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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景廉,有些不悦地朝他指了指袖子上的褶皱。
景廉不甚不在意地给她抚了抚,然后看向那边的元玉和谢青砚,压低声音,“我怎么看着有些不对劲儿啊……”
琼枝拧眉看了看他,“有什么不对劲儿?”
景廉颇有深意地斜了眼琼枝,似笑非笑“喏,”
他抬眼瞥了很是亲密的二人,道,“小姐,和那位谢公子关系不一般啊,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琼枝眼睛闪了闪,“那怎么了?”
景廉看了看她,勾了勾唇,“你就装傻吧李琼枝,上头那人对小姐什么心思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琼枝别过头,“知道又如何?当初他自己不珍惜!怪谁!”
景廉上下打量琼枝几眼,而后咂嘴,“合着你打的是这个心思,亏上头那人那么容忍你,你这做得可不地道啊李琼枝!”
琼枝瞪他一眼,“什么地道不地道,我的主子自来只有一个,又不是他!”
“行了,我知道了!”
景廉点点头不再说话,转身慢慢走了。
“诶——你做什么去?”琼枝喊住他。
景廉回过身朝她勾唇笑了笑,“你有主子,我也有主子。”
说罢之后他颇有深意地看了眼那边的二人,“你说呢?”
琼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拦住他,可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底什么也没说。
景廉笑了笑,而后扭头大步流星走了。
第八十章()
苏彤玉这几天身子都不大利索,头昏昏沉沉的,总是吃了『药』不知怎的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虽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可身子骨自来稳当,不怎么生过病,前几日天气转暖,吹来了些热风,她临时起意就去荷心亭纳凉,许是待的时间久了,一入夜鼻子就有些不大顺畅,病来如山倒,她不怎么生病,可这回病却来势汹汹,卧床十几日也不见好转,吓得谢氏连相看沈家那公子的事也推了后。
她这几日,或者说她这一段日子,虽脑子混混沌沌,云里雾里的,可好似时不时的,就做前世的梦。
这日,顺星才扶起她喝完『药』,替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趁着端『药』碗出去的功夫,苏彤玉歪在引枕上就阖了眼。
眼前轻纱一样朦胧的境地,她好似挽着一位娇俏的姑娘穿梭在宴间的花道上,相携说说笑笑地走着。
道两旁的桃花开得正好,其间立着块颇有意趣的巨石,上书“仙境”二字,狷狂的草书混着两旁灼灼的桃花,的确有种仙境的感觉。
挽着自己的姑娘一时好奇,盯着巨石没注意脚下,登时崴到了脚。
“啊啊,彤儿,我崴住了,好疼好疼……”
那姑娘扭过来脸,苏彤玉这时才看清楚,这个疼得脸缩成一团的姑娘乃是钱尚书家的小女儿钱阿宝。
她同阿宝是幼年相识的,只是钱尚书由于长年外放,她同阿宝一起参加过的宴会屈指可数。
那这次宴会……
苏彤玉猛地自引枕上滚落在床上,她『迷』『迷』糊糊地掀了掀眼皮,又很快阖上了眼,泛干的嘴唇张阖着来回念叨两个字,意识有那么一丝的清醒。
贺洲!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贺洲,也就是她那位探花郎未婚夫时的桃花宴。
苏彤玉清醒了一瞬,意识又混沌起来。
阿宝艰难地扶着丫鬟苦兮兮看她,“彤儿,你不还要去找你妹妹吗,那你去吧,我看样子得先在这里歇歇了。”
苏彤玉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急切地应了声。
而后不一会儿,就有另一个清醒的意识告诉她,是因为前院出了不怎么好的事儿,而妹妹又恰出去换衣服,所以……才如此急切……
苏彤玉此时在梦里好似被割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前世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她,一部分是清醒地目睹这一切的她,两部分交替重叠,她好似置身其中,一言一行无不是当时的心境,却又好似置身事外,清楚地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皱了皱眉,苏彤玉加快步子,寻到了荷塘网鱼的六妹妹。
桃花宴里设有荷塘,里头养着不少锦鲤,长公主听了心腹姑姑的提议,在周围一圈搁置有半臂长的小鱼兜,如此,养在深闺的贵女们可就近网些鱼得些野趣。
“彮儿……”
“五姐姐!”清秀昳丽的姑娘扔下网兜,眨了眨眼睛朝她走来,“你怎么来了?”
意识清醒的苏彤玉早已知道王彮没事,可梦境中却真实地心陡然放轻松下来,好似一块石头终于移开的感觉。
“小六儿,你把姐姐吓坏了!”
“走吧,要开宴了,咱们过去吧!”
王彮讨好地拽了拽她的胳膊,正眉开眼笑地要说些什么,看了看眼前的路,就一把扯住了苏彤玉。
“五姐,咱们别走这里!”
顿住脚,梦里的苏彤玉疑『惑』地看着王彮,“为何?”
“哎呀……”小姑娘偷瞄了下左右,小声说道,“你忘了啊,前边是长公主给那个晋王爷设的休息处,咱们走这里万一碰见他了……”
“彮儿……怕他?”
“小姐,小姐,醒醒!”
“醒醒小姐!”
苏彤玉正对彮儿说着什么的时候,耳边顺月连声不断的叫喊声就传了来。
皱了皱眉,苏彤玉感觉自己好似一点一点被扯出那烟雾缭绕的桃花宴。
“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怎么又睡了!”
“唉……”
耳边低低叹了一声,而后脚步声窸窸窣窣由近及远响起来,好像是……顺月起身出去了。
苏彤玉意识逐渐凝聚,逐渐清醒,她缓缓睁开了眼皮,看着头顶朦胧如纱的帐幔,陷入怔忡。
……前世……
她最近……好像一直梦见前世……
梦见王家……那繁花似锦的日子……
『揉』了『揉』颛顼,苏彤玉疲惫地闭了闭眼。
而后,她忽然又睁开了眼睛。
……晋王爷?
……你忘了啊,这是长公主给那个晋王爷设的休息处……
娇俏的声音在苏彤玉耳边毫无预兆地响起来。
对了,那黑衣少年!
电光火石间,苏彤玉忽然想起了许多。
那黑衣少年,是晋王!
那个深居简出的弃子晋王!那时,长公主是整个刘氏皇族唯一对他好的人了。所以,才会在桃花宴特地为他安排一处休息地。
是了,是他,前世的晋王,是元后所出的第二子,太子刘征胞弟。
只是也不知元后在孕中着了道,还是本就这样,晋王自出生腿就有疾,所以生来就惹了文帝的厌弃,也因为此,招了元后的厌弃,他在宫里能平安长大,还是赖于其太子胞兄的维护。
可惜太子文治武功,却在办差之时掉落山崖,年仅十六。
当时的元后一心以为是小儿子晋王给大儿子带来的霉运,才害死了自己心尖尖儿上的大儿子,所以一心想杀了年仅十岁的晋王,若不是长公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向皇兄进言晋王提前出宫开府的事宜,或许在那深宫高墙之中,晋王早就没了。
晋王本就因为双腿有疾之事而『性』格孤僻,阴戾沉闷,出宫建府之后更是深居简出,脾气也越来越怪异,身子也越来越不好,经常大病小病不断。
前世的王彤对晋王了解很少,但也接触过三两次,他送过糕点,送过玉佩,以她的记忆,即便接触不多记得不清楚,但也……断不会忘记得一干二净……
苏彤玉『揉』了『揉』颛顼,拧眉阖上眼睛。
玉佩!
苏彤玉忽然想起,晋王临去封地前给了自己一块玉佩!
她勉强凝起身体里的力气艰难地坐起来,而后掀开身上的被子就往次间去。
玉佩……玉佩……
苏彤玉全身无力,身子隐隐发颤,可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玉佩……玉佩放在哪了?
只着中衣的女子面『色』苍白地在柜子里慌『乱』地扒着什么,身子颤颤的,摇摇欲坠,她没有一丝血『色』的双唇一张一阖,不断地重复念叨着玉佩二字。
顺月端盆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她吓得盆都快掉了。
“小姐!”赶忙将盆稳住后随意地放一边,顺月急急忙忙跑到苏彤玉身边,紧张地扶住苏彤玉虚弱的身子。
“小姐你找什么玉佩啊,你让顺月找,让顺月帮你找吧~”见自家小姐这副样子,顺月是既心疼又难受,她祈求地看着苏彤玉,不知道到底什么东西能让小姐这么着急,不顾病体也要赶紧找到。
苏彤玉一把抓住顺月,声音沙软虚弱,“找一块玉佩,是卫陵,卫陵临走前给的那块,中心有个血滴一样的玉佩!顺月,你放哪里了,我有用……”
“找,但是小姐您先坐下~”
顺月不知那块玉佩有什么重要的,她只知道自家小姐的身体很重要,所以她先将苏彤玉按到一旁的椅子上,才回到柜子边去找玉佩,一边找她还一边安抚苏彤玉。
“小姐放心吧,那玉佩是顺月放的,自然能很快找到。”
顺月并没说谎,话音才落,她就笑着拿着玉佩走向苏彤玉。
“小姐,顺月可没骗您~诺,玉佩在这儿呢!”
苏彤玉一见顺月递过来的玉佩,就急急拿了过去仔细地翻来覆去地看。
看着看着,她面容巨变……
果然……这玉佩……这玉佩……
“小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顺月啊……”
顺月自来没见自家小姐这样过,顿时吓得没了主意,连声音都带着哭腔。
“这……这难道小姐是魔怔了……”顺月蓦地想起做杂活的婆子们口中那颇为怪诞的事,顿时慌了。
“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夫人!”顺月着急忙慌地看了看自家小姐的模样,跺了跺脚,就转身走了。
苏彤玉根本就没有察觉一旁顺月跑出去的事,只直直地盯着那玉佩,连拿着玉佩的手有些颤抖,这玉佩除了中央的血红的水滴,竟和晋王赠她的一模一样!
……你是我卫陵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它是我自娘胎里带着的……现在我把它给你……
苏彤玉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面容猛地煞白煞白的。
如果这玉佩是卫陵自娘胎带着的……那他……和晋王……
不会的!
苏彤玉猛地摇起头来,不会这么巧的!
……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拿着这块玉佩去茗和茶楼找洛掌柜……
……拿着……
苏彤玉忽然又想起了前世晋王临走前将玉佩交给她时说的话,临走之时,他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用那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了那句和卫陵一模一样的话。
你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苍白的面『色』,黑沉的眼眸,一字一句缓缓从那泛白的唇中吐出。
如果说,玉佩只是巧合……
那……这句话呢……
苏彤玉拿着玉佩,想到此,整个人都怔怔的。
第八十一章()
顺月往海棠院跑的时候,并未察觉一旁小道上与她错身而过的顺星。
顺星却扫到了顺月,正准备喊她,却还没来得及,顺月就一阵风一样过去了。
顺星奇怪地看了顺月一眼,有点好奇顺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