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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不久后一阵惨厉的喊叫响彻整个贫民窟!
而当忍冬被关押进夏侯府邸的柴房时,夏侯炳已经赶回来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林菀,虽然不舍,但是考虑到林菀感染疫情,夏侯炳只得狠心吩咐夏侯老夫人将林菀送走。
“外祖父……不要送我走!”
林菀落着泪苦苦恳求着夏侯炳能够留下自己,多希望他相信自己:“莞儿并非感染了疫情,你要相信莞儿啊……”
“傻孩子,苦难很快就会过去的!你娘,她在天上等着你,你别害怕,很快就会见到她了……”
夏侯炳拿到大夫的诊断书,听到了林菀去过东山村,又见到林菀这番光景,早已从心底里确认林菀感染了疫情,理智告诉他不能拿全府的人性命开玩笑,所以他尽管内心深处充满了无限悲痛,依然决定要将林菀送走。
“外祖父……你要相信……”林菀还想多说些什么,夏侯老夫人让人塞了一快帕子到林菀嘴里,凑近她耳边道:“你别闹了,大家都怕着这事传开,怕官府上门来查呢,你就安静的离开吧。你放心,到了你忌日那天,我们会给你烧香的。好了,来人,将林菀小姐送去东山村吧……”
夏侯老夫人让人将林菀从侧门送走以后,回到府中便看见夏侯炳正指挥夏侯府邸下人们前去库房中拿熬煮预防时疫的药。
夏侯老夫人总觉得虽然从夏侯炳身上看不出一丝伤心的痕迹,可是总觉得他又是突然间老了好一截,直到众人离开后,他还久久的站在原来的地方,静静的看着林菀离开的方向。
片刻后,暮然间随狂风而起的阵雨,淋湿透了夏侯炳的衣衫。
夏侯老夫人命人拿伞来,却见夏侯炳对着林菀的方向道:“静菀啊,我终于是辜负你所托,没能照顾好你的后人,让她感染了时疫,你放心,我很快就来向你请罪……”
说完这句话,夏侯炳突然猛烈咳嗽起来,咳到最后竟吐出一口血水。
林菀的离开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夏侯炳终于支持不住多年来的悲痛,伤及肺腑,吐血过后堪堪向前倒去。
众人皆惊。
“来人啊,快扶大老爷回房间!”
夏侯老夫人这才慌了神,一再在心底追问自己赶走林菀是否用药太猛,让夏侯炳失去了生存的意志,她担心夏侯炳熬不到过寿辰之日就这样去了,那么她孙女的前途就完了……
“老爷啊,你可不能丢下妾身啊,你没有了外孙女林菀,但是还有夏侯瞳、夏侯烟雨等几个孙女啊!她们可都指着你啊,你要想开一点啊!”
夏侯老夫人再也不管不顾,放声痛哭起来。
这一哭一闹让奄奄一息的夏侯炳缓过气来,终究挺了过去。只是众人皆见他那双深陷的眼窝里,有种宁静的悲凉。
同一时间,刘氏焦急的等待着一名家丁下人带来关于忍冬的消息。
直到晚饭过后,才有人的脚步声在走廊外响起,刘氏已经顾不得让人进来汇报,径直推开门来,满头大汗的小厮差点撞到她怀中,惊得慌忙避让。
“不必行礼了,赶紧告诉我忍冬情形如何了?”
“回夫人的话,忍冬已经被古氏等人控制起来了,就在大房那边的柴房,等着夏侯老夫人亲自审问呢!”
刘氏连连叹气:“哎,让她们给抢先了,忍冬落到她们手中是没有命活了,只是要找到线索只有见这忍冬一面了,这样,你等会去柴房放把火,我再趁机将那忍冬带走,听她说些什么。这次林菀病得如此蹊跷,我看背后定是有人作怪,等我找到证人,说不定就能彻底的打压她们……不说了,你先去准备吧。”
“是,刘老夫人。”小厮听到命令,悄然离开。
夏侯菲和夏侯瞳从房内伸出脑袋来,追在刘氏面前问道:“祖母,你方才所说的放火烧柴房未免太危险了吧,林菀已经无用了,我们就不要再为她冒险了吧。”
“哼,她们以为弄死林菀就可以彻底控制整个夏侯府邸吗,她们也未免太小瞧我刘氏了,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刘氏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刘氏失掉了林菀这颗棋子,心中本就郁闷,更可气的是大房那帮人,竟然还将她当做弱智,彻底隐瞒她做下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一点面子也不给她!
“林菀好歹之前也是我的人,她们动了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刘氏说着一拍桌面,目露狠色:“我就不信我一点点的查也查不出她们究竟对林菀做了什么手脚,我可不是夏侯大老爷,会按照她们的计划被她们耍得团团转!”
如此一番,是夜,夏侯府邸柴房燃起了火。
只可惜,刘氏见到忍冬之时,忍冬已经被打了个半死又没了舌头,莫说能够说话,就算是呼吸看起来都困难十足。
“太狠了!”
刘氏从奄奄一息的忍冬身上找不出一丝线索,急得团团转。回来后,刘氏越想越气,便也越觉得此事情蹊跷古怪,叫了几个心腹下指令。
“给我接着查,查忍冬的爹。一定要查出大房究竟瞒着我做了些什么!”随着夏侯大老爷的寿宴越来越近,刘氏当然不肯放过这个可以与大房对抗的机会,以图到时候能够有更多的砝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第42章 险境情动1()
东山村村头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内,冷风瑟瑟拍打着褴褛的木头窗棂,隔窗望去,远处破损房屋渺无人烟,一片死寂,近处枯草荒坟,宛如被彻底遗弃人间的不详之地,阴郁又可怕。
是的,处置林菀的家丁下人为了避免有人发现林菀,将林菀刻意丢在了这座靠近荒坟的茅屋内,可谓是间接的将林菀置于无人知晓的死地。
身陷绝境的林菀躺在枯草垫着的床上,在灰尘四溢的床上不停的咳嗽,嗓子干哑得如同着火一般,面上嘴角燎泡丛生,丝丝鲜血干涸结印无法缓解,小小人儿,因为这无端灾难奄奄一息,任何人看来也难免生出一股恻隐怜悯之心。
更可怜是她身上又痒又痛,由于脓疱破裂的奇痒和钻心疼痛,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让她泪水不断流出,无法止住。到了最后,由于水分缺失,连泪水也无法流出。
如若不是在她内心深处充满了一股恨意和不甘,恐早已经在痛苦中无声无息地死去。
对于林菀来讲,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就要这样凄凉的死去,堪堪不过12岁,都未曾在心爱的娘亲坟头上一柱香。
“娘……娘……师父……”林菀心中最思念的两人,给了她忍受痛苦的勇气,可是却无法挽救她的性命。
“莞儿快要坚持不住了……”
夜渐渐黑了,她两天来没有吃过一点东西,这身上的病痛又将她折磨得神形俱灭,让她虚弱得连求死也做不到。巨大的痛苦让她渐渐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躺在床上自生自灭。
“娘……你等着吧,莞儿很快就要来见你了。”
林菀对着虚空伸开了双手,露出一个丧失生存欲望的虚无笑容,然后静静放下了双手。
此时,一个人影猛然撞开木门,跌跌撞撞冲至林菀床前,一把抓住她落下去的手道:“莞儿,莞儿坚持住,我是周嬷嬷,嬷嬷来救你了!”
林菀神情恍惚,分辨不清事实与假想,她失去焦距的目光,感受着握住她手的朦胧身影,几近无声般痛苦喃喃:“啊……是周嬷嬷啊……嬷嬷,莞儿快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可怜的傻孩子,你还没死,你不会死的!”
周嬷嬷取下腰间一块粗布手帕,冲出屋去,半天后又找来一盆水,给林菀擦洗脸蛋全身,一边擦一边抹泪大骂:“这夏侯府邸的人简直是恶魔,将你折磨成这样,我可怜的孩子,你要坚持住啊!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否则,周嬷嬷也活不下去了……”
周嬷嬷检查林菀的眼瞳,发现她尚有活气,再看她症状,像是中毒,便快步跑出屋去了山林后面,点着火把摸黑给林菀找了一些解毒草药,熬制药水,灌着林菀喝下。
林菀又吐了起来,这一吐直吐得生不如死。
“孩子忍着点儿,将五脏六腑的毒药吐干净才能活命啊!”周嬷嬷一边拍打着林菀的背一遍安慰她,心疼得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受这份罪,心中更是将夏侯府邸的恶人诅咒了千儿八遍。
到了最后,林菀终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不过她的呼吸倒是平稳了许多,周嬷嬷这才放心的为她清洗秽物。
看着她昏睡过去,周嬷嬷又用手给她量了几次体温,见她体温平衡这才放下心来。
饶是这样,周嬷嬷也一夜不敢合眼,随时拿手指试探林菀的呼吸,次日,她疲惫得不行,趴在林菀床前睡着了过去,不久后感到有人在抚摸自己的手背。
“啊……莞儿,你醒了?”揉揉自己的眼睛,周嬷嬷看到林菀正虚弱的对着自己笑,周嬷嬷欢喜起来,激动得又哭又笑。
是的,林菀虽然虚弱苍白得如同鬼魅,可总算是活下来了啊!
“嬷……”林菀想出声喊周嬷嬷,嗓子却干哑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傻孩子,你别说话,昨夜你吐得那样厉害,嗓子恐怕已经撕裂了,我去给你烧点水来,喂你喝点。然后再带你去看大夫。”
林菀无声的点点头,看着周嬷嬷一大把年纪为她担忧忙碌,凝聚在眼眶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而周嬷嬷的相救之恩,也正应正了那句宿命轮回——当日若不是林菀娘与林菀外祖母救下周嬷嬷,周嬷嬷事到如今也没有命来救林菀。
林菀叹息一声,发自内心感谢周嬷嬷的报恩。
待到林菀喝完水歇息一阵,周嬷嬷准备背着林菀去抓药。
“嬷嬷……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你去给我抓些药就是了,因为我这般样子出去说不定会被误会是疫情。到时候麻烦的恐怕不是我,而是我们两人了。”林菀说出心中担忧。
周嬷嬷一听有理,连忙点头道:“那好吧,你就在这里休息,老奴去去就回。”
林菀点点头,对周嬷嬷投去感激目光,另外叮嘱道:“过两日,等到夏侯府邸松懈下来之时,你想办法让刘氏来我这里一趟吧。”见到周嬷嬷有些疑惑,她解释说道,“刘氏是我在夏侯府邸的盟友,她意图借我扳道夏侯老夫人,所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另外,这两日夏侯府邸出了我这件事后,必定会难以打探消息一些,你去恐怕不一定就能够轻易见到刘氏,所以隔两日等夏侯府邸松懈下来再去吧。”
“好,都听你的。”周嬷嬷依言先去拿药。
为了安全起见她选择了昼伏夜出,尽量穿深色不起眼的衣服,不过由于周嬷嬷身上的银钱有限,大夫只给林菀抓了两幅药,周嬷嬷叹息一声,只道是天要绝她们主仆二人。
林菀安慰周嬷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少,周嬷嬷一听此话有道理,反过来安慰林菀安心养病,自己则去后山挖野菜换钱。
两日后林菀病情逐渐稳定,周嬷嬷佯装探望林菀的样子去府中门房老张处打探情况,只见老张支支吾吾起来,想是不愿意提及感染疫情的林菀的情况。
周嬷嬷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得装作沮丧离去,其实人则一直暗中在附近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