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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大江惊恐万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怕了?怕了就老实交代,不然,老子捏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刘方东牙齿咬得嘎嘣响,目怒凶光。
大江不由得全身哆嗦,他把目光投向庄金海,哭丧着脸,喊道:“领导你看看他”
庄金海装模作样的说:“你在跟我说话?我啥也没看着!我咋看着小溪在你背后站着?”
“小溪你跟他们说说,饶了我,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救救我!”大江惊诧的扭头,却啥也没看着。
“你还有脸喊小溪,他做鬼也不会饶过你!”刘方东抬手一拳打在大江的下巴上,一股血水顿时从他的嘴巴里喷出来,地面上血迹斑斑。
“小溪她”大江从刘方东的话中听出弦外音,心中一惊,难道说小溪出了意外?
刘方东抬起手,在他的拳头挥出的瞬间,庄金海捉住了他的胳臂,说:“方东,差不多就行了!”
刘方东不甘心的收回拳头,站起身的时候,不失时机的又踹了大江一脚。
庄金海盯着倒在地上装死狗的大江,说道:“大江,我明跟你说,小溪被人杀了下一个目标,有可能”
“我啥也不知道真的,我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大江的话刚刚出口,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轰隆’一声,劈下一个惊雷。
刘方东冷冷的瞪着大江,嘲笑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老天爷是好糊弄的?”
听到惊雷声,大江已经心虚,再听了刘方东的话,他吓得屁滚尿流,身体不住的哆嗦。
屋外雷声阵阵,屋内的电灯突然熄灭了,空中飘扬着凄厉的呼喊声:“大江大江,救救我救救我”
大江蜷缩在地上,抱着头,身体抖得像筛糠,凄然的喊叫着:“小溪、小溪你可不能怨我啊,我可没害过你不都是你自个儿愿意的么”
“大江我死得好冤啊,你一定要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声音空灵且遥远,刘方东和庄金海在黑暗中,紧张的分辨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他们不相信这是小溪的声音,却又无从解释。
“我说我说”大江声泪俱下的喊道。
“那我就放心了”空中的声音渐渐消失了,不一会儿,电灯突然亮了。
刘方东和庄金海抬起头来,用目光在屋子中搜索,大江狼狈不堪的伏在地上,一滩水渍慢慢的朝外扩散,那是大江的尿液,他被吓得尿裤当了。
“大江,怎么着,你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庄金海冷声问道。
“我说、我说”大江挣扎着身子,瘫坐在尿液里。
另一边,洋子早就主动交代清楚,这会儿正由卞舟山守着,悠闲自得的吸烟。
过道里,白凤平拍着洪学铭的肩膀,笑道:“洪主编,你真行,不去当演员太可惜了!”
“哈哈这不算什么,上学那会儿,我可是反串过女角色的,不就是学个女人声嘛,有何难!”洪学铭不以为意的笑语。
屋内,大江叽里呱啦的交代了所有知晓的事情,末了,他哀求道:“求求你们跟小溪说说,让她不要缠着我!”
刘方东冷冷的骂道:“老子又不会通灵,咋帮你说还是你自个儿下去跟她说吧!”
“别、别那就不说了!”大江哭丧着脸,心有余悸。
“老实呆着!”刘方东大喝一声,拿着大江签过字,按过手印的笔录,跟在庄金海的身后走出去。
白凤平迎上前去,笑呵呵的问道:“还顺利吧?”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还能不顺利?”庄金海得意的说道。
“大江是不是吓尿了?”白凤平问道。
“白队,你咋知道?简直神了!”刘方东万分惊讶。
庄金海直视着白凤平,冷面问道:“你们咋会在这儿?”
“给你们使劲儿啊!”白凤平忍不住笑出声来,洪学铭也跟着笑得前仰后合。
庄金海恍然大悟,手指来回指着白凤平和洪学铭,说道:“你、你们装神弄鬼!”
刘方东也明白了来龙去脉,指着白凤平和洪学铭,惊异的问道:“刚才是你们谁的杰作?”
“哈哈还能有谁,当然是洪主编,就我这破锣锅嗓子,还能学了女声?”白凤平哈哈大笑。
“我去,太像了!”刘方东脱口而出。
庄金海沉着脸,喝道:“方东,你咋说话呢?”
刘方东尴尬的向洪学铭道歉道:“洪主编,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是夸赞!口误口误!”
洪学铭笑道:“无妨,说话直来直去,才是真男人嘛!”
今儿这一仗,大获全胜,大伙儿都很开心,庄金海冲刘方东说道:“方东,你去整一些酒菜来,大伙儿热闹热闹!”
“行啊,这个我喜欢!”刘方东高高兴兴的领命而去,洪学铭笑道:“庄队,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刚才,我都没敢放开喝、放开吃,大好的羊肉串和啤酒都糟蹋了!”
“一会儿给你补上!”庄金海乐呵呵的说。
查案以来,今日终于有所突破,摆脱了无头苍蝇的困局,大家都很开心。
大江和洋子分别被铐在一间屋里,卞舟山检查了门窗的牢靠度,这才放心的加入到喝酒的行列之中。
在白凤平和庄金海的提议下,大家连干了三杯,第一杯庆祝案情有所进展;第二杯欢迎洪学铭加盟;第三杯感谢洪学铭逼真的演技。
洪学铭笑道:“这第三杯酒啊,得喝,可是眉目得改改,要我说啊,就预祝案子早日水落石出,将真相昭告天下!”
“我看行!”白凤平和庄金海异口同声,大伙儿举杯一碰,一饮而尽。
洪学铭说道:“要么,我回去之后,推波助澜一下,先造一些舆论声势?”
大伙儿陷入了沉思,白凤平说道:“我看行,舆论起来了,有些人就会有所顾忌,再不会肆无忌惮的干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我觉得,有利有弊,扼制一些人的行为的同时,也打草惊蛇,很有可能会激起千层浪,迫使一些人狗急跳墙!”庄金海分析道。
“各有各的理,那么,究竟咋办?不如,我们举手表决?”洪学铭提议道,通常,报社都用这个方法解决有争议的问题,他将之搬到了这里。
“行,就这么办!”大伙儿纷纷表示赞同。
举手投票下来,洪学铭的提议以四比一的结果胜出,争端解决了,大家又开始一门心思的喝酒。
庄金海欣然接受结果,但是内心还是不免硌应,他原本以为,至少也该有刘方东这个同盟军,岂料,刘方东手腕子往外拐,硬是站到了‘敌人’的队伍里。
虽然,事情成了定局,庄金海的心中还是难免担忧,他怕打草惊蛇,再次阻断了线索。目前的线索来之不易啊,过关斩将,经历了多少波折,才有了这么一点儿突破,若是把握不好,又将案子推进死胡洞,那就得不偿失了。
白凤平察觉到庄金海的心思没在酒上,似笑非笑的开玩笑,道:“老家伙,惨败了,心里不舒服吧?”
众人的目光,立即被白凤平的话吸引到了庄金海的脸上,洪学铭不好意思的说:“庄队,我可不是故意的,我可没有收买他们!”
“哪儿的话,我能是输不起的人?来,喝酒!”庄金海收起了思绪,心中暗自埋怨白凤平使坏。
“对对对,老庄最输得起!”白凤平继续开玩笑,刘方东意识到自己在关键的时刻抛弃了师父,他偷偷的瞄了庄金海一眼,没敢吱声。
庄金海顾左右而言他,问道:“喝酒归喝酒,老白,咱们得赶紧部署下一步计划。时间可不等人,一个个还真不想回家?”
“依我看,下一步目标是金毛,把金毛拿下了,案子又会推进一大步!”白凤平谈了自己的看法。
“金毛是个老油子,可没有这两二货好对付!”卞舟山强调。
“再油的油条,不也得被人吃到肚皮里去?”刘方东不以为意的说。
“凡事都不要想得太乐观,但也不能太悲观;大悲大喜可都不是好事儿!”庄金海严肃的望着白凤平。
“来来来,喝酒,大家伙儿边喝边想。”白凤平提起酒杯打圆场。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人心莫测()
第二百九十三章 人心莫测
金毛喝醉后,背靠酒柜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中午,他的脑子混沌不清,全身乏力,像是刚刚从鬼门关爬出来。
窗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阳光透过纱帘,却怎么样也照不到金毛的心里去,他的心,已经在阴暗中化为灰烬,他的身体犹如脱壳的残衣,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刮得粉碎。
肖峰坠楼身亡后,金毛无数次设想过自己的结局,却万万没有想到,是这样孤独无依,他心想:哪怕是有孙二娘在,高兴不高兴,还能说上几句话,可现在呢?除了喝酒、抽烟,就只剩下等死!
金毛突然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捶胸顿足的骂道:金毛啊金毛,你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横竖都是个死,与其就这样孤孤单单被自己折磨死,还不如回到金都去,好好的过上几天人过的日子,哪怕是死了,还有人收尸,孙二娘应该不会让你暴尸荒野!
金毛第一次意识到,不是老天爷对他不公平,而是作恶太多,报应已至。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打定主意,金毛摇摇晃晃的走进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望着自个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他动手刮了胡子,洗净脸上的肥皂泡,再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魂儿回到了身体里。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金毛义无反顾的开车直奔金都,一路上,他的精神状态都不佳,开车完全不在状态,好歹坚持把车开进了自家的院子。
听到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孙二娘从沙发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奔到凉台上,探身往院子里张望,确定是金毛回来了,她愣怔片刻,转身往楼下跑去。
拉开大门,孙二娘泪眼婆娑的望着金毛,金毛未语泪先流,哽咽的喊道:“二娘,我回来了!”
孙二娘冲下台阶,光脚踩在硌脚的碎石路上,金毛快速迎了上来,在他搂住孙二娘的腰身的时候,她哭喊着,对他又抓又挠。
孙二娘嘤嘤的哭泣着,骂道:“你个死鬼又跑哪儿去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为啥都不告诉我?”
金毛的内心升起一股暖流,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一个人关心他的死活,那就是孙二娘。
金毛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告诉你又能有啥用?我不是怕你着急上火么!”
金毛说了谎言,但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谎言弥足珍贵,他不想让孙二娘因为他不信任她,而感到伤心。
金毛低头抹泪,无意间看到孙二娘光着脚丫子,他的心中掠过一丝疼痛,如此之下,他还怎么可以怀疑这个女人对他的忠诚。
虽然全身乏力,金毛还是使出吃奶的劲儿抱起孙二娘朝屋里走去,孙二娘随手关上了大门。
放孙二娘在沙发上,金毛呼啦呼啦的喘着粗气,孙二娘怔怔的望着他,娇滴滴的喊道:“死鬼,你坐这儿!”
金毛紧挨着孙二娘的身边坐下,平日,孙二娘一口一个死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