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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瑶哼哼呀呀的应了几声,拨开人群朝阮希走来,笑的甜甜的叫了声:“阮姐姐。”
阮希逗弄她似的,又委身福了福礼,道:“阮希见过娘娘。”
婉瑶嗔了她一眼连忙拉起,努着嘴道:“什么娘娘爹爹的,阮姐姐也要笑话我不成?”
阮希拿起娟帕半掩着嘴,笑着道:“草民不敢。”
婉瑶随即弯着腰将手伸向阮希的胳肢窝,挠她痒痒,直到阮希求饶了,才停了下来,怜儿站在一旁看着她们咯咯的笑着。
多年以后,这画面回想起来,依旧能让人嘴角上扬,觉得既满足又幸福,只是那时的她们,再也回不到当初。
三人嬉笑打闹了一会儿才回了房间。
阮希将婉瑶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身体都好利落了么?哪里可还有疼?”
婉瑶笑着道:“已经全好了,我是谁啊,阎王爷见面都要绕道走的,哪能轻易收了我的命。”
怜儿一边将值钱的物件往出拿一边道:“哪有好利落啊,大夫说小姐的体内寒的很,以后怕是冷水都碰不得呢,天气那么冷,又掉进了冰河里,怎可能不落下病根呢。”
婉瑶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哪有那么娇气。”
说话间,潇潇推门而至,满脸的不舍,道:“婉姐姐,你走了后是不是就不会再回来了啊?”
婉瑶笑着将她拉过来坐在一边,道:“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潇潇撅着嘴,道:“可过几天,婉姐姐就是贵为娘娘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到这种风尘的地方来。”
顿了顿,又道:“婉姐姐还是不要来得好,免得被别人瞧见再落了口舌,听说宫中的娘娘们为了争宠,手段都很是厉害呢。”
阮希笑了笑,道:“你婉姐姐好歹也是大冢宰的义女,谁人敢欺负她啊?”
潇潇津了津鼻子,道:“哎,阮希姐姐,回头我们一起去算算命吧?瞧瞧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像婉姐姐这样,遇到自己的良配。”
婉瑶手支着下巴,抬眼笑着道:“无需算命,女人的脸就是自己的命,每天多照照镜子,何时你觉得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舒坦,觉得惊艳,那么你的好运就来了。”
几人一听,不禁笑了笑,此话确实有理。
“对了,婉姐姐,这块玉佩还给你。”潇潇说着,便将刻着“宪”字的玉佩交到了婉瑶手上。
“婉姐姐可还记得上次救我的那位达奚震公子么?他前几日来过,正好瞧见了我身上的这块玉佩。达公子说,这玉佩是王爷的贴身之物,也是身份的象征,珍贵的很呢,不是我能戴得了的,让我还给姐姐,他还说,姐姐若是不想要了,大可亲自送还给王爷,这玉佩金贵的很,莫要你再转手赠予了他人。”
婉瑶接过玉佩,抬眼瞧了瞧阮希,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放在了袖兜里,道:“等我哪天遇见他了,再还给他。”
阮希低了地低头,眼内有一丝落寞闪过。
潇潇不明就里的问道:“这贴身的物件儿都送给了婉姐姐,看来王爷对姐姐也是一片真心呢,婉姐姐可真幸运,除了有个皇上爱护着婉姐姐,还有个深情的王爷。”说着神情落寞了下来,继而又到:“达公子那么英俊帅气,肯定不会看上我的。”
婉瑶也只是浅浅笑了笑,皇上的爱护?呵呵,她宁可不要。
潇潇因下午还要练习舞蹈,遂待了不多时便离开了。
婉瑶瞧着有些潸然的阮希,问道:“阮姐姐,你还喜欢着宇文宪么?”
阮希落寞的笑了笑,道:“在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又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就算我喜欢着他又怎样?他那么高高在上,我只不过是他偶尔无聊时想起的床伴而已。”
婉瑶默了默,道:“最是无情帝王家,阮姐姐,宇文宪不适合你,他的一声注定不会平庸,也不会平坦,日后还会有很多的大风大浪须得他走,可是你不一样,你该有的,是一份安定的生活,儿孙膝下,快乐的过一辈子,所以阮姐姐,莫要伤了自己。”
阮希低着头,手指紧紧的抓着袖口,默默的点了点头。
怜儿将包袱已准备的差不多了,因有了经验,这次并没让婉瑶操心,拿的东西,除了些金银细软便也没什么了。
婉瑶开门望了望,见四处无人,才关上了门,小声的对阮希道:“阮姐姐,我不想嫁进皇宫,我不喜欢宇文邕,我是个人,不是物件,可以凭他们意愿来回赠送,我的幸福要靠我自己,谁也别想剥夺我寻找幸福的权利,所以我打算今夜便逃出长安去。”
阮希被婉瑶突来的话吓的一颤,随后问道:“婉瑶,你可知道,若是被人发现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呀。”
婉瑶胸有成竹的道:“没事儿的,有人接应我们,定会万无一失。等我找到落脚点之后,便写信给你,你若是不愿意留在这里,那就来找我,我定不会让你和怜儿饿着的。”
婉瑶想了下,又道:“算了,还是别写信了,我又不识字,回头我给你画画吧,把要说的都画进去。”
阮希很是无奈,即想笑,又担心。
婉瑶拿出了一张赎身契,递给阮希,道:“阮姐姐,我帮你赎了身,我早前就跟吴妈妈打好了招呼,你现在留在这里,就是帮着姑娘们练些基本功,若是哪天,有了心上人了,想离开了,你可以随时离开。”
第六十九章 毁了清白?()
阮希接过赎身契后,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站起身抱住了婉瑶,轻轻的抽泣了起来。
婉瑶搂着阮希瘦弱的腰肢,道:“阮姐姐,我现在没法将你带走,因为我也不能确定我是否可以安全的逃出去。不过你放心,日后我无论去了哪里,都会找机会让人告诉你。”
阮希哽咽着道:“婉瑶,你对我这么好,要我如何报答你啊?”
婉瑶松开阮希,拉她坐下,伸手替她擦了擦泪,温柔的道:“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中午的时候,吴妈妈让后厨送了几道精致的小菜到婉瑶的屋子,几个人便留在了屋内吃。
饭桌上,阮希一直给婉瑶夹菜,都是些婉瑶平时爱吃的,夹的多了,碗上都冒了尖尖。
婉瑶突然想起,当初逃离北齐皇宫的时候,阿姐也是像阮希这般,一直往她婉瑶夹菜,也不知阿姐现如今过的怎么样了?狗皇帝高湛还有没有欺负她?想到这些,不免轻轻叹了口气。
她这等处境,怕是以后再也回不到北齐了,若是今夜逃出了长安,想来日后也再回不来了,遂有些不舍的望了几眼她的闺阁。这是她穿越以来住的最长久的一间屋子,屋内的好些摆件都是她与怜儿上街的时候倒腾回来的,如今就这样离开了,还是会很舍不得。
阮希一直泪眼朦胧,强忍着哽咽,笑的勉强,道:“妹妹托付的人真的可靠么?”
婉瑶回了回心绪,沈格然么?其实她也不敢确定,他眼内闪过的犹豫她怎可能没有看到,可是那一晚,沈格然若有若无的关心确实给了她希望,她还是想试一试,未来不确定,唯有去相信。
婉瑶淡淡的笑了笑,道:“阮姐姐莫担心,是很可靠的人。”
阮希这才稍稍宽了宽心。
那天晚上临走的时候,阮希一直待在闺房内没有出来,她怕万一她哭了,影响了婉瑶的计划,索性,一个人躲在房间内,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婉瑶与怜儿大大方方的出了落香居,吴妈妈前后照顾着,阿谀奉承的模样叫人烦躁。
怜儿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道:“小姐,吴妈妈莫不是怕你日后再找她报当日逼你接待柳公子的仇?”
婉瑶突然想起,香香的大仇还没报呢,自己曾夸下的海口,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真是祸害遗千年啊,可是到了此刻,哪里还有时间容她们耽搁?
婉瑶愤愤然的道:“姓柳的,以后别让老娘见到你,否则定阉了你,看你日后如何为非作歹。”
吴妈妈送了婉瑶一段距离,出了大门后又站在门前的石狮子处眺望了会,见俩人确实走远后,才意兴阑珊的回了去。
与沈格然说好,在城东门前的那家茶楼里碰面,见面后,再乔装成农妇,将俩人送到北周与陈国的边境处,他再回来。
眼见着天色晚了,又出奇的冷,俩人脚下不免加快了速度。
李大海与二狗子胜子三人,一直蹲在落香居门扉后的那个犄角旮旯处,地上摆着几个酒瓶子,一小兜的花生,一边喝着酒暖和着身子,一边查看着落香居的动静。
落香居处在一处寂静的空巷中,整个一条街上,也独有落香居一家租户,所以出了落香居后,周边的街道一星点光亮也没有,仅凭着稀疏的白月光,婉瑶与怜儿深一脚浅一脚的快速走着。
好在落香居的生意好,路上行人不断,所以也不觉得害怕。
眼见着要出了巷子进入主街,突然,后面上来三名大汉,胜子拦腰将怜儿扛起后朝着岔口处的暗巷跑去,李大海与二狗子则同时抓住婉瑶,一人捂住她的嘴,另一人将她打横夹子了腋下,紧随其后,也奔去了暗巷。
婉瑶两条腿乱蹬,双手死劲儿的捶打着李大海,李大海人高马大,婉瑶的力道再大,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挠痒痒一般。
暗巷是个死胡同,三人抵至胡同里后,将俩人放在地上,笑的阴森森的堵住了出口。
婉瑶得以喘息之后,拉过怜儿,定了定神儿,强装镇定,问道:“你们要钱是么?要多少,开个价。”
李大海憨笑了一声,道:“比画里还好看。”婉瑶不由的一愣。
怜儿害怕极了,她怯懦懦的往婉瑶身后站了站,抓着她的衣角,小声道了句:“小姐”
婉瑶强装镇定,问道:“你们要钱还是要命?若是要钱,别婆婆妈妈,直接说个数,若是要命,想要夺我命的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双倍。”
二狗子摩挲着下巴,破烂的夹袄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光,可见是脏的打铁了一般。
他上下将婉瑶打量了一番,道:“哥,这个好,你先上,我上她后面那丫头,回头你快着点,完事儿咱俩换一下。”
胜子有些不乐意,结巴了两句,问:“那、那我、上、上哪、哪个啊?”
李大海道:“等俺俩上完了,都给你,你太能祸害了,这次可得轻点啊,让给留着命呢。”
婉瑶一听,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有人想要了她们的清白。
婉瑶道:“这种勾当,说白了,不就是为了一个财字么。银子我有,而且很多,我把银子都给你们,而且也不会报官,你们即没干犯法的事儿,又得了银子,岂不是一举两得。”
胜子想了想,道了句:“说的对,咱们可以跟她多要点钱。”
婉瑶见有希望,接着又道:“今夜你们若是毁了我的清白,若是不死,我肯定会报官抓你们的,就算追到****地府,也要找到你们绳之以法。若是我死了,那我义父大冢宰也定不会饶了你们,我后日可是要嫁入皇宫成为娘娘的人,就算我义父饶了你们,那皇上也定不会饶了你。”
二狗子眼珠子转了转,道:“别他娘的吓唬人,爷爷难不成是被你吓大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