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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你拉我回来的?”山子不好意思的问道。
“是前天。你已经睡了一天两夜了!”东强把碗摆在桌子上。
“一天两夜?”山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居然这么能睡。
东强冲他笑笑,说道:“你先洗漱,吃东西。我大哥要见你。”
山子回以微笑。
马栓儿对他而言,除了小时候总是欺负他,并无太多印象。没有谁总会记着小时候那些事儿。
第一次与马栓儿在金都重逢,他就对他刮目相看。别看他小时候捣蛋,却是真的有本事。
东强开车进了一个高档小区,仿佛由人间穿越到了仙境。山子隔着车窗看着窗外的美景,心想:有一天,我一定要凭借自己的本事,住进这里来。
汽车在小区蜿蜒道路上行驶,最后停在一幢独自的别墅面前。
别墅很大,足有三层楼。山子想:以马栓儿目前的实力,住在这里不足为奇。
入得门去,更是让山子惊叹不已,里面的景致更是耀眼、奢华。他不免有些头晕目眩,仿佛残余未挥发完的酒精,又在他的身体开始扩散。
马栓儿坐在宽大的沙发里,看到山子,他起身迎过去。热情的招呼他坐下。
东强很快端来咖啡摆在精美大气的茶几上,然后立在马栓儿身后。
“东强,你去院子里给花浇浇水。”马栓儿侧脸对东强说。
“是,大哥。”东强心领神会退出屋子,关上门。
山子的心中妒忌,同样是从山里出来的,命运竟是天壤之别。老天爷真是瞎了眼,目不识丁的马栓儿摇身一变,成了大老板,而他这个正牌的大学生,却只能勉强糊口。
“山子,工作还顺心?”马栓儿与他拉起家常。
“唉……一言难尽啊!这次怕是工作难保!”山子长叹一口气,对自己在婚宴上的莽撞行为后悔莫及。
“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啊,走一步看一步呗!话说回来,我那饿不死,也撑不着的工作,干起来也没啥意思……”山子低头端起咖啡。
“假如你不嫌弃的话,我到有个适合你的去处。”马栓儿等待着山子的反应。
“真的啊?哥,学校我是待不下去了,谢伟鸿一定会想方设法给我小鞋穿!”山子把杯子重重的放下,情绪有一些激动。
“省政府有个空缺,你去不。”
“省政府?哥,你没开玩笑吧?”马栓儿的话出其不意,让山子的心瞬间沸腾。
“省长肖峰,需要一个可靠的秘书。”马栓儿不理会山子的疑惑,继续说。
“去。我去。哥……”山子激动的牢牢握住了马栓儿的手。
“切记,保密!”这是马栓儿对山子的叮咛。
马栓儿的活动范围和能量是一般人无法估量的。
谢伟鸿还没来得及公报私仇,对山子采取打压,就接到金都大学校办的电话,告知他顾远山调走了,是省长肖峰签发的调令函。
谢伟鸿彻底迷糊了,这个乡巴佬的背后,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推波助澜。他的目的何在?
他赶紧接通了姜长河的电话,得知顾远山成了新任省长肖峰的秘书,他狠狠的摔了电话。
谢伟鸿意识到,一场腥风血雨正在不远处等着他。这是一个局,一个专为他设计的局,只不知设局的是何许人也。
他回忆着婚宴的场景,哪些人在场,哪些人先行离开……他实在想不出有谁会无缘无故帮一个穷酸小子。有一个人有充分的理由帮他,马栓儿和那小子是老乡。不,据他了解,马栓儿没有如此大的活动能量。
那么,究竟会是谁?百思不得其解。
谢伟鸿的家里。
姜新又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对谢雨涵大打出手。婚宴至今,家庭暴力,已是家常便饭。
谢雨涵因感觉到婚宴搞砸,由她而起,便时时处处忍气吞声。她想:也许,过一阵子姜新消了气就好了。她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姜新在谢伟鸿面前表现出对她温柔体贴,转过脸,就变得面目狰狞,凶狠无比。她的身上,满身都是淤青,唯有必须示人的部位,干干净净,完好无损。
谢雨涵想到了离婚,可,这是一个闭塞的社会,离婚,会成为旁人的笑柄,更何况,他们才刚刚结婚。姜新打完她,又若无其事的骑在她的身上,扒光她的衣服,肆无忌惮的发泄他禽兽的欲望。似乎,他一天到晚就只是为了打人和交配这两件事活着。
谢雨涵咬牙忍受着身、心的双重摧残,上班,是她最渴望的,只有在单位,她才有那么一点儿安全感。往往下了班,她都磨磨蹭蹭不愿意回家。终归是要回去的,躲也躲不了。
铁蛋很担心山子,生怕他出什么事,婚宴之后,他去找过他,没有见到人。几天过去了,没有任何音讯。
铁蛋跟马栓儿说山子不见了,马栓儿故作惊讶,说道:“我派人去找找。”
铁蛋终于放心,有马栓儿出面,找个人不是难事。
没两天,马栓儿就把铁蛋叫到办公室,告诉他:“山子不知怎么被调到省政府工作,成了省长肖峰的秘书。”
“这是好事。只不过他那性格,不知道能否应付错中复杂的人际关系……”铁蛋心中的石头落地,他替山子感到高兴。
铁蛋在星锐房地产公司已经工作了几日,大家都对他不错,马栓儿更是很照顾他。他对马栓儿的信任日趋增加。
小暖被王阿姨照顾得不错,几日不见,又长长了一点儿。铁蛋见到她,心中就暖暖的。
柱子就要出院了,他得休养好身体,等待下一场手术。
马栓儿想要把娟儿和柱子接回家住,他怕娟儿不同意,迟迟未开口。柱子手术完之后,他们的关系改善了一点,娟儿不再排斥见到他,但却从不跟他说话。
这样的状态,比之前彻底不理他,还要折磨人。他每每看到她,就有拥抱她的冲动。浓浓的思念在他的心头翻涌,搅得他心神不宁,他时刻都想见到她。
马栓儿请铁蛋当说客,去说服娟儿搬回家住。他相信铁蛋能说服她,也只有铁蛋能说服她。
马栓儿已经派老二和东强去燕雀村,接志国和娟儿爹、娘来金都。时隔这么多年,他得让他们全家团聚。
起初,娟儿一口回绝了铁蛋,让他回去转告马栓儿,让他死了这条心。
铁蛋并不气馁,穷追不舍,一而再再而三,以为柱子的身体着想点点深入,最终攻破了堡垒。
娟儿答应搬过去住,但条件是让马栓儿离她远点儿。
铁蛋高高兴兴的把好消息带给马栓儿,他一听完,乐得蹦了三尺高。
马栓儿心想:入了门了,还由得了你?早晚把你拿下,让你乖乖的躺进我的怀里!
柱子搬进了新家,高兴得又蹦又跳,他已经把病痛抛在脑后。他那欢蹦乱跳的模样,谁又能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久经病痛折磨的病人?
为了感谢铁蛋帮忙搬家,娟儿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犒劳他。
吃饭时,桌子上只摆了三副碗筷,马栓儿看了很不是滋味,看来,娟儿根本没计划他的,这么诱人的饭菜,居然没有他的份儿。
正当他识趣的准备撤退的时候,他听见娟儿说:“你们吃吧,我不饿!”
马栓儿顿时心花怒放,要知道,这一刻,他已经盼了好多年。他居然放开五音不全的嗓子,哼起歌。
铁蛋看看转身离开的娟儿,给马栓儿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柱子也跟着铁蛋学做那个动作,给马栓儿打气。
娟儿慢慢的朝楼上走,她的脸上挂着微笑。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微笑意味着什么?
山子在省政府工作得很舒心,肖峰对他不赖。他打心眼儿里感激马栓儿,他的仕途,是他给他的,某一天,他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马栓儿的办公室。
金毛向马栓儿汇报道:“大哥,还是没有何远山的消息。”
已经过去很久了,马栓儿沉浸在每天能看到娟儿和儿子的幸福之中,早已把何远山这茬事儿,忘得干干净净。
他愣了一下,说:“把人撤回来,放他一条活路。”
“是。大哥”金毛甚是纳闷儿。马栓儿向来说一不二,发出去的命令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尽管,金毛看不明白,但他只管执行。
河尧街头。
一个衣不裹腹、蓬头垢面的男人,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把又脏又臭,长满长毛的东西往嘴巴里塞,苍蝇在食物进入他的嘴里的一刻,才惊慌的乱飞。
男人抬起头来,甩开遮挡脸部的头发。他,是何远山。
第四十六章 流水十年间()
老二和东强一路上轮换着开车,紧赶慢赶,终于抵达燕雀村。
多年前,老二曾跟随马栓儿去过一趟燕雀村,那时山村一副陈旧、落后的景象。这次,一路上,他都在感叹山村的变化,路上多了不少载人的面包车,马路两边是一栋栋新起的楼房,多是二层小楼。
道儿边多了不少门面房,做着各式各样的生意。
李志国家不难找,他家迄今为止,房子仍是村里最为扎眼的。
东强把车开到志国家门口,吴桂花听到汽车的声音,风风火火的跑出来,她以为是去县城的志国回来了。
这个城里女人,已经在这山旮旯里扎了根,她的身上系着围裙,头发梳成麻花辫子垂在背后,走起路来,在屁股后面一晃一晃。她的身后,跟着跑出来一个四、五岁的男孩,眨巴着眼睛,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陌生人。
“嫂子,我们是从金都来的,找志国哥有点儿事儿。”老二从车上下来。
“他去县里了,也该回来了,屋里坐吧。”吴桂花招呼道。
东强也从车上下来,男孩跑到老二身边,站着瞅着他们。
“柱子,别挡道儿,让叔叔进屋坐。”吴桂花喊道。
“柱子?嫂子,这娃也叫柱子?”老二惊奇的问道。
“是啊。”吴桂花的眼睛里充满疑惑。
老二轻笑,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大哥的儿子也叫柱子。”
吴桂花的的脸上不止是疑惑,还夹杂着迷茫。
老二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表达清楚,接着说:“也就是马栓儿和娟儿的儿子也叫柱子。”
听到娟儿的名字,吴桂花愣了神,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精瘦的老者,目光惊喜的看着老二,问道:“你是说娟儿,我家的娟儿?”
“大叔,我说的就是你家的娟儿。大哥让我们来接你们去金都,一家人团聚。”老二说。
老二此话一出,娟儿爹顿时老泪纵横,身体颤颤悠悠。吴桂花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扶住爹。
“我的娟儿……她咋啦……”娟儿娘哭喊着从屋里冲出来,不知发生了何事,竟惹得老头子痛哭不止。
“娘,我妹好着呢!这两位兄弟,是来接我们跟娟儿妹子团聚的!”吴桂花说着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嫁到燕雀村有些年头了,她还没有回娘家看望过爹、娘。
“快快快,屋里坐!真是稀客呀!”娟儿爹伸手拉着老二朝屋里走。
小柱子学着爷爷的模样,跑过去拉着东强往里走,把东强逗乐了,他一把抱他抱起来,举过头顶。小柱子咯咯咯的笑声在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