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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回京娶个媳妇,硬生生是给这群吃饱撑着没事儿干的人给耽误下了!这就是老子最大的心事!”
在座除了玉案青,都是征战沙场的将领,此时听得此言,也纷纷感慨。当即离六就掳起袖子,大声道:“你这话说得对!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句芒狗不安好心!老子镇守雍城好几年了,跟他们打交道打得最多,别人不知道,老子可清楚得很。他们口里说着圣贤品德,可是呢,这雍城里,谁家寡妇改嫁他们也要插一手!狗拿耗子,还当自己是个事儿,敢情真当他是我们帛书人的救星了!”
他说的,是几年前,雍城为了救援边城,而加收商务税,结果被句芒横插了一杆子的事情。你说句芒人不愿意自己跟帛书做生意加税,直说便是,他非道貌岸然地指责雍城城主和离六,不该压榨贫苦的玄武人,为解自己燃眉之急而置通商的基本道德于不顾。其实,鬼都知道,雍尘连着句芒,玄武人又常年安于高山,雍城里那是一年到头都难见几个玄武人。此外,句芒人特别喜欢打着正义的旗号插手雍城内务,让城主和离将都不胜其扰。
又一个离六手下的将领灌了一口酒,粗声粗气地道:“长风元帅,属下一直很仰慕也很羡慕你,能够快意沙场。跟属下和离将大人这样的,半死不活地在雍城守着,对着一群比娘们还烦人的句芒狗杂碎,玩的都是些勾心斗角的把戏,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长风列缺道:“来!为了咱们无论在哪儿,都能活的快意,干了这杯!”
“来!干!”
酒过三巡,离六眼中已经有些醉意,笑道:“坎将,听说你这次,得了个娇滴滴的美娇娘,看着弱不禁风,竟还随着你上得荒山,下得沙场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见见?藏在家里,真是好生小气。”
长风列缺挥挥手,道:“一屋子的大老爷们,坐个娇滴滴的女人家进来,像什么话。她若是在这儿,我们还能喝得这么畅快么!”
玉案青眼珠子一转,笑道:“是啊,长风回去的时候,只怕还要把身上的酒气洗了,免得夫人闻见了,要兴师问罪喏。”
众人哈哈大笑。离六道:“女人,是该宠,可也不能让她骑到你头上来。”
长风列缺却正色道:“玉案,我说最后一次。花氏既然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自然要护着她。王后喜欢拿着女人说事儿,不是我惧内,只是反感。我长风列缺为帛书出生入死多少年,她既然不放心我,大可削了我的兵权,甚至摘了我的顶上人头也无不可。”他顿了顿,又道:“可是对我下手,和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这里头的意思,你可得分清楚。你是个聪明人,这事儿,你可得自己掂量着办。”
玉案青苦笑:“长风,我的爷,我也不好过啊。”
长风列缺冷笑道:“若是我自己高兴,不论是什么身份,十个二十个我也娶了。可是王后给的,我偏偏不要。我就是这个脾气,只会打战,不会揣摩上意!”
玉案青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总之你们两头我都得罪不起,还不成吗?长风,老朋友了,我也劝你一句,你现在如日中天,炙手可热,可是毕竟也是为人臣子的。京城里有些老狐狸,已经在说你自恃功高震主,太过跋扈了。”
长风列缺淡淡一笑,敬了他一杯。此人虽圆滑,面面俱到,但是他不会说谎,也不会故作姿态。是以,他虽然多次试探,长风列缺还是可以原谅他。
这酒子喝到半夜,离六他们结伴到花楼去继续买醉,青墟和长风列缺则回到了他们的暂时居所。站在空荡荡的大门下,长风列缺突然若有所思。
“青墟,或者,我们应该给这个地方起个名字。”
青墟抬头看了看月色,笑道:“九小姐学问好,不如就让九小姐来起?”
长风列缺嗤笑一声,道:“她若是起个‘蓬莱岛’,岂不是要气死我。我看,就叫‘千秋喜’好了。名字就由我来题,明日你去写一副对联出来。”
青墟一愣,苦笑道:“行,我再吃一次亏。得了,你快进去吧。今天下午你和九小姐吵架,八百里以外都听见了。这会子,她大约也睡下了,你也不用躲着了。”
长风列缺摸摸鼻子,叹了一声,道:“难道我看起来真的惧内?”
青墟取笑了一声,再不理他,自先迈了步子。
长风列缺寻思着,反正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便横着心回了屋。屋子里还点着蜡烛,今天被他砸坏的桌子也收拾了,重新送了一张新的来。那女子穿着白色睡袍,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闻到滚滚的茶香,他的心难以言喻地一紧。
他一推开门,花九夷就醒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遂在桌子上多趴了一会。却见他半晌都没有动静,她有些不安,最终还是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作势要迎上去:“你回来了。”走了两步,却又踌躇了一下。
长风列缺回过神,然后笑了笑,状似无意那般答应了一声,一边随手关了门,一边道:“你怎么不自己先睡?”他走上去,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拉住了她的手,和她一起坐在了桌前。
原来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有这个人在,都可以称之为家。原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有个人,在可以回去的那个家里等着他。
却原来,无论做错了什么,真正的爱人,也是会等着你的。
只因为她还爱你。
花九夷将燃了不知道多久的小炉子熄了,给他倒了一杯茶,轻声道:“这是药茶,喝一点吧,明天早上起来就不会头疼了。”
他笑了,心里快乐得几乎产生酸涩感。一边接过杯子,他道:“我没有去花楼。只是在酒楼里喝了些酒,你不必担心。”
她道:“这么夜了,你可觉得饿?不然我去给你准备些点心吧。”
他本想说不饿,却突然想起一件事,皱着眉道:“你吃过晚饭没有?”
花九夷脸一红,不做声了。
他好气又好笑:“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我若是做错,你尽管骂我打我出气就好,没的折磨自己做什么?你是要我后悔一辈子么?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花九夷呐呐地道:“不是,我忘了”她并非生他的气,只是知道黎点点追随他多年,出生入死,是交换性命的交情。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最心痛的人,自然是他。
长风列缺摆摆手,道:“罢了,是我做错了。点点的事本就不是你的错。我一向知道你心软,也爱你心软。”此时再说这样的话,突然觉得有些耳熟,他突然笑了出来,道:“我就爱你懦弱心软,谁也管不着。”
原来,认错道歉也不是一件这么难的事情。却原来,把道歉的话说成情话,是上上之选。
这是一句合格的情话。花九夷果然也没有像先前他信口胡诌的时候那样大发脾气,而是低着头,羞红了脸,呐呐地道:“那个,现在没事了,我肚子饿了”
长风列缺笑了一声,摸摸她的头,柔声道:“来,帛书第一元帅兼最年轻的万户侯,亲自下厨,给你露一手。”
他亲手给花九夷套上了外袍,过程中免不了上下其手一番。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厨房走去,一边道:“我今天让人采购了一些祝融食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吃辛辣么?”
花九夷茫茫然地被他牵着,道:“辛辣?我没有吃过。不过可以试试看。”
长风列缺笑道:“一会可别辣得哭鼻子。”
多年与祝融对抗,又经历了多年的军中生活,长风列缺的手法出奇的娴熟。花九夷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他生火,配料,下锅,出锅。一把秀致的青丝,一身蓝色衣袍,修长矫健的身躯,匀称又充满力量的双手。即使是在这个人间烟灰最肆虐的地方,他做着这些无数君子男儿不屑一顾的事情,也可以如此优雅自如,仿佛无论在什么场合,他都可以是主宰。
但是动作再漂亮,他的手艺也只能说是马马虎虎。下了一碗以酸辣为主的面,他眼睛亮晶晶地坐在对面看着花九夷吃,样子活像一只等待人家夸奖的小狗。
花九夷吃得浑身是汗,双颊飞红,道:“长风,明天让厨子做吧。应该味道还不错的样子。”她出乎意料的耐辣,甚至有点一见钟情的意味。只是这口味她虽然喜欢,却好像有些奇怪的样子
长风列缺却理解错了她的意思,笑眯眯地道:“你第一次吃,舌头肯定麻了,尝不出味道来也不奇怪。”
“”花九夷不说话了,闷着头猛吃。
长风列缺把碗送回厨房,回来的时候看见她满屋子的乱转:“我的舌头好痛!越喝水越痛!”
他笑了一声,吹熄了蜡烛,在黑暗中一把抓住还不安分的人,深深地吻了下去。
玉案青也没在雍城多做停留。虽然他背负着白华王后下达的观察坎将动态的使命,但是他确实观察不出什么东西来。
他是这样向上禀告的,坎将停滞雍城,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天天搂着花氏和那个美貌的婢女到处闲溜达,吃吃喝喝,买买东西。或是和乾将去两个人去喝酒。
什么?您问他们去哪里喝酒?两个大男人,还能去哪喝,当然是寻乐子的地方。人家也在战场上九死一生这么多年了,这会好不容易不打战了,难免放纵一下。我可什么都没说,要是有啥,那可都是您自己想的。
和花氏怎么样?哦,和花氏好得很,还有那个美貌的婢女,几乎形影不离。
真的没有异动?没有,一点都没有。没有才稀奇?这小臣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坎将,好像是真的爱美人不爱权柄的样子。至于实情是什么样子,小臣愚钝,您还是自己猜吧
白华王后对国主檀弓道:“人皆谓坎将跋扈,恃功自傲,如今看来,这个样子却有七分是装出来的。此人,连枕边之人都可以利用,装模作样,用以麻痹君主,恐怕非善类。”
檀弓道:“坎将镇守边关多年,自然有勇无谋之人。这是一员可决胜千里的鬼帅,年纪轻轻,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是我帛书的福气,王后切勿再猜忌。况且,纵使他有心装模作样,也都是君主猜忌的结果。”
关于坎将之事,白华王后和国主檀弓有争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也是一样,没有结果。
不过这都是后话,也没有人关心。彼时,长风列缺正带着花九夷,后面跟着千红,在街头闲逛。
长风列缺面色不善:“有为夫在此,难道还保证不了娘子你的安全么?为何那个讨厌的丫头,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声音不小,自然也是故意说给千红听的。
千红冷笑一声,道:“姑爷,我家小姐金贵得很,可比不得您这样出身的。您说,小姐方便的时候,您能跟着吗?要是一不留神出了什么岔子,回去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她的声音又尖又高,分明是说给旁边的人听的。路人纷纷看向长风列缺,这原来,是个倒插门的女婿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未免引人注意,他们这次是扮成普通夫妻出来。长风列缺很是过了一把瘾,千红却处处跟他作对,把他气个半死。
花九夷眯着眼睛笑,路过卖冰糖葫芦的地方,买了两串,两个爱斗嘴的小