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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放在当地。桌上设着铜镜、油彩、颜料和头面。靠墙处还摆放着几只大箱笼。
云嫣靠在床上。再看眼前的碧槐。如今。这碧槐已梳起云鬓。亦开了脸。显然已经嫁作人妇了。
碧槐用帕子拭了拭泪。握住云嫣的手。痛惜的道。
“二小姐。你……你这些日子究竟去了哪里啊。怎么会……怎么会成了这副样子啊。我险些认不出你了。”
云嫣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这一番遭遇和如今的潦倒不堪。岂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
云嫣洠в谢卮鹫飧鑫暑}。她反握住碧槐的手。急切的问道。
“碧槐。我家搬去哪里了。我娘呢。她……真的已不在人世了吗。”
这句问话一出。碧槐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一道一道的冲淡了脸上的胭脂。她哽咽着道。
“二小姐。你不知道。你走后府里发生了许多事。此刻你身子虚伤心不得。待你好了。我再慢慢说与你吧。”
如今。还有什么伤心是云嫣洠в芯摹K豢潭疾荒艿攘恕K⑹敝滥盖鬃詈蟮氖惫馐窃跹摹
碧槐深深叹了口气。对云嫣娓娓道來。
原來。那一晚。莫常带着云嫣离开莫府后。青莲以为云嫣终于可以逃过一劫。不必被逼着嫁给郑郡守的傻儿子了。心中甚感庆幸。因此。无论被莫应才如何打骂。青莲始终守口如瓶。坚决不肯透露云嫣的去向。
莫应才无奈。只好对外宣称庶女云嫣暴病而亡。已草草下葬。江阳郡守郑中天十分恼怒。与莫应才好一顿大闹。最终也只好作罢。
另一面。莫应才忙着想办法给莫常还赌债。可渐渐的。他竟发觉莫常这段时间似乎手头十分阔绰。不仅换了家赌场继续赌。甚至还有银子去青楼喝花酒。这令莫应才十分奇怪。
终于有一日。莫应才竟从莫常房间的箱子里翻出了几十个银锭子。他气怒不堪。将莫常揪來审问。莫常见瞒不下去了。这才说了实话。
碧槐咬牙切齿的道。
“这个坏了良心的少爷。他盘算着若是将二小姐嫁去江阳郡守郑家。那所有的彩礼银子就都归了老爷和夫人。他一个铜板也摸不着。因此。便动了歪心思。将二小姐骗出去卖了。他自己一个人独吞了银子。”
这件事在整个莫府传开。青莲得知真相后险些昏死过去。这才知道她母女都上了莫常的当。青莲为云嫣担忧不已。对莫常的欺骗怒恨得几欲吐血。她不顾一切的冲到上房去找莫常理论。扯着莫常的胳膊叫着要他把女儿还给她。
莫常刚刚受了莫应才一顿打骂。正洠в泻闷D睦锬苁芮嗔闹饰食衬帧K荒头车囊换痈觳病C偷霓嗔G嗔徽庖晦鞘彼ち顺鋈ァU苍谇缴献财屏送贰
青莲连番被莫应才踢打已是身衰体弱。眼下又撞破了头。再加心中急怒交加。抬回后厢后。当天夜里便去世了。现在算來。那个时候云嫣应该还在一品楼中。还洠в薪
云嫣呆呆的听着。两行热泪流下却不自知。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在梦中都看不清母亲的面容。原來。她早已与母亲天人永隔了。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母亲传进宫來的字条。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叫她保重。母亲早已过世。如何还能写字条做香袋。那字条和香袋原來都是慕容予桓命人伪造來骗她的。
就在这欺骗中。她与母亲生死两别了。云嫣紧咬银牙。如今她对慕容予桓洠в兴盒耐础R矝'有刻骨伤。她有的是满腔的切齿恨。
可是。字条和香袋可以做假。那母亲的素银簪子呢。
云嫣忙问碧槐道。
“碧槐。你可记得我娘以前时常戴着的那枚素银簪子吗。那簪子呢。”
碧槐皱眉叹了一声道。
“我记得。二夫人一共也洠в屑讣资巍N易匀患堑媚囚⒆印>驮诙蛉斯篮蟛痪谩R惶煲估锔鲜Я嘶稹4蠹颐ψ啪然鸬氖焙颉>褂直坏猎舫没鸫蚪佟<抑卸诵矶喽鳌F渲芯桶ǘ蛉说哪敲端匾⒆印!
云嫣一惊。家中遭了盗。可被盗贼偷去的那枚素银簪子。后來却到了慕容予桓的手上。难道这失火和盗贼都是有人操纵的不成。
若真如此。慕容予桓不是想方设法的安抚她。而是一直在处心积虑的欺骗她。云嫣心中的恨意又添了一重。
那枚素银簪子被云嫣送给古老伯了。她此时才知那竟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的遗物。云嫣痛彻心肺。泪止不住的流下。
这时。碧槐忽然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向屋角看了看。道。
“对了。二小姐。二夫人临终时交给我一样东西。说若我还能见着二小姐。一定要把这样东西交给你。”
碧槐说着起身走过去。打开一只箱笼翻找起來。片刻后。碧槐将一个小小的锦盒交到云嫣手上。看着母亲的遗物。云嫣的悲伤再次涌起。泪水如泄洪般奔流。
这个锦盒已十分老旧。显然年头久远且又在身上揣了许久。云嫣颤抖着手打开了锦盒。可当她看到锦盒里的东西时。竟顿时呆住了。一时连哭泣都忘了。
只见。那旧锦盒中放着的。竟是一枚龙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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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新生()
看到锦盒中的龙头鱼。云嫣有一瞬的恍惚。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竟是一枚龙头鱼。这怎么可能。
她从盒中取出这枚玉佩细瞧。只见这枚玉佩也呈墨绿色。也是龙头鱼身的灵兽造型。像一道弯月一样弯曲着身子。绝对是龙头鱼无疑。
云嫣蹙起眉头。咬住下唇。惊诧莫名。忽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伸手入怀掏出她一直贴身带着的。南宫忆仁送给她的那枚龙头鱼。
云嫣一手执着南宫王子赠送的龙头鱼。一手执着母亲留给她的龙头鱼。两枚玉佩的颜色、大小、造型和花纹竟然一模一样。做工一样精巧。显然是用同一块古玉雕琢出來的。
云嫣翻转着玉佩。将这两个弯月型的玉佩一个向左弯。一个向右弯。然后对在一起。只见两枚玉佩被雕刻出的棱角竟能严丝合缝的对合到一起。形成一个完满的圆。
这两枚龙头鱼竟是一对儿。
碧槐在一旁看了不解。以为云嫣的龙头鱼也是青莲所给。便叹道。
“难怪二夫人临终前不放心的一再交待要把这个交给二小姐。原來二夫人和二小姐各有一枚。真正是母女同心啊。如今这一枚也到了二小姐手中。想來二夫人是想给二小姐留个念想儿。也盼着二小姐今后的生活能圆圆满满吧。”
云嫣惊诧得已经听不到碧槐的话了。她心中像一锅烧开的水一般翻滚着。
她清楚的记得。当她第一次在南宫忆仁手中看到这龙头鱼玉佩时。南宫王子曾对她说过。这玉佩是他师父亲手雕琢的。并且一直贴身带着。本是想送给丽妃上官夜雪的。后來便到了南宫王子手中。而他又送给了云嫣。
眼下。这两枚龙头鱼玉佩不但一模一样。而且能完全对合起來。由此可以判断母亲留下的这枚龙头鱼必定也是出自南宫王子师父之手。想來他当年雕琢时便是一举雕成了一对儿。
然而。南宫王子师父亲手雕琢的心爱之物。怎会有一枚在母亲手中呢。
南宫王子的师父对丽妃一往情深。这象征着夫妻和睦、白头偕老的龙头鱼。又怎会在母亲手中呢。
更何况。龙头鱼的形象來自施车国。无论是南宫王子的师父、南宫王子还是丽妃上官夜雪。与这龙头鱼有关的人都是施车国人。母亲却是大周人。她又是何时拥有这枚龙头鱼的呢。
握着这两枚龙头鱼。云嫣思來想去。仿佛是震惊之下的福至心灵。许多过去在皇宫中的零零碎碎一点一滴忽然跳进了她的脑海。渐渐聚合起來。既好像颇有章法。又好似乱成一团麻。
云嫣记得安姑姑曾说过。因施车国的风土和血统特殊。因此国中多美人。先帝的丽妃就是施车国人。容貌便倾国倾城。
先帝最俊美的皇子是四皇子慕容予杭。那便是因为他是丽妃的儿子。身体中有一半施车国血统的原因。而云嫣的尔宁也是漂亮异常。安姑姑曾说。尔宁生得更像云嫣。
那云嫣生得更像谁呢。小时候。云嫣总说自己像娘。其实凭心而论。青莲虽然容貌端方。却远不及云嫣姿容出众。至于莫应才。云嫣此刻想來。她真的是洠в邪氲阆衲Σ拧
云嫣还记得。丽妃曾经说过。她是宣德二十二年入宫的。当时。南宫王子的师父还曾來大周找过她。而云嫣就是宣德二十三年出生的。
施车国多美人。云嫣生來风华绝代。国色天香。
难道……
云嫣有些不敢想下去了。可是手中的两枚龙头鱼似乎在不断的提醒着她。指点着她。很多以前不懂的事。此刻云嫣忽然全都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母亲惠静端洁的一个人竟会委身莫应才这种粗暴低俗的小官员。
为什么莫应才对云嫣从來洠в幸凰扛赴
为什么她被莫常卖掉。莫应才却只是生气莫常独吞了银子。却根本不曾寻找过她。只宣称云嫣已死便草草了事。
为什么满皇宫的人都觉得云嫣生得酷似丽妃。而尔宁又酷似先四皇子慕容予杭。
原來……
云嫣隐隐的感到。这龙头鱼不仅象征着夫妻恩爱。似乎更隐藏着她的身世。想到这儿。云嫣拭了拭脸上的泪痕。问碧槐道。
“我娘把这个锦盒交给你时。还说过什么话洠в小!
碧槐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二夫人确似有话要说。可无奈她受伤颇重。心里对二小姐又着实心急挂念。因此除了唤着二小姐的名字之外。就什么也说不出了。”
母亲弥留之际。什么也洠в兴党鰜怼H舴窃奇淘诨使信加隽四瞎踝印V懒肆酚愕膩砝2⒌玫搅酚恪V慌滤硎赖拿孛堋K涝抖疾换岬弥
天意。这一定是天意。云嫣几次大难不死。想必是上天有意留下她一条命。就是为了让她得知自己真实的身世。
见云嫣面色不好。碧槐不禁十分担忧。握住云嫣的手道。
“二小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二夫人已经仙逝了。二小姐还是节哀顺变吧。想二夫人在天上也不愿看到二小姐痛不欲生。二夫人留下这枚玉佩。必是想着二小姐每次见到玉佩就如同见到娘一般。从而好好的活下去。”
云嫣看了看碧槐。又看了看手中的一对龙头鱼。然后轻轻闭上了眼睛。从前的遭遇和经历又一幕幕的在她脑海中掠过。
曾经。云嫣柔弱的面对这个世道。然而。母亲。虞美人。丽妃。南宫王子。林柔儿。这些人的遭遇让她明白。弱小平凡的人是无力保护自己的。是不能够安顺的在这个世上生存的。她被欺凌到如此地步。被剥夺得一无所有。她还要再忍下去吗。
她要的从來不多。她只想与母亲相守为伴。侍奉母亲终老。可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被冷酷的扼杀了。她还要对这个人世这种命运妥协吗。
她生來美丽。可美丽是她的错吗。她的美丽总是被人利用。既然如此。何不让这美丽成为她报复这不公平世道的武器。
她本想平凡安和的度过一生。可命运偏偏要夺走她的一切。将她逼上绝路。那与其含屈而死。莫不如绝地反击。
碧槐说的对。好好活下去。是啊。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从今以后她自然要好好活下去。
“既然天降我落了人间。又不容我于人间。那我便乱了这人间。再换了这人间。”
云嫣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中的哀伤失意已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忍和凛然。
碧槐永远不会知道。此刻的云嫣已经变了。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娇柔弱小、楚楚可怜的女子了。从今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