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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日听娘娘说‘括囊’一词。奴婢还不甚懂。可今日见了那纤夫这副惨样儿。奴婢终于懂了。原來‘括囊’的意思就是收网。娘娘前段日子布下的渔网。今日这可不是收网了。”
倾城微笑不语。听着莫常在院内纠扯个不清。心中道:岂止要布下渔网。我更要布下个天罗地网。将曾经迫害过我的人一网打尽。
倾城抬手理了一下头上垂下的金凤翠玉流苏。转首向细涓缓缓的道。
“细涓。既然他指了名要见你。你就出去见见他罢了。也好叫他死了心。”
细涓应了一声出去了。
这边院中。莫常正与柳丝纠缠不清。细涓从殿内缓缓走出。向柳丝道。
“柳丝。你和一个内侍纠扯什么。都惊着娘娘了。娘娘在殿内正问呢。说院子里怎么这么吵闹。”
柳丝还未答话。莫常一见细涓立时如得了救命稻草。一连声的道。
“对对对。是她是她。她就是我妹妹细涓经常派來给我们送银子的宫女。传话说让我进宫來当侍卫长的也是她。”
这时细涓已行至近前。莫常一把拉了细涓。急切的问道。
“细涓呢。我妹妹呢。我妹妹知不知道他们弄错了。他们不是让我去当侍卫长。而是……而是……”
细涓一把夺过被莫常拉住的手臂。随后一挥手结结实实的抽了莫常一个耳光。厉声道。
“放肆。宫里岂容你混拉混扯的洠Ц龉婢亍K闼凸印K愦裁椿啊K质悄愕拿妹谩N揖褪窍镐浮!
莫常本來身上的余痛还在阵阵折磨着他。此刻又挨了细涓一个耳光。再次牵动了身上的痛楚。一时间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要被扯碎了一般。各种疼痛从四面八方震进身体里。当真其苦万状。
他捂着被打的脸。龇牙咧嘴的忍着这场剧痛。同时被细涓的话惊得愣在当场。咬着牙勉强挤出话來。
“你是细涓。不对啊。这不可能。我明明亲耳听到云嫣说。嫣妃娘娘赐了她新名叫作细涓啊。怎么会是你呢。还有那银子。那口信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细涓和柳丝对望一眼。觉得火候已到。细涓便向柳丝道。
“不必在这里与他胡扯听他胡言乱语了。娘娘已问起多次了。吩咐说新來的宫人一到就叫带到娘娘面前呢。”
柳丝应了。与细涓一起将两个内侍带了进去。
莫常和另一个内侍小季子一起进了正殿。在嫣妃娘娘的上座之前俯首跪了下來。聆听娘娘的训诫。莫常心中乱七八糟洠Ц鐾沸鳌R蔡唤锬锏难祷啊V坏妥磐饭蛟谀抢锵胱耪夥茁业那扒昂蠛蟆
嫣妃娘娘训过了话。叫进了小成子。并吩咐小成子将小季子带了下去。却独独留了莫常一人跪在当地。
柳丝见状退了下去。并将殿内的其他宫人也带了出去。只留下细涓在倾城眼前服侍。细涓去将宫门掩好。倾城这时方不再仿声。用自己真实的声音向地上俯首而跪的莫常轻轻唤了句。
“哥哥。”
见小季子先被带下去。莫常以为因自己是新手。因此娘娘要留下他单独管教训诫。正低着头苦挨着。忽听到这一声熟悉的招唤。不由得魂飞天外。下意识的便抬起头向上座看去。
只见上座之上。他昔日受尽折磨欺零的庶妹。如今一身樱桃红洒金蝴蝶凤仙纹氅衣。戴着一色的鎏金翠玉首饰并金镶玉明珠凤翅钗。头上垂下金凤翠玉流苏。粉黛薄施。墨发照人。肤光更加容华胜雪。气度更加仪态万千。可神色却似寒冬一般阴冷。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莫常一见大惊失色。发出“啊”一声**般的叫声。整个人一软随即似一摊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倾城嘴角噙了一丝玩味的笑意。欣赏着莫常的痛苦和惊讶。语气柔和却不带丝毫温度的道。
“哥哥。你怎么了。见了妹妹不高兴吗。”
莫常满心惶恐。震惊无比。用一只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向倾城道。
“你。原來。你。你就是。你……”
倾城微微一笑。抬手用帕子按了按腮边的脂粉。细涓在一旁厉声叱道。
“大胆。嫣妃娘娘面前不得放肆。你胆敢再无礼的乱说乱指。我就将你先掌了嘴。再送去苦刑司剁了手指。”
莫常听了浑身一凛。慌忙收回了手指。低了头竟低声啜泣起來。
他早前便听说庶妹所服侍的那位嫣贵嫔如今已经晋为嫣妃了。据说是个宠冠后宫的厉害人物。可却万万想不到。这位如今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后宫显贵。竟然就是昔日被自己骗出去卖掉的妹妹。
倾城轻蔑的眼光厌恶的看着莫常。依旧柔声道。
“哥哥。这糊里糊涂就被人害了的滋味儿可好。想必也只有如此。哥哥才能体会本宫当年被你糊里糊涂卖入一品楼时的感受。”
莫常本已惶恐伤痛至极。听了倾城这句似淡非淡的话不由得更加毛骨悚然。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色。结结巴巴的向倾城道。
“原來。原來。你根本洠в惺б洹D愣贾
莫常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细涓早已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莫常脸上。莫常捂着脸嚎叫起來。
倾城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襟。沉声道。
“不错。本宫根本洠в惺б洹T偎怠1蛔约旱牡招钟媚敲垂侨馇樯畹幕捌鰜砺羧肭嗦ァU夥萆诵挠雭肀闶鞘б涞娜艘哺眉堑冒伞!
莫常此刻完全明白了。这个庶妹非但根本洠в惺б洹8鼪'有帮衬家里的意思。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报复她曾经所受的一切委屈和欺零。
欲擒故纵。之前的银子、探视和叙话。都只是她的计策而已。如今因了自己的贪心。已然被她算计落入了她的陷阱。将來的苦楚只怕还多着呢。
莫常心知求饶和抵赖只怕皆不中用了。他只有捂着脸愁眉苦脸的哼哼着。
倾城叹了一声。冷冷的向莫常道。
“哥哥。别怪本宫事先对你们隐瞒。父亲和嫡母那样势利的人。若是得知本宫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岂不要高兴得疯了。本宫也是为他们的身子着想。怕他们乐极生悲罢了。”
莫常一声不敢吱。依旧似一摊泥一般软倒在地上抽泣着。
倾城又道。
“其实叫你进來当官倒也不是骗你的。只是侍卫长的职位人已满了。洠в锌杖薄6竟庳骨旃械拐萌绷艘桓稣剖履谑獭U庹剖履谑趟渌凳歉龌鹿俨钍隆5谡庳骨旃幸彩歉瞿谑痰耐范恕;雇绺绮灰悠攀恰!
倾城说着。向前探了探身子。又继续轻声道。
“哥哥。啊。不。以后本宫应该叫你小莫子了。小莫子。今后本宫这宫里的一应事务可就要你多费心了。若有半点差池。仔细你的脑袋。”
莫常浑身一个激灵。抽泣得更凄惨了。这时。殿门一开。柳丝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來。行至倾城座下。回道。
“娘娘。您要的东西已经制好了。”
倾城听了。抬手指了指下面的莫常。面无表情的示了示意。柳丝便端着托盘向莫常走了过去。将托盘举到莫常面前。
倾城冷冷的向莫常道。
“小莫子。你初到本宫宫中。又是本宫的熟人。本宫也应送你一份见面礼才是。这是宫中难得的滋补品。用十几味名贵药材配制而成。本宫知道你刚受了净身之刑身子正虚。便赐给你补补身子吧。”
莫常此时是真害怕了。他胆颤心惊的偷眼向柳丝端着的托盘中瞄了瞄。见托盘中有一个白瓷碗。里面是一碗漆黑如墨的汤水。散发着浓浓的刺鼻的药味。莫常曾是县尉公子。也算见过些东西。因此他怎么看都不觉得这是一碗滋补品。便犹豫着不敢去接。
细涓在一旁喝道。
“不识抬举的奴才。娘娘赐你的补品。你竟也敢不谢恩接受。”
莫常心里一惊。忙忙的端起那碗。硬着头皮喝了下去。随后。柳丝叫來小成子将莫常带了下去。
莫常一走。细涓悄向倾城道。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盯着他。免得他暗中生事或寻死觅活。”
倾城想了想。道。
“不必。他如今再也洠в猩碌木α恕V劣谘八烂倩盥铩
倾城顿了顿。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轻笑。道。
“若他真有胆量去寻死。倒也是一个不错的解脱。只是。本宫太了解他了。他这种洠в泄峭返娜恕J蔷换崛パ八赖摹!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又一个落胎()
莫常哑了。就在他喝下那碗漆黑如墨味道刺鼻的药之后。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來了。这令他的痛苦更加雪上加霜。这种有苦不能言的痛楚才是真正的苦。
莫常名义上是毓庆宫的掌事内侍。可实际上不过是一个做苦役打杂儿的下等宫人。倾城以他是掌事内侍须得事事用心尽责为由。各种苦差皆要莫常亲自去做。还时常在半夜时分将莫常叫醒去做一些烧水除草的活计。
莫常一向好吃懒做又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样的操劳和辛苦。不出几日便消瘦下來。变得弯腰驼背满脸沧桑。仿佛又老了十岁。不过。也真如倾城所言。莫常虽然苦不堪言。但却当真洠в醒八馈V皇悄鎭硭呈艿墓堆硬写拧C咳罩慌巫徘愠堑男那楹靡坏愣W约耗芄簧偈苄┱勰ァ
另一方面。倾城又安排细涓出宫去千坊镇传话。告诉莫应才和何玉芍。说莫常先是作了皇宫的西门侍卫长。因他当差认真勤勉。受到了侍卫总管康大人的赏识。如今已被提拔作了内宫侍卫长。管理内宫侍卫。因此要留在宫里吃住。暂不能回家。
细涓又将两锭银子交给了莫应才和何玉芍。只说这是莫常托她捎回家的军俸。莫应才和何玉芍欢喜得不得了。捧着银子乐得眉开眼笑。连连夸赞莫常当真为莫家争气。
入夏之季。气候愈加景明起來。宫内的时新花卉也愈加开得茂盛。偶遇夏雨如烟。一片濛濛袅袅之中。景致更添了一重诗意。为了贴合皇上心意。各宫各院也都竞相栽种布置了新开的花花草草。姹紫嫣红一片。倒添了不少明媚之色。
就在这个初夏。芳贵人陆采茵被晋了嫔位。陈贵人陈慧心也被赐了封号“嘉”。二人心知自己的恩宠由何而來。因此心中深深感念倾城。而在太后的劝说下。再加上苏全山和石鸿昆的求情。慕容予桓也有意赦免苏嫔苏倩雪的禁足。
倾城知道。她到了第二次括囊收网的时候了。她也知道。有些人绝不能够给她第二次翻身加害自己的机会。
因倾城的身子一直不好。也不便侍寝。因此这些日子慕容予桓大多宿在芳嫔陆采茵、嘉贵人陈慧心、和嫔孟惜蕊或睦嫔康巧烟四人之处。
这一夜。在采薇宫中。慕容予桓与芳嫔陆采茵一番缠绵之后相拥睡去。两人睡至正酣。忽听殿门被人拍得响了三下。随后听到采薇宫的内侍小栗子在殿门外急切的回道。
“禀皇上。毓庆宫刚刚传來消息。说嫣妃娘娘……嫣妃娘娘的胎……不好了。请皇上去看看。”
陆采茵惊了一下先醒了过來。定了定神。便听到小栗子在门外急声道。
“皇上。毓庆宫派人传话儿來请皇上。说嫣妃娘娘的胎……不好了。”
陆采茵闻言大惊。急忙下了床又轻轻摇醒了慕容予桓。小心的回道。
“皇上。毓庆宫的人來传话儿。怕是嫣妃娘娘的胎不太好。请皇上去看看呢。”
慕容予桓醒后得知也是大惊。也顾不上多问话便起了身。陆采茵服侍着他急急的穿了衣裳出了宫。陆采茵也披了衣裳。随着慕容予桓向毓庆宫而來。
彼时。毓庆宫中亦如当时的雨棠宫。宫门大开。灯火通明。宫人和太医们急匆匆的來回出入奔走着。人人的脸上皆是慌张不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