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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理由提倡任何,任何的野蛮,而是该去约束野蛮。”
“因为我们是人,我们渴望成为更加强大与美的人!野蛮的释放的确会带来短暂肉体的快感,但同时,也意味着失去生而为人的美与骄傲。”
“我们在这里讨论,不是为了讨论‘我’怎么才爽的,而是在讨论,我该做,还是不该做。我们更是在建议,更是引发全社会的思考,甚至讨论立法,去管理互联网舆论环境,去中止这一场野蛮的游戏。”
观众们送上了理智的掌声,难得吴名送上了这样清晰的发言。
“最后,我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吴名抬手道,“即便是在互联网上,民间也在努力建立秩序,每一个社区的版规上,每一个聊天群的群规上,都有明确的规定——禁止人身攻击,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更好。”
“可树大招风的明星,没有人保护。”
“虽然韩范完全不值得被保护,但现实中每时每刻都在饱受野蛮摧残的,是一个个豌豆。”
“何马,你回敬豌豆不怎么客气,那我也回敬你一下。”吴名也学着何马的样子大臂一挥,“想爽?回家打飞机啊!打什么辩赛?!”
观众们抑制不住欢呼大笑着起立鼓掌。
“说的太好了!”
“最后的喷的太无敌了!!!”
“网络环境是该治理一下了!”
“现在根本不能在网上发言,全是喷子!”
何马面色铁青:“尼玛……玩脱了,我就最后学着他们说了一句爽煽情……”
“嗯,最后这句喷的很彻底。”李烩摇头道,“不仅喷了我们的论点,还喷了我们的三观,这是最气的。”
289 我是机器人!()
61%不要黑VS要黑49%,吴名的发言虽然有效果,但其实远不如前面选手那么立竿见影。
然而对于某些嘉宾却很受用,台上,小雅看着吴名简直要飙泪了。
“我必须得说,作为一名艺术家,吴名比我要出色太多了,他特别恰当地把我心里憋的东西全说出来了!”小雅不吝褒扬与感动,“豌豆,不只是你,我被黑的其实更多,也不仅仅是我,我们所有这些捍卫自己正当权益的女孩子,都被一些人冠以‘中华田园女权’之名,对于这些侮辱,我一度甚至已经麻木了,是你帮我把这一切捋顺了,面对网络暴力,明星们,真的好像只是几十万年前的那个雌性,被粗暴的侵犯,毫无还手之力。子牙老先生说得对,网络是我成长的平台,但它同时也是野蛮的猎场。何马所说的,不可能成立的《“黑”人行为准则》,其实是有的,各大论坛社区的那些规则,不正是一种努力么?别再给那些脱下西装就拿起键盘的禽兽们找理由了,真的。”
小雅说着已经怆然泪下。
观众们对小雅老师报以同情的掌声。
胡大刚是相当无奈的,这已经不是妈妈队第一次打出同情牌和道德牌了,现在又出了人性牌,爸爸队的威严愈发难以树立了。
“别哭啊,我一直就说,不要哭,不要一言不和就掉泪,可你们总是哭。”子牙打破了煽情的气氛,无奈摇头,“我还能坚持在这里,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是来撕的,不是来飙泪的,别把我们节目的立意降成那些选秀好么?我们任何人,被黑,都是有原因的,要看到那个原因,再看谁对谁错,不能说你难过了,受伤了,掉眼泪了,你就对了。我们几个老男人,真的哭不出来,你们别这样好不好。”
这次没人鼓掌,即便这话说到了少数人心里。
“有感而发,对不起,对不起。”小雅立刻承认了错误,抹着眼泪道,“你们说吧,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发言。”
韩范趁机递过纸巾:“我懂你,我最懂你……”
“你不懂,没你的份儿。”小雅坚决拒绝。
“……”
胡大刚接过话头,他不方便像子牙那样犀利,相对温和地评点道:“其实这次节目,我觉得进步最大的就是吴名和豌豆,豌豆的成长是向上的,他的口才和表达更出色了,论点更殷实了。吴名则是向下的成长,他本来是像云彩一样飘着,现在终于接地气了,我们终于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了,顺着这话攀爬上去,恍惚还能感受到一些云端上的骄傲。”
“相对而言,我们爸爸队进步有限,何马好不容易打了一次慷慨激昂的煽动,还被妈妈队抓着最后三个字,往死里打。”
“我只好承认,语言不仅是技术,还是艺术。”
“技术是学的来的,妈妈队学到了我们的辩论技术。”
“艺术却是天生的,也许我们爸爸队,永远无法学会妈妈队的艺术感和煽动力。”
“此言差矣。”子牙连胡大刚的面子都不给,“我们只是在上节目之前,就已经到达了自己能力的天花板,而他们,还是天天向上的孩子。技术与艺术是相辅相成的,至今为止我不认为节目中存在语言天才。”
胡大刚煞有介事问道:“包括李烩与吴名么?他们两位身上也没有足够的天赋和特质么?”
子牙稳稳摇头。
“要让子牙老先生认可可真难啊!”胡大刚冲着李烩点头道,“准备好了么?”
李烩点头起身,提了一大口气,好像要喷出什么!
就在观众屏息的时候,李烩开口了。
“何马已经就辩题给出了近乎完美的解答,吴名却执意肆意发散到野蛮与文明,美与丑上面,在回应他之前,我先问一下……这个……我有多长时间?”
“……”
可怕的感觉,又是一阵阴风。
孙小美怒刷存在感插话道:“最多不超过15分钟。”
“那我需要调到1。2倍语速了。”
“你是机器么!”孙小美忍不住吐槽道。
“是的。”李烩借势开始了自己的发言,“吴名说人很独特,人不是机器,但其实差距没那么大对吧?”
“把电信号换成化学信号,把电线换成血管,把钢铁和塑料换成肉,最后加上一个AI。”李烩指着自己的脑袋道,“其实差距没那么大的,各种激素的分泌,刺激着我们愤怒、发情、满足,这一切就像是一套精密的程序,就像我现在可以控制自己加快语速一样。”
“这台机器有点复杂,但最开始其实是很简单的,他的1。0版本起源于亿万年前滚烫的海洋中”
“因一个巧合,一个不知道是细胞,大分子物质还是什么的小东西,被赋予了一个简单的使命——活下去,繁衍。这个东西完成了一次自我复制,1。0版本原型正式诞生。”
“继续活下去,复制,复制的过程中偶尔出现变异,如果变得生存力更强,就可以复制更多,如果变弱了,就被淘汰掉。”
“足够久的时间后,这个原型机已经演化出了无数个版本和方向,有的版本像蟑螂一样具有永远强大的生命力,但无法战斗,只能躲藏;有的版本像狮子一样强大,但食物选择很少,数量很有限。”
“时间这么久了,当然会出现一个超级强大的版本,学会了直立行走,拥有发达的大脑,创造了文明。”
“但有个东西,它貌似是不变的。”
“就是最初的,1。0版本里,那个细胞唯一被赋予的意义。”
“活下去,繁殖。”
“这一意义创造了我们,也奴役了我们。”
“就好比大热的AI,人工智能,我们创造了他们,也奴役了他们。负责下棋的阿尔法狗,他已经如此的聪明了,但他始终无法摆脱一个简单的意义——赢得比赛。”
290 动因的奥妙!()
“而我们,好像就是为了,赢得这场生存游戏?”
“当阿尔法狗足够聪明之后,他会不会有困惑,我所有的意义就为了一场该死的棋局么?”
“我们会困惑么?所有的意义就在于活下去和繁殖么?”
“会的,早就困惑了,一方面不得不服从本能生老病死,服从对美味与性的渴望,该野蛮的时候野蛮。另一方面又不甘于受困于此,想试着摆脱这个该死的使命。”
“时至今日,我们几个人站在这里,去掰扯这么一个问题,除了为了出场费和知名度以外,有没有一点点,别的什么目的,无关利益的?就像吴名,你拍电影是为了利益么?请回答我,回答的根本一些,不要敷衍,你渴望更深层的观点对吧?”
吴名微微叹了一口气:“无论是我拍电影还是参加这个节目,更多的都是为了表现出我认为的美。也许没那么多人认同,但我坚信那是美的,这无关生存繁衍的利益,只是一个人灵魂对于美的渴求,人不只是一台生存机器李烩。”
李烩眯着眼睛,手上不自觉地做出了一个轻轻向前推的手势。
“那么请问,美,美本身,需要生存与繁衍么?”
字面上,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但就像蝴蝶效应的翅膀一样,足够的思考,也许会带来惊涛骇浪。
吴名沉默不语。
李烩继续说道:“我们以为,自己相当程度的摆脱了野蛮,升华到了新的高度,不再那么在意生存和繁衍,变得文明且高尚了。其实早就这样了,这不是近代的事情,但凡富裕了的人,脱离了生存压力后的人,都会有这个感觉,就像吴名说的。”
李烩学着吴名高高抬手:“当精力不必再投入生存游戏了,那该做什么呢?似乎没的选——文化艺术,这是上万年前祖先们就已经挖掘出的新天地了,真君子要懂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大绅士要懂音乐会跳舞,突破生存困局的我们进入了新的维度——同时,也开始了下一场游戏。”
“我们所创造的,深信的艺术,化为一个个文化基因,成为这场游戏的主角。这些文化基因,争夺的不再是食物,而是观众,繁殖也被传播所取代,这个维度的生存游戏即便看上去面目全非,但其根源的意义却与一维版本出奇地一致。”
“活下去,传播开来。”
“每个入场的玩家,思想中都具备独特的文化基因,并且相信自己的序列是美的,正确的,要活下去的,传播开来的。”
“当然,一般人没理由进行这种程度的自我剖析,面对各种各样的文化艺术,一切的行为之需要一个很简单的动因——”
“喜欢,讨厌。这就够了。”
“我们会自觉地传播喜欢的文化,摒弃讨厌的文化,每个文化基因,只要喜欢的人够多了,就可以大行其道传播下去,只要没什么人记得了,就会默默消逝。”
“通常,当一些文化面临消逝的时候,我们不会觉得痛,不会感觉像是自己饿肚子一样。”
“因为我们通常都不是那些文化基因的拥有者。”
“比如戏曲,我们感觉它在远去,大多数人不会觉得痛苦,因为压根谈不上喜欢。”
“但真的喜爱它的人,会痛,会努力去支持戏曲艺术家,努力去宣传戏曲之美,他们不愿意看到戏曲文化消逝,希望生存下去。”
“那戏曲文化又是怎么消沉的呢?”
“答案脱口而出,没那么多人喜欢了。”
“不是因为戏曲艺术家不够出色,只是因为,有太多的艺术形式,太多的文化冲击着这个时代了,在文化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