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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后也都笑脸相迎。还有佳视倒闭后混得不好以前同事，已有好几个上门拜访，希望吴成刚能引荐他们加入东方梦工厂。
春节时，至少还有个程龙跟康剑飞斗得不相上下，但这次暑期档，康剑飞已经有了独孤求败味道。
嘉禾那边由吴雨森导演喜剧片《钱作怪》，本该拿到年度票房第六好成绩。但因为受《僵尸先生》影响，平均上座率不到四成，致使不断消减放映场次。看这模样，这部电影票房，能有另一个时空一半就不错了。
而邵氏那边惨，由大导演楚原执导，老牌武打小生傅声、当红明星赵雅之主演古龙武侠片《英雄无泪》，上映之后观影者寥寥无几。这一部“全明星”阵容武侠大片，居然只上映了一周就匆匆落画，票房还不足百万。
按理说，都市喜剧片《钱作怪》和刀剑武侠片《英雄无泪》，与康剑飞《僵尸先生》类型完全不同，不应该受到如此严重影响才对。可问题是，观众看了《僵尸先生》超时代精良制作后，再跑去看《钱作怪》和《英雄无泪》时。怎么看都觉得后两者拍得太没意思，渐渐地就失去了观影兴趣。
不止是《钱作怪》和《英雄无泪》受到影响，同时期香港上映所有电影，全都因为《僵尸先生》而票房惨淡。
已经政府闻处做闻官，偶尔写点小说、散文亦舒，此时也忍不住《明报》上写了一篇电影评论。她文章中就有这么一句话：“……对于其他导演来说，《僵尸先生》不是喜剧片，而是一部彻头彻尾灾难片。这部电影养叼了观众胃口，笔者看完《僵尸先生》后。再看暑期档所有电影都味同嚼蜡，宁愿家看电视都不愿去看其他电影……”
亦舒这篇影评，让康剑飞又有了一个调侃味十足绰号——灾难片导演。
吴成刚觉得他来香港二十年，这半个月是风光日子。康剑飞爹妈都死了才来香港，现他就是康剑飞长辈。那感觉就像看到自己儿子有出息了一样。
今天是吴瑞雪1岁生日，小丫头已经盯着蛋糕盒子看了两个钟头，四处瞅瞅没人注意她，立即打开包装盒，用手指蘸了一点奶油放嘴里吮起来。还没来得及尝第二口，她妈妈周明芳就过来，吴瑞雪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梁瑛把菜都端上桌。坐到吴成刚旁边问：“我听说阿飞要拿电影5票房来分给剧组幕后人员，你这次能拿多少啊？”
吴成刚纠正道：“不是票房5，是公司拿到票房分红后除去宣传成本5。”
梁瑛不耐烦道：“我管他什么5，你就说你能拿到多少吧。”
吴成刚算道：“如果以15万票房来算。那么梦工厂就能拿到接近6万分红，再刨开几十万发行宣传费，就还剩下5万多一点。5万5就是25万，除去发给行政员工一些奖金。我作为灯光指导，应该可以拿到两万块左右。”
“拍一部电影你就可以分到两万块。那多拍几部，我们就可以直接买房子了！”梁瑛大喜道。
吴成刚无语道：“阿飞开是公司，你以为他开善堂啊。只有片子大卖才能这样分红，片子小赚或者扑街，那是一分钱分红都没有。谁能保证自己公司部部电影都票房大赚？”
吴瑞青看着电视臭屁地说：“等我毕业了，就进表哥公司当编剧。我写剧本，保证能部部都赚钱！”
吴成刚瞪了儿子一眼，斥道：“你给我好好读书，再写那些乱七八糟小说，看我不打断你腿！”
吴瑞青嘀咕道：“小说是手写出来，你打断我腿干什么？”
吴成刚还准备骂儿子几句，门铃声突然响起来。周明芳连忙去把门打开，康剑飞身后还跟着李賽凤和温碧暇二女。
李賽凤自《僵尸先生》热映后，论名气已经把温碧暇抛出好大一截。两女前几天都接到片约，李賽凤片酬是15万，而温碧暇却只有5万，这样大差距，让温碧暇耿耿于怀。
原先还自信能当个好编剧吴瑞青，看到两位美少女进来后，顿时不说话了。这小子闷骚十足，却没多少胆子跟女生说话，十足食草宅男属性。
吴瑞雪却非常喜欢两位漂亮小姐姐，不过多时候眼睛却盯着她们漂亮衣服，眼睛里是羡慕之情。
康剑飞拿出自己带来生日礼物，抖开是一件漂亮连衣裙，笑道：“阿雪要不要试试啊？”
“是送我生日礼物吗？”吴瑞雪摸着裙子说，“好漂亮啊！谢谢表哥。”
小丫头本来惦记着蛋糕，现有了连衣裙直接把蛋糕忘一边，拉着李賽凤和温碧暇进屋试裙子去了。
没过多久，胡俊才也带着他女朋友黄敏怡来了。这厮跟去年比起来，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曾经瘦得像竹竿身材，因为练功夫加吃得好，现已经颇为健壮。而且胡俊才本来就高，身高足足有一米八，现一进门居然给人一种高大威猛感觉。
“表舅好，表舅妈好！”胡俊才连连问候，黄敏怡也跟着问候起来。
黄敏怡tvb也发展得不错，连续演了两个戏份很多配角，现名气跟汤振业差不多。
很小寿星吴瑞雪就穿着裙子出来，带着纸做公主冠，鼓起腮帮子吸气，“呼”一声将十只蜡烛全部吹灭。
电视机里放丽电视台综艺节目，吴瑞雪正吃着蛋糕，突然指着电视机说：“看，是表哥和阿凤姐姐他们。”
那综艺节目主持人居然是张国容初恋女友毛舜筠，长得甜美而又有文艺气质，难怪张国容会忍不住向她求婚，可惜被毛舜筠拒绝了。
录制节目时候，除了林正瑛、元华两人正忙着《鬼打鬼》杀青戏没到外，黄虾、陈友、潘映紫等人全来了。
聊内容自然是跟《僵尸先生》有关，毛舜筠问道：“康导演，现大家都叫你‘灾难片导演’，你对这个绰号有什么感觉？”
康剑飞哀叹道：“那位亦舒大小姐，是把我推向所有香港导演对立面啊。”
毛舜筠问：“你不喜欢这个绰号？”
康剑飞说：“何止是不喜欢，简直就是不喜欢嘛。”
毛舜筠听了一愣，随即笑道：“康导演说话真有意思，你能不能说一下，你当初是怎么想到拍《僵尸先生》。要知道几年前邵氏拍了一部僵尸片亏惨了，从此之后香港电影圈都认定僵尸片已死，你怎么还敢碰这个禁忌类型？”
丽视与tvb一直对着干，这毛舜筠作为丽视主持人，连做节目都不忘黑一把邵一夫。
康剑飞开始装逼了：“我觉得没有任何类型电影是死，就看导演怎么拍。我读书少，见识也不多，不懂什么是艺术，所以《电影双周刊》说我是浪潮导演代表，这是谬赞了。我拍电影纯粹是为了赚钱，但这钱想要长久赚下去，就不能糊弄观众。你不能粗制滥造，把观众骗进电影院就完事，因为你能骗一次骗二次，但绝骗不了三次。观众不是傻瓜，大家都很聪明，你只有把电影拍好了，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掏钱买票。僵尸片也是这样，我把自己放观众角度，想想自己花钱进电影院喜欢看什么片子，所以我就把僵尸、女鬼、喜剧、恐怖、功夫等等元素相结合，再将其分层次展现给观众，这就是《僵尸先生》创作起源。”
“啪啪啪……”毛舜筠带头鼓掌道，“康导演好精彩言论，可以听出你是个负责任导演，对观众和电影都很负责任。那你准不准备拍《僵尸先生》续集呢？很多观众都表示想看续集。”
康剑飞道：“续集当然要拍，不过不是现。因为我听说有好多跟风僵尸片，我不想跟他们混一起。《开心鬼》也要拍续集，大家过年后就能看到。”
“这对喜欢《开心鬼》影迷来说，是个好消息。”毛舜筠把话题转到李賽凤身上，“李小姐，听说你是康导演徒弟，正学什么功夫啊？”
李賽凤挥掌道：“飞鹤拳。”
毛舜筠问：“那天首映式上，康导演用飞刀射你头上苹果，你不害怕吗？”
“怕死了，”李賽凤说着冲康剑飞一笑，“不过我相信师父。”
大家都吃着生日蛋糕看电视，温碧暇却暗自腹诽道：“马屁精！”
103【轻一点就好】3/3（）
赵雅之抱着靠枕，窝柔软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机里面，康剑飞摄像机前侃侃而谈，与主持人毛舜筠交流时也是挥洒自如，他才气与风度显露无疑。
赵雅之翻身趴沙发上，歪着头盯着电视里康剑飞，突然生出一种初恋般少女情怀，一想到那人就有一种甜蜜感觉。
自己主演《英雄无泪》扑街了，被康剑飞《僵尸先生》甩得十万八千里远。不过赵雅之却一点没生气，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她深知两部电影差距有多大。
电视里康剑飞毛舜筠要求下，再次拿出陶埙炫耀起来，吹奏着那一曲他拿手《故乡原风景》。
赵雅之玉手撑着雪腮，陶醉地听康剑飞一曲奏玩，突然跳下沙发，打着赤脚跑去卧室翻抽屉，终找出一只陶埙。
这是上次《僵尸先生》首映礼过后，赵雅之找康剑飞要来。本来赵雅之想自己去买，可香港会吹陶埙很少，卖陶埙就少，赵雅之根本找不到卖家。
不止是香港，现全世界都没多少人知道有陶埙这种乐器。一直到三年后，大陆某乐师《编钟乐舞》中用陶埙演奏了一分钟乐曲，一下子国内引起轰动。隔年，演奏大师杜次文洛杉矶奥运会开幕式上，以陶埙演奏《楚歌》，陶埙才第一次登上世界舞台，为大众所熟知。
至于此时嘛，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有埙这个玩意儿！
康剑飞手上几个陶埙，还是一家陶器作坊自制。
赵雅之把小嘴凑到吹孔处，学着电视里康剑飞样子吐气一吹。只可惜，任她再怎么用力，陶埙毫无反应。
“呜！”赵雅之再次全力使劲一吹。陶埙顿时发出刺耳声音，把她给吓了一跳。
赵雅之吐了吐舌头，只得把陶埙放一边，拿出《东方时尚》看起来。《东方时尚》自从去年创刊以来，这本杂志已经成了香港时尚标杆。初杂志还依靠着康剑飞指点，后来马成昆花大价钱从法国请来一个知名时尚编辑，就任《东方时尚》主编，从此之后就走上了正规。
现香港阔太太、白领女性和女明星们，要是谁说自己没看过《东方时尚》。都没脸出来见人。《东方时尚》往往一个专题，就会带动香港一季着装潮流。
“叮铃铃！”
床头电话响起，赵雅之顺手接过来。
“喂，阿芝，我是翰伟……”电话那头居然传来黄瀚伟声音。
赵雅之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她本就是躲避黄翰伟骚扰才从娘家搬到这里，没想到还是被找到了，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电话？”
黄瀚伟道：“你姐姐告诉我。”
赵雅之姐姐有好几个，她也懒得问是谁告密了，敷衍了几句直接挂掉电话，顺手再把电话线也拔了。
对于原来家庭，赵雅之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只是对儿子还放心不下。原本黄瀚伟母亲还不准她去看儿子，后来请律师出面，黄家才准她一个月见儿子一次。
“唉！”赵雅之一声叹息。她现心里大期望，就是顺顺利利地把婚离了。
如果阿飞愿意娶我就好了。可我一个离了婚女人，他却是前途无量大导演，他会不会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