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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莺看二人谈话气氛凝重,她笑着跳起来,“我没喜欢上王爷,我不敢有这个奢望,姐姐不用有负担,我一辈子不喜欢男人,还可以有别的活法,姐姐回王府,我就很高兴了。“
柳絮对别的姬妾没有愧疚,唯独对朝莺,朝莺是这么单纯快乐,她现在这么说,是因为她还没长大,不懂得男女之情,一旦开蒙,就知道这是人类必须的情感,柳絮心里暗想,自己注定要对不起她,让她独守空房,一世孤独凄凉。
柳絮看着朝莺心无城府欢笑,歉意地极想补偿,遂拉过她坐在身边问;“你想父母是吗?“
朝莺的脸瞬间敛起笑容,垂头,摆弄衣襟,“想,我都两年没见到父母了。“
柳絮伏在她耳边小声道:“我有法子让你见到你父母。”
朝莺惊喜地瞪大眼睛,“姐姐真能让我见到父母,那从今后姐姐就是我恩人,姐姐说什么我听什么。“
柳絮又伏耳说了几句什么。
朝莺高兴得直点头。
王爷是主子,姬妾半仆半主,妾的娘家人是不被王府承认的,这就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姬妾入了王府,一生跟娘家断了联系,见不到几面,除非爹娘殁了,回去奔丧,或者是得王爷宠,破例允许见娘家人。
梁王府家宴摆在花厅,王府一干姬妾早早便去了,边闲聊边等王爷和王妃。
别的姬妾都早到了,唯独虞侧妃的位置是空的。
撷芳院
虞侧妃把头上刚戴上的一朵魏紫拔下来,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贴身丫鬟香兰劝道;“主子,酒宴快开始了,王爷刚回府,主子去晚了不好。”
虞侧妃气哼哼地道:“我不去,谁能把我怎么样?难道拉出去砍头。”
香兰瞅瞅,道;“主子若不去,人家求之不得。”
虞侧妃一琢磨,人家正巴不得我不去碍眼,人家俩好成双成对。
对着铜镜照了照,对香兰道;“把头重新帮我梳起来。”
虞侧妃精心打扮,打算好了,王爷的宠还是要争一争,别看王妃暂时占了上风,这后宅的事谁又能说得准,保不齐王爷那日就厌了,王爷不过图个一时新鲜,就算不能争到王爷,也要给王妃添添赌。
花厅里,王府的歌舞姬翩翩起舞,衣香鬓影,丝竹管弦,好不热闹。
赵琛和柳絮坐在上座,下面姬妾每人一案几,柳絮朝靠外那个位置扫了一眼,空空的,康宁郡主没来。
清宁夫人上前敬酒,“妾敬王爷和王妃,一路辛苦。”
赵琛和柳絮对视一眼,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宋夫人上前敬酒,二人又喝干了。
别的姬妾纷纷上前,借着敬酒,希冀梁王看上自己一眼,尤其是几个低等侍妾,平常上不去台面,这时,好容易有机会露脸,
虞侧妃端着玉盏袅娜上前,“妾敬王妃一杯,恭喜王妃。”
柳絮不胜酒力,赵琛看她娇颜酡红,便接过她手中酒盅,“王妃不能多饮,本王替她喝了。”一扬手喝下。
虞侧妃心里更加嫉妒,面上却含情瞟了梁王一眼,摆手让侍女端酒水,拿起一个满银盅酒水,朝梁王身前凑过去,“妾这盅酒王爷一定要赏脸。”
赵琛要接酒盅之际,虞侧妃身子晃了一下,手一抖,酒盅倾斜,少许酒水溢出,撒在梁王锦袍上,柳絮在旁看着,虞侧妃明显是故意的。
柳絮别过脸,不看她这番作态。
虞侧妃大惊小怪,蹲身请罪,“妾一时失手,冒犯王爷,妾有罪,请王爷责罚。”
“区区小事,哪有请罪这一说。”梁王正色道。
虞侧妃抽出腋下绣帕,便上前替赵琛擦拭,赵琛闻见一股衣裳熏香,不同于柳絮清淡甜丝丝的味道。
赵琛不喜,道:“不用擦了,本王进去换一件袍子。”说罢,站起身。
虞侧妃赶紧道:“是妾惹的祸,让妾服侍王爷换衣袍。”
赵琛撇开她,朝柳絮道;“王妃侍候本王去后头换衣袍。”
柳絮正同清宁夫人说话,闻言掉头瞅了一眼虞侧妃,唇角含笑,随着赵琛出去后堂。
主子们吃酒,往往都带着衣裳,以免吃醉了,洒上汤水,弄脏了衣裳。
满福捧上锦缎绣金袍,柳絮替赵琛脱下脏了的袍子,穿上干净的衣袍,柳絮伸手为他系腰带,赵琛鼻翼中飘入那股熟悉的清淡甜甜味道,赵琛托起她的脸,对上她的唇,轻轻啜了一口,回味。
柳絮嘟着嘴,意思是还想,赵琛乐了,捧起她的脸,双唇覆上她檀口,柳絮的手环上他的腰,缠绵拥吻。
二人情动,赵琛拦腰抱起她,朝内殿走去,宫保识时务地关上宫门,挥手让人退下。
前殿鼓乐笙歌,后殿里二人水乳交融,酒精的作用,柳絮变得主动,屋里持续升温,缠绵暗昧低吟,听得门口站着的海棠脸红心跳,此刻,赵琛已二度玉门关,身心愉悦,酣畅淋漓,相拥着不愿分开。
柳絮伏在赵琛胸前,轻声道:“你出去吧!我身子软得一点气力都没有。”
赵琛抓起她白生生的小手亲吻,“我把你抱回时雪阁,我们去哪里无人打扰。”
柳絮面带潮红,娇羞声,“我不成了。”
赵琛咬了下她指尖,哑声道;“可是我没有尽兴。”
柳絮酸酸地道:“这还不好说,你前厅里一屋子的女人。”
赵琛用力咬了一下她指尖,柳絮脱口哎呦了一声,捶打他。
赵琛任她捶打,带笑小声道;“我就是想要你,看见别的女人一点没感觉。”
柳絮手环着他脖颈,“那你替我穿衣,抱我回去。”
这是个暗示,他可以为所欲为。
赵琛兴奋起来,下地捡起甩在地上的女子的肚兜,中衣,柳絮接过衣裳,穿起来。
赵琛自行穿好衣衫,柳絮想下地,身子软得动弹不了,只好躺着,害羞小声招呼赵琛,“你来扶我一把。”
赵琛看着她促狭地笑了,“你不用起来,我抱你走。”
柳絮急了,红脸道:“我方才是说着玩的,我自己走,若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怕什么,你是我的王妃,你总是忘了自己身份。”赵琛不由分说,抱起她出了房门。
门外站着宫保和海棠等,看见王爷和王妃出来,赶紧低下头。
花厅里,女眷们闲聊饮酒,等王爷和王妃回来,左等不回右等不回,都纳闷,王爷和王妃离席先走了,不说一声。
一个侍妾叫小玖儿出恭回来,一脸暗昧,对众人道;“你们猜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王爷抱着王妃从后殿出来,往前院去了。”
一干女人搁心里琢磨,王爷换袍子去了快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别说换衣裳,买衣裳都回来了,王爷和王妃在后面干什么,不用猜都知道,不觉补脑,王爷的力气大,王妃娇弱,把王妃做得都下不来炕,王妃太性福了。
虞侧妃气得七窍生烟,自己老想拆台,偏偏每次都帮了柳絮那贱人的忙,痛恨自己怎么使了这个伎俩,柳絮那贱人真够矫情的,何至于就下不来地,这又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俩人现在一定是回前院腻歪去了,他们痛快去了,自己不痛快。
萧寒殿
盛夏夜晚,一个人坐在黑漆的殿里,静静地听着前殿随着夜风飘送来丝竹声,阴冷的声音从黑暗中发出来,“关上窗子。”
黑暗中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顷刻间,寝殿里窗扇全都关严,康宁郡主的心被一阵阵妒忌啃噬。
第154章()
赵琛抱着柳絮回时雪阁,紫霞看见王爷抱着王妃回来,唬得什么似的,问:“王妃怎么了?才出去还好好的。”
赵琛成心捉弄她,“王妃双腿发软,身子没力气。”
紫霞诧异,紧张地跟在后面,“王妃一向身体结实,这病得稀奇。”
柳絮臊得脸埋在赵琛胸前,头都抬不起来了,恨不得咬赵琛一口,这不是成心让自己难堪,在下人面前臊自己吗?这厮太可恶了。
小路子看紫霞要跟着上楼,扯扯紫霞衣袖,直使眼色,紫霞不解,少顷,听楼上王妃娇笑声,方明白了,自己脸倒红了。
赵琛把柳絮放到榻上,欺身上去,柳絮推拒,恼恨道;“你方才当着丫鬟的面臊我,我偏不让你碰。”
赵琛眼珠一转,双手咯吱她,柳絮怕痒,咯咯笑个不住。
赵琛直到她求饶为止,二人又闹到一块,滚了一次床单。
次日,夫妻二人直睡到天大亮,王妃住外院,免了姬妾们晨昏定省。
王爷和王妃没起身,时雪阁的人走路蹑手蹑脚,不敢惊动,紫霞吩咐小丫鬟去告诉大厨房的饭菜晚点送来。
柳絮睁开眼,满室的阳光,时雪阁楼高,日照充分,屋里亮堂。
柳絮动了动,浑身酸软,让赵琛折腾一晚,骨头都散架了。
突然,眼前一暗,一个人影站在榻前,遮住光线,赵琛笑容明亮灿烂,俯身轻柔地摩挲她脸颊,柳絮睡得小脸绯红,赵琛一脸坏笑,“是不是不能动弹,我去吩咐人把早膳拿到床上吃。”
柳絮给了他一个白琉璃球,赵琛捏了捏她削尖下颚,带笑说道:“端进来我喂你吃,你在床上养两日,我跟府里人说你病了。”
柳絮抓起引枕朝他打过去,赵琛任她打两下出气,把她衣裳拿过来,帮着她穿上。
夫妻一同吃早膳。
吃过早膳,柳絮对赵琛道;“我想后日去清华寺进香。”
赵琛道:“过几日我闲了陪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
“那你多带几个人去。”
吃过早膳,赵琛去书房处理庶务。
柳絮留下紫霞看家,带着房里的丫鬟,海棠、玉钗、玉屏、玉钏,碧珠、碧玉、碧梳,宋义家的和韩壮家的,还有小路子,去内宅秋澜院拾掇。
康宁郡主站在萧寒殿的台阶上,看院外不时有府里的下人从门前经过,去隔壁秋澜院,王妃要搬回内宅,府里的下人赶来巴结,往日肃静被打破。
萧寒殿冷清的门前热闹起来,听见有说话声,丫鬟婆子走过去。
却无人踏进萧寒殿一步,仿佛忘了里面还住着一位尊贵的郡主,或不屑记得。
黄昏时分,王府巍峨殿宇镀上一层金光,康宁郡主站在台阶上,侍女凌霄看主子站了一整天,低声道;“郡主,晚膳送来了。”
萧寒殿的院门是敞开的,就看几个丫鬟婆子飞跑着道:“王妃的晚膳拿到前院,跟王爷一起吃,王爷找王妃回前院去,快跟几个人把王妃的份例菜肴拿到前院去。”
天上飘下几点雨星,闷热的天,刮过一丝凉风,康宁郡主双肩缩了缩,像是有点冷。
外书房
赵琛低头看东西,轻盈的脚步声传来,赵琛抬起头,看见康宁郡主施施然朝他走来。
赵琛问:“皇妹找我有事吗?”赵琛态度有点冷淡。
康宁郡主心里一阵委屈,酸涩地道:““五哥回来,就一点不相见我吗?”
赵琛和气地道;“皇妹若是有事跟你皇嫂说。”意思是我还忙着,没空搭理你,目光重新落在书案上。
康宁郡主忍辱,双手慢慢移到腰间,徐徐解开裙带子,赵琛半天没听见动静,一抬头,愣住。
康宁郡主脱掉衣裙,里面穿着极单薄的中衣,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