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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新娘。”
柳絮为难,这两日,柳明月姊妹几个听说皇后派来宫里的姑姑教授柳絮规矩,站在一旁听,柳明月脸色冷落落的,明显不悦,柳絮心想,自己嫁人,以后小生子、柳芽儿和宝儿几个留在柳府,不能跟过去,因嫁妆的事惹柳府两房人不高兴,对小生子他们不好,可是自己手里又没什么钱财,为这事犯愁。
柳絮闷在屋里,玉钗和碧珠看着姑娘呆坐想心事,不知为何今没练习。暗自纳闷。
一个小丫鬟跑进来,道;“二姑娘,梁王亲自来府上送东西。”
柳絮随意地问;“送什么东西?”
“听说是几篓子阳澄湖大闸蟹,特意从江南船运来的,都是活的,个大肥美新鲜。”
梁王赵琛特意来柳府,巴巴的送螃蟹来,送完东西并不急着走,柳文龙何等精明,猜出梁王心思,这是想见柳絮,不好明说。
柳文龙趁着梁王跟身旁太监交代什么事情,赶紧招手招呼一个下人,俯身低声吩咐,“回内宅告诉大太太,带着二姑娘去花园,到通往外院的角门口,等着,千万别走。”
那下人赶紧走到中门上,招呼一个婆子去内宅传话。
内宅里,听说梁王送东西过来,俩房的人都聚在老太太屋里看送来什么好东西,老太太派个丫鬟去前厅探听消息。
一会那个丫鬟回转,“回老太太,梁王送到几篓子阳澄湖大闸蟹,梁王说孝敬老太太、太太,二姑娘平常爱吃,特意着人用船运来的,放水里养着,螃蟹都是活着,个大体肥,奴婢看着每只螃蟹少说能有七八两重。”
柳明月像是不经意瞟了柳絮一眼,心下暗道,她哪里来的福气,众星捧月,自打柳絮来了以后,自己的婚事无人提及,就连嫁妆都让给她了,好像自己的婚事不重要,没人放在心上,就连父母亲都捧着柳絮。
柳明月脸色不善,身旁的柳明珠小声嘀咕,“看人家真是好命。大姐,你定亲,大姐夫家里何时送来过东西,你那里比她差,人比人,气死人。”
柳明月哼了声,“我不稀罕。”掉头走了。
柳絮知道柳明月心里不痛快,跟大伯母说,嫁妆不用准备太多,可是大伯母顾忌脸面,怕她陪嫁寒酸,丢柳家的脸,柳絮为难,三房一文钱都没有,嫁妆全靠柳府置办,三房若有私房钱,不用公中的,或是来不及置办,拿银子补给柳明月,柳明月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二房看三房归回来,动用柳府公中账上的银钱,马氏本来就不是个大方的,背地里抱怨大嫂拿公中的银钱送人情,当柳絮的面,拿话敲打,柳絮暗想,自己嫁去王府,小生子几个已认亲,上了柳家族谱,定然是要留在柳府,大房二房若通通得罪了,小生子几个日子难过,苦于想不出办法。
柳絮有心事,没心思在这里凑热闹,走回房去。
这里,柳老太太乐呵呵地吩咐大太太,“你叫人晚膳蒸上,吃个鲜,剩下就不好吃了,阖府主子聚在一块,也趁机热闹热闹。”
大太太答应,吩咐下去,让大厨房晚膳做上,另外备几桌酒菜,借花献佛,给二姑娘贺喜,庆二姑娘册封为梁王妃。
屋里人多热闹,这时,一个婆子溜边进来,来到大太太座椅旁,附耳说了几句话,大太太高氏听那个婆子说大爷交代,让她带着柳絮去花园角门,高氏问;“老爷是还陪着梁王在前厅吗?”
那婆子道:“是,老爷陪着王爷,让人送进信来。”
高氏立刻明白丈夫的意思,梁王以送东西为名,是想见柳絮,不然大老远的用船运来螃蟹,这是借个由头,来柳府,若是就想送东西,直接派下人,不用梁王亲自过来,这未婚小夫妻,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老爷这个主意不错,让她二人在花园通往外院的角门看上一眼,解解相思之苦,高氏想着,自己倒笑了,自己年轻时何曾不是,高柳两家通家之好,柳文龙偷着让下人传递东西给自己,俩人快成婚时,他总是想法子老远看上自己一眼。
高氏的目光在屋里四处寻找柳絮,看柳絮趁人不备走了,招呼贴身丫鬟过来,说了几句什么,那丫鬟去三房传话。
柳絮听大太太的丫鬟说大太太找自己,便走去大房。
高氏让丫鬟趴窗子盯着,看二姑娘来了,告诉自己一声,丫鬟看见柳絮进了上院,赶紧知会高氏,“太太,二姑娘来了。”
高氏理了一下衣裙,故意做出要出门的样子,从堂屋里出来,走到台阶上,正碰上柳絮上正房台阶,高氏笑道:“柳絮,你怎么这会过来了,晚膳花厅摆酒,我怕你先走了不知道,特意让丫鬟告诉你一声。”
柳絮行礼,道:“大伯母,那是我听差了,以为大伯母找我有事,大伯母要出门,侄女就不耽误大伯母。”
高氏扯着她的手,“我是要去园子里,府里事忙,我一直没腾出空去花园里看看,赶巧今得闲,你过来,就陪着大伯母一块逛逛园子,过阵子你出嫁,不知几时能回来。”
高氏不管她答应不答应,扯着下了台阶,“正好,我还想跟你说宗事。”
二个人往花园里走,高氏没带丫头仆妇。
进了园子,高氏故意道:“一晃夏季了,我们去那边看看,那一带池子里的荷花每年夏天开得旺盛。”
高氏往北指,那一带靠近外院,池水跟外院相连。
二人往西北走,高氏知道西北通外院还有个角门,平常是锁着的,今自己的丈夫一定已命人打开了。
走到看见外院的花墙,柳絮早觉察出高氏不对劲,故意引着自己来这里,大伯母有何目的,来到这靠近外院的地方,说是赏荷花,大伯母眼睛根本没往池子里的荷花看,望着花墙一道门,那道门开着,过去好像也是花园。
这时,一个小丫鬟气喘嘘嘘从后面赶上来,“大太太,大太太,有外客,是柳家的本家来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身子乏,不见了,说让太太代老太太招待。”
高氏笑着对柳絮说:“我这见天的忙,刚出来一会就找,你先看荷花,我去去就来。”
“大伯母有事,忙去吧!我自己随便走走。”
柳絮看着高氏走远,柳絮看着那个角门,觉得古怪,那个门是开着的,高氏一直往那个方向看,柳絮仔细观察,那一带花墙比内宅的围墙高,心想,那一定通往外院的门,高氏明明看见通往外院的门开着,还引自己来这里,唯一的解释就是外院有男人一定会出现。
柳絮到柳府初来乍到,大伯母高氏对自己很关心,这短短的时日,不能说完全了解,柳絮多了一个心眼,对柳府的人心里设防。
柳絮悄悄走过去,躲在角门附近的一颗老槐树后。
果然,不出所料,不大工夫,一竹青袍角一闪,角门口出现一个男子,站在门口朝里探望。
看里面没人,略有点失望,柳絮趁着他往东张望,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赵琛听见身后脚步声,已来到他背后,不动声色。
当柳絮举起双手刚想蒙住他的眼睛,赵琛突然回身,一把擒住她手腕,赵琛的手力道很大,瞬间把柳絮的腕子捏得生疼,柳絮哎呦一声,赵琛松开手,笑对上柳絮的脸,“要偷袭我吗?”
柳絮甩甩手腕,嗔怪;“你把我手腕捏疼了,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赵琛一脸歉意抓过她的手,“我看看。”看柳絮手腕印着红印,不由后悔,自己出于本能用劲大了,端起她的手腕,用嘴吹吹,“真该死,怪我。”又用手轻轻揉了揉,“好了吗?还疼不疼了?”
柳絮皮肤娇嫩,外力一碰,变颜变色,其实不是很疼,看赵琛紧张,对她像对孩子似的,笑着摇摇头,安慰他,“没事,不疼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柳絮好奇问。
“你伯父带我来的,什么也没说,就说领我看看柳府的花园,然后,指着有事躲开了,你怎么来了?”
“伯母带我来的,说园子里这一带荷花好看,带我过来。”
二人相视笑了。
高氏走远,又折回来,她怕柳絮对这一带不熟悉,万一乱走,没遇见梁王,出去外院,碰见男人不雅,就不放心,悄悄回来,躲在远处看。
看柳絮跟一个高大耀目的男子说话,那一定是梁王,高氏心里暗赞,这真是天生的一对,这一对出色的年轻男女站在一处,就像是这午后的蔚蓝的天空明澈,令人神清气爽。
高氏放心地悄悄走了。
赵琛从心底里发出开心的笑,望着柳絮,柳絮让他这样盯着,不自在,垂头,小声道;“你以后别往柳府送东西,人家背后笑话。”
“我想见你,又见不着你,就找个借口送东西过来,在柳府坐一会,知道你就在里面,觉得柳府亲切而温暖。”赵琛轻声道。
“还有半月我二人就成婚了,伯父和伯母准是看透你心思,才故意安排我们见面,让外人知道说闲话。”柳絮埋怨道。
“我除了想你之外,还有件正经事。”赵琛说着从袍袖里摸出一张银票,“这些银两,你交给你伯母,你三房回来两手空空,动用柳府公中的银钱置办嫁妆,让人背后指戳,小生子几个日后还要在柳府过日子,三房的人不能让人看不起。”
赵琛说着把银票递给她,柳絮扫了一眼,看是一张二万两的银票,没接,惴惴不安,“你给的钱太多了,我不能收。”
“不多,你置办嫁妆得这个数,少了,柳府面子不好看,太多扎眼,朝臣又多想,我合计过,这个数应该正合适,我若多给,像是瞧不起你柳家,这些钱正好给你置办嫁妆用。”赵琛抓过她的手,塞在她掌心里。
柳絮感动,赵琛对自己体贴周到,自己的难处他都替自己想到了。
“我该走了,时候长了不好。”柳絮看看四周无人,花园里这地方僻静,花园里平常人来人往,她怕有人来看见。
“你先走,我站在这里看着你先走。”赵琛道。
柳絮捏着那张银票,沿着石子甬道朝花园深处走去。
走不远,柳絮回身,看赵琛还站在原地望着她,柳絮扬扬手,意思是让他回去。
柳絮凭着来时的记忆,走出花园,未回三房,直接去大房,找大伯母高氏。
大房堂屋里,高氏正跟丈夫在屋里说话,听丫鬟说二姑娘来了,高氏跟丈夫互看了一眼,没想到小俩口见面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絮进门,行礼毕,道;“梁王想见我,被伯父伯母猜到,谢伯父伯母成全,梁王是送银票来的。”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银票,递给高氏,高氏扫一眼,表情甚是惊讶,拿给丈夫,柳文龙看一眼,略有些吃惊地望着柳絮,脸上写着疑问。
柳絮怕他们误会,道:“这是梁王的一点心意,说这点银钱是给姊妹们将来嫁人置办嫁妆添妆用的,大姐姐明年就出嫁了,梁王娶柳家女儿,这也是变相孝敬长辈,请大伯父大伯母收下。”
柳絮若说给自己置办嫁妆,等于柳絮自己把自己嫁了,跟柳府没关系,话看怎么说,柳絮说是给府里姊妹添妆的钱,全了柳家的脸面,为了不让柳家难堪,话是说得冠冕堂皇,实质上这笔银钱,就是梁王给柳絮的,不让柳家在柳絮的婚事上破费,赵琛没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