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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温和,手上的动作也无尽温柔,可是谛澜却越抖越厉害,她抓住瞬凝的手,想要让他停止抚摸她。
瞬凝把她拥紧,看似清瘦文弱的他,力气却很大,他一只手就把她箍得紧紧的,然后,他一边垂首亲吻她的脖子,一边将另一只手伸进她的纱衣之下。
没过多久,谛澜双颊发红,她呜咽着摇着头,脸色潮红,“不,不……”
瞬凝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却像完全听不到她的反对,“谛澜,你既然敢于冒险下苏合香魅惑亲王,一定是有把握在今晚怀上他的孩子吧?这是放手一搏的豪赌啊,如果你赢了,只要帝国不亡,你的地位就无人可以撼动,确实值得一搏。不过,当你输了呢?让我教你最后一课吧,要赌,不能只想着赢了会怎么样,更要想想自己能否承受输了的后果。”他说着,手指在她颈后一拉,那件珠光宝气的流苏珠衣从她身上滑落在地毯上,发出“啪嗒”轻轻一声。
谛澜全身颤栗不止,她用双手抓住瞬凝的那只手,像是要推开他,又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抓紧他,她的脸上泛起潮红和一层薄汗,用牙齿咬着下唇。
瞬凝熟练地将她娇小的身子在怀中一转,握着她的双肩向下一压,谛澜就被平放在地上,他的双手顺着她的胸口划过她的肚脐,小腹,握住她的两膝分开,撩开她的纱衣,俯首亲吻。
窗外花木的枝叶在夜风中摇动,黑色的影子投在窗格之上,室内,谛澜和瞬凝的身影交缠,投在这座寝宫的墙壁之上。
谛澜全身出了一层汗时听到瞬凝以无比平静的声音宣布,“亲王一定说过,请神子尽快生下子嗣,那么,臣就为您尽力吧。”
她想要尖叫表示抗拒,可是他用力一撞,将她想要表示愤怒与不甘的尖叫撞得支离破碎,她紧紧搂着瞬凝同样汗津津的脖子,指甲在他后背上划出长长的血痕,急促喘着气。
瞬凝的动作终于停止时,谛澜的心也终于逐渐平静下来,她喘息着冷静想,不,我还没有输。我还有一个机会,我会抓住这个机会。
从苏芳来的特乐宾女爵,我会和她合作……
她用指尖磨蹭着织锦地毯上的花纹,另一只手把瞬凝散乱的长发绕在手指间抚摸,再像她自从幼童时就常做的那样,将他的光滑的长发放进口中不住轻咬轻舔。
瞬凝拥着谛澜的脖子,眼睛半阖,温顺地躺在她身边。
夜阑人静,湖心宴会厅中的欢宴仍未停止,悠扬婉转的乐声隔着湖面遥遥传来,亦真亦幻。
163|车啊()
朱理坐在礼车里,咕咚咕咚连喝了两杯冰水,终于觉得乱跳的心平静下来了。
车窗之外,宫中宴饮的柔靡乐声悠扬传来。
他乘车之前康德等人就已经叫了一名军医,在车中为他做了基本检查之后,军医对随侍在一旁的康德说,“殿下身体正常,没有毒素反应。”
康德长舒一口气,朱理却皱眉问军医,“你确定?”
军医无辜地把手中的便携式血液检测板给朱理看,“殿下,确实如此。只有一些荷尔蒙的水平偏高,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不良的反应,毒素的检测结果也全是阴性。”
这曲元女王,你说她蠢吧,下药这种事她倒是做得真高明啊,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下药的,更不知道她用的到底是什么香料,血液样板中竟然完全查不出毒素反应。
朱理不怒反笑,没关系,他会弄清楚的。
朱理回到行馆之后,康德等人自去完成轮值交接。
换值的是柳津,他问朱理,“殿下,可要用一些夜宵?”这种宴席虽然热闹,但是朱理从来不会在宴席上吃什么东西。
朱理摇摇头,“我累了。”
他走回正院,站在院门口时心又不期然地怦怦乱跳起来。
朱理皱一皱眉,想要再召军医,可是又一想,即使军医来了也查不出他有什么异状,可是叫来军医,艾丽肯定会被吵醒。
他抬头看看二楼的窗子,里面一丝灯光也没有,想必艾丽早就如他叮嘱的那样“不必等他回来”自己睡了。
朱理心里带着点小郁闷,我是说了不必等我回来,你就真的不等我回来了啊!他一边上楼,一边又暗暗笑自己,刚才这想法,矫情得简直就和瞬凝歌中唱的,“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一样嘛。他呼口气,闻到客厅中似乎有种奶油似的甜香,但仔细嗅,又闻不到了。
他回忆着那首歌的曲调,沿着楼梯向上走,楼梯中央由上至下铺着厚厚的织锦地毯,用黄铜杆固定,走在上面悄无声息。
朱理每上一层台阶,就觉得空气中那种隐隐约约的,类似香草冰淇淋化在手指上的气味更加浓了一点,当他发觉自己竟然在无人的走廊里轻声哼唱着那首“思无邪”的调子时,立刻吓了一跳,他忍不住把头靠在墙壁上自哂偷笑,然后自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失态?曲元的甘蔗酒后劲确实挺大。
守在楼梯边上的智能人女仆在他走上来时就无声行礼,想要走过来询问他是否需要服侍。朱理挥挥手让她回复到待命的状态,自己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他不由自主深深吸气,想要追寻那丝无影无形的香甜气味。他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哦,这个好闻的味道,不就是艾丽身上的么?
他推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先在会客室的小沙发上坐了几分钟,才脱掉外袍,走去沐浴。
他用微凉的水淋浴洗漱之后,心中的那种焦躁之感没有平静,反而越来越有难以抑制之势。
朱理披上一件外衣,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在床头小桌子上的小瓷碟子里摸到几块薄荷糖。
他自幼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薄荷糖也是特别按照他的喜好制作的,不很甜,还略带微微甘草苦味,也不像寻常薄荷糖那样辛辣。
朱理放了一块糖在口中,没过一会儿口腔和喉咙里都是冰冰凉凉的了,他再从长颈瓶里倒了一杯水慢吞吞喝下,可他身体中那股燥热丝毫不减。
他从床上站起来,在自己卧室里转了几个圈,竭力想要平静下来,但是那种最初发现身体有异时的各种感官忽然都变得敏锐惊人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他只觉得鼻端闻到的全是艾丽身上那种特有的馨香,即使躺在床上,皮肤触及柔软被褥时,也会感到似乎全身每寸皮肤都饥渴无比,让他口干舌燥,烦躁不安,他又从床上跳下来,走来走去,却发现自己来来回回都停在他卧室角落那扇用黄铜装饰的小木门边上,门的另一边,就是艾丽的卧室。
朱理觉得自己似乎出现了幻觉,在一片幽暗中,似乎能看到浅粉红色的烟雾袅袅从木门的黄铜锁眼中飘散出来!
那道粉红色的烟雾变成一团云朵,笼罩住他,他耳朵边响起的是艾丽和他亲热时的低语声,脸侧的皮肤感受到的是她皮肤的温度和触感……
朱理吓了一跳,赶快平心静气,背对着门坐下,闭上眼睛。
他无法理解为何挥发性的香膏会有这样持久而强烈的效果。
因为他不知道他闻到的是真正的苏合香,用正确的方法调制、使用的苏合香。
这味合香自从被御香师合出来之后,长久以来就被认为是闺房助兴的神物,但对于不了解它功效的人来说,这一直是迷思,就像苏芳贵女们认为角斗士的激斗之后的汗液有催情的效果,而某些地方的人则坚信吃了老虎的虎鞭之后男人就可以大振雄风。对于文明高度发达的帝国人民来说,这些都是充满异国情调的传说。也曾有帝国贵族高价买来苏合香的香丸,可是除了这味合香的香味确实幽雅不俗之外,并没有人觉得它真有传说中令男子欲罢不能的效果。
帝国的贵族老爷是买到了真的苏合香香丸,可是没有懂得调制使用苏合香的御香师,只是将香丸像普通昂贵合香那样加热或燃烧,完全是暴殄天物。苏合香,使用的步骤相当复杂,要用香者先服食一种名叫“朱角”的药材,服药一刻之后,再将苏合香丸磨成的粉末以煮沸的泉水冲泡,使香气蒸腾,使用者吸入香气一刻之后,再将以醇酒、杏仁油等将磨好的香粉混合成膏,涂抹在用香者的衣物或是皮肤上,香料和酒精、杏仁油混合后再次挥发,吸入,苏合香才开始起效。
根据服食朱角时所用的汤水不同,苏合香的持久性又有不同,若是用香者以清水服食朱角,则需要要大约一个小时后才会见效,香效持续时间并太长,通常一两小时后效果就会逐渐消失,但如果是以烈酒送服,则见效非常之快,而效果持久,通常要等酒精在体内代谢完毕才会不再受影响。
朱理闭着眼睛,想要静下心,可是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各种关于艾丽的念头纷至沓来,一会儿是她第一次在苏芳行馆对他巧笑嫣然的样子,一会儿是她第一次在角斗场和他相遇时的样子,一会儿又变成了她和他几天前坐在车里时的样子……不管她穿着什么样子的衣服,不管相遇的场景是在哪里,很快他的头脑就会营造出各种不可言说的幻想。
朱理捂住头,呻|吟一声向后靠去——
咕咚一声,他一下倒在了地上。
朱理忍不住轻笑一声,原来,艾丽并没有锁上这道小门,门只是虚掩着的。
朱理坐在地上,犹豫了不到一秒钟,走进艾丽的小房间,轻轻把她放在桌前的小椅子搬到她床边,坐下静静端详她睡觉的样子。
他对自己说,我只是看一看她,然后我就走,什么都不做。
在她醒来之前我就走,这样,不算有违君子之道吧?大概不算吧?唉呀,管它的。醉酒也不是君子之德,可我现在已经醉酒了。
他垂着头,艾丽的房间没有窗帘,她也没有关上窗外的木格,也没拉上窗帘,投进房间的月光又比朱理卧室中的亮了许多,她的睡颜甜蜜极了,铂金色的头发在月光下几乎完全变成银色的了,柔软又蓬松,像在苏芳街头看见的小贩用砂糖搅出的丝一样,那个糖叫什么来着?扎在一根细竹棒上,像云朵一样的……哈的艾丽。
他又看看她的嘴唇,嗯,睡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微微嘟着呀,哎呀,她眉心还有点皱着呢,像是在梦里跟谁在生气闹别扭的样子,嘿嘿,不会是梦到我了吧?啊,看起来又像是在准备要亲吻一朵看不见的花。
再看看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平时好像没发现她睫毛这么长,唉呀好想去碰碰。
碰碰吧,碰一下她又不会醒。不会醒,对吧?那就碰一下吧!
哎呀她翻身了……
她的头发散在枕头上,银丝一样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光。
啊,她的脑袋现在看起来就像一朵小蒲公英,嘿嘿。
朱理俯低一点,去吹这朵可爱的小蒲公英。
艾丽睡得朦朦胧胧时似乎闻到一股冰凉清甜的气味,还微带热气,像热风一样,不断吹在她脸上头上,她一睁眼,看到一个黑影坐在她床边,吓得她“啊”一声低叫,她刚要跳起来,那个黑影扑到她身上,小声说,“是我。”
她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又放松了,可是心脏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仍然扑通扑通乱跳着。
她有一秒钟恍惚还觉得自己是在做另一个梦,直到朱理埋头在她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