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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包他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范平有些异样的抬眼看了看他,却被他眼睛里的匪气震得低下了头,眼珠转了转。
“嗯,是女的…是个有钱的大妈,身体不好,下不了床,只能让按摩师□□。小白本来也不想去,不过她家里人专程来请了几次,出的价是同样项目的五倍,又包接送,所以他才去的。”
范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这个高人一头的东北大汉这么害怕,下意识就知道该编什么样的瞎话。
按说,这人也不过就是店里的一个客人而已,还曾被白简下‘黑手’治得惨叫连连的,怎么到了自己这儿,一看他眯眼睛,皱眉『毛』,就开始心跳加速,腿肚子发软呢。
真是搞不懂,这凶起来跟土匪似的粗豪大汉,白简还敢暗中黑他,难道就不害怕吗?
反正自己,是真的很怕他。
看着丁猛一脸黑线的样子,范平只能信口编下去。
没办法,谁让这个叫丁猛的猛男,已经半隐半现地『露』出了对白简的一份特别情绪。
而号称当代王婆,最擅长撮合‘□□’的范小胖,又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唉,一个被墨镜挡住半边脸的瞎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小白同学,你这勾男人的魅力,还真不是盖的。
听到‘包’白简的人是个行动不便的有钱大妈,丁猛的脸『色』总算平稳下来。
范平暗中舒了一口气,“白师傅回来还早,要不您下午再过来吧,我和他说好,下午的时间肯定留给您。”
范平甜笑着向丁猛伸手作出‘请您出门右转’的手势。
有这么一尊凶巴巴的黑面天神杵在这儿,他总觉得后背上像有一只小虫子在爬来爬去,浑身不自在。
再说了,白简穿着女装出去练歌,一会儿到中午是要回来的。
自己要是不把这尊黑面神请走,两个人撞上了,小白那副又装女人又不瞎的样子,不是太尴尬了吗。
丁猛摇摇头。
“我今天没事儿,在哪都是等,就不走了。对了,那个叫老白的猫呢?我去看看它,你别说,一天没见,还有点想它了呢!”
范平:“……”
范平百般不情愿地将丁猛带到了白简的房间。
不管怎样,丁猛既是店里的贵客,更是救助了老白的好心人,人家要看看受了伤的猫,总不能不让看吧。
白简的房间冷眼看去和丁猛想像中一样干净简洁。
‘白展堂’睡在靠墙的一个小床上,听到响动,睁开眼瞄了瞄,发现门口丁猛的身影后,竟然直起了身体,朝他‘喵呜喵呜’地叫了起来。
很明显,这家伙现在对丁猛的态度大有改变。
在范平看来,‘老白’和它主人完全是一路货『色』,都像是缺少关爱,被人暖一下就容易跟人家激动比心的神经病。
丁猛大步走到‘老白’的小床前,朝它吹了声口哨,在它头上撸了一把。
‘老白’腿上的伤口重新包扎过了,弄得很干净,完全没有血丝渗出的痕迹。
“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啊,该不是你主人也给你做康复按摩了吧老白!”
听到丁猛跟一只猫在贫嘴,范平在背后耸了耸肩,看起来,这也是一个神经病。
老白‘喵呜’一声,像是听懂了丁猛的意思一样,将自己的头在对方的掌心里主动蹭了蹭。
丁猛没想到老白对自己变得这样温顺。
他从小在男孩子堆里野惯了,哪里有过和小动物温存的时候。此刻掌心中传来猫
眯柔软的触感,倒让这个粗豪汉子感觉心中一暖。
难怪它的主人这么心疼它,原来这小家伙是挺招人疼的。
丁猛手里『摸』着老白,目光随意在房间里转了转。
整个房间几乎都是素净的白『色』,倒是很符合那个白姓按摩师干净冷淡的气质。
写字台上有一盏护眼台灯和一摞厚厚的书本。
单人床的床头上,也有一盏夹在床栏上的便捷式台灯,显然是方便床上人睡前阅读的。
而台灯下的枕头边,也放着一本书,是中国人最爱的那本,《红楼梦》。
看样子,这房间住的,是一个很喜欢挑灯夜读的人。
嗯?
丁猛忽然皱紧了眉『毛』,眯起了眼睛。
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呢?
夜读?
挑灯夜读?
一个挑灯夜读的……盲人?
第23章()
“这真的是白师傅的房间?”
丁猛故作平静地转过身,目光又在写字台上的书本上掠过。
他现在已经看清楚了,那些书都是普通的印刷版,而不是传说中的盲文版。
范平愣了一下,“对啊,是白简的,你看白展堂睡在这儿就知道了。”
丁猛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嗯,我还以为盲人的房间能有啥不一样呢,原来也差不了多少。”
在他点头的刹那,曾经在按摩师双眼中惊鸿一闪的光芒,又重新出现在丁猛的眼前。
他记起了那个让他有些许疑『惑』的画面,也想起了曾经短暂困扰过他的问题。
一个盲人,眸子里也会有那样闪烁的目光吗?
丁猛在心里莫名地嘿嘿笑了两声。
不知道为啥,他有一种奇怪的兴奋,还有一种更加奇怪的期待。
他伸手在‘白展堂’的头上又『摸』了两把。
“好好养伤啊老白,等我下次来的时候,带个鱼罐头给你解解馋!”
“喵呜!”
范平在洗手间里飞快地给白简发着微信,向他汇报着按摩馆里发生的状况。
因为那位186猛男从白简房间出来后,便大喇喇地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翻着杂志,一边时不时玩会儿手机。
显然,这位大爷今天很闲,也很有耐心,铁定是要在这里等白简回来了。
可是,他这么守着大门等下去,那白简岂不是喝了雄黄酒的白素贞,要被迫现出原形了吗!
所以,范平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把按摩馆出现‘敌情’的消息迅速传递过去。
不知道白简那边是不是很忙碌,范平在卫生间的腿都蹲麻了,他还没有给自己回复微信。
终于,在范平快要坚持不住晕倒在厕所的当口,手机里传来了微信清脆的提示音。
“知道了。”
叶茂给乐队租用的排练场地在一栋商务大楼的二十三层。
除了几个北京有名的录音棚在此驻扎,这里还有几层是专门租给各类音乐人用来排练的场所。
一般来说,很少有人会这么早过来,毕竟混娱乐圈的人多半都是夜猫子,可以熬夜,不擅起早。
所以当白简第一次出现在乐队众人面前时,他发现除了叶茂还算比较精神外,其他三个男的都像是被放了一半气的气球,全是瘪瘪塌塌,哈欠连天的样子。
这三个蔫神都是当年叶茂大学时乐队的成员。
乐队虽然始终是地下运行的状态,却有个很响亮的名字,“扞卫。”
乐队成员的分工是:主音吉他手叶茂,节奏吉他手丁一,贝斯手方守义、鼓手皮彦。
四个人都是来自北方的汉子,虽然身材有胖有瘦,头发有长有短,身高却一水的都在一八零向上。
所以当叶茂将白光小姐领到大家面前时,见惯了北方高个女孩的三个汉子,倒也没有对‘她’修长挺拔的身材感到意外。
当然,三个人六只眼睛在白小姐全身上下好一顿扫『射』是不可避免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在一群单身雄『性』动物里出现一个颇具姿『色』的异『性』,大家多瞄上几眼,让眼睛吃点冰淇淋,倒也符合人『性』的特点。
绰号‘嫩牛五方’的方守义用胳膊怼了怼一边绰号‘皮炎’的皮彦。
‘绿帽子’挺牛『逼』啊,不声不响的,就整来这么靓的一个妞。模样儿是没的说了,就是不知道嗓子怎么样,唱得响不响!”
叶茂名字里的叶、茂两个字,在这帮家伙的嘴里,被毫不留情地赋予了绿叶与帽子的联想,继而,又完美地拓展成了‘绿帽子’的称谓。
皮彦咳了一声,捏了捏大过常人很多的鼻子。
“绿帽子听过她唱夜场,说是唱得他骨酥肉麻、神魂颠倒的。他耳力不弱,既然这么说,那应该错不了吧。”
站在他俩身后的丁一也探过头来,“那可不好说,你们看绿帽子的眼神儿,跟特么蜜蜂看见了花心一样,紧盯着那丫头不放,明显是动物在春天要发情的节奏。这种状态下,他那耳力还保得了准吗?”
嗯嗯,还是咱们‘丁姨’看得透彻。
白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与身形,尽可能让自己不要表现出男『性』化的特点。
乐队成员粗豪的眼神和窃窃私语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和耳朵。
他知道,身为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要想做好一个摇滚乐队的主唱,没有两把刷子,在这些男人中间混 ,肯定是不行的。
叶茂拍了拍手掌,“哥几个,咱们乐队今天总算是聚齐了,白小姐做为主唱,能不能跟大家伙配合好,只有上场子比划比划才知道。现在我宣布,‘扞卫’重组后的第一场全员练习,正式开始!”
一连合下来两首歌后,白简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走到一边座位前去拿自己的手机。
他虽然半低着头,似乎没有太留意其他人的言行。
可事实上,从眼角的余光里,却早已经看到了叶茂的洋洋得意和另外三个男人不可抑制的兴奋和赞许。
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两首歌的表现,用叶茂他们几个的口头禅就是:老他妈毙了!
因为乐队刚才演唱的,是当年摇滚女皇罗琦的两首名曲。
无论难度还是技巧,都可以说是摇滚歌曲中的峰值了。
当白简乍一开口,那把低沉磁『性』并独具中『性』特『色』的声音,如银瓶迸裂,毫无意外地抓住了那几只对好声音格外敏感的耳朵。
待到两只歌唱毕,那几个北方汉子已经毫不掩饰自己赞赏的表情了。
玩音乐的人,对人的长相身材看得一般,可是对好声音,却看得比什么都大。
看来自己在乐队内部的第一关,算是过了。
可是第二关,马上就来了!
大概是早上喝了满满一大杯的豆浆,刚才又和乐队连续排了两首歌的缘故,白简这会儿有一种强烈之极的…『尿』意。
老天,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白简在进入排练场地的时候,便已经细心地观察了一下。
他们排练的这一层共有四个排练场地,而这四个场地共用的,是一个卫生间。
这让他有一种焦躁和紧张。
因为他真的不敢确定,当自己混入女厕所的时候,其他场地里,会不会有女生也刚巧在洗手间里。
虽然自己曾经大胆地假设过,女厕所一定没有什么特别的,只要自己加小心,锁好门,就会安全过关。
可是,可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自己真的被人发现是个男的,却混进了女厕所,那不就成了传说中钻女厕所的大变态和臭流氓了吗?
那种鸡飞狗跳的场面,想想就觉的可怕!
所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