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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巫婆也真是奇怪。说对你苛刻吧，其实也对你挺好的。你不来的时候，她总问我你好点了没，她自己怎么不给你打电话。”姚冉笑笑，想起杜冰的时候又温暖了一点。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工作中她不停的击中她伤口，可事后又体贴的给她种种照顾。
“她一直就是这样的。签了单的人是不是该请客。”姚冉换了个话题。
“必须啊。去哪儿吃，我请。叫上明月啊。”说起李明月，姚冉想起上次聚餐后和她的谈话，关于升职的事情为什么忽的就没了声音，如果她知道了，方菁怎么会不清楚呢。难道曹文轩只告诉了李明月一个人，这也说不过去，毕竟方菁和曹文轩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怎么会有别人都清楚自己女朋友却糊涂的道理。
“你和他怎么样了？”姚冉问的突然，方菁愣了愣，然后大大咧咧的笑，“挺好啊。”
“上次不是……”之前不是吵得轰轰烈烈么，难道又好了？那这件事就更是蹊跷了。
“早好了。也不算太早。我怕你说我才没告诉你。我想通了，我觉得还是他这个人比较重要，其他的那些，我试着接受呗。谁让我们是办公室情侣呢。等以后结了婚我就换个工作，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了啊。”看着方菁脸上明快的笑容，姚冉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不知不觉间在心里画了个问号。
车子一直朝南京路开，本来也没什么目的，开到哪里算哪里，路上方菁给李明月打了电话，她好像心情也不错，也说要请大家吃饭。两个人最后忽视了姚冉，决定一个请吃饭，一个请按摩，约在图书大厦门口见。中途等李明月的间隙，方菁还在肯德基买了个甜筒，姚冉吃着，心里却按捺不住的苦涩。
方菁边吃边问，“你到底怎么了啊？还因为江熙诺不开心啊？”
“你们为什么都认定我和江熙诺很熟呢？”姚冉很清楚她心里不排斥江熙诺，甚至还有点欣赏，但那又怎么样呢？对一个成功男士，每个女人不都是如此态度么。就像小时候女孩子都喜欢『毛』绒熊，都爱蓬蓬裙，这又不是错，为什么好像只有她对江熙诺的欣赏会遭到窥探。
“难道不是吗？他和你说话的表情、语气都证明你们很熟啊。”
“可我不觉得啊，我觉得他对谁都很客气。”姚冉有点中气不足。
“阿冉！不是我说你，你工作时够精明，生活上就是个傻子。客气啊，礼貌啊那都是正常的，但是关心这种东西是装不出来的，也根本不可能对谁都一样。他对你的那种在意超过了正常的合作关系，否则怎么会在医院陪你那么久，赶都赶不走。”方菁像是忽然成了爱情专家，姚冉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你别笑！我好赖不计也算是阅人无数了，虽然这个有点失败，但见过的也算多了。”姚冉知道方菁说的‘这个’是曹文轩，也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你承认吧。他肯定喜欢你。”
“喜欢我？”姚冉苦笑，这个世界上能说喜欢你的人太多了，但是最后有幸能走到一起的只能有一个。她想要的早就不是甜言蜜语的喜欢，比起这些，更实际的三个字是在一起。
“难道不是？”
“像江熙诺那样的人要是真的能这么轻而易举被你看透，他就不是tck的总裁了。”
“难道还有别的目的？”方菁惊恐的瞪大眼睛。
“那我上哪儿知道啊。”两个人说到一半，后车门被打开了，李明月钻进来，爽朗的笑着说，“走啦，吃饭去。”
上次李明月跟进的广告案谈成了，她为了表示对姚冉的感激决定请大家去按脚。做业务的女人，最痛莫过一双腿，因为要踩着高跟鞋终日奔波。三个人吃过饭去了图书大厦后面的大木桶，以前每次都是方菁喊脚痛，最近姚冉穿高跟鞋的次数渐多，整日腿疼的借不上力，又加上生病刚好，更是走不动。
“阿冉，说说tck的江总。听说是个特别不一样的男人，和平时公司里出入的人都不一样，是吗？”李明月坐在塌上边洗脚边看电视，嘴里还不忘问自己好奇的事儿。
“恩，对阿冉超好。”方菁嘴快的吐口而出，然后窃笑。姚冉瞪了她一眼，没吭声。
李明月『露』齿笑，“看来应该不错。阿冉，抓住机会啊，好男人不多了。”
“你们两个中邪了吧，痴人说梦啊。方菁傻，你也傻了啊？”姚冉笑。
“没啊，公司都传开了，说气质特别好。”
“长得很干净，不能说多帅，但是很有味道。”方菁美滋滋的看着姚冉，她脸一红，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阿冉，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好不好？”李明月可怜巴巴的看着姚冉，方菁也打趣的说，“下次他来，我给你通风报信。”
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姚冉的心沉甸甸的。江熙诺回北京几天了，tck的案子还搁置着，难道真的如杜冰所说那样，都只是口说无凭吗？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人不会。
下午三点左右三个人一起回公司，姚冉为了方便特意把车停在了地上停车场，远远的一辆棕红『色』奔驰，和他的好像。正想看得更仔细，车门开了，从车里下来的人不是江熙诺又会是谁。方菁眼尖，立刻尖叫着拉坐在后座的李明月看，姚冉无奈的停好车，又不自觉的瞄了一眼一直站在原地注视她回轮停车的那位，他不着急，只是看着她笨拙的移动位置，最后停妥当了才走过去。
李明月赏析悦目的望着车窗外，不时发出感叹，“真的很好啊，阿冉，不错真的。”
“地球人都知道了，好吗！快下车，别耽误人家。”李明月听方菁的话，赶紧下车，江熙诺礼貌的看着方菁笑笑还亲切的打了招呼，李明月拘谨的朝他点点头，那笑真有种春天忽然光临的错觉。
“江总，你们慢慢聊，我们两个还有点事。”方菁兴匆匆的招呼了李明月走，留下僵住的两个。姚冉尴尬的笑笑，江熙诺却无比自然。
“好了吗？”他柔声问。
“恩，差不多了。”姚冉低声答，复问，“你不忙了？”
“忙。”他轻松的笑，“再忙也是抽得出这些时间，更何况还没看到海河的夜景。”
“你为了看夜景，特意来天津？”姚冉呆呆的问，江熙诺皱皱眉，又弯弯嘴角答，“你，嗯……真是太笨了。”
姚冉没反驳，可又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今天杜冰才叮嘱过她与江熙诺之间的距离，她只能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江总，合同的事……要不，您上楼坐坐？”
“办公室太拘束了，楼下坐坐吧。合同的事正好我也想找你。”
“好。”停车场正对面就是costa，江熙诺走的不快，和姚冉肩并着肩，那种亲切又自然的感觉一直都维系在他们之间，从最初到现在。
“其实上次我没和您说，虽然理解您的用心，但是以个人名义签合同这件事……”
“你是想说，以个人名义签合同没有可行『性』是吗？”
“恩。”姚冉直言不讳，继续补充，“tck和mz都是大公司，我们不可能以公对私的形式进行拟定合同，也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情况。”
江熙诺点点头，又语重心长的讲，“我就那么一说，难道我会不清楚吗？”
姚冉吃惊的停住了脚步，难道果真被杜冰说中了，他根本没想过和mz合作。
江熙诺见姚冉表情生涩似乎并不意外，不慌不忙的解释，“不要断章取义。我是说，我很清楚这件事的困难，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衡量过这件事的其他做法。换句话说，我认为你的合作案是可行的，现在缺的是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
姚冉没说话，眼前的江熙诺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让人难以靠近的架势，她也早该料到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不是早想到了吗？以个人名义是没办法推进合作的。你只因为一直觉得还有希望，难道不也是因为我的身份吗？”姚冉被说中心事，沉默不语。
江熙诺对于姚冉当时的靠拢似乎并不反感，他微笑的看着她，轻声道，“话不是说给你听的，是说给该听的人。”
“是eric”姚冉心里暗暗惊叹，原来江熙诺同样是以退为进，表面上提出了一个幼稚可笑的做法，无非就是表明自己与mz合作的决心。如果洪海泽过分坚持自己的想法拒绝mz，那便是最贼心虚，如果他肯定了江熙诺的做法又正中下怀，真是好高明的手段。
“怎么？想通了？还没病糊涂。”江熙诺走进咖啡店，两个人要了两杯美式，然后就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直到江熙诺顺着她的方向捉到她的视线后才慢吞吞的问，“上次我说的事你想过吗？”
“恩？”姚冉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可心里一直『乱』七八糟的。
“我是说，我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尴尬？”
这句话的深意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姚冉想的复杂，她总觉得江熙诺看她的眼神让她害怕，像是伺机等待猎物出现的野兽，妄图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在这个圈子混过的人都很清楚，关于签单的方法有很多，当然不排除一些非常方式，可姚冉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这种非常方式的执行者，而且她也绝对不会为了一纸合同把自己卖掉。
她抿了抿嘴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说，“江总，您，您的要求，我是做不到的。但我们是真心的想和tck合作。”姚冉听方菁说起过这种“非常方式”，有的客户会从一开始就引导你，给你些信号，让你既自然又合理的走到他身边。而江熙诺的方式太坦白，好像他的要求完全是应该应分的。
“你脸怎么那么红？”姚冉侧过头，用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颊，一阵滚烫。
“那个，我……”
“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姚冉？”江熙诺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不自在的低下头笑，然后轻声问，“我看起来真的那么缺爱吗？”
“啊？”姚冉不好意思的张张嘴，紧着摇头解释，“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心里是这个意思。你以为我想潜规则你，让你和我呆在一起不要那么尴尬。”
姚冉没想到江熙诺连非常方式的正规名称都说的这么直白，“潜规则”？亏他还能笑着说出来。
“我……”姚冉没办法接下去了，只能更加尴尬的低着头。
“我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因为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我……不好意思，江总。我理解的不对，您不要……”
“是我没表达清楚，不怪你。”江熙诺笑笑，看着对面脸『色』还微微泛红的女人心内一阵悸动。
“那合同……”
“合同算了吧，既然你不肯答应我的要求。”
“算了？不是的……我，我答应。”
“答应什么，你心里想的那种方式吗？”江熙诺注视着姚冉的表情，那种既茫然又懊悔的神『色』被他尽收眼底。
“不，不是……”姚冉发现，她根本抓不住这个男人的重点，她像是很靠近他的想法，又像是离得很远。因为他总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能让她把工作和生活混为一谈，以至于她的控制力有些脱节。
第20章 好像不止是这样（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