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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点在402门口画了一个圈,消失了。
“人在里面。”
阿喵一个箭步冲进了402,室内弥漫着浓重的烧纸味,桑榆正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白天在扎纸铺见过的阿明。
“桑榆,你吓死我了!”桑榆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郝解放,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行了,别演了,我知道你能看见我。”
“呜呜呜,对不起桑榆,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穆容大人走不开,请来了郝大哥。”
阿明一双通红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桑榆,自然是捕捉到了对方表情的变化。
“你在看什么?”
“我的朋友来了。”
“你真的有阴阳眼?”
桑榆点头。
“那你为什么看不到阿云?”
“阿明先生,您的这个八音盒里,真的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阿云就在里面,她是这几天突然不能说话的,她只是病了,她还在!”
阿明激动地咆哮着,表情有些狰狞。
郝解放问道:“桑小姐,方便告诉我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白天,这位阿明先生带着八音盒到穆容的店里求助,当时,八音盒打开后传出音乐,我和阿喵都听到了,可是穆容听不到;后来阿喵灵魂出窍,跟上去看了一次,说并没有发现问题,晚上我在洗漱的时候,看到镜子里有个人影,但一眨眼就不见了,阿喵出去以后,客厅里突然响起了阿明先生的八音盒里的音乐声,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也跟着现身了。”
阿明惊愕的看着朝空白处“自言自语”的桑榆,瘫坐到了沙发上。
“你确定你在镜中看到了她的影子?”
“是的。”
“你继续说。”
“那个女鬼一共和我说了三句话,前两句是求救,第三句她说了“阿明”两个字,然后就消失了。”
郝解放捏着下巴:“还有吗?”
“对了,女鬼哭了,眼泪是红色的,好像血。”
“不可能!”
“难怪了”
“可是郝大哥,鬼是没有眼泪的。”
郝解放摸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吐出烟圈,慢悠悠的说道:“人死为鬼,鬼死为聻,桑小姐看到的不是鬼,而是聻。”
“鬼也会死吗?”
“当然了,从鬼变成聻,就不归地府管了;聻是无根之魂里面最悲惨的一种存在,注定要灰飞烟灭的,眼泪是区分鬼与聻的最直接方法,冥语有云:‘聻有泪,其色如血。’”
“那要如何杀死一个鬼魂呢?”阿喵问。
“大体上分,两种:自杀和他杀;自杀不用说了,他杀的方式也有很多种,不过很少有人会去这么做,让一个灵魂‘灰飞烟灭’是一种非常残忍,且不可逆转的终结,被天道所不容;是以古往今来,不少能人异士都具备杀死鬼的能力,却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哪怕是作乱一方的厉鬼,恶鬼,人们的选择也是关押或者超度,杀死一个鬼魂,比杀死一个人所承担的因果还要大,这份因果会累计到一个人的宿命中,生生世世的纠缠,不尽不休。”
郝解放说完,摊开了手掌,出现了一个罗盘,上面有密密麻麻的符号,有些桑榆能看懂,有些则从未见过。
他托着罗盘绕着凌乱的房间里外飘了一圈,最后回到了客厅,目光停在茶几上的红木八音盒上,面色不善。
“桑小姐,问问他这个八音盒的来历。”
“阿明先生,您能说说这个八音盒的来历吗?”
“是我女朋友送的。”
“他女朋友叫什么?”郝解放手中的罗盘,变成了一本册子。
“您女朋友叫什么?”
“林维云。”
郝解放快速翻动手中的册子,脸色越来越差。
他掏出了电话,打给了穆容。
“事情查清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先忙吧,目前还不急,不过我要立刻回一趟地府。”
“嗯,我现在也不能完全确定,应该是。”
桑榆和阿喵只能听到对话的一半,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坐在一旁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第170章 生死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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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躺在沙发上,面朝靠背。
她和阿喵商议后决定,既然穆容尚不知情,为了避免把事情变的复杂,阿喵建议桑榆隐藏阴阳眼的事情。
“你回来啦。”
阿喵先是习惯性地迎了上去,然后停在了穆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对上穆容冰冷的目光;又后撤了半步。
穆容点了点头,环顾一周;餐厅已经收拾干净了;目光最终定格在了桑榆的背影上。
阿喵怯生生的看着穆容;本能驱使她靠近,理智又逼迫她止步;这种感觉抓心挠肝。
“你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今天我飘在街上,突然看到了你,你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气场让我感觉很舒服,我就跟着你回家了。”
“你叫什么名字?”
“阿喵。”
“本名!”
“我忘记了。”
看到穆容蹙眉;阿喵慌忙解释道:“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看我的身体”
阿喵本就已经极其不稳的灵体,先是被穆容房间的法阵撞过;又被穆容鬼差的身份吓了一次;此时身上已经出现了一些空白;犹如打了补丁,残破飘摇,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穆容垂下了眸子,片刻后,缓缓说道:“你这种情况,不归我们地府管辖,不过若是你害过人,我有权力就地处置你。”
“没有我从来没有害过人!”阿喵连连摆手,眼中却闪过一丝茫然。
穆容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直插阿喵的胸膛,在灵魂出窍的状态下,她身上的冰冷气质毕现,阿喵害怕地别过了头,避开和穆容对视。
“你可愿意让我用逆境照一次吗?”穆容摊开了手掌,手心里飘着一方小小的镜片。
“这是什么?”
“这是从逆境台上取下的碎片,正所谓:‘逆境台前无好人,若是你害过人,无论你有没有记忆,都瞒不过逆境台。’”
穆容见阿喵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继续说道:“你考虑清楚,若是逆境台判定你有罪,我会就地处置你。”
桑榆将身体蜷缩在一块,紧紧地抓着被角,她虽然看不到身后的情况,可光是听着穆容这冰冷的声音,也能想象得出她脸上冷酷的神情。
此时桑榆恨不得立刻翻身而起,带阿喵离开这里,可就像阿喵说的:找回记忆谈何容易?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穆容也许是她最后的机会。
气氛陷入了僵滞,奇怪的是,穆容并没有出言催促,也没有强行对阿喵使用逆境,她依旧托着那方小小的镜片,安静的看着阿喵,等待着。
阿喵思索良久,她突然明白:穆容是在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
想通这里,感觉穆容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你照吧!”阿喵闭上了眼睛,向前迈了一步,将自己交给了穆容。
桑榆的身体随之绷紧,强自控制着呼吸保持平稳。
须臾之间,桑榆想了很多:若是逆境判定阿喵害过人,她该怎么办?
若是穆容要就地处置阿喵,她又应该怎么办?
心中的天平毫不犹豫的向阿喵倾斜,虽然做了决定,桑榆依旧有些担心:肉体凡胎的她,该怎样从一名阴差手中抢回一个脆弱的灵魂呢?
穆容将逆境举到阿喵面前,口中低吟梵音咒语,“嗡”的一声,镜片抖动,一股温和的金光将阿喵笼罩其中。
阿喵紧闭的双眼睁开了一道缝隙,这光芒暖融融的,好像阳光。
穆容的手一翻,逆境消失了。
“逆境判定你无罪。”
桑榆的身体软了下来,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渗出了细汗。
“你做什么?”
穆容的声音又起,桑榆竖起了耳朵,好想回头一探究竟,到底还是忍住了。
“人家白天的时候被你房间里的东西打到了,晚上又被你这样吓,灵体都破洞了,给人家补一补嘛。”
穆容冷着一张脸,她没想到阿喵竟然会直接扑到她的怀里来,而且做出了一个被“公主抱”的动作:紧紧的搂着自己的脖子,半身悬空。
虽然穆容此时直立不动,但做出这样的动作,对阿喵来说并不难。
“下去!”
“哎呀别这么抠门行不行?你看看我,身上都破洞了,一松开我就会魂飞魄散了咋整?我不想消失,嘤嘤嘤,阴差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穆容低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手一翻将一张黑色的符纸帖在了阿喵的脑门上,然后才强行分开了阿喵缠在她脖子上的手臂,将阿喵从自己的怀中推开。
“这是地府的定魂符,至少可以保你三日不灭,后天和我去扎纸铺。”
说完,穆容直径绕开了阿喵,穿墙回到房间去了。
阿喵顶着符纸,亦步亦趋的一直跟到门外,紧贴着墙壁,朝屋内喊道:“你给我贴了你的符,我以后可就是你的鬼了!你可不能不管我!”
穆容没有回答,阿喵还在聒噪,桑榆笑了起来。
阿喵飘到桑榆的面前,额头上顶着黑色的符纸,无声的手舞足蹈。
桑榆的笑容愈发灿烂,阿喵忍不住高高跃起,不过由于用力过猛,直接穿过天花板冲进了楼上的503,又从天花板上探下了一个头,对着桑榆做鬼脸。
桑榆枕着手臂,与阿喵对望,无声地笑着,之前的紧张和担忧一扫而空。
阿喵高兴地在客厅里飘来飘去,桑榆转头看向穆容紧闭的房门,不由感慨。
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个人,可以在短短的一天内,数次颠覆自己对她的印象。
一则“神奇”的广告,不遵常理的介绍方式,冷漠的眼神,冰冷的气质,却会主动帮人提箱子。
公事公办的态度,却会照顾房客的习俗和禁忌。
口口声声要让阿喵“灰飞烟灭”,可又会为她亲手贴上了续命的符纸。
“穆容”
看着阿喵从未有过的欢快模样,桑榆忍不住低声念了一次穆容的名字,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桑榆是被一阵淡淡的食物香气给唤醒的。
坐起身来,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饭,桑榆伸了个懒腰,紧接着便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
穆容正站在水池边上清洗炊具,薄薄的晨曦,从小小的气窗闯了进来,正好洒在她的脸上,映出淡淡的影。
桑榆呆住了,一阵手痒,穆容好似一尊完美的静物,光线投射的完美角度与穆容立体的五官,形成了一幅完美的光与影,若是有画笔在手,桑榆会毫不犹豫的记录此时的美好。
然而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的太完美!擦掉一切陪你睡唉唉”
在穆容的背后,挂着一个树袋熊一样的灵魂,阿喵整个人贴在穆容的身上,双手搂着穆容的脖子,两腿盘在穆容的腰间,额头上还贴着那张黑色的符纸,吸着穆容,一脸迷醉的唱着香水有毒。
穆容擦干手上的水,见桑榆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有些嫌弃?
穆容低头打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