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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邀月又上前一步,柔声道:“沉沉你刚生产,需要休息,孩子还是我来照顾,毕竟我自己是蛇,也知道如何照顾他。你好好休息就好。”
季沉听着邀月这话,心中虽然有些不舍,但觉得邀月的话确实说的有道理,想了想,他便依依不舍地把蛋交了出去。
邀月接过蛋,默默笑了笑,季沉看着邀月的神情总觉得他有几分危险,可再眨眨眼,邀月又恢复了温和的神情。
“早些休息。”
说完这句话,邀月便转身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而季沉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也只有作罢。
·
一身白衣的少年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他闭着眼,呼吸虽然微弱,但面目却异常鲜活。
用眉目如画来形容他的面貌都有些逊『色』,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整个晦暗的山洞便多了几分灵动的气息。
崖壁上有水珠滴落下来,然而就在那水滴快要接触到白衣少年时忽然被一道闪烁着淡淡光芒的屏障阻隔了开去,瞬间化为了水汽。
竟是有人在这里布下了一道法力极为深湛的屏障,保护着眼前的白衣少年。
与此同时,一阵骨碌碌的轮椅声缓缓传了进来,伴随着的是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这分明是两个人。
“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天帝默默攥紧了轮椅的把手,看着石床上躺着的桑之,脸『色』异常难看。
苍蛟冷哼一声,道:“既然你这么痴情,当初为什么一定要那么『逼』他?现在他成了这幅模样,你又来假惺惺?”
天帝眉头一跳,额上显出几道青筋,低声克制着怒道:“当初『逼』他的人是你不是我!”
苍蛟闻言,冷冷一笑,“是么?我给了他选择的余地,我问他是想要和你同生共死,还是把那一半内丹还给你,结果他自己情愿把内丹还给你也不想与你同生共死——”
“够了!”
天帝猛地一声低喝,制止了苍蛟的嘲讽,最后他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桑之,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苍蛟对此的回应是一句冷冷的‘你看上的人能有什么好东西’,而似乎是为了让天帝心怀愧疚,苍蛟轻笑一声,道:“不过他总算还不瞎。”
天帝这几日几乎要被苍蛟的言语刺地浑身发痛,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实在是恨不得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可想着桑之,想着他的计划,天帝知道,自己不能死……
好在苍蛟并没有太深刻的折腾天帝的欲望,他只是默默嘲讽了天帝两句,便起身走了出去。
天帝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苍蛟走后,天帝缓缓催动着轮椅来到那石床前,他伸手想要去抚『摸』桑之那异常鲜活的脸庞和微微在山洞的凉风下颤动的羽睫,可他终究还是没能伸出手去。
苍蛟设下的那道屏障对外物都有着极其强大的杀伤力,上次天帝伸出手,忍不住想要抚『摸』桑之的侧脸时便被那屏障给灼伤。
低下头,天帝看了一眼手背上那道灼痕,微微地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至少苍蛟还恨他。
恨意味着放不下,而放不下也意味着这种感情很有可能在某一日重新发生转化。
虽然知道桑之听不见,但天帝仍是缓缓开口道,“桑之,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办法救你出来。以前的事我并不想辩解,但我要告诉你,我是真真正正喜欢过你的,并不是想要骗你。”
说到这,天帝心中又是一阵刺痛,他想起苍蛟那日告诉了桑之所有的真相之后,桑之义无反顾地说:“你要我的命,你要我的什么你都可以拿去,不要让我再见到这个人了。”
说完这句话,桑之冷冷看着天帝,道:“你让我恶心。”
之后,桑之便自己抬起爪子,对准胸腹一剜,鲜血四溅。
天帝当时又惊又痛,想要冲上前去,却被苍蛟抬手给封住了五感。
等到他醒来,桑之便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天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桑之的面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响声,天帝便知道,苍蛟不耐烦了。
最后恋恋不舍地看了桑之一眼,天帝长叹一口气,推转轮椅,朝着洞外离开了。
轮椅声渐行渐远,忽然,那石板上躺着的少年缓缓地睁开了眸子,他的眸子极黑也极纯粹,中间带着一点炫光一般的『色』泽,异常夺人心魄。
只见他略略偏过头,看着那洞口的方向,神情有些阴沉,也有些复杂。
·
入夜
缓缓的脚步声从洞外传来,既不轻也不重,丝毫未加掩饰。
桑之听到这个声音,便知道是苍蛟,于是他便起身从石板床上坐了起来,
苍蛟一头白发披散下来,黑袍宽松地穿着,『露』出他那疤痕斑驳的锁骨,赤脚就这么踏在冰凉的石地上。
不过他生的俊美,所以即便如此不拘一格也带了几分摄人的邪魅。
走到桑之面前,苍蛟居高临下地略略看了他两眼,随即并起二指,按上了桑之的额头。
桑之只感觉额上一暖,一股真气便注入了进来。
他心中一动,默默闭上眼,道了一声谢。
还记得第一次苍蛟来看他时,也是这般一言不发地便出手,桑之当时便恼怒着避了开去,结果却被苍蛟嘲笑了。
“怎么,你难道还怕我劫『色』不成?”
苍蛟虽然生得异常俊美,但『性』格却异常大条,在某些事上从不避讳,桑之当时被他这么一嘲,脸『色』微微一红,却也没有再避开。
二人之所以现在能处于一个异常神奇的和谐状态下,是因为苍蛟同桑之做了一个交易。
那颗内丹,苍蛟并没有真正的还给天帝。
他给天帝的,是自己内丹的一部分。
反正天帝当年的内丹也是他给的,并无两样,所以天帝自己对此也一无所觉。
苍蛟这次出来,不光是想要报复天帝,他更要弄清楚当年天帝有没有欺瞒他别的事情——比如他跟灵山十巫之间的交易。
那时候的苍蛟只觉得灵山十巫异常冷血,可后来他仔细一想,又觉得这各种因果恐怕也没有天帝说的那么简单。
留着桑之,苍蛟也是想通过桑之知道一些关于天帝的事。
而这几日的交往下来,苍蛟倒发觉桑之比当初的自己更要单纯,虽然心思坦『荡』敢爱敢恨,也足够聪明,但偏偏就是一点心机都没有。
苍蛟这时反倒愈发厌恶起天帝来——原本他心中还带了几分破镜重圆的念头,但看到桑之这般,他便觉得就是桑之这样的人,天帝都能够如此糟践,自己?
只怕天帝心中也不过是想要利用他而已。
帮助桑之稳定好身体中的内丹,苍蛟淡淡拂了拂衣袖,道:“你身体还算不错,再过两日便可随意走动了。”
“苍蛟。”桑之忽然开口唤了苍蛟的名字。
苍蛟心中一动,道:“何事?”
“你能不能替我去找一个人?”说完这话,桑之又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地道:“那个人你知道的,就是清霄。”
“他?”苍蛟眉头一皱,“他不就是天帝身边的一块玉石,只是假冒天帝而存在的赝品,你找他做什么?”
桑之似乎早就料到苍蛟会这么说,只见他微微吸了一口气,垂了垂眼,轻声道:“他们……不一样。”
桑之垂着眼的时候,神情异常安静,他肤『色』白皙,唇『色』却是嫣红,最有生机的美貌便是形容他的。
苍蛟看着这样灵动鲜活的面容,竟是心头微微一软——当初他还年少的时候,也是英姿勃发,可现在,皮相纵然还在,但也只剩下拂袖和阴沉。
桑之这样事实摆在眼前却仍不死心的态度他确实不懂,但苍蛟也似乎能明白桑之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
所以踌躇了片刻,苍蛟微微一颔首,道:“罢了,这次我便答应你了。”
第55章 误解()
桑之目光动了动; 最终低声道:“多谢。”
苍蛟听到桑之这话,神情稍微起了一点波澜; 但他仍是什么话都没说,将手一挥,便纵身化光而去。
桑之自己在原地坐了一会,便坐了起来; 他一挥手,原本他躺着的地方便出现了一个与他别无二致的傀儡。
桑之默默掐诀; 使了隐身术,就也转身离开了。
离开之前,桑之犹豫了片刻; 还是隐着身; 去了一趟天帝居住的山洞。
现在是半夜,但天帝居住的地方却仍是亮如白昼; 因为墙壁上都镶嵌着大颗大颗的夜明珠。
桑之从铺着『毛』毡的洞口,缓步走进去,走几步,心情便复杂几分。
可以看得出来,苍蛟仍是在天帝身上用了心; 不然不会找来这么多东西来布置洞『穴』。
但这一点却是桑之自己想错了。
这洞『穴』都是天帝布置的; 苍蛟之前威风的时候就隐居在此处; 那些天神还有各方妖鬼送给苍蛟的奇珍异宝苍蛟便尽数丢弃在这里。
过了这么多年,天帝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只看到珠宝蒙尘; 一片狼藉,心中不忍,便强撑着默默收拾成了现在的模样。
至于苍蛟,倒并不怎么在乎这些,反正他也不住在这里——因为这个地方总让苍蛟想起他往日做下的傻事,只能让他觉得自己无比失败。
现在苍蛟离开了,这里便只剩下天帝一个人。
夜明珠把整个山洞照得透亮无比,天帝就静静靠在一张白玉做成的长案上,一手支乩,长发遮去了他半边面容,『露』出的那半边偏偏却陷在了一片阴影里。
也看不清他究竟只是在沉思,还是睡着了。
这样一个人。
桑之蓦然心中一痛。
天帝即便是最狼狈的时候也从不曾『露』出多么落魄的神情,桑之以前就是最喜欢他这个样子。
可最后呢。
一切都是假的,人都是假的。
天帝即便是到谎言揭穿的前一刻还在骗他,骗他当初的谢清霄并不是天帝自己。
不过想一想也是,天帝如何愿意承认?
宁愿变出一个假的谢清霄来骗他,都不愿意告诉他事实,枉费他……
想到这,桑之垂眼默默自嘲地笑了笑,攥紧了拳头。
都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在奢求什么?
桑之问自己。
无非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自己爱过的,恨过的,都是假象;不甘心自己爱情不过是别人鼓掌之间的一场游戏。
锐利的指甲掐进掌心,剧痛让桑之微微清醒了几分,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静静垂着眸子的天帝忽然睁开眼,语气冷淡地开口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
天帝的话语里带了几分嘲讽,桑之听了,简直无地自容,抿抿唇就想逃走,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天帝又道:“无论如何你还是不信我,到这个时候都要来盯着我,看我有没有小动作,是么?”
天帝的这番话让桑之迈出的步子骤然顿住了,天帝说的人是……苍蛟?
桑之心中是十分好奇天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