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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至少还能同自己说说话,但是这次,外面那群人都快将山门毁了,送进来人也都已伤痕累累,她却始终没有半句言语。
是因为决定已然,害怕那些人会动摇自己的决心,所以选择了逃避吗?
但是按照古越的心性,应该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两人也算是和平共处了几百年,对于这一点魑離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但是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她现在的不见踪影呢?
没等魑離找到答案,碧落苑就传来了巨大的动静,那是结界破裂的反应。
冥毓!魑離愤愤的甩下手中的古卷,眼中多了一抹杀意。
“真如你所说,是青丘国主杀了你姐姐?”冥天啸看着自己的儿子,总觉得哪里有几分不对劲。
“主上亲口所言,难道还有假?”冥毓看着自家父亲神色有些复杂,不免有些心虚,故而继续说道,“确实并非孩儿亲眼所见,但是孩儿的命是主上救回来的,所以对主上的话,不敢有半点怀疑。。。再则这人是主上囚禁在此的。。。。”淡淡的一句话,便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魑離。
冥天啸才刚醒过来便被拉到此处,哪里知晓什么所谓的真相,只是在听说自己女儿已经灰飞烟灭的时候,心头的悲恸和怒火驱使他来到了这里,而面前这道结界偏偏挡住了他的去路,于是一怒之下,他便将其劈开了,用的是魔界的圣器,开天剑,也是魑離当年所用的兵器。因为带了些许魑離的气息,所以也算得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当年的魔君便是害怕其落在他人手中,便将其封印了起来。只是流年辗转,随着老魔君的湮灭,封印也随之消失。
尘封多年的利器,一朝出世,便锋芒毕露。魔君也甚是喜爱,只是碍于上一届魔君的告诫,于是只能将其奉在正殿之内。
结界已破,两人进入碧落苑便是畅通无阻了,没过多久也便看见了躺在榻上的南淮珏。
冥毓看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心里怨恨瞬间消弭了不少,她握紧拳头,极力控制着自己。两百年,整整两百年了,这是第二次能在这么近的距离看清这张脸。世人皆知她情根种得颇深,却不知道种在了哪里。而她,一眼万年,至始至终都知道自己的情落在了哪里。只是那个人从未将自己看进眼里,甚至连走的时候都不曾说过一句再见之类的话。
偏偏,她又是一个执拗的女子,寻着他的脚步来到人间,一晃就是上百年。只是她再也没寻到他的音讯,而且还遇上了一个公皙宸,两人的气质竟是如此相像,于是她封了自己的法力,化身成为一个凡人去到那人身边,这样也算是弥补了自己心上的缺口。可是偏偏,就在她觉得这便是完满的时候,那只小狐狸出现了,还有古越,只是当时他还是男儿身,所以没太在意,后来注意到的时候,却是因为那个人的出现。安静了许久的心,再次起了波澜,只是这次她没有看清自己的心,所以当那人出现的时候,她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他追逐着古越的脚步,那个时候,她就只是一个看客。只是她没想到,看得久了,也便入了戏。
所以才有她今日的这般怨恨,冥毓静静的看着塌上的人,一旁的冥天啸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当!”就在长剑落下的瞬间,魑離出现在门口,一身的戾气。
冥毓这才反应过来,只是还未来得及出手,身体便已经动弹不得,冥天啸亦是如此。
此时的魑離突然有些嫌弃这副身体,虽然是自己设下的结界,却是一般人无法自由出入的,就连最起码的瞬移也不能,若是以往,结界对于魑離是没有效用的,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现在这副身体第古越的了。这也是他后怕的地方,若是自己晚一步出现,那么床榻之上那人便可能就此灰飞烟灭了,自己那把剑,是专门对付的神魔的。一剑下去,就算是上万年的上神,也不见得能留得住几缕魂魄。
若真是到了那步田地,自己又该如何像古越交代呢?那一阵心痛,分明是古越意识到那个人有危险而产生的,可见那人在她心中的分量,非同一般。
“主上!”魑離终究是对冥天啸多了几分仁慈,所以没多久他身上的禁制就解除了。
“主上。。。饶命。。。。”只是冥毓就没那么幸运了,不仅没有解除身上的禁制,而且身体还越来越难受,就像是被人勒住了脖子,待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又松开几分,如此反复,生不如死。
“擅闯碧落苑是我的我的主意,还望主上恕罪!”终究,冥天啸还是爱惜自己这个儿子的。
“哼!”魑離冷冷的瞥了眼地上的人,说道,“你的主意,那你可知这里面是何人,你又是为何看呀擅闯,又是如何知道这开天剑能破我结界的?”
“属下只是不忍自己的女儿就此惨死,只是想为其讨回一个公道。。。。”冥天啸自然是不会出卖了自己的儿子的。
“公道?你女儿的公道何时要在这里讨回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你这个魔君做到这个份上,也难怪魔族会沦落至此!”魑離第一次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魔君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冥天啸终究是将魑離的话听了进去,回首的时候,便看见了冥幽的身体里出现了冥毓的元神。真相原是这样的吗?难怪觉得今日的冥幽有几分怪异,原是这般残忍的真相。。。
“你。。。。何至于这般残忍。。。”悲恸瞬间涌上心头,“本座自认为没有丝毫亏欠过你们姐弟,你何至于如此残忍。。。他可是你亲弟弟啊。。。。”真相与眼前的人,到底哪一样更残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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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这世间总是有一些伤痛是至亲至爱的人给与的,我们无可奈何,甚至无从选择,冥天啸此时的感受便是如此。只是这样复杂的情感,魑離是不会懂的,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爱便是爱,恨便是恨,没有那么多的是非曲直。
所以只有让冥毓生不如死,才能消解他心头的那股火气。纵使冥天啸还是不忍心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遭罪而向魑離求情,他也没有半分动容。
我的东西,向来容不得他人觊觎。
这便是魑離的原则,也与古越的护短有几分异曲同工的意味。
“小女生性顽劣,还望主上开恩!”冥天啸终究是不得不接受了事实,一把跪倒在地,泪眼朦胧的向魑離祈求道。
只是此时的魑離哪里还生的出什么恻隐之心,因为此时他才发现,古越这段时间之所以没有动静,是因为中了冥毓的梦魇之术。
冥毓的元神里,除了自己本身元神,还有一株魔蔓和一只魇魔。
魑離低下头,看着老泪纵横的人,淡淡的说道,“就算是一团的不成形的魔物,你也认了?”
冥天啸有些不明所以,却在抬头的瞬间,瞥见冥毓的元神在一点点消融,或者说是在被吞噬,那株被冥毓吃掉的魔蔓的,此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
“你可知道,这株魔蔓专食恶灵,可见你的女儿已经被恶灵侵蚀了许久。。。”魑離找不到安慰的话,却知道事实的,“还有,她现在的魔性,就算是我,也压制不住了,所以该如何取舍,你自己定夺吧。。。”
就在这时,床榻之上的人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瞬间便看见古越的这张脸,只是这次他冷静了很多,看着魑離手上的动作,冷冷的说道,“你便是打算让我一直这样沉睡着?”
关于这个问题,魑離确实没想过,只是预想着他应该快要醒了,于是便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做了,可能。。。也是古越的意思。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古月可都知晓?你现在是在拿证三界众生的性命做赌注,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任性,天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人界已经灾祸不断,妖魔肆意,民不聊生!”
魑離以为躲进这魔宫,只要看不见便好,可是偏偏忘记了有人会跑到自己面前来说,只是那天柱之事确乎不是他的本意,但是这天地终究是要重生的,也就没什么所谓了。
“三日,如果你们天界还能多撑几日,那么一切都能恢复成原样。。。。”魑離有些不敢对上那双太过深情的眼睛,因为魇魔被封印的缘故,此时的古越有苏醒过来的迹象,所以是古越的心思在影响着他。
“三日?那不是月儿生辰吗,你不会是想。。。。”南淮珏似乎已经猜到了两人计划。
“来有来路,去有归途,这不就是她所向往的平凡的一生吗?”魑離淡淡的说道,“若是你能在合适的时辰出现,那么她尚有归来的可能。。。。”毕竟现在你是她最放不下的那个人。
对于这模棱两可的话,南淮珏不是很明白,却在回头的瞬间被一阵魔气侵袭,而后便失去了意识。
冥毓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魑離的禁制,却也因此让魔蔓找到了契机,将其元神吞噬,与其融为一体。而为何会对南淮珏下手,大抵是冥毓的那一丝执念吧。
在魔蔓吞噬掉冥幽的身体之前,魑離一把扼住了魔蔓的咽喉,“你陪着我在魔渊呆了上万年,应该是最清楚我的脾性的,怎么还会做出这种不管不顾的事情呢?”说着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
只是此时的魔蔓,已经吞噬了太多的恶灵,再加上冥毓怨念,已经有足够的力量与魑離9对抗,只是魑離先一步捏住了它的命门,不然这个魔宫已然是恶灵满布。
只是魑離终究不是那些能毁天灭地的魔神,所以无法将这株魔蔓消灭,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其封印,于是一把将其从冥幽的身体里扯出,而后将其带到魔域之渊,用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力量才将其封印在魔渊深处。
古越便是在这个时候醒过来的,感受到…魑離的虚弱,有些担心的问道,“你可还好?”
魑離坐在幽冥泉边,听见熟悉的声音,多了几分安心,只是嘴上还逞强的说道,“你以为都像你那么弱吗?本君可是身负上古之力。。。。;”
古越分明感觉到身上的力量波动很大,但是却没有拆穿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在魔域之渊的那些日子,一定很寂寞吧?”
魑離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惊到,怔愣片刻之后,有些不满的说道,“你窥探我的意识?”
古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无法窥探你的意识的,”因为她此时的力量太薄弱了,“只是你方才封印那株魔蔓的时候犹豫了,我想它应该陪伴了你很多年吧?”
“具体是多久,本君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像神识恍惚的时候,它便已经长在我身侧了,只是它那个时候还很乖巧,会时不时的在本君身上蹭两下,只是很贪吃,好像什么东西都逃不开它的嘴。。。。”
古越一直坚信,世间万物都是有灵性的,就连长在黑暗深处的魔蔓也不例外。
“你将它封印在这里,其实是想带着它一起走吧?”毕竟这里终究是要被毁的。
“你沉睡的这些日子,我查阅了一些古籍,如果能将我们分离开来。。。。”
没等魑離的话说完,古越便打断了他的话,“是不能的,因为你我本就是一体,也只有用我的血加上你的力量,才能生出再生之力,那个人才有可能重新聚魂。好在司命星君这些年煞费苦心的用灵力续着那盏聚魂灯,不然还真没什么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