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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A国】面临的局面不仅是内部个体【道德】与【不道德】的争锋,他们同时也受到了其它国家的威胁,所以【A国】要生存,要强大。”
“就这样,无尽的轮回在【A国】展开,王朝来了又去,人们死了又生。”
“无数个轮次的兴亡中,【A国】拥有了文字,拥有了历史,人们在经历了足够久的生存与繁衍后,也拥有了更多的智慧。”
“A国诞生了政治,有了国王,选拔出了一批又一批更加出色的管理者,他们通古论今,进行了足够久的思考后,意识到了道德与不道德的争端,他们尽力去管理【A国】,只为【A国】更加繁荣昌盛,同时不被B、C、D国侵略,并保证具有竞争优势。管理者们也并不一定是伟大的,也许只是他们的自身利于与【A国】整体利益吻合罢了。”
“管理者们为了保证国力,用尽一切手段,去定义【不道德】,去限制【不道德】。”
“杀人是不道德的,要禁止杀人;偷窃是不道德的,要禁止偷窃;**是不道德的,要禁止***在【A国】体系中,禁止的事情越来越多,法典越来越厚。【不道德】也在不断变化,他们不能靠偷窃抢劫去攫取资源了,他们必须开创新的方式,也许是诈骗,也许是买卖人口,总之他们总能找到突破口。”
“【A国】管理者们只好继续增加法典的厚度,他们终于开始明白,【不道德】是永远无法被消灭的,自私的本性是埋得最深的东西,是人们永远无法克服的东西,是柏拉图、康德、尼采都无法消灭的东西,就连耶和华,释迦摩尼或者别的谁也对其束手无策。”
“不劳而获充满了诱惑,攫取【资源】远比辛勤生产来的暴利,个体不满足于人人相同,他们想要鹤立鸡群,他们需要更多更多的【资源】!”
“更麻烦的事情是,管理者们也是普通的个体,他们同样也会【不道德】,没理由要求他们要放弃‘自私’,放弃更多的【资源】。与平民个体相比,管理者们更可以用手上的权力遮掩自己的【不道德】,甚至变本加厉的【不道德】,从而攫取更多的资源,更加快乐,子孙成群。当管理者中【不道德】群体足够庞大,他们就会互相包庇,最终造成了【A国】更混乱的局面。”
“这个局面像极了之前所说的‘科举现象’,封建王朝的管理者们通过各种创新的【不道德】手段攫取资源,互相包庇,抱团,成为没有任何人能制裁的群体。而作为【A国】的一个普通个体,摆在他面前似乎只有两个选择,坚持【道德】被攫取,或者投靠【不道德】,拼命成为管理者中的一员,从现有资料来看,有条件的人,大多数选择了后者。”
“同样的,我们不批判他们,这是合情合理的,‘自私’几乎是世界上最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于是,在无尽的轮回中,【A国】的管理者们一次次变得集体【不道德】,最终致使食不果腹的【道德】群体进行革命,消灭旧的【不道德】群体后,革命者们推选出了新的管理者。”
“然而永恒的自私,正如不老的魔鬼一样,微笑着看着百废待兴的【A国】,他只需要微笑,只需要等待,在稳定足够久后,总有新的方式,使【A国】再次陷入了群体【不道德】的深渊。”
“时间的齿轮飞速转动!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
“一个个王朝的更迭,一次次揭竿而起,一轮轮外敌入侵!”
“在这痛苦的轮回中,个体们开始厌恶管理者,却又需要管理者,因为倘若没人制裁【不道德】,一切将重回最初的蛮荒,那是所有个体的噩梦!同时,个体们也渴望成为管理者,那将力于获得【资源】的不败之地!”
“成百上千个轮回过后,地图上的大多数国家都被吞并了,【A国】留存了下来,因为【A国】的个体始终足够智慧与勤恳,这是他们个体相对于其他过度的优势所在,这让他们成为了一个最为古老的,饱经沧桑的,且空前强大的国度,他的对手只剩下了几个超级大国。”
242 所以我更强!()
“在这个过程中,【A国】创造过各种哲学与政治,施行过各种法律与管理策略,终于有一代,【A国】进入了全盛时代,【A国】的管理者与人民经验丰富,极其睿智,他们通晓各种知识理论,人口庞大,资源众多,稳定团结。”
“这一代睿智的管理者们早已将过往的经验进行总结,提炼,甚至创新。他们通过一系列手段,鼓励【道德】,批评【不道德】,尽力去嘉奖【道德】,制裁【不道德】,管理者们也制定了最为森严的律法与制裁手段,用以威慑【不道德】。”
李烩抬起手指:“但请注意——”
“道德与不道德,永远是模糊的定义,它总在变化!”
“我们最初的定义,攫取他人资源叫不道德,劳动创造叫道德,但磅礴发展的世界早以淘汰了这个定义,资源变得更加多样化,个体的劳动的方式各种各样,频繁的交易与货币系统模糊了这一切,攫取的手段更是千变万化,早已超越了个体与个体之间的范畴。”
“比如炒房,比如恶意操纵股市,比如传销,这些事情该是【不道德】的,但我们说不清楚是谁攫取了谁,一切并没那么简单。如有必要的话,【不道德】甚至可以披上‘慈善’的皮囊,这将让一切更加难以分辨。”
“因此我们只好从结果来定义二者,换一个看似有些不准确,但更为基本,更具普适性的定义。”
“【道德】即是有益【A国】整体国力的,但个体可能无法获益。【不道德】即是有害于【A国】整体国力的,但个体可以攫取资源。”
“多年的纷争中,【道德】早已学会了团结,他们必须团结起来保护自己,他们形成了无形的默契与道德尺度,联合起来去批判不道德。”
“当然,【不道德】也学会了伪装,怎么可能让你一眼就看出来我【不道德】呢?几千年前,杀人不道德,所以他们不杀人了,偷窃不道德那就不偷窃了,**不道德那就不**了。他们总能找到新的【不道德】手段,比如网页游戏的虚假广告,比如刺激充值,比如雇佣很多个托儿去欺骗用户消费,攫取资源的本质是不变的,影响【A国】国力的本质是不变的。”
祁傲天突然一愣,他始终听得很沉醉,但这么扎一下他就不干了!
“不要突然针对我!这里我反对,恰恰相反,我是提高国力的!”
“短期提高,长期降低,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就像炒房一样,短时间内是有收益的,但足够长久会丧失巨大的生产动力。”
“我是创业,不是炒房。”
“鉴于你具体做的事情,其影响结果与炒房其实差不太多。”
“我觉得还是不一样。”
“你的个人资金收益拿去做什么了?”
“炒房。”祁傲天挠了挠头,“嗨呀好奇怪……好像有哪里不对啊!”
“等等再说这个过程。”李烩暂时抛下祁傲天继续陈述,“并非每个人都是非善即恶的,实际上每个人都游走在【道德】与【不道德】的中间,这让一切更加模糊。”
“但【道德】与【不道德】的争锋从未停止,【B、C、D国】的野心,也从未熄灭,他们同样在飞速发展,他们也定义着自己的【道德】与【不道德】,这是管理者们比拼智慧的过程,也是个体们比拼才能的过程。”
“虽然【道德】个体是国力的基础,但他们通常很分散,并且努力守护着自己有限的资源。”
“虽然【不道德】个体最终是不利于【A国】的,但他们集中资源的效率极其惊人,即便是管理者偶尔也需要他们来集中资源,完成短时间内利用资源的诉求,这些【不道德】个体偶尔会是阶段性提高【A国】国力的兴奋剂,这将在某个阶段有利于【A国】与【B、C、D国】的竞争。大航海时代就是最经典的例子,帝国列强们为了在瓜分新大陆的竞争中抢得先机,纵容了‘屠杀’、‘抢劫’、‘人口买卖’等等完全不道德的事情,他们主动放下了道德的法典,鼓励个体去尽己所能的【不道德】!”
“时代发展是如此之快,在不断的竞争中,【A国】的管理者们懂得了制衡,他们学会了适当的利用【不道德】聚集资源做事,然后再制裁它,也懂得了要小心保护好勤恳的【道德】,阶段的交替越来越频繁,【道德】与【不道德】这对等位基因也不再是单纯的生物基因,从而化为了意识形态,或者说是我们乐此不疲去批判,去歌颂的‘三观’。”
“【A、B、C、D国】之间的竞争,不再只是单纯的国力竞赛,同样是意识形态格局中的攻城掠地,各种‘主义’层出不穷。”
“【道德】与【不道德】之间的争锋,也不再是你死我活,而是三观的改变,颠覆与重塑。”
“所以祁傲天。”李烩终于转过头,“你代表的不是资本,而是【不道德】的三观,你成立的理由是基于现实的,你获得了更多的【资源】,并且没有受到制裁。你的影响并不只是你攫取了多少资源,而是你将【不道德】展现出来,树立开来,你用事实击碎了【道德】的三观,顺便打击了初心与梦想。”
“毫无疑问,是的。”祁傲天稳稳点头,“可是李烩你说过了,你不定义【道德】与【不道德】的对与错,这只是两个立场的争锋,我的资源更多,我并未被制裁,所以现在,我更强,仅此而已。”
“大家听清了吧。”李烩转望观众,“他说,现在,他更强,就像第一个杀人没被判刑的【不道德】,偷窃没被抓住的【不道德】,**没被制裁的【不道德】一样。的确,在杀人犯、小偷与**者不被定义,不被制裁之前,他们有理由拍着胸脯告诉所有人——”
“现在,我更强。”
观众们倒抽一口凉气,惊得说不出话。
祁傲天皱眉道:“有必要把我的事情定义成犯罪么?”
“炒房算犯罪么?”
“当然不是。”
“现在还能炒么?”
“嗨呀我也很恼火啊!房子都被套牢了!”
“并不一定非要定义犯罪才算制裁对吧。”
“……”祁傲天微微皱眉,陷入思考。
李烩则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
243 道德吸引力!()
屏幕一变,新时代【A国】的模型浮现。
“让我们再次回到昌盛的【A国】,我们再次让一切回归到简洁的数学层面上。鉴于现阶段【A国】文明与制度及其完备,【道德】与【不道德】也早已超越了生物基因范畴,化身为思想三观,因此我们决定引入两个新的参数。”
“【吸引力】与【攫取难度】。”
“这是两个动态的参数。”
“【吸引力】指的是【道德】与【不道德】两种立场对于个体的吸引力,我们定义,【不道德】个体攫取【资源】的数字,代表其【吸引力】。”
“【道德】一边,平均每10%的个体是道德的,代表【道德】拥有1点【吸引力】。”
“【道德】依靠个体数量多寡增加吸引力,【不道德】则依赖资源攫取【资源】多寡来决定吸引力。道德需要同类足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