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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妹妹,你来了这些日子本宫也不曾来看过你,对不住妹妹了。这几日事多,又是新人入宫,又是处理年后的一应事情,本宫和皇上都是每日忙得不可开交,也顾不上别的,妹妹可不要介意啊!”
云嫣淡淡笑了笑,垂首黯然的道,
“云嫣不敢,有劳贵妃娘娘挂念。只是听说皇上……皇上昨晚……来看过娘娘了。”
石蓉绣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羞涩的笑容,随即又有些过意不去的道,
“哎呀,原来妹妹已经知道了。其实,皇上也是很晚才来的,兴许是太累了,因此用过晚膳就早早睡下了。今早本宫也劝过皇上来看看妹妹,说妹妹对皇上思念得紧,可是,想是皇上急着去上朝,也就不得来了。”
说完,石蓉绣又拉了云嫣的手,宽慰道,
“妹妹别介意,妹妹怀着皇上的龙胎,皇上早晚会来看望妹妹的。只是如今新人刚进宫,皇上多去垂怜一下也是应该的,妹妹是识大体的人,想必自能体谅皇上。”
听了这番话,云嫣更加心灰意冷,抽动了一下嘴角,笑得极是苦涩。
第七十九章 梦中人()
石蓉绣仿佛并没有发觉云嫣神情的失落和黯然,叹了口气道,
“如今边境多有战事,正是多多倚重武官之时,这三位新人都是出自武将府上,因此,为笼络武官安抚人心,皇上自要多去垂怜新人,这也是为着朝廷社稷着想。”
云嫣低声应了句“是”。
荣贵妃石蓉绣也是出身武将世家,皇上是不是也是因此昨日才来“垂怜”荣贵妃呢?文官也好,武将也罢,有的人虽然没有高贵的出身,甚至来路不明,可毕竟怀着他的孩子,他都到了几步之遥的地方,却都不肯过来“垂怜”一下吗?
云嫣心中正凄楚的这样想着,石蓉绣忽然将丹桂叫到了跟前儿,向云嫣道,
“妹妹,这个丹桂是本宫从辅政王府里千挑万选出来的,她原是服侍本宫母亲的侍女,是本宫母亲亲手**出来的,在府上所有的侍女里面最疼她,简直把她当自己女儿呢!为了找个放心的人服侍妹妹,本宫就将她挑了出来,母亲原本是死活不肯,被本宫好说歹说才给了。不是本宫夸口,本宫母家出来的侍女,只怕比这皇宫里的宫女还要强上百倍呢!啊,对了,昨日皇上还夸奖丹桂谨小慎微又极是谦恭呢!妹妹,你使唤着她可还顺手?”
“啊……她……”
云嫣顿了顿,咬住了下唇。
这丹桂是石夫人亲手**的,是石夫人极喜爱之人,简直当作女儿。荣贵妃又自诩母家的人比宫里的人还好,连皇上也褒奖丹桂,这让云嫣还能说什么呢?
“她确是……确是个极好的。”
云嫣吞下自己的委屈,违心的道。
石蓉绣满意的笑了,道,
“只要妹妹使唤着顺手就好,她若是有什么不好,妹妹尽管告诉本宫,本宫定会严严的责罚她。再若不行,就将她打上几十板子赶出宫去,连辅政王府也不许回!”
云嫣一听,忙道,
“啊,丹桂她很好,确实很好,真的很好。”
除了一个“好”字,云嫣也实在说不出她到底有什么“好”了。
石蓉绣看了丹桂一眼,语气严厉的道,
“本宫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尽心服侍得姑娘好了,本宫重重有赏,否则本宫可饶不得你!”
丹桂连声应着“是”。
主子们说话,本来没有奴才插嘴的份儿,可安姑姑在一旁听着看着,实在忍不住了。她虽也不敢顶逆着荣贵妃说丹桂的不好,但那染线之事却是非说不可的,滟贵人怀着身子实在不应受那种辛苦。
安姑姑想着,便径直走过来跪在石蓉绣的面前,禀道,
“贵妃娘娘在上,奴婢有一事,请贵妃娘娘容禀。”
石蓉绣看了看安姑姑,笑了笑道,
“你有何事?尽管禀奏便是。”
安姑姑叩了个头,道,
“贵妃娘娘,姑娘怀着身子实是受不了日日染线的辛苦,求娘娘让姑娘静心安养龙胎,今后这染线的活计就让奴婢一个人做吧。”
云嫣实想不到安姑姑会在这时,冒着顶撞贵妃之罪替自己求情,不禁心头一热,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
“安姑姑!”
石蓉绣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她二人,随即现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道,
“妹妹,本宫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让妹妹做这染线的活计,本宫也实是无奈啊!妹妹也知你是以宫女的身份住进毓庆宫的,这毓庆宫里人多,本宫身边的几个宫人还好说,可底下许多的小宫女小内侍,他们的嘴却是管不住的。妹妹如今的一切吃用和住处皆是极好的,几乎可与本宫比肩了,若是再一点活计不做,让下头那些宫人怎么想怎么说?传扬出去激起猜疑纷纷,再惊动了太后,到那时便是皇上也救不了你了。”
云嫣低首不语,安姑姑却急切的道,
“贵妃娘娘,可是那线的数量也……”
安姑姑一语还未说完,石蓉绣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打断了她的话,向云嫣道,
“自然了,让妹妹做活计也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本宫的这些宫人一个个都是从早到晚的忙碌着,哪里还用得上妹妹来染线。妹妹就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便是了,自然还是养胎要紧。”
“娘娘……”
安姑姑还欲再说,忽然门外传来喜兰的声音,道,
“禀娘娘,太后宫里的小葵子来传话儿,说太后叫娘娘过慈安宫去有事商议呢!”
石蓉绣一听忙起了身,向云嫣道,
“哟,太后传唤可不能耽搁!妹妹,本宫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丹桂上前拉了门,石蓉绣急急的出门带着喜兰走了。
丹桂回头瞟了瞟云嫣和安姑姑,趾高气扬的道,
“这下你们可都听见了?让你们染线做活计是贵妃娘娘为了你们好,没名没份便做出好事来,到头来连皇上也不愿理会你了,还得娘娘替你遮掩,便是让你做些活计也是应该,怎么就委屈死你了!”
说完,摔门而去。
云嫣默默起身,伸手扶起仍跪在地上的安姑姑,安姑姑眼中盈然,可云嫣竟出奇的没有落泪。
由来只有新人笑,哪曾听得旧人哭。恩宠已断,纵使怀着他的孩子也换不来他的怜惜,便是被劝着也不肯来看她一眼,那这眼泪还为谁而流呢?
再流,也只能是为自己而流。
当夜,云嫣又做梦了,她又梦到了母亲。
可能是云嫣太久没有见到母亲了,梦中,母亲的面容依旧是模糊不清的,只有母亲的那句“嫣儿,保重,以期再见”的话是清晰的。
云嫣发力向母亲飘忽的身影追去,大叫着,
“娘,娘别走!女儿太累了,太难过了,让女儿在娘的怀中靠一靠吧!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哪怕只能在梦中也好啊!”
母亲的身影倏忽间不见了,云嫣抬目去望,只见四周重重的宫墙将她团团围住,云嫣崩溃的大叫道,
“我不要留在皇宫里,我要跟娘在一起!”
忽然,一面宫墙之上架起千万支弓弩,一个暴怒的声音怒吼道,
“将这个来历不明私混入宫的女子就地正法!”
一声令下,千万支弓弩一齐迸发,向着云嫣呼啸而来,要将她万箭穿心!
紧要关头,一个白衣身影似一只大鹏鸟般翩然而来,展开双臂护在云嫣身前!有那么一瞬间,云嫣以为那是慕容予桓,可箭雨之中,她分明看到了南宫忆仁那俊逸的面庞。
第八十章 梁文燕()
魂梦胶着中,云嫣惊讶于南宫忆仁的突然降临,
“南宫王子……你……你怎会来这里?”
南宫忆仁在如织的箭雨中转过身来,深情的望着云嫣,
“我说过,无论你今后如何,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这里。”
云嫣眼中升起雾气,无限凄哀的道,
“可是,这里并不是泪湖啊。”
“这里虽不是泪湖,但你仍有眼泪。”
“可是,我并没有流泪。”
“你的泪没在眼中流,却在心中流,我看得见。”
“可是……”
凛厉的箭雨激起漫天飞雪,南宫忆仁再次用双手握住云嫣的双手,两双手却依旧是同样的冰冷,却都努力想给彼此更多一点的温暖和慰藉。
南宫忆仁坚定的道,
“云嫣,你别怕,虽然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但风会将你的消息带去泪湖告诉我……”
他抬起手指着天空中已隐隐亮起的一颗星,道,
“天上的星星也会替我守护着你!因此,我总能听得到你看得到你,我们依旧是同病相怜、共同进退的难友!”
云嫣握住南宫忆仁的手已渐渐有了温度,她抬头望着那颗渐渐明亮起来的星星,忘却了身旁的飞雪和箭雨,直到这一切飞速隐去,她睁开眼睛听见丹桂那聒噪的声音。
云嫣此时的处境,慕容予桓自是不知,他最近正在苏倩雪和徐妙琴二人之间左拥右抱,圣心大悦呢!
新年过后,随着武官势力的明显回温和石蓉绣地位的不断晋升,石鸿昆终于“大病痊愈”回来上朝了。边境虽仍然有些小冲突小问题,但石鸿昆一回来,也就用不着慕容予桓操心了。他每日只需过问一下战事胜败、军饷多少就可以了,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太后时常劝告慕容予桓要多用心在朝政之事上,虽不必凡事事必躬亲,但也要掌控在手熟稔于心,万不能不思进取、贪图安逸。
可前一段日子,慕容予桓实在尝到了一手打理朝政和社稷的辛苦,沈福广和齐望海都文臣在战事上的用处都不大,如今可算把石鸿昆盼回来了,慕容予桓正想要好好歇歇放松放松,哪里还想什么掌控在手熟稔于心?因此,对太后的劝说,他口里答应得痛快,但做起来却极是松懈。
这一日午后,慕容予桓无心睡中觉,便带了秦公公来到了秋芙宫。
文贵人梁文燕自打进宫那日慕容予桓见过一面之后,她就一直抱病在身,不但还不曾侍寝,而且连面也不曾再见过。慕容予桓想到这儿,便想亲自过来看看她。
走进秋芙宫,只见院内的积雪并不曾被清理,只是在积雪中扫出了一条弯曲的小路通向殿门。
慕容予桓和秦公公顺着这条雪中小路到了秋芙宫殿前,一个小内侍和梁文燕的陪嫁侍女墨香跪迎了圣驾。墨香打起暖帘,慕容予桓进了屋内。
一股清幽的梅香迎面扑来,慕容予桓抬首一望,果见一张供桌上摆着一只青花瓷瓶,瓶中插着几枝腊梅,正在怒放飘香。
慕容予桓四处打量,墨香上来回话道,
“禀皇上,贵人正在歇中觉,不及迎接圣驾,请皇上恕罪!皇上请稍坐,奴婢这就去唤醒贵人。”
这墨香言辞简练、态度端方、不卑不亢,气度不似一般的侍女下人,令慕容予桓微微有些诧异,他不禁抬眼看了看墨香。
只见她头上挽着髻,插着两支简单的蝴蝶玉簪,身上穿的并非宫中宫女的服饰,而是一件银红滚了白色毛边的棉坎肩,内里衬着月白的长裙。整个装束少了几分侍女的卑微,倒凭添了几分端秀慧巧。
慕容予桓不禁出言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