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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了抚衣袖间的褶皱,然后笑着踱步出来,『摸』着下巴上的青白胡子,问道,“看两位客人……是在找什么人?”
琼枝闻言,当先站了出来,歉意地看了眼面前约是到了知天命年纪的老者,苦笑道,“看先生仪度,应是此处的掌柜吧,真是好眼力,我们确实想寻一位公子,不知掌柜……”
掌柜笑了笑,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女子身后痞气的男子,试探道,“这位……夫人?”
女子闻言摇了摇头,“先生还是唤我姑娘吧。”
掌柜闻言点点头,比了比里头的空座,笑道,“这位姑娘,若是方便,不如……喝着茶谈着?”
琼枝心里虽然着急,可也明白,此时也急不得,她看向掌柜,“不知掌柜这里可有厢房?”
掌柜笑了笑,“自然是有的,就在楼上。”
琼枝对掌柜点点头,“那行,那就麻烦掌柜的找间厢房了。”
“不麻烦不麻烦~”掌柜笑着摇头,这客人来茶楼,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麻烦。
琼枝说罢扭头看了看身后的景廉,朝他点了下头。
景廉见此,随意地一摆手,身后的随从就径直往茶楼的空桌子那儿去了。
掌柜的迎来送往做了多少年了,心思自然灵得很,看着这,心里就有些了然了,这方才跟他说话的女子,想必身份比那男子要高,而那男子,也必不是普通人,看他身后跟的随从举止气度就知道了。
随从坐在茶楼大堂后,琼枝景廉跟着掌柜上了厢房。
几人坐定后,掌柜含笑问道,
“不知姑娘要找哪位公子?”
琼枝看了看景廉,二人对了下眼,而后她微颦着眉看向掌柜,神『色』间有些急迫。
“不瞒掌柜,我们急着找一位姓谢的公子,这位公子应当是在宛城定居的,且……”琼枝顿了顿,道,“且这位公子好似有眼疾,不知掌柜的可曾听说过否?”
掌柜闻言心里陡然惊了一下,姓谢的公子,有眼疾,这……这说的不就是自家公子吗?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二人,心里不禁有些奇怪,看这姑娘也并不认识公子,那……她打听公子欲作何为?
难道……是皇城谢氏的人?不不,不会是谢氏,谢氏是知道公子就在宛城的,这姑娘明显就不太确定,可她不是谢氏的人,那会是做什么的?
掌柜的一时心里也想不出什么,只能先稳住二人,将此事禀告给公子再说。
打定主意,他故作沉思状抚了抚自己的山羊须,而后沉『吟』着摇摇头,
“姓谢的公子……且还有眼疾……这小老儿不曾听说过,”
说罢他看向琼枝,笑道,“不过,若是姑娘急着找的话,小老儿可让店里的小二到处跑跑问问,毕竟,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宛城人。”
琼枝闻言眼神黯了黯,而后道,“那就麻烦掌柜了。”
掌柜的摆摆手,笑得一脸和蔼,“不麻烦不麻烦,姑娘即是客人,就没有麻烦这一说,就是不知姑娘方不方便说一下找这位谢公子做什么?”
琼枝有些心不在焉,“没什么方不方便的,我们家公……小姐年前落了水,至今都没有下落,好不容易,我们在平城打听到一年前有位谢公子救了我家小姐,这不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顺着就打听到了宛城这里。”
原是寻玉姑娘的……
掌柜点点头,而后安慰道,“姑娘莫急,等下小老儿下去寻个店里的伙计帮忙跑个腿儿问问!这只要人在,总会找到的。”
是啊,只要公主在,她总能找到的……
琼枝点点头,殷切地看着掌柜,“若有消息,还望掌柜的一定及时告知我们,这一年多来,家里都急坏了。”
掌柜眼睛闪了闪,而后笑道,“姑娘放心,放心。”
掌柜又故作热心肠地问了许多其它的东西,见问不出什么了,就笑着同琼枝告辞,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亲自去谢宅一趟,看看公子是怎么个章程。
心里想着事儿,他面上多多少少带出了些恍惚。
琼枝只顾着发愁公主的事儿,没注意到,也没发现无意识把玩杯盏的景廉盯着掌柜离去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
掌柜下了楼就急急叫了辆马车往谢宅去,这虽说是公子放心尖儿里的玉姑娘家里人找了来,可到底是供着还是置之不理,他还是得见过公子才知道。
两柱香功夫后,移墨堂里,掌柜事无巨细都交待清楚了。
谢青砚仔细询问过二人的衣着打扮气度仪态后,沉思了会儿。
“这样,你先暂时不要说元元的事。”
顿了顿,他肃着脸又道,“且安排个人盯住他们,我着人先查一查这几人的来历。”
元元此时还未记起,若有人想趁虚而入,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谢青砚手指摩着指尖的绣字,眉间拢成浅浅的川字。
掌柜的连声应是,而后将近来茶楼的事情拣着重要的说了些,就告退走了。
谢青砚本是在琢磨着外公记载的一个『药』方,掌柜走了之后,他也没什么心思了,遂『摸』索着竹竿往外走去。
第七十五章()
辰时刚过。
琼枝一把扯下景廉拽着她的大手,皱眉看向他,“景廉!你一大早拉着我做什么呢!你别忘了,今日还要去寻公主,我可没空做其他的!”
她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有些薄怒。
不识好歹的女人!
景廉嗤笑一声,继而伸手斜向上指了指,声音懒散随意,“抬头!自己看吧!”
琼枝斜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抬起头,愕然看见左侧头顶有块黑漆匾额,上书两个风骨毕现的大字——
谢宅。
谢……宅?
真的是谢宅?
琼枝睁大了眼,这……这谢宅……是她想的那个吗?
可是……可是景廉他怎么会知道的?
她愣愣地转头看向景廉,手指缓缓抬起指向写着谢宅的匾额,面带询问。
景廉倚着树荫下斑驳的黛墙上,斜斜勾了勾唇后朝她努了努嘴。
“进去吧!不出意外的话,里头的谢公子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了!”
谢公子!
要是谢公子在里头的话,那离找到公主,定也不远了!
琼枝想到此,眼睛里霎时亮了起来,瞬间也顾不得问他是如何知道的了,径直就往那门口走去。
兽头门环扣了三下,里头就开了一条缝,一个清秀小童冒出头来。
谢石左右打量了下琼枝二人,而后看向近前的琼枝,『迷』茫道,“二位可是要……找人?你们要找谁?”
“是,是。”
琼枝看向谢石,目光有些急切,“我们找一位谢公子,一位眼睛有疾的谢公子。”
呃?找自家公子的?
谢石挠了挠头,“那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先回禀了公子再说。”
谢石并不知道昨日福来茶楼掌柜同公子说的那事,所以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就是过来寻元玉的。
琼枝闻言,就知道找对了,她眼睛立时就有些热热的,一年多了,她可算找到一些公主的消息了……
“好,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哪儿也不去……”激动之下,琼枝说话都有些颤抖。
谢石奇怪地看了看二人,就阖上门往里去了。
谢青砚知道二人迟早会找上门,毕竟,宛城不算大,且他又眼瞎,找起来并不麻烦,只是,他没想到胡掌柜说完之后,二人隔日一早就找了来。
“是一男一女吗?”谢青砚垂眼问道。
谢石愣了愣,而后道,“嗯,是一男一女,也不知找公子什么事,看起来着急得很呢!”
着急得很……
谢青砚略思索了下,就淡淡道,“让他们去前院书房先等一会儿,我随后就来。”
“知道了公子。”谢石快速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谢石走后,谢青砚微坐片刻,就『摸』索着竹竿站起身来,跨出门去。
正在里间开着窗子的知琴看见了去而复返的公子,有些稀奇地眨了眨眼,而后忙走出屋子行了个礼,“知琴见过公子。”
而后她看向屋里笑道,“姑娘还未起身呢。”
谢青砚弯着眉眼朝她摆了摆手,“让她睡。”
知琴点点头,正欲说什么就听公子又道,“若是她起身了,想办法不要让她去前院。”
不去前院?
知琴愣了愣,但主子的吩咐她倒也不敢置喙,就点头应了声。
谢青砚耳朵微动,闻声并未言语,拿着竹竿站在原地顿了片刻,莫名摇头笑了笑后,敲着竹竿走了。
知琴也不知自家公子是个什么意思,甩甩脑袋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琼枝景廉二人被谢石带到前院书房后,琼枝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属,眼睛时不时地就要看一眼门外,看那谢公子是否来了。
倒是景廉,颇为淡定地倒了两杯茶,递给琼枝一杯后,自己徐徐喝了起来。
二人等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听门外有哒哒的竹竿敲地声。
“二位等急了吧?”
温润好听的声音传来,二人皆抬眼望去。
只见一温雅清华,眉眼含笑的男子走来。
他云衣墨发,般般入画。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肃肃若清风过松下。
入目的一刹那,琼枝惊叹于这男子疏朗如画的眉目,惋惜于他无法视物的双眼,竟险些忘了公主之事,若不是景廉那低沉的咳嗽声,她就失态了。
景廉双眉皱得深深的,他心里不悦得很,但碍于眼前场景,并未说什么。
“公子可是姓谢?”琼枝想起公主的事,摇头看向谢青砚,有些急迫。
谢青砚不疾不徐进屋中来后,才轻嗯了一声,和声道,“我姓谢,然不知姑娘……”
他顿住声,显然是在等琼枝的回答。
“实不相瞒,”琼枝好奇地看了看谢青砚的眼睛后,接着道,“今次叨扰公子,是想寻一位姑娘,就是我家小姐。”
谢青砚并未开口,沉默着『摸』索到一个太师椅前坐了下来。
“公子盛华元年秋的时候可是在平城救过一位穿着海棠『色』月华锦裙的姑娘,不知能否告知她的下落,那是我家小姐,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家里人都急得不成样子。”
“这位姑娘在下倒是救过,”谢青砚唇边含笑,“只是姑娘单单只说救的是你家小姐,也不告诉在下你们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
顿了顿,他温声接着说道,“所以这下落,请恕在下无法告知。”
“公子……”
琼枝急了,“公子可是当真救过我家小姐?”
谢青砚轻轻颔首,“在下从不说谎。”
“可是……”
可是公主这身份牵扯巨大,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琼枝看了看景廉,有些着急又有些不知所措。
景廉目光玩味地看了眼谢青砚,而后朝琼枝摇摇头,示意她勿轻举妄动。
琼枝无比想知道公主的下落,可此时却又无法将这谢公子要的东西说出口,真真是将自己塞入一个了两难境地,所以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姑娘可是不愿意说?”谢青砚沉『吟』片刻,道,“即使如此,就请姑娘下次再来吧。”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