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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棋双腿止不住地发抖,看着这陆小姐凌厉傲慢的目光,她想起了早前蔺嬷嬷说的话,这个陆小姐善妒小气『性』子狠,轻易不要和她打交道。
“没事耍本小姐玩呢?”
凉凉的语气拐着调子,好似更冷更冰了一样。
茗棋惊得抖了抖,也顾不得蔺嬷嬷早前的话,笑着上前半步,“回陆小姐的话,奴婢茗棋,是早前谢宅的丫鬟,被元玉小姐赶出府外,如今在庄子上做活。”
“呦!这可是个好故事。倒是合本小姐的意。”
陆德英打量了下眼前的丫鬟,眼中『露』了些笑意,“走吧,上马车,本小姐想听听。”
茗棋闻言,心底则是有些兴奋,矮身又福了一礼,“是,小姐。”
第三十二章()
“哦?”
陆德英细长的手指轻举着青瓷茶盏晃了晃,“这么说来,她是很喜欢谢青砚了?”
闻言,茗棋面上一片狰狞,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仇恨嫉妒,一贯温柔的声音此时都有些尖锐,“是,那个不要脸的贱丫头,恨不得天天都黏在公子身上!”
陆德英笑了笑,原来是个嫉妒心作祟的丫鬟。
“你欲怎样报复?且说来我听听。”浅浅啜了一口茶水,陆德英脸上晦暗不明。
茗棋心里怨恨归怨恨,可若说计划,却是丁点儿都没有,她如今连谢宅都进不得,又何谈报复,走投无路,所以才在听闻郡守家的小姐与其有仇后,径直来了。
“奴婢愚钝,不知道怎样报复,想着小姐聪慧过人,定有锦囊妙计,奴婢愿听小姐命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德英冷哼一声,“你的赴汤蹈火于我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我陆德英乃郡守府的嫡女,自然挥挥手就有无数个愿意赴汤蹈火的人,那,你——”
忽然,茗棋被陆小姐的眼神死死盯住,接着,冷冷的声音就砸在了耳中。
“又算得了什么?”
茗棋被陆德英的眼神看得脖颈发凉,“小——小姐”
赶忙跪了下来,这一跪马车里原本就『逼』仄的空间更甚了,茗棋不禁有些喘不过来气,抖着身子急急扬声解释,“奴婢是谢宅的老人,想来探听消息应是容易的,毕竟那贱人呆在谢宅,小姐也没法子下手。”
马车里安静了一瞬,茗棋心咚咚咚地跳起来。
“哦,这倒是了。”
陆德英这时看着茗棋的眼神才有了些笑意,只那凉凉的声音依旧,“起吧,毕竟,马车也挺挤的。”
茗棋喃喃连声应是,只心里,却不由打起鼓来,陆小姐的这个『性』子,怕是个狠辣的,若她……她提供不了小姐要的……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你能探听得到谢宅的消息,这就是你的用处,你可以四处探听一下,我陆德英这里,还没留过无用之人,
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怎么做吧。”
冰凉平静的声音传来,茗棋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如今陷了进来,抽身是不可能了,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得让这位陆小姐刮目相看,遂定定说道,“不知小姐吩咐奴婢做什么?”
冷冷地看了看茗棋,陆德英敛下眼睫,盖住恨之入骨的眼神,“我要随时知道那贱人的进出动向!”
茗棋点头,“奴婢万死不辞!”
两刻钟后,马车驶到西北角的狭窄巷子处停了下来,茗棋弯身下来后,马车也未停留,径直转着轱辘吱拉吱拉走了。
茗棋垂首盈盈朝马车福了福,往巷子里走去。
巷子尽头有个破旧的小院,只是,这小院颇为简陋,连大门都没有。
只是院角的树旁栓了只大灰狗。
那狗本是低着头嗅着碗里的剩饭剩菜,忽然支楞起耳朵,好似听见了些窸窸窣窣的声音,顿时,那狗就不安分了,挣着脖子上的绳子汪汪汪地在原地打转儿。
东耳房屋里也紧接着传来一女人的吆喝声,“谁啊?”
茗棋也不应声,敛眉走进院落,只是走到树旁的时候步子顿了顿,冷冷瞥了瞥树旁栓的灰狗。
那狗一见茗棋,反倒歇了嚎声,兴奋地摇着尾巴来回转圈,间或夹杂些小声的呜呜。
茗棋也不管那狗,径直抬步往小堂屋里走。
这时,耳房屋中走出个拿着刀的四十岁大身材纤瘦的『妇』人,穿着灰布褂子,腰上裹了个做饭用的白襜,头发也不知梳没梳的,只随意在后边别了根儿筷子。
『妇』人面『色』有些惊讶,转而窃喜,收起刀就问,“大丫啊,你咋回来啦?”
茗棋一听『妇』人这话就皱了皱眉,“怎么,我就不能回来了?”
『妇』人尴尬地笑了笑,心虚地看了眼车底下藏着的几坛子酒,“哪能啊,你在大户谢家里做活,娘脸上沾光还沾不够,哪会赶你走?”
茗棋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垂下眼睫往屋里走。
『妇』人也忙笑着跟茗棋往屋里走。
“大丫啊,你这个月挣得多不多啊?”
茗棋顿住脚步,皱眉,“做什么?又去买酒喝了?”
『妇』人嘿嘿笑了两声,“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娘我也就这点嗜好了,况且,那谢宅里的公子有钱的很,你在那里又得脸——”
听着茗棋心里就窝起火来,冷声打断她,“再有钱又不是我的钱!”
『妇』人嗐了一声,“那你就想办法变成你的钱不就成了!”
“够了!”想办法想办法,她如今都被赶出谢宅了,还要怎么想办法!自己不知道挣钱,就知道问她要!
茗棋皱眉瞥了『妇』人一眼,“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当然想要!
『妇』人伸出手,堆着笑的脸满是细纹,“看来大丫你这回挣了不少,是那公子给你的?”
茗棋不耐烦地走到堂屋,择了个比较干净的圈椅坐下,不耐烦地从袖中掏出两块碎银子。
那『妇』人一看眼睛眯得更甚了,“大丫~”
只是,手伸过去的时候,却见她家大丫陡然合上了手,又收了回去。
『妇』人登时变了脸,“小丫头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糊弄你老娘呢!”
茗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这次,你得给我做件事,我才给你。”
『妇』人有些不乐意,嘟嘟囔囔不情愿,“怎么给你娘钱都得做事儿啊!”
茗棋眉一懔,登时就站起了身子,“你不愿意要,我这就走。”
“别——”
『妇』人哎呦着拦住茗棋,“别呀,我做,我做还不成吗。”
茗棋本就是唬她一下,见此情景也就顺势坐了下来。
“我要你盯着谢宅,你看到有马车出去,就要留心了,要看带的有丫鬟没有,要是能看见马车里都有什么人更是好。到时将看到的消息传给东街之源当铺的伙计石头。”
顿了顿,茗棋将之前合在手心的碎银子递过去,“这些,还都是小钱,你先拿去,只要你说得准确,之源当铺的伙计还会另给你银子,到时,我也给你。”
『妇』人喜笑颜开抓起了茗棋手心里的碎银,“可是大丫啊,这盯着谢宅做什么,你不就在谢宅嘛,还用你娘这么盯着?”
茗棋眉『毛』皱了皱,冷声喝起她来,“我呆在谢府自然有事情忙,哪顾得着这些!有银子给你就够了,你少问这些有的没的!”
“诶呀,不问就不问,这么凶干什么!”
茗棋则紧紧盯住了『妇』人,“我可警告你,这钱是多,可这是上边交待的顶重要的事情,要是弄砸了,你女儿大概就没命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妇』人本还想着偷几回懒儿,去喝几回小酒儿,一听见茗棋这样说,不禁吓了一跳,正准备张嘴问这怎么跟小命儿扯上关系,就想起女儿先前的冷喝声,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连连点头。
茗棋见她如此,也就稍稍放下心来,声音也缓了下来,“有没有东西吃,我饿了。”
“有有有,正擀着面皮呢,你就回来了,”
『妇』人急急朝门外往东侧的耳房看去,看了眼就匆匆走出去了,远远地能听见『妇』人的声音传来。
“水好像开了,你先坐着,我去瞅瞅去。”
茗棋也没回她,她现在想的是待会儿拜访路大娘的事。
她在谢宅当差的时候,厨房的路大娘曾求她办过事儿,如今这般,找她是正好。
既然陆小姐让她探听消息,那就肯定不是盯着谢宅这么简单,毕竟,她的有用,还在于她是谢宅的老人,这是任何盯梢儿的都比不得的,所以,待会儿她还得去路大娘家坐坐。
申时。
前三巷子。
路大娘远远瞧着自己家门口这儿站着个人,这背影倒看着挺眼熟的。
踮脚仔细打量了下,路大娘惊讶地拍了拍大腿,噫,那不是茗棋那丫头嘛!
快步走过去,路大娘拍了拍茗棋的肩,笑得和蔼。
“你这丫头来了怎么也不进去?站门口这冷风吹的,小脸儿都冻红了。”
茗棋柔声笑了笑,矮身福了半礼。
“今日大娘轮休,这眼看申时到了,想着大娘快回家了也没进去。”
路大娘哎呦了一声,“你这丫头还是这样,这么多礼,我这也不是什么金贵儿人儿你说说。”
二人说着笑着进了屋,茗棋将带来的一盒子糕点果子递给了路大娘。
路大娘看了看,肃了脸给推了过去,没接。
“你这孩子,这是作甚么,拿去拿去!”
茗棋搁在了石桌上,笑着将路大娘伸过来的手推过去,“大娘,你就收下吧,茗棋这里有事求着你。”
“你有事求我那就说,带着些东西作甚么,这不是浪费钱吗!”
茗棋苦笑,“大娘你若是不接,那茗棋可就当大娘不愿帮我了。”
路大娘见状,也不伸手推了。
“你这姑娘,说罢,大娘要是能帮你,那肯定帮你。”
茗棋敛眉垂眸,在心里快速酝酿了下愁绪,抬眼的时候就变成泪眼盈盈的了。
“大娘……你也知道,我被赶到庄子上了。”
路大娘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以前这茗棋姑娘当差当得好好的,待人也温柔细致,也从不冷脸看人,不知怎的就被公子赶走了,她也打听过,大体说的是这茗棋姑娘对公子有意思,起了心,所以才不能留了。
叹了口气,路大娘拍了拍她的手,“大娘知道,你是个好的,可公子那是天上的月亮,咱呐,是地上的泥,地上的土,肖想不得……”
茗棋在心里冷哼一声,她肖想不得,那贱人也该肖想不得才是!只是路大娘恰巧提起公子,也省得她再费心思拐到这上边。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轻轻抬手拭了拭泪,茗棋故作愁肠百转的样子,“可是大娘,人这一辈子,哪会没个放心尖儿上的人呢,公子那么好,怎么连些念头都不许起呢?”
对,放在心尖儿上的人……
想起那样光风霁月的公子,茗棋心里是真的有了些悲哀,她这辈子,大概都得不到他的爱怜了,若是,若是她起先一步,不,她不可能那样做,她从来不敢那样扑过去,用那样娇蛮的语气同他说话,她温柔顺从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
路大娘看着眼前梨花带雨默默坐在那儿的茗棋,心里倒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