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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家里事情多,我先回去了!”
这番情况着实让众人有些愣住了,尤其是小柒,提着篮子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初舞赶紧走上前去,扯了扯小柒,对着赵晴儿众人轻声笑道:“刚刚那孩子就是我家丫头的弟弟,让各位姐姐受惊了真是不好意思。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已经打算回府了,不知道晴儿姐姐和各位,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呢?”
“哼!我们走!”
眼看一切根本就没有跟着自己所想的方向发展,赵晴儿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顿时有些恼怒地起身,带着一群娘子军施施然地离开了。
“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等到赵晴儿等人不见了踪影,小柒这才古怪的开口,把手上的篮子放了下来。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阿嬷和弟弟,那个男孩子到底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来帮我的人。”初舞淡淡一笑,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刚刚那个少年自己的确没有见过,只是方才那个少年分明对她眨了眨眼。眼神落在了那篮子上面,初舞灵机一动,走过去翻开了盖在上面的蓝布。这才发现,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鸡蛋,而是几块石头。石头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的字迹很是熟悉。
山脚等你,速来。
这分明就是慕祈风的笔迹,初舞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对着小柒吩咐道:“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匆忙地下了山,却发现山下除了自己家的那辆马车,根本就没有别的。初舞郁闷了,不是说在山下等她吗?怎么根本就没有人?
“小姐,我们快点上车吧。”
小柒催促着开口,初舞四下找了找,的确是没有发现慕祈风的影子。只好失落地上了马车,心里想着,也许他是有什么突发的事情也不一定。
“大小姐坐好了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初舞的心顿时一跳,不敢置信地掀开了车帘。这才发现驾车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然变成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他穿着朴素的马夫衣服,头上还带了一个斗笠,脸上还贴了一圈胡子,看起来格外的好笑。
“天啊,是慕公子!”小柒惊讶地长大了嘴,初舞顿时瞪了她一眼,板着脸道:“别出声,你在里面呆着,不许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还打扮成这幅样子?马叔呢?”初舞靠近车门口,掀开了帘子。
“我让他赶着我的马车先走了,不这样,万一又被人发现了,我可不敢冒这个险!”慕祈风微微一笑,甩动鞭子催促马儿向前。
“你早就知道了吗?”
“从昨天发现有人那个人跟踪我就开始怀疑了,今天是在巷子里面我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推测。”
“原来你是故意折返回去,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那个小男孩也是你找来的?”
“那小子机灵,他一直在外面偷听你们的说话呢。虽然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不过赵晴儿肯定不会就这样罢休的。以后我不会再到重华寺找你了,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马车夫!”慕祈风的声音响了起来,却带着一丝轻快。初舞也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容。
虽然出现赵晴儿这一档子事情,可是并不会影响她的好心情。有慕祈风一路相伴,时间过得很快。有些恋恋不舍的告别之后,初舞在小柒略有些促狭的目光下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初舞便早早的起了床,想着要给表哥治病,她就没有了一丝睡意。驱车到了重华寺,清晨的香客很少,空气却显得格外清新,虽然知道自己来的太早了,可是初舞却一点也不觉得。为了避免会有什么意外,她不但派了人去邱府,还亲自跑到了平安堂看素言。
平安堂还没有开门,初舞干脆就守在外面,冬天的早上其实很冷,初舞却觉得一颗心火热火热的。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大门才被打开,甘草揉着眼睛看到了女装的初舞,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
“小五哦不,墨姑娘,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素言,他在吗?”
“公子他刚刚才用了早膳,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去呢!墨姑娘,您这也实在是太心急了!外面冷,你先进来吧!”甘草赶紧拉开了大门,侧身让初舞进去。果然素言正在准备药箱,看到她来了,淡淡地瞟了一眼。
“你倒是来得早!事先说明,我会尽力,但是不能保证。说说看吧,什么病?”
“是腿疾,已经三年了,当时是被人用棍子打断的。”说到这里,初舞的神色有一丝黯然。
“三年这么久?”素言挑了挑眉,“这样的话,恢复的几率很小。”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素言,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坚定地看着他,初舞的眼中充满了信任。一定可以的,只要是素言,那么,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这一刻,她的心中是如此坚信,没有丝毫怀疑。
“走吧!”素言盖上了药箱,忽然站起了身。两人一起,朝着重华寺走去。
依然是在初舞的那间客房,焦急地等了半天,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时辰了,邱子轩的身影还没有出现,初舞顿时有些焦急起来。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回应,她的一颗心都吊了起来,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第89章 我会陪你()
焦急地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初舞不自觉地咬起了大拇指,秀眉紧紧地皱成了一团。现在这样的关键,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
“素言,我先出去看看!”
等待的滋味最是煎熬,终于忍不住了,初舞抛下了这么一句话,拉开房门打算下山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当她刚刚把房门打开,脸上终于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笑容。
只见两个小厮抬着一辆担架走了过来,邱子轩躺在上面,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略带苍白但是却格外温暖的笑容。而在他们身后,跟着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正是慕祈风无疑。
“舞儿,来晚了,让你担心了吧!”邱子轩淡淡地勾起嘴角,初舞激动地摇了摇头,高兴道:“不晚,刚刚好!快点进来吧!”
在小厮们的搀扶下,将邱子轩放到了床上,三个男人正式见面,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奇怪。初舞此时此刻格外兴奋激动,对着邱子轩开口道:“表哥,这位是素言,他就是这次为你治疗的医者。这位是慕祈风,他是素言的好朋友。”
“这是我表哥,邱子轩。”
“你好!”
“幸会!”
三个人都暗中打量了一下彼此,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对方,素言直接下了逐客令。把初舞和慕祈风赶了出去,单独为邱子轩问诊。初舞守在门口,不安地走来走去,虽然她很想留在里面,但是也知道,自己最好还是在外面等待结果比较好。
“舞儿,别太担心了,你不是说了,你相信素言,他一定会治好你表哥的吗?”慕祈风拉着她的手,强迫她在一旁的栏杆上坐了下来。虽说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心里也忍不住微微发酸。任谁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为了别的男人这样神思不属的模样,都会不舒服的。更别说,那还是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
且不说门外的两人如何,客房之中,素言掀开了邱子轩的长裤,露出了整个双腿。屋子里面烧了炭火,此举也不会让人觉得寒冷。只见邱子轩的腿部呈现出一种异常的青色,关节的地方不自然的卷曲着,竟然比起常人的腿小了三分之一。
素言脸上的神色依然是淡淡的,全副的心神都放在了邱子轩的腿上,他取出了一根银针朝着关节处扎了进去,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没有痛的感觉?”
“没有,一点感觉都没有。”邱子轩也淡淡地回答,老实说他对自己的双腿早就已经不抱希望了。更别说素言看起来这样年轻,恐怕比他最多大个一两岁。也许是某个初出茅庐的医者,舞儿她似乎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他怎么也不会认为对方有本事治好他的腿。来这里,不过是为了让舞儿能够安心罢了。
取下了银针,素言又取出了一双白布缝成的手套戴了上去,在邱子轩的腿上按来按去,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这位素公子,不知道能否冒昧问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舞儿的?”
邱子轩沉声开口,语气里面有一丝试探。素言却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直到邱子轩一张脸就要涨的通红,这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那白布手套扔到了一边,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当初给你接骨的大夫手艺不错,只可惜你的腿部神经大多数已经坏死了,再加上耽搁了这么久,想要短时间内恢复有一点困难。首先我要对你实行药浴和针灸,刺激你腿部神经的知觉,而且,我还要剜去你的碎骨和腐死的血肉,你将会忍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想要重新站起来,还有起码半年的复健,这其中的痛苦也是常人所难以忍受的,而只有坚持下去的人才会有重获新生的机会。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你若是决定了,我会马上安排给你的治疗。”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治好我的腿?”邱子轩微微有些愣住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早就对自己的双腿失去了希望,现在乍一听到素言的话,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可以治好。但是,也需要你的毅力和配合。我说过了,你将会忍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这就是你必须付出的代价。我会尽我所能,不过你最好早点决定,因为我在盛京的时间不多。”
素言再一次开口,语气里面有一种警告。邱子轩忽然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丝毫犹豫:“没什么好考虑的,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我都已经承受过了,现在这样的伤痛,又怎么会退缩。只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替我治病?到底,舞儿为此付出了什么?”
“这个,我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别让她的一番苦心白费,毕竟,我从来都不会答应一个人两次同样的要求。既然决定了,那么下午就开始治疗吧。从现在起,你已经没有了反悔的权力。我会专门派人准备你以后的饮食药膳,除了我规定的东西,你什么都不能吃。并且,你也不能回去,直到我重新为你接骨。”
“好,我答应你!”
素言起身,打开了房门,看到门开了,初舞赶紧跑了上去,焦急地问道:“怎么样素言,能治好吗?”
“若是他有足够的毅力,想要恢复,有八成的把握。”素言轻声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幽暗。
“真的吗?那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激动地欢呼起来,初舞飞快地跑到了邱子轩的床边,脸上带笑,眼中却含着泪水。
“子轩哥哥,你听到了吗?你会好起来的,我就说了,素言肯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
“是啊,舞儿,这一切,都要多亏你。”邱子轩也勾起了笑容,伸出手触碰到她脸颊的泪水,眼中的神色温柔缱绻。
“别哭,现在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两人亲密的举动,顿时让慕祈风的脸黑了起来,素言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嘴角淡淡勾起,不知道是讥诮还是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