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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谢陡然怔住了。
而子文说完这句话,便又对着巫谢做了个鬼脸,便登登登地跑回了自己的屋里。
在这期间,季沉和邀月一直都没有出来,因为他们知道子文要说的一些东西他们并不太方便听。
另外便是……避嫌。
巫谢这会跟洛停轩对视一眼,洛停轩微微一笑,伸手虚空抚了抚巫谢的脸,便道:“我们先走,有些事情你可以慢慢想。”
巫谢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便跟着洛停轩转身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子文则从门框旁探出头来,他站在大门口,看着那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竟是不由得喟叹了一声。
其实他们的遭遇在子文的见识之中并不算最惊心动魄的,但子文叹的是为什么每次都是当局者『迷』呢?
明明巫谢要是求一求灵山十巫,便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可他们却偏偏打不破这个心结。
面子真的比『性』命重要么?
想着,子文瞥了瞥嘴,退后一步。
正好这个时候季沉从里面走了出来,子文撞到了他的膝盖上,他见状便微微一笑,顺势将子文抱了起来,问道:“怎么样?你没随便添『乱』?”
季沉的语气十分平和轻松,子文原本有点犹疑的心态这会突然便平静了下来,随即他便嘻嘻一笑道:“我能添什么『乱』,我这么聪明!”
季沉看着子文的模样,不由得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
子文趁势便抱住了季沉的脖子,将自己的小脸凑到季沉的侧脸上磨蹭。
邀月刚从里面出来便看到季沉跟子文这么亲昵的一幕,目光动了动,邀月神情有些别扭地走上前两步道:“你二爹爹身体不好,别缠着他。”
说着邀月便对季沉伸出了手,示意季沉把子文给他。
季沉看着邀月的神情和他的动作,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随即默默一笑,便侧过头对子文道:“你大爹爹想抱你,给不给?”
子文原本听着邀月的那句话正在默默阴着脸磨牙,这会听到季沉的话倒是愣了愣,这会他扭过头来,邀月跟他目光对视,则是默默咳嗽一声,收回了手。
子文见状,把眼睛一眯,忽然便从季沉身上跳了出去,一下子扑到了邀月身上,像个八爪鱼一样吊着。
邀月被子文这个突然袭击搞得手忙脚『乱』,差点没直接伸手把子文从身上给捋下去,无奈子文抱得很紧,邀月自己后来也意识到不妥,便勉为其难地把子文给抱了起来。
子文在邀月身上一通『乱』蹭,最后倒是乖乖安静了下来,搂着邀月的脖子不动了。
邀月一开始还有点想骂子文,但子文这会突然变乖了,他便觉得有些怪怪的,倒是也沉默了下来。
子文默默在邀月脖颈上蹭了蹭,忽然啪嗒掉下一滴眼泪,缩着鼻子,『奶』声『奶』气地小声道:“大爹爹不喜欢我。”
邀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子文,一下子竟是愣住了,而子文这会也不说话了,就搂着邀月的脖颈,不停掉眼泪。
季沉看到这样的子文,简直是心疼地不得了,这会便连忙给邀月使眼『色』。
邀月其实听到子文哭,便已经心软了。虽然他心里仍然是膈应着,但想到子文的脾气,子文的聪明,其实跟他小时候很像,邀月就忍不住默默放松了僵住的身子……
最终,邀月低声叹了口气,道:“以后你好好的待着,别生事,我就不赶你走了。”
邀月这话有点牛头不对马嘴,但这已经是他能够表示出来的最不含蓄的喜欢了……
毕竟,要让邀月对着除了季沉之外的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就算子文是他亲生儿子,他也觉得尴尬。
子文听到邀月这句话,默默在邀月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带着尖尖小獠牙的笑意,然后他便又噘着嘴,低声抽泣道:“大爹爹这可是你说的,不赶我走了?”
“……我说的。”
“好……”
子文低头便默默在邀月的衣裳上把自己的鼻涕眼泪全部蹭了个干净。
邀月感觉到子文的动作,简直想把子文从肩膀上捉下来暴抽一顿——这是季沉亲手给他做的衣裳啊!
然而这会邀月还是强忍着没有动手。
子文蹭够了鼻涕眼泪,便低声道:“我饿了。”一边说出这句话,子文一边默默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季沉听到这句话,顿时微微一笑道:“今天给你做溏心鸡蛋好不好?”
子文立刻眼前一亮,扭头便道:“好!”
邀月看着子文这种情状,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好笑来。
再聪明又如何?心智上还不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想到这,邀月便再没有了戒备的心思。
而这会,他没有注意到,子文将咬破的手指放到了他的脖子旁,默默画了一道血印。
因为子文一直在动来动去,邀月便没有注意到脖子上面的那一点异常。
画完血印,子文便主动从邀月身上跳了下来,跟着季沉高高兴兴去了厨房。
而邀月的怀抱里陡然没了人,他竟是有一时间的失落。
最后邀月默默皱了皱眉,骂了一声臭小子,便扭头进房间去换衣服了。
这个时候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根本就没注意到桑之的房间已经人去房空,只剩下桌子上面的一封信。
·
桑之去找天帝了。
桑之都不知道要等洛停轩修行成功需要多久,这会他只知道,若是再找不到天帝,苍蛟恐怕就真的完了。
与此同时,极北之境的一个山洞里,天帝静静坐在一个冰棺前,默默看着冰棺里面的苍蛟,神『色』有些阴沉。
这冰棺,是他从白狼族抢出来的。
天帝还在这个时候发现了藏在白狼族的龙牙剑和下凡的温仪。
温仪这个时候被天帝束缚在山洞的山壁上,用四条锁链吊了起来,他说不出话,因为天帝封住了他喉舌。
“温仪仙君。”天帝忽然淡淡开口,“你可否愿意帮我一个忙?”
温仪听着天帝那清冷的语气,心中一凉,不由自主地便摇了摇头。
天帝闻言默默一笑,“取了你的内丹,我便亲自将你的魂魄送往地府,让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如何?”
温仪心中更冷,这会便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对面传来一阵隐忍的痛哼,那个声音咬牙道:“你别动他!”
天帝冷笑,“你居然还没死?”
那不远处地面上的一团模糊黑影挣扎着爬了起来,看他的身形,竟然是夜湛,但他胸口已经血肉模糊,脸上也伤了无数道口子。
“你就不怕遭天谴吗!”夜湛冷冷斥道。
夜湛聪明,他继承了赤龙的记忆,稍加推测便明白了天帝便是这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但他不敢说出来,他害怕一旦说出来,温仪会控制不住自己。
天帝对于夜湛的垂死挣扎恍若无闻,只是淡淡笑道:“也罢,既然你这么想死,我便将你的内丹也取出来,一起给了苍蛟,好让他活过来。“
天帝这句话一出口,被困在崖壁上的温仪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点力气,竟是猛地挣脱了那锁链,接着便一掌朝天帝劈去。
第71章 诀别()
天帝看也不看; 便猛地反手一掐,温仪便被他闪电般地按在了山壁上; 动弹不得。
就在天帝抬手想要直接挖出温仪的内丹时,忽然洞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住手!”
桑之终究还是寻了过来。
他看到夜湛的惨状和温仪的情态,就知道天帝现在已经彻底撕破了那个虚伪的面具了。
心里一阵发冷。
不过还好,天帝这一次并没有丧心病狂到直接忽略桑之的话; 他只是默默转过头,看了桑之一眼; 然后道:“你来了。”
天帝这意料之中的语气让桑之微微有些心寒。
不过下一秒,天帝便像是扔垃圾一般,随手将温仪抛到一旁; 然后默默走了过来。
桑之不知道为什么; 他此刻只觉得浑身发亮——天帝看着他的目光竟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温仪看着天帝跟桑之的情状,这会他便强忍着身上的剧痛; 默默移动着,朝夜湛的方向爬去。
而天帝走到桑之面前,忽然很淡很淡地笑了一笑,这个笑容看起来异常纯粹,竟是让桑之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可接着; 天帝冷冷的一句话; 又让桑之的心彻底跌入了尘埃里。
“你是为这两个杂碎来的,还是为苍蛟来的?”
桑之确实是为了苍蛟而来,但他潜意识里也是希望天帝不要一错再错; 毕竟洛停轩若是上位,只怕天帝连活的机会都不剩几分。
想到这,桑之默默抬起头,迎上天帝那双狭长而清冷的凤眸,轻声道:“我是来问你,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天帝脸『色』微微一变。
桑之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心中还尚存良知,这会便抿了抿唇,低声道:“我记得清霄跟我说过,无论一个人的寿命有多久,只要他活过,快活过,就不枉此生。”
说到这,桑之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这句话,是天帝在假扮成谢清霄为他受了天庭护卫的一剑时说的话。
那个时候桑之以为,谢清霄就要死了。
可后来想想,确实如此。
他为了寻找谢清霄的生魂,上天入地,八荒六合都恨不得被他翻了过来,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他找到了那个带着谢清霄生魂的玉佩。
然而这一切,不过都是天帝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设的一个局,因为那个时候二郎神已经起了疑心——他并未在天庭听说过谢清霄这个名字,而桑之似乎也确凿找不到谢清霄剩下的魂魄。
天帝害怕,害怕别人知道谢清霄这个假仙的存在,害怕别人去查,最终却查无此仙,然后把他给牵扯出来。
没办法,天帝便只有用自己的玉佩幻化出一点精魄,让桑之以为,那就是他。
而之后桑之几番去了阎罗殿,恳求阎王让那个假的谢清霄投胎成人,阎王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后来桑之无意间让假的谢清霄见到了轩辕剑,那个假货才心生歹念,哄骗着桑之去把轩辕剑偷了出来。
其实……对轩辕剑有执念的,也是天帝本人啊,那玉佩中的精魄本就是他自己的。
只是外人以为,那是玉佩成精,听了天帝的话,要欺骗桑之。
之后的种种自然不必多说,而桑之想到那些或甜蜜或痛苦的往事只觉得恍如隔世,除了怅然,更多的,却是笑自己痴傻了。
而天帝听到桑之这句话,却也勾起了他一直被深埋在心中的情愫,沉默了半晌,天帝伸手,默默抚上了桑之微微泛红的眼眶。
然而桑之这会却是陡然一惊,退后一步,避了开去。
天帝微微一怔,随后他便明白了桑之避讳他的原因,淡淡出了一口气,天帝的面容逐渐发生了变化。
很快,当年那个谢清霄便一点也不差地立在了桑之面前。
桑之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他的清霄了,看到眼前这个人,他神情一阵恍惚,竟是要落泪。
天帝感觉到桑之失去了防备,伸手想要把他拥住,然而就在这一刻,桑之忽然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