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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予桓忽的停了下来,看着秦公公愣住了。秦公公放下一只手的食盒,抬手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慕容予桓低眉思索了一会儿,对秦公公道,
“在云嫣的事没有公开之前,朕绝对不能让太后和皇后先得知,她的存在一定要想办法保密。秦公公,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
慕容予桓说完,转身又走了。
“奴才遵……啊?什么?嘿哟,皇上哎……”
秦公公叫苦连天,心道,“您这天天儿的往繁谢宫跑,明着说是去看夏常侍,实际上是去看谁也不知道有的滟贵人,保不齐哪一日就有好事儿的人发觉了。让我想办法保住这个秘密,我保得住吗?”
秦公公停下来,又抹了抹汗,望了一眼慕容予桓的背影,心道,
“得,这回这个娄子可捅大了!皇上哎,这重情之人和圣明之君只怕您只能选一样儿了!”
说完,又摇摇头叹了口气,骂自己道,
“秦万啊秦万,谁叫你当初为讨圣上欢心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这下可好,皇上根本把持不住,接下来可有戏唱了!”
秦公公万般无奈,又狠狠叹了口气,追着慕容予桓去了。
慕容予桓一进落英阁,看到眼前的情景便是一愣。
只见整个落英阁已焕然一新。室内一改原本素色的装饰,银红的帘窗半卷,朱红的喜幔平展,透过内室半开着的门,看到室中烛台上高烧着一对红烛,桃红的床帐低垂,隐隐可看到床上大红的鸳鸯锦被。
“这……这是……”
慕容予桓大感意外,一时竟会不过意来,可秦公公见此情景,心里却不由自主的“嘎登”一下,早已明白了。
安姑姑和逸菊等人过来给慕容予桓请安,却唯独不见云嫣。安姑姑笑道,
“今日皇上亲封了滟贵人,贵人深感龙恩心中欢喜,因此特命奴婢们备下酒菜,要与皇上欢饮。皇上,良宵难得,请皇上入内吧。”
安姑姑将手伸向内室半掩的门,慕容予桓向内室望了一眼,便举步走了过去。秦公公在后面低声唤了一声,
“皇上!”
慕容予桓头也不回的道,
“你在此候着。”
便进到内室去了。
秦公公只好候在此处,轻轻叹了口气。
慕容予桓走进内室,室内帘窗紧闭,光线昏暗,只有那对红烛的光将室内映出一片红色的光晕。室中浮动着合欢香的香气,慕容予桓回过身来,就见云嫣从门后的黑暗中缓步走出来。
今晚的云嫣,乌云斜挽,薄施粉黛,一袭桃红轻纱寝衣,宽松松的罩在她玲珑有致的美好身段上。双手捧着玉盏金汤,轻飘飘、俏生生的向着他而来,面如玉,花如颜,真好似神仙落入凡间!
慕容予桓简直看呆了!
他欣喜若狂,当云嫣行至面前时,他的qingyu便再也忍耐不住,张开双手便要去拥抱面前的美人,可云嫣却忽的在他面前跪下了,声音中明显压抑着紧张,道,
“皇上,嫔……嫔妾……嫔妾敬皇上,请……请皇上满饮……满饮此杯,嫔妾……服侍……服侍皇上……早些歇……歇息吧。”
慕容予桓倾身扶起云嫣,接过她手中的酒杯,眼睛却看着云嫣的面容。
此刻,这张沉鱼落雁的容颜上,并没有春宵欢爱的愉悦或娇羞,而是写满了无奈和屈从。晶莹清澈的眼波里,流淌着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之意。
慕容予桓明白了,他不动声色的将酒杯举到唇边,慢慢的一饮而尽。清洌的酒液流入腹内,同时也浇熄了这位年轻皇帝的qingyu。
云嫣接过他的空杯置于一边,随后默默的宽衣解带,缓缓将身上的寝衣褪了下来,呈现出她漫身的春色。
云嫣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安姑姑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贵人啊,皇上虽说一言九鼎,可无册而封却始终作不得数啊。一无圣旨、二无金册、三无玉牒,甚至皇上都没有交待内务府备档留记,贵人的地位还是不稳啊。贵人虽无攀龙附凤之心,也无争宠之意,可若是贵人永远默默无闻,就此终了一生,那如何才能与母亲相见呢?因此,这第一步就必须要与皇上有‘实在的恩情’才好,才能让皇上排除万难,给贵人一个真正的名分,光明正大的生活在宫里啊。”
云嫣闭上眼睛,抑住即将要流出来的泪水。她没有看到,面前的慕容予桓双手也在微微颤抖,他快速的扫了一眼她白晳玲珑的身体,忽然伸出手去!
第二十一章 慕容予桓的允诺()
慕容予桓忽然伸出手去,抓住云嫣的寝衣,双手并拢重新将她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顺势将云嫣揽入怀中,心疼的道,
“云嫣,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朕从来不想逼你做什么,朕不忍心为难你!”
云嫣伏在他怀中,身子微微颤动,肩头起伏着,哽咽着道,
“皇上封了云嫣为贵人,云嫣就是皇上的人了,这是早晚的事情,为了能……”
云嫣咬住了唇,她忽然有些彷徨,她知道绝不能告诉慕容予桓,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能早日有机会见到母亲,可是不这样说,安姑姑教的几句话都说完了,她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慕容予桓温柔的拥着云嫣,轻轻的拍着她的香肩,柔声道,
“不错,你确实已是朕的人了。在朕第一眼见到你时,朕就决心要定了你!可是,云嫣你知道吗?朕要的不只是你的人,朕还要你的心。如果朕对你只是爱色的话,那早在一品楼时,朕就可以要了你的人了,又何必要接你进宫,与你长相厮守呢?云嫣,朕对你的情意你难道真的不知吗?”
缩在慕容予桓温暖的怀中,听着他绵绵的情话,云嫣似一只曾惊弓的鸟、一朵曾饱受催残的花,终于得到了庇护和关照。
献身本是安姑姑为云嫣的未来设计的一个手段而已,云嫣是不愿为而为之,可她没想到,慕容予桓不但没有勉强她,反而还安抚了她一番。
不知是感动还是无奈,云嫣一时竟百感交集,泪水终于抑止不住倾泄而下,颤声道,
“皇上……”
刚唤了一声,却被慕容予桓止住了。他竖起一根手指轻轻贴在云嫣的樱唇上,轻声道,
“云嫣,不,朕以后就叫你云儿。云儿,什么都别说了,你曾经受过太多的苦楚和磨折,从此以后就让朕来保护你吧!朕允诺绝不逼你,朕会用一生的时间陪着你,直到有一日你转过头来,终于注意到身边有朕这个人在真心爱你,回心转意真正愿意和朕白头偕老、相守一生!”
慕容予桓用双手扶住云嫣的两肩,望住她的眼睛,坚定的道,
“朕相信,朕一定会等到那一日的!那时的云儿身心都是朕的!”
云嫣痛苦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一大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在红尘中,
“不,皇上,云嫣不配,云嫣的名节已在一品楼中……”
慕容予桓果断的打断云嫣的话,
“云儿,不要再提那些过去的事了。朕只知道你是世上最冰清玉洁的女子,这个世上也只有你值得朕如此疼爱!”
云嫣终于停止了颤抖,整个人整颗心都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靥。慕容予桓见了,眼睛为之一亮,惊叹道,
“云儿,你笑了!朕终于又见到你笑了!”
室内烛影摇红,面前的美人勾魂摄魄,慕容予桓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意识到他必须得离开了。他既已许下承诺不勉强云嫣,要真正得到她的心,那此刻他就必须得走,必须得快点儿逃离面前的诱惑,在他尚可承受得住的时候。
慕容予桓放开云嫣,指了指一旁的空酒杯,柔声道,
“云儿,再给朕倒一杯酒吧。”
云嫣玉指擎杯,举案齐眉,又为他献了一杯酒。
慕容予桓一饮而尽,又轻拥住云嫣,在她耳畔轻声道,
“云儿,为了信守诺言,朕得走了。你好生歇息,养好身子,从今往后你的一切都是朕的了,朕要你一切都是好好的。”
说完,慕容予桓掷下酒杯向外室走去。云嫣穿着寝衣不便外出相送,只好在内室行了跪礼恭送皇上。
慕容予桓一出外室,眼前的情景让他又是一愣。
只见秦公公捧着一个朱漆托盘,上面是一碗还在蒸腾着热气的鹿鞭汤,安姑姑则捧着一盏燕窝羹,逸菊和两个内侍正在向一个大铜盆内注入热水,另一个宫女正在准备擦拭身体所用的大素巾。
见到皇上出来,所有的奴才都是一脸喜色的过来跪下请安。秦公公赶紧迎上来道,
“哟,皇上,您怎么出来了?吩咐一声奴才给您送进去啊。”
说着就把鹿鞭汤呈到慕容予桓面前。
这鹿鞭汤是皇上每次行幸过后用来进补的药膳,方才慕容予桓进入内室之后,秦公公度量今晚这种情形,料想怕是要用得到鹿鞭汤,于是便亲去吩咐御膳房做了,又亲自悄悄带回落英阁来。
慕容予桓看着面前的鹿鞭汤错愕了一下,便挥了挥手,道,
“不必了。”
倒把秦公公弄愣了,什么?不必了?
安姑姑吩咐几个宫女将注满热水的铜盆抬进内室,请皇上和滟贵人擦拭一下,随后就捧着燕窝羹要给云嫣送进去。
慕容予桓开口道,
“燕窝羹可以送进去,热水就不必了,让滟贵人早些歇息吧。”
慕容予桓说完便起身出了落英阁,回龙安殿去了,秦公公甚至来不及放下鹿鞭汤就赶忙跟了出去。
慕容予桓在前面快步走着,秦公公又是一遛儿小跑儿的跟着,一边走一边委婉的道,
“皇上,奴才刚刚才明白过来,只是这戏都唱到‘横枪策马奔乌江’了,怎么又杀回马枪了?”
慕容予桓心不在焉的,随口道,
“这也是你该问的?”
秦公公连忙躬身点头,连连道,
“是是是,奴才该死。”
慕容予桓走着走着,忽然一瞥眼,见秦公公还端着那碗鹿鞭汤,便忽的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向着秦公公道,
“你怎么还端着它?”
秦公公这时也觉得自己端着一碗鹿鞭汤在冷宫里追着皇上跑,实在是太古怪了,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嗫嚅着道,
“这……奴才这……一着急就……皇上……”
“扔了它!”
“扔了?”
秦公公向四周左看看右看看,末了,傻笑着向皇上道,
“皇上,这扔哪儿呀?扔在这儿不合适吧?”
“没处扔你就喝了吧!”
慕容予桓说完转身径直走了。
“啊?我喝?我一个内侍,我喝这……?!”
秦公公望着手中的鹿鞭汤目瞪口呆。
从这日以后,慕容予桓每次来落英阁时,云嫣终于稍稍放松了些,再不似以前那般紧张。慕容予桓将她接进宫来,使得她与母亲相聚更难,对此云嫣内心本有怨意。
可有时静心想来,如果不是慕容予桓将她接进宫里,那么,她沦落在一品楼中,不但不能与母亲相聚,只怕还要受到无尽的摧残和蹂躏。
因此,虽然心中想念母亲仍有无尽伤感,但看到慕容予桓对自己百般承迎和呵护,又极尽尊重,便也不敢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