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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予桓看得一头雾水,诧异的看了看石蓉绣,又指了指那小内侍,
“你们这是……”
那小内侍听了荣贵妃的赞赏十分得意,慕容予桓这一问,方才想起自己脸上还缠着白纱。他忙伸手将脸上的白纱拆解下来,露出一张完好无损的脸。慕容予桓定睛一看,竟是落英阁的小金子。
“小金子,怎么是你?滟贵人呢?”
“皇上,嫔妾在此。”
声音竟是从床上传来,慕容予桓转头向床上望去,只见床上的“夏兰香”掀开被子翻身坐了起来,回眸一转,正是云嫣。
慕容予桓愣了愣,随即走至云嫣身前,问道,
“云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云嫣下得床来,对着慕容予桓微微一礼,起身道,
“皇上,多亏了荣贵妃娘娘暗中相助,嫔妾今日才可逃过此劫。贵妃娘娘的宫女先太后一步到了落英阁,及时将嫔妾转移到了这里,否则嫔妾只怕……”
慕容予桓一时回不过神来,又诧异的看向石蓉绣,石蓉绣向他回以甜甜一笑,道,
“臣妾悄悄命喜兰先去落英阁知会妹妹尽快回避,又想着此刻外面夜深寒重,又不知太后会在这里呆到几时,妹妹若是躲在外面怕会着了风寒,于是便命喜兰干脆将妹妹接来秋叶馆了。后来见太后又往秋叶馆来,倒把臣妾也吓了好一身汗呢!幸好妹妹宫里的这个小内侍机灵得很。”
小金子上前叩了个头,道,
“回皇上,奴才们陪着贵人到了秋叶馆,本以为没事儿了,可后来竟忽然听到太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那时想要再躲出去是万万来不及了。因此,奴才就动了个心眼儿,让贵人睡在床上假扮夏常侍,奴才则扮成看守的小内侍给太后回话。皇上,奴才情急权宜,欺瞒了太后,还请皇上恕罪!”
慕容予桓此时哪里还有降罪的心思,挥了挥手让小金子起来。小金子站起来后,又弯着腰向着床底下招呼了一声,
“你们也快出来吧,皇上和贵妃娘娘在这儿呢!”
小金子话音刚落,只见云嫣方才躺过的那张床下的帏帘动了动,三个人先后从床下爬了出来,带着一头一脸的灰抢过来给慕容予桓和石蓉绣请安见礼,正是安姑姑、逸菊和小路人三人。
原来,他三人躲在了床下。
到此,慕容予桓终于弄清了整件事情,他看了看云嫣,又瞧了瞧石蓉绣,心里百感交集,既有些感动,也有些尴尬。
末了,他颇有些难为情的向石蓉绣道,
“蓉儿,原来你……你都知道了。”
石蓉绣看了云嫣一眼,向着慕容予桓羞赧的一笑,道,
“上次在繁谢宫中偶遇这位妹妹,当时见妹妹的衣着穿戴,臣妾便猜测妹妹绝非是被打入冷宫的弃妃。方才太后直奔落英阁,臣妾见皇上百般阻拦万分心急,便猜着了几分。虽然臣妾也疑惑不解皇上为何将妹妹安置在冷宫里,但皇上既然这样安排,想来必有圣断,因此臣妾便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石蓉绣说到这儿,上前一步俯身跪在慕容予桓面前,继续道,
“皇上,然而臣妾今日却有话要说了。妹妹既已被皇上封为贵人,又赐了封号,便断无再居于冷宫之理。臣妾向皇上请旨,请皇上准许滟妹妹搬出冷宫,正式纳入后宫。”
慕容予桓倾身扶起石蓉绣,叹了一声,道,
“蓉儿你有所不知,云儿确实是朕亲封的贵人,如今又怀着朕的孩子,朕当然也希望她能正式入宫,可云儿并无入宫的资格,否则朕也不会将她私藏于冷宫。”
“啊……?!”
石蓉绣闻言,神情明显怔了怔,睁大眼睛打量着云嫣。云嫣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去含羞一笑。
石蓉绣半晌方缓过神儿来,忙陪着笑道,
“哎呀,原来妹妹已怀上龙胎了,皇上大喜啊!到底是妹妹争气,比我们强多了!”
说着,又向慕容予桓道,
“皇上,既然滟妹妹已怀上皇上龙胎,那就更不能居于冷宫了。虽然皇上厚待妹妹,可冷宫中毕竟阴冷简陋不适宜养胎,还是请皇上尽快将妹妹接出冷宫安置才是。”
慕容予桓皱眉不语。
云嫣走过来,向着石蓉绣施了一礼,乖顺的道,
“嫔妾谢贵妃姐姐垂怜。只是嫔妾身份低微,本无福进宫侍奉皇上,如今既已进宫,又得怀龙胎,嫔妾已心满意足。嫔妾不在乎有没有正式的名分,嫔妾只是不愿看着皇上为难。”
石蓉绣扶起云嫣,携了她的手,温言劝慰道,
“妹妹果真是个识大体的人,难怪皇上偏宠妹妹。只是妹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孩子着想。你腹中的是皇上的骨肉,怎可不明不白的降生在冷宫里呢?”
石蓉绣放开云嫣,又转向慕容予桓道,
“臣妾知道皇上为难,妹妹如今已怀上龙胎,后宫中骤然出现了一位已怀上龙胎的嫔妃,确实会令人生疑,宫中难免要掀起轩然大波,太后那里只怕也不好交待。可如今妹妹的身子也实不能再居于冷宫,唯今之计,臣妾有一主意,只是……怕要委屈妹妹一些。”
云嫣的事情,可以说是慕容予桓近来最大的一件头疼事。他虽然每每说“想办法”,可是这种事要瞒上瞒下又不敢声张,拘束着手脚哪还能有什么办法?
因此,一听石蓉绣说她有主意,立时便如黑夜里遇见了指路人,忙问道,
“你有什么主意?说来朕听听。”
第七十三章 告别繁谢宫()
慕容予桓急切的想解决云嫣的问题,忙让石蓉绣把她的主意说来听听。
石蓉绣道,
“皇上不如先将妹妹接去我宫里,若是有人问起,臣妾便说是辅政王府送进宫来的丫环。妹妹的一切吃用花销皆由臣妾出,不必领宫中的份例银子,也不需经过内务府报备,这样一来便省去许多麻烦,皇上以为如何?”
慕容予桓听了,精神随之一振,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行的计策,便道,
“既如此又何必非说是丫环,就说是辅政王府的远亲,你的远房妹妹,进宫来看望你的便是。”
谁知,石蓉绣听了,却笑着摇了摇头,道,
“皇上,这却不可。臣妾也知说滟贵人是臣妾的丫环实是委屈了滟妹妹,可若说是臣妾的远房妹妹,这一来按照宫规亲戚进宫不能久住,二来宫里的姐妹若得知臣妾妹妹进宫,必会来探望,滟妹妹怀着身子又不便见人。因此,说是丫环既不会引人注意,又可瞒过宫人耳目,是最为妥当的。”
慕容予桓没再说话,在心里将这个计策又仔细思虑了一遍,觉得虽然可行,但也有许多问题。但若不这样做,则更是一筹莫展。可以说,这是没有办法中唯一的办法了。
石蓉绣见慕容予桓眉头紧锁,又在他面前跪了下来,道,
“皇上,臣妾出此下策不为别的,只为妹妹腹中皇上的骨肉。臣妾入宫至今仍无所出,每每想起便心怀愧疚,就让臣妾为妹妹腹中的孩子尽一尽力吧!皇上膝下尚无子女,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臣妾万不能让他受一点委屈。宫中子嗣为大,请皇上别再犹豫了!”
石蓉绣这番话感人肺腑,一旁的云嫣已经潸然泪下了。逸菊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叹,只有安姑姑担忧的皱着眉头。
慕容予桓叹了口气,扶起石蓉绣,抬眼问云嫣道,
“云儿,蓉儿的主意,你以为如何?”
云嫣拭了拭泪,扶着安姑姑的手都有些颤抖。
石蓉绣的心意确实令她感动,但她的颤抖更多的是因为她内心的恐惧。尽管她知道她不能永远呆在冷宫里,但对于走出冷宫踏上另一条未知之路,她仍然感到莫大的恐慌。
不过,云嫣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中唯一的办法。为了孩子,为了慕容予桓,也为了她自己,再恐惧她也要试一试!
云嫣扶着安姑姑,也在慕容予桓面前跪下,道,
“贵妃娘娘对嫔妾及腹中之子的一片心意,嫔妾感念于心,愿尽嫔妾所有报答贵妃娘娘万一!嫔妾一切愿听凭皇上和贵妃娘娘作主!”
云嫣说完这句话,耳边清晰的听到,与她一同跪下的安姑姑低唤了一声“贵人!”语气中充满不安和焦虑。
可云嫣的话已经出口,再难挽回。
“好!”
慕容予桓抚掌而叹,道,
“既如此,那此事就这样说定了。云儿住进毓庆宫后的一切吃用花销,倒也不必让蓉儿你出,朕从龙安殿调拨过去就是。先让云儿离开繁谢宫,接下来的事以后再说吧。”
云嫣的事终于有了一些转机和一丝希望,慕容予桓这时才稍觉如释重负,忍不住走过去携了石蓉绣的手,柔声道,
“蓉儿,朕谢谢你了!”
石蓉绣莞尔一笑,轻轻靠在慕容予桓的肩上。
见此情景,云嫣心中猛然一酸,随之是隐隐的刺痛,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走出繁谢宫后,这种情景只怕是会经常见到的。
这件事就这样说下了,接下来便是按部就班的操作。石蓉绣说她会安排好一切,让慕容予桓和云嫣尽管放心就是。
一众人已在秋叶馆耽搁了许久,于是慕容予桓命安姑姑等人好生陪了云嫣回落英阁歇息,自己则和石蓉绣一同离开繁谢宫。
今晚,太后夜访繁谢宫有惊无险,而且还借由此事解决了云嫣的事情,真是意外之喜。
一出繁谢宫,迎面正遇见喜兰抱着风氅过来,向石蓉绣道,
“娘娘,风氅取来了,太后没有发现什么吧?”
石蓉绣披了风氅,笑着摇了摇头。
此时,慕容予桓心情大好,向喜兰道,
“喜兰果真是个机灵得力的,这一次你功不可没,回去朕和贵妃必有重赏!”
慕容予桓带了石蓉绣和喜兰向前走着,直到走出繁谢宫好远,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停下脚步,回头诧异的看着石蓉绣道,
“夏氏到哪里去了?她怎么不在秋叶馆里?”
石蓉绣闻言明显愣了一下,似也刚刚想起,一时应不出来便无意识的瞧了瞧喜兰。
喜兰迅速想了想,回话道,
“皇上,奴婢奉娘娘之命去落英阁中将滟贵人接到秋叶馆时,夏常侍就不在秋叶馆内。当时奴婢一心想着安顿滟贵人,也就没有理会其他了。”
说完,又向着石蓉绣道,
“娘娘别急,想来夏常侍不会走远,必是上元夜闲来无事,被内侍带着在繁谢宫中闲逛去了,明日奴婢来看看便是。”
石蓉绣闻言,面上立时升起忧意,又叹了一声道,
“其实臣妾方才就在思虑这件事了,只是一心想着滟妹妹的事,皇上今晚也已经太累了,因此才没说。喜兰,你明日去看看夏常侍也好,她可是本宫的妹妹啊!”
喜兰道了一声“娘娘放心。”
慕容予桓心情更加舒畅,后宫中人一团和气,彼此照扶,守望相助,这真是皇帝之福啊!他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明日定要向太后求情将夏兰香放出冷宫,让石蓉绣与夏兰香姐妹团聚,也算是对石蓉绣贤良淑德的奖赏和回报。
这晚,慕容予桓并没有再回宏宽殿,而是直接去了石蓉绣的毓庆宫留宿。
云嫣回到落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