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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后,因臣妾听太医说四个月内胎还不稳,蓉儿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倒让太后空欢喜一场,因此便和皇上商量了,想要等到四个月后这胎安稳了,再向太后报喜呢!”
石蓉绣说着,含情带意的笑望了一眼仍有些怔怔的慕容予桓,而慕容予桓显见是惊魂甫定忧意又生。
太后笑着,又疼爱的嗔着石蓉绣道,
“你这个孩子,偏你就有这许多的顾虑。这可是皇帝的第一个皇儿,哀家和皇帝断不许有任何的闪失!”
太后说完,又转向慕容予桓嗔道,
“皇帝也是,蓉儿有了身孕也不报知哀家,还和蓉儿一起瞒着哀家。”
“母后,儿子这是……是因为……”
慕容予桓僵硬的笑了笑,一面用眼睛瞟着秦万,秦万却只在一旁低头弯腰,愁眉苦脸,无可奈何。
石蓉绣乖巧的插言道,
“回太后,是臣妾求皇上先代为隐瞒的。臣妾本想待龙胎四个月后再报知太后,不成想今日竟因一碗安胎药而被太后发现了,倒让太后费心了!”
太后摇头笑了笑,向石蓉绣道,
“当初哀家怀着皇帝的时候,也是日日的服用这安胎药,因此能够认得。你进宫也有年头儿了,肚子却是一直没有动静,因此哀家骤然看到这安胎药,倒一时没有想到这一层。”
太后看了看仍跪在雪地上的芊儿,向石蓉绣道,
“今日倒是多亏了这个小宫女,若不是她,哀家此刻还不知道这件喜事呢!让她起来吧,也不必罚她的月例银子了。蓉儿有喜,整个毓庆宫的人都应受赏,为蓉儿讨个好彩头!”
说完,太后忽然转身向慕容予桓道,
“皇帝,你说是不是啊?”
慕容予桓正在偷偷的向着秦万皱眉瞪眼,猛然听到太后发问忙转过脸来,也不管太后问什么就顺从的答道,
“是,是,母后说的极是!”
太后又问慕容予桓派了何人给石蓉绣安胎,慕容予桓回道,
“儿子已指定了太医院的刘太医。”
太后听了点了点头,道,
“好,刘太医老成持重,医术也好,哀家很放心。”
因了石蓉绣的这件喜事,梅林中的气氛更加喜庆和气了。可太后和荣贵妃的话,在场的众妃嫔们都听得十分清楚明白。
什么叫“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就是荣贵妃在暗示后宫中人心叵测,怕万一着了谁的道儿而出了意外,只怕这才是荣贵妃隐瞒怀胎之事的真正原因。
而太后说“哀家和皇帝断不许有任何的闪失”,也是说给在场众人听的,表明了太后和皇上有多么看重荣贵妃的这一胎,若真是因为某个人而使龙胎有了闪失,太后和皇上也绝不会轻饶。
荣贵妃在后宫地位最尊,此时又有了好消息,在场众嫔妃若是不说上几句恭喜的话儿岂非奇怪?可是,人人都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可就是谁也说不出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第一个出来开口说话的,竟是今日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梁文燕!
梁文燕含着淡淡的笑,向着太后、慕容予桓和石蓉绣各施一礼,道,
“恭喜太后,恭喜皇上,恭喜贵妃娘娘!嫔妾除了贺喜之外,还要感谢贵妃娘娘。若不是贵妃娘娘‘一语惊醒梅下人’,嫔妾此刻只怕早已被各种目光射死了!”
梁文燕的话将慕容予桓及在场众人惊得又是一怔,一众嫔妃纷纷不约而同的转开了目光。
石蓉绣借此机会不动声色的细细打量了一下梁文燕,随后笑道,
“多谢文嫔了!早听说文嫔才华横溢,是位难得的才女,今日一见果然很会说笑。前几日妹妹被晋了嫔位,本宫正替妹妹高兴呢!原本要去与妹妹道喜,只是本宫这身子……还请妹妹多担待着吧。”
梁文燕听了,淡淡的答了句,
“贵妃娘娘言重了。”
梁文燕开了个头儿,众人若是再不说话反倒更显尴尬。何况梁文燕说的话又那么敏感,众人也需说些话去遮掩才好。
陆常侍陆采茵一向与石蓉绣交好,此刻便迎上来殷勤的笑道,
“嫔妾恭喜娘娘了!嫔妾原本还在奇怪,怎么一直不见贵妃娘娘出来走动了,还以为娘娘是因为打理后宫之事太过繁忙了,嫔妾因此深恨自己庸碌无能帮不上娘娘,却不想是娘娘有了好事,躲在宫中养胎呢!难怪娘娘这些日子深居简出,连人也不怎么见了。”
陆常侍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瑾贵人梅怡春便冷哼一声,嘲讽的道,
“陆常侍还真是贵妃娘娘的好姐妹,这话儿说得让人听着真是舒服。只是这打理后宫的事儿,要帮也得是如妃娘娘才能帮得上,陆常侍也不打量打量自己是个什么位份,还想帮手打理后宫之事,可见真是关心则乱了。”
陆常侍被瑾贵人这一顿抢白,立时默默退到一旁不敢说话了。
如妃齐若月走上前,勉强笑着向石蓉绣道,
“瑾贵人说的是。贵妃娘娘如今已有三个月的身孕,龙胎要紧,身子为重,娘娘切不可太过操劳了。若是娘娘不嫌弃臣妾粗笨愚钝,这后宫中的事儿,臣妾若有能帮得上的,请娘娘尽管吩咐了便是。”
石蓉绣道过谢,笑着应了。
见如妃都如此恭谨,瑾贵人不禁撇了撇嘴,道,
“贵妃的胎此刻已有三个月,这么说来,过年的时候贵妃就已怀着身子了。记得在上元节的家宴上,贵妃娘娘就曾说过什么明日几个人一齐都怀上的话,原来是贵妃娘娘自己先怀上了,难怪说的那样轻松。不过……”
瑾贵人说着,忽然皱起眉头,打量着石蓉绣的腹部,疑惑的道,
“若说已有三个月身孕的话,那贵妃娘娘这身子倒是不大显啊……”
第九十二章 又一场意外()
被瑾贵人这样一说,其他人也都看向石蓉绣的腹部,可石蓉绣今日穿的狐毛风氅,下摆很是宽大,呈个伞形低垂而下,将腰身的轮廓遮掩得极好,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什么。
石蓉绣倒也不回避众人的目光,用手轻轻抚摸着腹部,含羞而笑道,
“上元节家宴时,这身子还不到两个月呢,自是看不出什么。如今三个多月,才略略有些显了。”
见到众人都在打量石蓉绣的腰身,慕容予桓绕了过去,在石蓉绣身边站定,隔开了众人的目光,一手挽住她的肩,道,
“你怀着身子不能太过劳累,母后赏了这半日的梅花也该歇歇了,不如我们进殿里去吧,喝杯热茶,也好驱驱寒气。”
石蓉绣柔顺的应了,太后也欣然同意。于是一群人便来到毓庆宫的正殿去饮茶歇息。
进得殿内,便有毓庆宫的宫人为众人奉上茶来,喜兰则陪了石蓉绣去后面更衣,待得回来的时候,石蓉绣已脱去了外面的狐毛风氅,穿着一身紫缎宫衣,小腹处确实有略略的隆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吸了过去一样,紧紧的盯着石蓉绣微微隆起的小腹。
馨贵人徐妙琴笑道,
“方才太后还说贵妃娘娘这宫中地气好,花儿也开得格外俏丽,现在看来地气果然好,不只花开得茂盛,人丁也旺盛呢!”
徐妙琴这话正合太后心意,太后高兴的赞道,
“还是馨贵人会说话儿!贵妃这里不但地气好,宫名本就叫作毓庆,毓就是诞育子嗣之意。如今贵妃有孕,这‘毓庆’二字更是实至名归了!”
石蓉绣也笑道,
“臣妾谢太后和馨贵人的吉言!待会儿臣妾就命宫人去折些梅花来,送去各位姐妹宫里插瓶,让后宫的各位姐妹都沾沾这好地气,也能早日怀上龙胎,开枝散叶。”
太后听了十分满意,一众嫔妃也只好依礼表示感谢。道过谢后,瑾贵人梅怡春冷嘲热讽的道,
“嫔妾多承贵妃娘娘美意,就只怕嫔妾无能,辜负了娘娘的好地气儿。不如娘娘就将嫔妾的那份梅花儿也一并送去给文嫔娘娘吧。嫔妾就算有了娘娘送的梅花儿,也不及文嫔娘娘那儿有皇上,因此嫔妾估摸着下一个有喜之人定是非文嫔娘娘莫属了,嫔妾要了梅花也是无用。”
裕贵人苏倩雪听了,冷哼了一声,不愤气的道,
“梅姐姐这话差了,怀不怀得上龙胎也要看各人的福分,像贵妃娘娘这样有福之人,上天自会保佑娘娘怀上子嗣。可若是无福之人,即便皇上日日守在那里也是不中用的。”
文嫔梁文燕听着,无动于衷,并不答言,只面不改色的品着手上的茶。
如妃齐若月接口向瑾贵人道,
“妹妹也不必心急,裕贵人说的极是,这事儿要看各人的福分。方才太后不是也说了嘛,贵妃娘娘入宫已久,以前也是一直没有动静,眼下得怀龙胎,可见是福分来了。妹妹也是福泽深厚之人,说不定下一个怀上龙胎之人就是妹妹也未可知啊。”
瑾贵人听了,这才悻悻的道了一句,
“那嫔妾就托如妃娘娘吉言了!”
太后坐在上座上,听着这一众嫔妃的交谈,只默默的品着茶并不出言。半晌,太后放下茶盏,忽然越过这几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向着一直安安静静默不作声的林柔儿道,
“哀家一向很少见到林贵人出来走动,这么久了,宫里的日子可适应了?”
入宫以来,无论在任何场合上,林柔儿总是处在被遗忘的角落里,她也已经习惯了。宫中皆是人尖子,不是有心计,就是有性格,再或者就是有背景。可林柔儿性子乖顺柔静,出身又不高,她父亲只是一个县任的五品小官,母家寒微离京城又远,因此,处于深宫之内,在众嫔妃之中,她总是感到自己渺小而卑微,在众人面前总是不自禁的想隐藏自己。
此刻,听到太后忽然当着众人的面,点着她的名字与她说话,林柔儿顿时慌了,她连忙站起身来,险些掀翻了桌上的茶碗,战战兢兢的回道,
“回太后,嫔妾还好,也适应了住在宫里。”
看到林柔儿一副惊惊慌慌未见过世面的样子,苏倩雪不仅嘲讽的哼了一声,而梅怡春则不屑的翻了林柔儿一个白眼。
太后倒是并不见怪,点点头道,
“适应了就好。你这孩子很是乖顺,性子又安静,倒是个可人疼的。哀家瞧着你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脸色也苍白,回头想着宣个太医好好瞧瞧,若只是普通着了风寒倒还好说,别真是水土不服倒难办了。你在宫里不必拘谨,有什么需要只管回了皇帝便是。”
林柔儿受宠若惊,也不会说什么了,只连连应了几个“是”,又不自禁的偷眼看了看慕容予桓,见慕容予桓也在看她,不禁心中一喜,红了脸垂下头去。
苏倩雪见了,咯的一声娇笑,向太后道,
“太后您瞧瞧,林贵人的脸色哪里苍白了?嫔妾瞧着倒红润得紧呢!依嫔妾之见,倒也不必宣太医去诊治,只让皇上多瞧上林贵人几眼,林贵人的病包管也就不治而愈了。”
梅怡春也附和着嘲讽道,
“也难为了林贵人,从那么偏远的穷乡僻壤里出来到了京城又进了皇宫,自然是要水土不服的了。”
被苏倩雪和梅怡春接连讽刺嘲笑,一向怯弱的林柔儿立时涨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