了几句,交换了两边的进度,然后开始专心致志地给宁逾明喂食。
“这些人想要袭击我,我就回收他们的尸体来废物利用了,这符合逾明和我的道德准则。”这是苏岘的解释,他是真的这么认为并守着这条底线,虽然有钓鱼执法的嫌疑。
温柔和善的苏老师满怀爱心地注视丧尸狼吞虎咽进食的丑态,全部吃完后,他的腹部微微隆起。
尽管永不满足,丧尸的饥饿还是被缓解了。
苏岘发现这一点,停下喂食,在丧尸不满意的吼叫中微笑劝慰道:“一顿吃太多对身体不好,会撑坏的。”
苏岘大力掐住丧尸的两边脸颊,迫使他抬头,又给他擦去嘴边和面上的血肉残渣。
有时候丁当觉得苏岘像在养一只爱啃肉骨头的小狗,他喂得如此心满意足。
越亭风一言不发地观看着,突然问:“今天的?”
苏岘点头:“来自一个等阶不低的异能者。”
丧尸的力量因此提升了。
他早慢慢变得与外头那些饥肠辘辘的干瘪丧尸有几分不同,在精心饲养之下皮肤渐渐重新饱满、四肢不再破烂僵硬、一天比一天更有人样。
终于,只剩皮肤死白、眼球混浊。
这让他们看到一丝希望,也就是为什么越亭风到处找那些看上去和常人靠近且有一定智力的高级变异丧尸。他们需要对照组进行深入研究。
丁当特质的锁链、镣铐和牢笼都快捆不住宁逾明了,届时便由异能越发强大的苏岘和越亭风替换他驻守家中。
慢慢地,丧尸似乎能认人了,不再时刻吼叫,不再随时撕咬面前的人。他好像能够认得每天喂他的苏岘,对他比对其他两人亲近,同时很畏惧越亭风。
这些微的自我意识,仿佛使他从一只野兽变成了家养的宠物。
没有人为此兴奋或高兴,越发沉郁和凝滞的氛围挥之不去。
所有人都呆呆地心怀怖畏地等待最后一只靴子落下。
终于有一天,好似突破了某个临界点,丧尸眼中的混浊褪去,面色重新红润,好像从一个漫长的梦境中醒来一般对三人打招呼:“亭风哥,丁当哥,苏老师,我睡了好久呀,谢谢大家为我奔波这么久,谢谢”
一股微妙而恐怖的冷意漫上整个房间,勒住了三个活人的脖颈,在他们心上开了个大洞,叫他们渐渐窒息。
然后,被特殊装置层层束缚着的丧尸兴高采烈的唠叨被越亭风喉间的哽咽打断了。
越亭风面无表情地捂着嘴,单手拔枪,走近对准了跪在地上的丧尸的脑袋。
丧尸的表情惊恐又迷惑,“亭风哥你冷静一点,你在做什”
“闭嘴,不许这么叫我,不许,用他的脸和声音跟我说话。”
越亭风给他一记强力膝袭,沙哑的声音中凝聚了冷冽的怒气。
丧尸挨了一记,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表情空白的苏岘和扶着墙颤抖的丁当,翻出白眼和丧尸的大嘴。
丧尸的声音正常而戏谑。
“什么嘛,原来,你们知道啊”
“那个白痴早就死了,我只是一只高级丧——”
“——砰!”
枪声、还有电流声,丧尸的脑袋被打爆,残余的半边脸上还剩一个恶意又恐怖的笑容。
丧尸之母、丧尸之王、来自地外的丧尸的整体意识,虽然没能玩弄人类的感情,却也品尝了人类的痛苦和绝望。它逃窜到了别的**之中,被完全摧毁的只有宁逾明的**。
最激动的竟然是丁当,他没料到越亭风下手狠绝,根本来不及阻止,只来得及扑上宁逾明的残破尸体,然后愤怒地起身纠住越亭风的衣领。
“你疯了吗!你做什么!他对你那么好,他那么崇拜你喜欢你,你就这么回报他!明明还能再试的,还能苏岘你他妈也说说话,平时的疯样哪去了啊!??”
越亭风跟死猪一样的怎么吼都没动静,丁当又转头去吼苏岘,只见苏岘木然地靠墙滑下,眼神无焦距地看着空气。
越亭风扯开丁当的手,不知在跟谁说话,轻声道:“算了,放过他吧。”
丁当眼眶终于红了:“我艹你妈越亭风,我不放!我不放”
丁当撕扯着自己的乱发蹲下,眼前渐渐模糊,喘不上气。
他突然意识到,苏岘是最早明白根本就没有希望的那个人,所以苏岘早就崩坏了;越亭风明明不信,却强迫自己相信还有明天和未来,骗着自己去当行尸走肉;只有丁当自己,无理由地在内心最深处保留着希望。
骗子,你不是还要拯救世界吗,你不是从来不说谎话吗。
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爽(。
说说不虐的地方,其实这个支线里大明挂了之后就换了个身体打二周目继续拯救世界去了,只是失去了一周目身体的记忆。
然后当然会和已经黑化崩坏的三人组遇到啦。
那画面也挺酸爽的!想看!
第71章 古代ab之公子嫁到(4)()
“母亲;我要湛哥哥。”
国公夫人的脸色瞬间死白死白;她掐了手指咬了牙道:“你偏生要往母亲心上捅刀是不是?”
“是母亲先往我心上捅刀的。”宁逾明轻轻说:“我以前喝的那些药;都是什么?”
国公夫人一惊,细细端详了小儿子一通;见他面色平静、仿佛真的知道了些什么,不由得踉跄坐到软椅上;拿帕子捂了脸。
她向来知道幼子有宿慧;同其他人家的小孩子不一样;虽然也会撒娇卖乖;有时却能表现出大人一般的聪慧与气度来。
更别提他落了一回水;气质更出落得有些不同了。
因为大儿子和二儿子小时皆有种种不寻常之处;国公夫人倒不以为怪;她只为幼子眼中的失望——而不是失落;感到心慌。
“你便、你便要为着这些仇上你母亲了不成?”国公夫人哑声道,她敢做敢当;无意辩解。
拿儿子给皇子试药,她不是不心疼、愧疚。于是她这些年同小姑一起把幼子宠得要摘星星不给月亮,也是想从别的方面加倍补偿这个孩子。
一只小手抚上她的膝顶;国公夫人拿开帕子;小小的孩童仰头看着她;神色柔软平和。
家中人或多或少知道这孩子有能看透人心的神慧,却很少有人感到怪异或惧怕,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身上偶尔会有一种安抚人心的佛性,使人不知不觉亲近信服。
“我没有恨母亲。母亲从前最在意父亲;现在最在意小姑,我能排到第二第三不是不满足,但难道在母亲心中我还要排在晏羽、排在湛哥哥后头吗?”
国公夫人把他抱到膝上,皱眉道:“那个贱人的儿子怎么能跟你比,又说傻话。”
“那就把他给我。”宁逾明倔强地睁大眼睛,“如果母亲对我的喜爱超过了对湛哥哥的厌恶。”
“歪理一堆。”国公夫人拧拧他的小鼻子,“狐媚子的儿子也是狐媚子,可不是把你迷得五迷三道。”
“我才八岁,您乱讲”宁逾明瘪嘴。
“现在记得你才八岁了,威胁你母亲的时候怎么不记得。”国公夫人又开始揉心口。
“湛哥哥”其人名为秦湛,乃是成国公养在府内的养子,为坤男,性温润文弱而体弱多病。
他对外身份是战场遗孤,真实身份其实是贵妃与他第一个丈夫的儿子。后来丈夫死了,贵妃被圣人强纳入后宫,这个儿子就在圣人的默许下寄养在了成国公府上。
秦湛长得同贵妃有几分相似,成国公对这个义子有了一点爱屋及乌的意思,深恨贵妃的国公夫人不把秦湛一起恨上简直不科学。
虽然她还保持着风度没有亲身上阵搞**折磨,冷暴力一点没少。
平时秦湛就被锁在一个小院子里,送饭送药的不同他说话,小丫头给他打扫房间时瞧夫人眼色也没少奚落嘲讽。
很是凄惨。
直到一两年前还是小小萝卜头的宁逾明出于某种潜在领地意识把府内处处逛遍的时候意外闯入了这个小院子,发现了这个温柔可人但很孤单很寂寞总盼着有人来同他说说话的小哥哥。
即使只是一个小萝卜头也没关系,他总是那么诚挚和惊喜地期盼宁逾明的到来,认认真真同他说每一句话,万分不舍地靠在窗台目送他离开。
被国公夫人发现闹了一通后,宁逾明过很久才又寻到机会看望他。
他才发现秦湛已经病重在床上,手都抬不起来,形销骨瘦的模样真是清丽又可怜,却还是在宁逾明走到他床前担心询问的时候强撑开眼睛喜悦地想要摸摸他。
宁逾明强行开了府库,叫来了大夫,用珍贵的药材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之后,就觉得对这个干哥哥有点放不开手了。
恢复记忆后回想一下,简直就像是在那个院子里养了一只寂寞就会死掉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