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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打算一击成功,死生都置之度外,可是没想到安禄山的武艺比安庆绪还要高出许多,随身还带着兵器,你非但没能成功,反被他所伤,是不是?”
莲静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杨昭叹道:“你只道这回安庆绪未随他来京,必能成功,也不想想安禄山是什么出身,怎会连这点自保之力都没有?他权势日盛,疑心也重,听说平时睡觉也在枕头下藏着刀,离了他的地盘当然更加小心谨慎。”
莲静道:“是我太过轻敌大意,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想个法子脱身。”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有了响动,刀兵碰撞,火光摇晃,向这边移过来。必是西边没有抓到刺客,往东面搜过来了!
一六莲露()
莲静持剑起身,被杨昭按住:“你现在有伤在身,突不出去的。”
莲静道:“难道在这里坐以待毙么?”
杨昭道:“这里是我的厢房,你就留在其中,我自会保你无恙。”
莲静本以为他有妙法,听他这么说,仍要起身:“你与此事无干,我不能无端牵累你。”
“什么牵累,谁说我会被你牵累?”杨昭按住她不让她动,“你记住,我们俩原本就在这房中,从未离开过,也不知道西边发生了什么事。你依我说的去办,自然可以化险为夷,好过硬拼硬闯白白送命。”
莲静问道:“你有什么办法么?”
杨昭拿过他手中之剑塞进床下角落里藏好,把他藏在床下官服拉出来,一边撕一边吩咐他:“把你那身夜行衣脱下藏起来。”
莲静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衣,依言脱下,团起来也扔到床下角落里。他仅着一件白色中衣,左肩处还开了口子,淡红的血水洇湿染红了白衣。
杨昭把他的官服撕得七七八八,零零碎碎地抛在床前地下,又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下来扔在床前。莲静跟在他身后问:“到底是什么办法?我要怎麽做?”
杨昭道:“原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指挂着红纱帐的大床,“到床上去,把衣服脱了。”
莲静一惊,下意识地护住胸前:“什么叫原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怎么样?”
杨昭挑眉看他:“你被下了药,送到我房里,你说我们俩这会儿原本应该在做什么?”
莲静惊呼:“不行!”想起方才在大厅里被他“非礼”的经历,仍觉心有余悸。虽然现在想想,那时他定已有所察觉,故意在安禄山面前演了那出戏,现在一应一合瞒天过海。但是就算是演戏假装,也不能用这种方法!
“你小声点!”杨昭伸手来拉他,“只是装装样子,不会真的那样的噢!”他手腕上被劈了一掌,吃痛地缩回,怒瞪莲静,“我是在想办法救你的命,不是跟你玩闹!”
莲静见他气势汹汹地向自己逼近,后退几步,竟转身想要逃跑。杨昭伸手一抓,正抓住他受伤的肩膀,莲静痛得身子一软,就被他抓了回去,硬拽着往床上拖。莲静拼命挣扎,一边大叫:“不行!放开我!”
“不许叫!有人来了!”杨昭一手紧紧攥住他的胳膊,一手捂着他的嘴,把他倒着拖到床前,任凭他手舞脚蹬就是不放。莲静手碰到床沿,死死扒住不肯上床。可他身子单薄轻飘,杨昭双手一提就把他举了起来,面朝下往床上一扔,摁住他肩背,腿往他后腰上一压,更是动弹不得,只余手脚凌空乱挥。
“我这张脸是别想要了!”杨昭也累得气喘吁吁,气急败坏地骂道。莲静身子左摇右晃,单腿压着立不稳,他索性也爬上床去,两腿一跨坐在他身上,把他压得严严实实。这才一手按住他肩膀,一手抓了他后领,欲将他上衣扒下来。
杨昭怔了怔,忽然察觉他们正以多么亲密的姿态紧贴着。此刻被他坐在身下的是仅隔一层薄布的纤细腰身,再往后,那微微凸起的柔软他有片刻的心神恍惚。
屋外走廊上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莲静是真的慌了,完全失了平时的镇定,话也说不利落:“杨昭,杨昭,这不行,求求你放开我,不要这样,你住手”
嘶啦一声,单薄的中衣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其下的雪白肌肤和——
两人同时僵住。
那圈缠住他身子的白布,缠得那么紧,边缘都陷进肌肤中。虽然莲静此刻面朝下趴着,但任谁也能看出那圈布是干什么用的。
莲静闭上眼,四肢无力地垂下。六年了,他——不,应该说是“她”——苦苦保守了六年的秘密,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她最不愿意让他知道的人,揭穿了。
身后的人忽然轻笑了一声。接着,一根手指伸进了她背心的凹陷与布的缝隙中,轻轻向上一挑,带起的疼痛让她身子一颤。然后,两只手同时伸了进去,用力一扯,短暂的紧绷之后是无比的轻松畅快。久被束缚的胸腔乍一解缚,仿佛周围的空气都争相往胸中涌入。她深吸一口气。
外头有人敲门:“杨侍郎!杨侍郎在里面么?是否安然无恙?”
杨昭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道:“记住你现在还是个男人,千万别转过身去。一会儿我我开始了之后,你配合着我些。”
莲静未及答应,他的身子便覆了下来。她闭紧了双眼,双手紧紧抓住床单,试图忽略背上那滚烫湿热的触感。然而这触觉向来迟钝的身子,此时却分外地敏锐,每一下触碰、每一丝轻拂都带来她身体最深处的战栗,越想忽视,就越清晰。
这具用助情花撑起来的身子,终究还是有这样的缺陷啊
也许只是片刻,对她而言却仿佛永恒一般的难忍煎熬。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却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刻意隐忍的喘息。覆在她背上的身躯传来惊人的热度,她想起席上他的失状,那迷蒙的眼中深浓的欲念,让她退缩害怕,她害怕如果就这样下去他是不是会真的假戏真做,更害怕他一手引导的这场戏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她甚至希望门外的人能快些闯进来,好尽早结束这蚀心蚀骨的折磨。
砰的一声,门外持刀拿剑的卫兵撞开门闯了进来。杨昭忽然咬住她背上一片肌肤,莲静吃痛,咬住下唇,仍忍不住逸出一声呻吟。闯进来的人见一地撕碎的衣裳扔得到处都是,又隔着纱帐看到床上纠缠的身影,这声呻吟听在他们耳中自然万分暧昧,不用想也知道床上那两人在做什么。闯又闯进来了,一时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杨昭披衣起身,拉过锦被盖住莲静身子,掀开纱帐走出来,脸色阴沉得像要把这群不速之客吞下去。
这个时候被人打扰,任谁也不会有好心情。带兵搜查的护卫长官自知理亏,心虚地低头对杨昭道:“杨侍郎,卑职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方才突现刺客谋刺郡王,潜伏未获,恐伤及无辜。卑职敲门不见侍郎回应,怕侍郎遭遇危险才斗胆闯进来,扰了侍郎兴致,还望恕罪!”
杨昭怒道:“我这里没有什么刺客,只有一群惹人厌的不速之客!”
护卫道:“侍郎息怒,卑职也是例行公事。事关郡王安危,卑职不敢疏忽!”
杨昭道:“那你现在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就快滚。”
这房间里家具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桌椅,一目了然。护卫迟疑了一下,问:“那床上躺着的人是”
杨昭大怒:“多管闲事!问你家郡王去!”
护卫还要再问,身旁一人却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对他连使眼色。护卫不明就里,仍道:“刺客身形纤细,恐怕是名女子,为了妥当起见,对女子要严加盘查。卑职如此也是为了侍郎安危着想,若刺客乔装混在这青楼中,甚至与侍郎同床共枕,侍郎岂不危险?”
杨昭脸色铁青:“你是怀疑我窝藏刺客么?”
护卫忙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提醒侍郎,那刺客吃了郡王一刀,左肩受伤,若侍郎碰到这样的女子一定要避开,以策安全。”一边说一边眼睛朝帐内瞄去,正巧床上之人翻了个身,锦被滑落,露出左边香肩。隔着红纱仍能看出那半边肩膀光滑细腻,哪有半点伤痕的影子?
护卫连忙后退,抱拳道:“不打扰侍郎了,卑职这就往别处去巡查,侍郎请多小心。”
杨昭冷哼一声,众人退出后重重地把门撞上。走出几步,先前拉护卫袖子的人才低声对他道:“你这下可和杨侍郎的梁子结深了,我一直提醒你,你还追着他问。他那床上的,不是女人!”
护卫大吃一惊:“不是女人?!那难道是”禁不住额上冷汗直下,心中懊悔不已。
杨昭听外面人声远了,回到床边。莲静已经起身,无衣可穿,只得用锦被裹住身子,左手扯着被子,那左边半个肩膀还未盖牢,春光乍泄。杨昭方才也看到她当众露出左肩,这会儿真切地看见这边肩上果然光滑无瑕,不由疑惑,问道:“你的伤”一边伸手往她肩上探去,想试一试是否果真如所见的一般完好无损。
莲静往后一退避开,杨昭伸出的手只碰到她裹身的锦被。那薄被本就是松松垮垮地搭在她肩上,被他力道一带更滑落下来,不但左肩挡不住,半边身子都露了出来。莲静双颊通红,咬住嘴唇,左手死死按住盖在右肩上的被子护在胸前,神色间除了窘迫还有些许忍耐克制。
杨昭不由笑道:“你莫怕,他们已经走了,暂时不会回来。”他拾起垂在她身侧的薄被替她盖好,一边笑说:“早知道你有瞬时伤合的异能,我就不需费那么多心思,还”他清清嗓子,止住不说了,搁在莲静肩上的手紧了紧薄被,莲静却脸色发白,痛得闷哼一声,身子向下垮去。
杨昭连忙抱住她虚软的身子,掀开被子来,只见右边肩上一道尺余长的刀伤,从肩膀上延至胸前,深可见骨,皮肉翻卷,伤口处肌理都看得清清楚楚,分外可怖。他心下疑惑,明明听那护卫说刺客伤在左肩,回想起带莲静回来的途中,她的确是左肩受伤,握着兵器的右手还曾对他挥剑相向,怎么这会儿就变到右边去了?
莲静此时还挣扎着不让他碰,揪着那被子不肯放,努力掩住胸前春光,一边扭动身子欲挣脱他的怀抱。杨昭被她闹得心头火起,一把扯开那罗嗦麻烦的被子扔到床里边,吼道:“别动了,是你的伤重要还是不被我看见重要?反正刚才我们都”后半句话生生地吞回肚里。
莲静此时身无寸缕,虽然怒火填膺,也不敢正视杨昭,把脸侧向一边,咬牙道:“你你出去!我既然能把伤口从左边移到右边,就有办法把它弄掉!”
杨昭气得七窍生烟,心想两人如此生死与共了一回,才脱险却又被她当作陌生人一般生疏地避开,这女人还真会过河拆桥!瞪着她怒骂道:“这种紧要关头你还拘泥成见,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就你那干巴巴没几两肉的身子,别说是这会儿性命交关的紧急时刻,就算是平日有兴致的时候送到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瞄一眼”
莲静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羞怒交加,反驳不得,只闭紧了双眼,眼不见为净。杨昭骂着骂着,自己脸上也烧了起来。眼前这纤弱女体无所覆蔽,一览无余,也许是因为天生细瘦,也许是被束缚得太久,她比起时下的大多数女子是没有那么丰腴艳丽,但仍然娇媚得很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